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气洋洋》货车司机

21、21

　　坐在车里的徐阳听着耳边顾禧的叽叽喳喳，他知道顾禧不是这样的，他害怕他会对这个地方陌生，会回忆，会失望。
　　“顾禧，我想自己转转”
　　“阳阳，我陪你不行吗”顾禧怕了，他拍徐阳再出意外，他不想再等一个三年了。
　　“没关系的，既然答应你了，我就不会走了”
　　“那好吧，不过我们先吃晚饭吧”
　　“好”徐阳看着车窗外的风景出神，这是他长大的地方，一个充满回忆地方，但是回忆并不美好，他在这不快乐，但是还是舍不得的。
　　因为徐阳说要去逛逛，晚饭他们随便吃了。然后顾禧去处理公司的事情，徐阳自己走在这一街一巷，他一点点回忆，但是时间就好像跟他作对一样，很多重要的事情他都回忆不起来了，走着走着，他到了一栋单元门下，那是他家。
　　“怎么走这来了”徐阳抬头看了一眼六楼的灯还亮着，他低下头，顿了一下，抬起脚准备走了，好巧不巧，门开了。
　　“阳阳？”来人疑惑的叫出他的名字，或许对他在这出现难以置信。
　　他抬头
　　“爸”这个点他爸应该去遛弯了。
　　徐阳幻想中的冷漠并没有到来，他父亲大步向他走来，一把抱住他，很用力。
　　“爸？”那一瞬间，徐阳突然很委屈，父母早就不认她了，他也好久没回家了，很久没有看见他爸爸妈妈了。
　　“对不起，阳阳”徐阳看着他爸，头发全白了，皱纹更深了，没有了前几年神采奕奕的样子，现在看起来很憔悴，其实无所谓对不起，当初这一切都是他自己选的，向父母出柜，坦白，离开家。他不怪他们，只是他在想，为什么那时候，他们不像现在这样，站在他身边陪他。
　　“我妈她...”
　　“你妈走了，你消失的第二年”
　　“什么意思？”徐阳接受不了，他妈妈那么朝气蓬勃的一个人，怎么会。
　　“爸，这不是真的吧，你...别骗我”徐阳的眼泪一直流，他...
　　“阳阳，别哭，你妈看见该心疼了”
　　徐阳的母亲是病死的，从徐阳像家里出柜开始，她的母亲一直觉得是自己对他的关心不够，导致这孩子这样，当初除了接受不了徐阳的性向外，她更接受不了自己的失败，她觉得徐阳这样，她有很大责任，所以一时间冷漠了徐阳，直到后来徐阳消失，她才真正意识到，她的儿子走了，不知死活，不知去向。慢慢的她的心结越来越重，老年病随之而来，在生命的最后阶段，她想明白了。无论徐阳什么样，他没错，她也没错，她慢慢了解这个圈子，但是她的儿子再也回不来了，她欠儿子一句道歉。
　　徐阳怔怔的的看着父亲，听着他说着母亲的死亡，他走进了死胡同，他从没觉得自己错了，但是现在，他怀疑自己是不是不该这么自私。
　　徐阳跟父亲回了家，家里和以前一样，他的房间很干净，一看就经常有人打扰。
　　“有时间。去看看你妈吧，知道你回来，她一定很开心，其实当初你走了，我们也不知道，你会不会回来，但是这么多年，我们一直没放弃，”
　　“爸，对不起”徐阳看着客厅里母亲的照片，很久很久没说话，父亲在给母亲上香。
　　“乔禾啊，你看阳阳回来了，这么多年了，长高了，长壮了，有精神了，你儿子很好，放心吧”
　　当晚徐阳给顾禧打了电话，跟他说了情况，就在家里住下了，他失眠了，母亲去世的消息给他的打击很大，他努力想回忆母亲的样子，但是记忆力那个雷厉风行的母亲模样终究是消失殆尽了，他或许忘了很多。
　　第二天一早他跟父亲去母亲的墓地看了母亲，看着他这副样子，徐父安慰道。
　　“阳阳，你要学会接受，”
　　“爸，如果当年我不那么自私，一点点改变你们的看法，或许现在我们还是那个幸福的家庭，是吗。”
　　“阳阳，不是的，很多事情冥冥之中就是注定的，你改变不了的，或许你不说，我们自己也会发现，结局也是这样，但是当时的你，很勇敢，是爸妈的错，我们虽然有文化，却还是迂腐到了极致”
　　父子俩没有在说话，但是有些事情却渐渐明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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