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言本无离》南朽未朽

6、第六章.妖现

　　夜晚，无离帮墨君言叫来热水，伺候他沐浴更衣。

　　当然，这是无离的强行报答，同时，墨君言是拒绝的。

　　“我不用你伺候，我自己就行。”墨君言拦住还想往里面走的无离，出声道。

　　无离妄想突破墨君言的拦截，嘴里振振有词：“那怎么行，我是个知恩图报的人，你刚刚安慰了我，让我心情好了起来，我得报答你。”

　　“真不用。”墨君言强调。

　　“要的要的。”

　　“无离！”墨君言严肃的叫了一声他的名字。

　　无离停止了他的耍无赖行为，站直回应：“在！”

　　“你再这样我就生气了。”

　　“唉！好好好，你别生气，你自己来自己来。”

　　无离抱着枕头坐在床上，仔细的回想这墨君言他们收集到的线索：两个月前、妖物杀人、男人居多、剜去双眼……

　　这妖物是在发泄一些什么情绪吗？

　　“会是什么呢？”无离单手托着下巴，脑海中闪过墨君言的一句话，大声道：

　　“女人！！！”

　　墨君言此时已沐浴完毕，一边整理衣裳一边从屏风后走了出来。

　　“什么女人？”

　　无离一个抬头，墨君言一袭玄色轻衫，头发微微凌乱，皮肤白净透皙，五官精致，硬是把他给看呆了，无离小嘴微张了一会儿，转而吹了个口哨，调笑道：“当真是‘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啊！”

　　墨君言的容貌被人夸过无数次，却没有哪一次让他同现在这般脸微微发热。

　　“哟哟哟，小公子还脸红了！”

　　“………”墨君言一言不发地走至床前，居高临下的望着无离：“你刚刚说什么女人？”

　　“嘻嘻嘻，来来来，你坐，我来跟你说说我的猜想。”

　　墨君言有样学样的在床上面对着无离，盘腿坐下。

　　“你看啊，这妖物是在两个月前开始害人，所害之人大部分皆为男子，两个为女人，而这两个女人死后状况又不一样，所以我才这个妖物应该是为情所伤，被人背叛。”

　　“为情所伤……你继续说。”

　　“所以我们明天可以去问问第一个死的男人是谁，然后再问问这两个女人…对了，你今天看了卷宗，应该知道？”

　　墨君言点了点头，缓声道：“第一个死者名为许舟，是一名书生，这两个女人…被毁容的叫林香，是镇里一家脂粉店的老板，另一个被割舌头的是一名媒婆。”

　　“书生，老板，媒婆…嘿…有意思哈！小公子，明天咱俩去打探打探。”无离又补了一句：“就我们两个。”

　　“好。”

　　“啊！！！”

　　墨君言才应下无离的话，外边便传来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声。

　　无离：“怎么回事？”

　　“我去看看，你在这儿待着，不要出去。”电光火石间，墨君言已在床的周围布下结界，快速转身离去。

　　“哎？哎！”

　　浓墨重彩的夜色中隐隐约约飘着一股血腥的味道，而此时的街道上还空无一人。

　　墨君言赶至现场时，男人倒在血泊里，腹部被洞穿，双眼被剜，表情狰狞，死的时候非常痛苦。

　　墨君言伸手一指，一缕白光从男子身体跃出出，墨君言冷声下达命令：“追。”

　　白光似是听懂了他的话，朝着西边天空一飞而去，墨君言紧随其后。

　　墨君言一路跟随，直至白光在一片宽阔丛林地带消失不见。

　　墨君言落在丛林里，右手低扬，白光一闪，一柄银色长剑便被握在手中，泛着凛冽的寒光。

　　“嘻嘻嘻……”

　　“好生俊俏的小子，只是你跟着我作甚？莫不是看上我了？”

　　墨君言眼神一寒，厉声道：“妖孽，害人性命，还不知悔改？”

　　“哈哈哈……悔改？”林中的声音猛地一变，狠声道：“我为什么要悔改？他们都该死！你们人类不是有句话叫‘欠债还钱，天经地义’吗？我不要钱，只要他们的命！”

　　林中忽然狂风大作，声音由远及近：“小子，我与你无冤无仇，不想与你动手。还有，我奉劝你一句，这些人根本就不值得被你保护，你还是不要掺和这件事了。”

　　墨君言瞥着眉，淡声道：“我不知道他们值不值得，但你残害人命便是有违天道。”

　　“咻！！！”

　　一道青光直直的冲向墨君言，来势之猛，墨君言收剑，双手结印向前推出一道光阵与青光碰撞在一起，刹那间，一墨君言为中心的周围的树木全都被震断。

　　“哈哈哈哈哈哈…人命？天道？哼！小子，既然你执迷不悟，我这次就给你点教训，下次再会就不要怪我不客气了！”

　　墨君言站在原地，剑眉轻撇：好厉害的妖物。

　　………

　　墨君言回到客栈时，苏云卿、简洛、灵月三人正站在客栈门口等着他，见他回来，纷纷上前问道：

　　“怎么样，遇上妖物了吗”

　　“你没受伤吧？”

　　墨君言：“我没事，回去再说。”

　　三人围桌而坐，听完墨君言的描述后，脸上神情颇为凝重。

　　简洛：“这么说，她的修为很高？”

　　“是的，我与她交了手，很厉害，单打独斗我们的胜算为零。”

