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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第 26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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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使知道了我和林安卡的身份,你看起来一点也不惊讶。”
王宫一个偏门的门口,林安卡和赫迪夏同鲁盖尔、贝雷娜在道别。
“我已经经历过更加离奇的事情,相比之下多一个贵族在身边不是什么……让人感觉离奇到无法接受的事情。林安卡,赫迪夏,以后还可以这样称呼你们吗?”
“当然,而且这是必须的,就像每天早上我都要踹你房间门一样。”
林安卡打趣道,随后问他:“所以你和贝雷娜现在就要回学校去吗?”
“是的,啊……说实话我并不是很习惯和……嗯……”鲁盖尔有些支支吾吾,似乎是什么话不太好说出口。
“我懂。”林安卡默契地向他点点头,“我也会嫌家里规矩多,但是就是这么烦,没办法。”
“你们路上也要加小心咯。”赫迪夏友善地提醒。
“放心,学校里是很安全的。”
鲁盖尔和贝雷娜离开以后,林安卡歪头望向赫迪夏,后者刚刚松开他的手,想要转身。
“连你也要离开吗?”
“那不然呢?”赫迪夏苦笑着反问道,“或者说您觉得,如果被其他人看到一位父亲入狱,自己被断绝关系逐出家族的女性和您呆在一起,会有什么好的影响?”
林安卡一时语塞。
“但是,但是大家都知道的,那不是你的错,是你父亲发疯了。”
林安卡努力寻找着理由。
“我的王储殿下呀,”赫迪夏伸手指敲了敲林安卡的脑壳,“是,大家都心知肚明,可是明面上这就是不合适,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想法和立场,就算他们知道真相是什么,也不一定敢去发声,何况我们现在还没有查明真相。好啦,我要回去了,这几天你要是想……”
林安卡一把捉住赫迪夏的手腕。
“不,陪我。”
“林安卡,”
赫迪夏试着把手抽出来,却发现林安卡这次攥得很紧,摆出一副无论如何不肯松手的架势。
“林安卡,你一向都很懂事的,今天晚上王宫里还有晚宴,如果被人看到,影响很不好。”
“偶尔任性一次没关系的。”
“林安卡……”
赫迪夏露出为难的表情,林安卡见了不忍,轻轻松开了手,但转而似乎想到了什么,眼前一亮,“你不留下的话,那算了,我跟你一起出去不就好了。”
“晚上你不出席的吗?”
“我这么自闭的人什么时候出席过他们的晚宴。等我一下,我去拿个外套!”
“你……”
赫迪夏话还没说完,林安卡已经三步并作两步在仆从之间穿过,风一样蹿上了台阶。
这看起来也不像吃了一记那么重的咆哮啊,明明先前还病病歪歪的一句话都懒得说,唯独和自己呆在一起时打了鸡血一样兴奋。
* * *
“你们两个怎么也跑出来了?”
大白天的沿着同一条大街,走向同一个目的地,林安卡和赫迪夏很快追上了刚刚才道过别的另外两人,贝雷娜依然是一副心不在焉大脑宕机的样子,但鲁盖尔立刻就发现了后面蹦蹦跳跳的赫迪夏和林安卡。
“如果我没记错,你们两个都需要遵从医嘱乖乖歇着才对。”
“那是林安卡,我没什么大事。”
“我也没做什么剧烈活动,跟人出来走走总比呆在家里闷着好。”
“那殿下先前那副病恹恹的样子,难道是装的吗?”
“不是,只不过现在没那么不舒服了。其实……”
鲁盖尔的直觉告诉他林安卡下一秒就要提起赫迪夏,当场吃狗粮这种事情他坚决不会做,于是他迅速岔开话题:“你们是要去哪?”
“问她。”林安卡指了指旁边,“我是粘着她出来的。”
“我本来想回学校的,但是现在的话……”赫迪夏托着下巴在思考什么,“不如我们先去小酒馆坐一会,我有些事情想要问你们。”
“对了,那家小酒馆到底是什么名堂?”路上,鲁盖尔提出了他的疑问,“难道是大公爵开的那家酒馆吗?”
“那家酒馆的背景相当厉害,姑且可以认为,是永远安全的。”林安卡向鲁盖尔使个眼色,鲁盖尔随即会意,不再追问。
* * *
这次几人坐在了酒馆里比较僻静的角落。
贝雷娜似乎还没有回过神,鲁盖尔拍了拍她肩膀,想问她喝点什么,林安卡请客,可以随便宰。
她反应过来以后脱口而出“林安卡赫迪夏你们两个真的是”。
还好鲁盖尔反应快,捂住了她的嘴。
“是,我确实是,我爸一年多以前疯了,他和我妈离了婚,把我踢出了家族,哦,他还觉得我要抢他的爵位,所以就疯狂地派人杀我。然后不久以前,新生竞技大会快结束的时候,他终于把自己折腾进了监狱里。”赫迪夏叹口气,眉头都锁了起来,“我们别再提这件事了。”
“说点别的吧,比如……你想问什么?”