　　墨君言抿了一口茶：“不过，若是我们合力，还有几分胜算。”

　　苏云卿：“几分？”

　　墨君言；“五五分。”

　　灵月：“合力也只有五分么？”

　　简洛：“至少比没有好。”

　　墨君言眼色暗了暗，沉声道：“已经很晚了，先休息吧……对了，死者如何？”

　　“与之前一般无二。”

　　“知道了。”

　　无离侧身躺在床的内侧，眼眸轻闭，本来就只是闭目养神的他在墨君言进房间的一瞬间便感觉到了，单手支起身子，揉着眼睛道：“回来啦！”

　　“嗯…怎么还没睡？”墨君言轻轻一挥，屏障便消失得无影无踪。

　　“等你呢，”无离拍了拍身侧的空位：“那你快来睡吧，已经很晚了，有什么事明天再说。”

　　墨君言没动，原地道：“你睡吧，我打坐就好。”

　　“好什么好，”无离气呼呼的从床上跑到墨君言的身边，把他推到床边坐下，双手环抱，冷笑道：“有床睡你打什么坐，给我睡床！”

　　“你如果不愿意和我一起睡，那我就在桌子那将就一夜…反正你必须给我好好休息，我还得靠你保护呢！”

　　“我是修炼之人……”

　　“修炼之人也是人，没得商量，要么你睡，要么你和我一起睡…再要不然，呵，那咱俩都别睡了。”

　　“…你又何必这么执着？”

　　无离蹲下身子，抬眸与墨君言相望，认真而虔诚：“我，一直都很执着。”

　　墨君言最终还是败下阵来，无奈道：“罢了，睡吧。”

　　无离瞬间喜笑颜开：“好嘞，小公子！”

　　无离躺下后很快便进入了梦乡，嘴角挂着一抹微笑。墨君言却久久不能入眠，这是他第一次与人同塌而眠，他侧过头定定的看着无离，用目光描摹着无离的脸。

　　我们明明没有见过，可为什么，我对你的总有一种似曾相识的熟悉感……我们……真的没有见过吗？

　　次日清晨

　　墨君言与无离特地起了个早，前往第一个死者许舟的家，那是离镇子较近的一个村落。无离上前喊住了一位妇人：

　　“大婶，问您个事呗！”

　　无离本就长得好看，问妇人问题时又很注意态度，脸上挂着乖巧的笑容，讨喜的不得了。而他身边的那个男子，脸上虽没有笑容，但那不凡的容貌和气度，完全能够弥补。

　　妇人笑呵呵的说：“小伙子，你要问啥？”

　　无离笑了笑，问：“我想问一下，许舟是在这里吗？”

　　妇人只当他俩是从外地来找许舟的，不知道这里发生的事，靠近他们两人，小声的说：“你们还不知道吧，那许舟啊早就死啦？”

　　“死啦？”无离顺着妇人，疑惑道。

　　“是啊，不知道惹上了什么妖怪就死了，胸口破了个大洞，还被挖掉了眼睛，死得可惨了！”

　　“哦……”

　　“唉，也不怪你们不知道，我们这里最近很不太平嘞，经常有人死，”妇人又凑近了一点，神秘道：“估计是那个人回来复仇了。”

　　“那个人？”墨君言与无离疑惑的对望了一眼，墨君言点点头示意无离继续问。

　　“大婶，那个人是谁啊？”

　　“她啊，是许舟原本的未婚妻，从小和许舟一起长大，后来死啦！”

　　“为什么？”

　　“嗐，他们说那个女孩子是个妖怪，把她烧死了。”

　　“…妖怪…”

　　“其实我看她不像啊，她人可善良了，以前帮过好多人，也帮过我嘞，怎么会是个妖怪呢？”

　　无离没有再把这个问题问下去，而是转向了另一个。

　　“大婶，那你知道林香吗？”

　　“林香？知道啊，就后来跟许舟好上的那个镇上脂粉店女老板嘛！后来也死啦！不仅没了眼睛，脸还被划花了。”

　　“她为人如何？”

　　“一般子，不算好也不算差，差就差在抢别人男人。”

　　“抢男人？”

　　“可不是，抢许舟，还自己找人上门说媒来了，不过这事后来被许舟未婚妻知道了，他未婚妻一哭二闹三上吊，这事啊就不了了之了…后来啊，那个媒婆也死掉了，所以我才说是他未婚妻回来复仇了，唉……”

　　……………

　　墨君言和无离并肩往回走，两人都处在沉思之中。

　　无离：“你觉得这个妖物和那个被烧死的女人是同一个吗？”

　　墨君言：“我昨天遇到的妖怪确实是个女的，但尚无法判断是否为同一个？”

　　无离摸了摸下巴，赞同道：“也是，如果是同一个，那为什么还要杀这么多其他的人呢？可如果不是，那又会是谁呢？”

　　墨君言抬头看了看挂在天空中的太阳，眯了眯眼：“我们先回去吧。”

　　“可是……”无离站在原地，有点支支吾吾：“我还有件大事没做啊！”

　　“嗯？还有何事？”

　　墨君言是真的以为无离还有什么正当的事，停下来耐心地问。

　　“我……还要收集写话本的故事材料的。”

　　“哎呀，你别一副这个表情，这个对我来说很重要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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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有话说：我得解释一下文里对妖称的“它”和“她”，前者是因为他们不知道这个妖物是什么形态什么性别所以用的“它”，后者是知道了一些，所以用“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