鲁盖尔点了四杯酒馆里最贵的无糖无酒精饮料以后,问赫迪夏。
“我不知道什么时候你和林安卡交流过这件事,但是我想知道关于你被龙袭击的细节。”
“那个呀,就是我们在海滩白天打水仗的时候,林安卡在更衣室里看到我身上的疤痕了。”
“那不是‘疤痕’,是个洞。”
林安卡一边从钱包里翻支票一边接话,“整个胸口都是个洞留下的疤痕,我看到的时候吓懵了。”
“两年以前我在城里,一个人走夜路的时候被袭击了。他们说我身上被暴力开了个洞,心脏被挖走了。那个地方是日行区和夜行区的交界,晚上治安不是很好,没有目击者目击到当时的现场,但是我身上残留有龙的爪痕,所以他们推断,是安纳塔龙做了这一切。诗丽雅姐姐知道这件事以后立刻去找了大公爵,大公爵立刻去找了创世神连恩·威斯塔,用他的造物‘痕心’替代我的心脏,把我拼了起来。”
说到这里,鲁盖尔遗憾的拍了拍自己的脑袋。
“不过,可能拼起来的时候我脑子已经不太新鲜了,加上袭击我的那个家伙非常谨慎,对我使用了记忆抹除的魔法,我醒来以后丢掉了许多记忆,所以实际上我对当时的情况一无所知。”
“那种情况你还活了下来就已经很让人吃惊了。”赫迪夏露出了意料之外的表情,“或者说,你相当于已经死掉过一次了?”
“谁知道,”鲁盖尔摆摆手,“不过我想弄清楚,安纳塔龙为什么选择了袭击我。虽然这不意味着我想再被袭击一次。”
“心脏的话,通常会被作为法器吧?虽然它不主导思考,但是却可以作为不错的魔力容器。”贝雷娜这时插上了话,“如果安纳塔龙是在索求什么特殊的力量,是不是会做出许多类似的行为?”
“坎佩尔哥哥的话,确实也是被挖走了心脏……只不过他被……”
“抱歉抱歉您不必再说这个了!”贝雷娜见林安卡脸色变得奇差,有些慌张,“我不是故意把话题带到这里的。”
“没关系。”林安卡示意贝雷娜不必惊慌,“还有,叫我林安卡就可以,我们是同学。”
“我其实还好奇一件事情。”
赫迪夏这次把目光聚焦在了贝雷娜身上。
“贝雷娜你说过自己的父母是考古学家吧?”
“是啊,就是非常出名的那对考古学家,古尔·弗雷格森和萨芬娜·欧布赛迪安。”
“我见过他们的画像,你和他们一点都不像。”
“就这个呀,我还以为你要问什么呢。”
原本一副如临大敌表情的贝雷娜听完,整个人都放松了下来。
“我是他们收养的孩子。他们两个原本有一个儿子,在三岁左右因为遇到意外大概是去世了。后来他们机缘巧合捡到了我,就收养了。他俩挺随意的,没有调查过我的身世,敢捡就敢养,而且连名字也懒得给我改,直接沿用了他们的儿子的名字,本来按照我爸那边的取名习惯,我应该叫贝雷娜·古尔斯多特。”
“所以他们并不知道你是否有什么天生的异常能力。”
贝雷娜点头。
“如果我有什么异常能力,也不是继承自他们。”
“那样的话,还是要拜托大公爵了……”
赫迪夏托着下巴陷入了思索,贝雷娜感觉到了迷惑:“所以,我有什么异常能力?”
“你能脸接龙的咆哮而不受伤,这不是任何现代人类所具有的能力。”
意识到贝雷娜是真的不知道,鲁盖尔开口向她解释道,“我几乎没受伤,赫迪夏和林安卡轻伤,是因为我们展开了防护结界,它帮我们抵挡了绝大多数的冲击。”
“有那么夸张吗?”
“有。”另外三个人异口同声。
“那下一次我是不是可以帮你们抵挡攻击?”贝雷娜的脑回路清奇的可以。
“我们不是这个意思……”另外三个人一头黑线。
“实际上我希望再也没有下一次。”林安卡小声咕哝着。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