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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真吐心声冰锥消融 假传圣旨黄蜂蜇刺 ...
这天深夜,副将竹行简正在军营里熟睡。
执勤小兵突然来报:“竹副将!有人找你。”
竹行简连忙收拾往外赶,生怕公主又生什么幺蛾子,到门口,撞进了某个黑衣黑帽的人怀里。
黑衣人摘下黑帽,原来是赵思恬的父亲赵轲,拉竹行简至隐蔽处,低声道:“竹副将,我今天来,是想问你个问题。你是想听我的话,做守备将军,享荣华富贵呢,还是不听我的话,陷你父母妻儿于阴曹地府呢?若是听我的话,你就设法拖住公主,让她晚些进宫。你想好以后,凌晨使人传话给我。”说完,戴上黑帽,没入了黑暗里。
竹行简吓得木在当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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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末双腿被缚,倒立吊挂在中军帐里,叉手抱胸,安安静静的似乎睡着了。
玉雯道:“你这副尊容,让我想起了冬天里屋檐上挂着的冰锥子,滋味不好受吧,认输么?”
崔末不答话,不睁眼。
玉雯气鼓鼓地躺在新制的软床上,辗转难眠,她想不通,崔末为什么就这么死心眼,认个输有那么难吗?吊了这么久,我都没睡,他反倒睡得香甜,明天用什么法子逼他开口呢?
想着想着,忙活了一天,眼皮渐重,睡了过去。
醒来时,天早已大亮。
玉雯梳洗了,转过帷幕,先去瞅崔末,见他依然倒悬半空,肤色已恢复润泽,仍眯着眼,便用镜水剑戳醒他道:“你要是再不说话,咱们今天就玩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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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芙宫里,皇后正给康成帝喂汤药。吕怀忠侍立应候。
皇帝道:“这药已喝了三天,不见起效,疼痛虽减了些,伤口丝毫不见愈合,且渐有枯糜之势。太医说刺客剑刃并未啐毒,汤剂每日查验也无毒性,太医院十几个老医师会诊开的药,为何治不好这剑伤呢?”
皇后道:“太医们都百思不解,臣妾推想,或是陛下饮食睡眠不佳,忧劳过度所致。陛下这些天国事家事诸多不顺,夜不能寐,伤势哪能好的了。”
皇帝叹口气道:“远有外敌,近有内患,又兼云梦久不来闹朕,哪里放心得下。倒是苦了你,费心费力,日夜操劳。”
正说着,太子来晨省。太子每日探望皇帝两三次,跪在皇帝身旁劝其好生休养,国战必有捷报,公主得圣旨催促,必将速返等语。
皇后握着皇帝的手,与太子相隔较近,闻到淡淡暗香,并非紫芙宫的熏香,想是太子爱美,喷的香雾,因此并未在意。
闲话一阵,吕怀忠送太子刚到宫外,就见双阔匆匆赶来。
太子问:“何事?”
双阔道:“刚收到线报,城外守备军按兵未动,副将竹行简自刎身亡!”
皇帝得知,喘气咳嗽不止,颤着灰白嘴唇说不出话,皇后早已退入内室,吕怀忠替他拍着背。
太子道:“云梦公主抗旨不遵,竹副将想必左右为难自裁谢罪。若再不请公主回宫,不知她还会玩出什么花样来。儿臣奏请圣旨,差一位德高望重之人,压得住她才好,将她锁进宫来。”
皇帝的声音轻飘飘地道:“你是她哥哥,你亲自去一趟,把军马带回。冉敬随你前去,带回公主。”
双阔寻思,皇帝这是要跟太子做笔交易,把四万守备军拱手让给太子,换回冉敬无罪释放,保公主无恙。
太子领命去后,皇帝吩咐双阔道:“让城郊八万环城军备战听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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玫瑰将军的军营空地上,士兵们喧闹起哄。
崔末的四肢和脖子绑着绳索,被五匹马拉着浮在半空。
欢歌跪倒在地,沈醉摩拳擦掌。
玉雯悠闲地走到崔末脸旁道:“哑巴,你害我一天死了两回,还差点被乱箭射死,点我穴道,捆绑我,捉弄我,你还记不记得我说过,我要杀了你?今天就让你再死一次。”
崔末眼神空洞,望着高空的蓝天白日,面无表情,如从容赴死的义士。
玉雯气得高喊:“拉!”
五匹马缓步向前,拉得崔末骨骼脆响,他竟不运功抵抗,面相痴傻,有心赴死。
玉雯见了奇怪,高喊:“停!”又道:“冰锥子,再拉你的脖子就要断了,我劝你还是早日认输。谁跟本公主斗,都会输得很惨!”
崔末依然不作声。
玉雯又命五马拉扯,勒得崔末四肢喉咙青紫,可怜他如脂如玉的脸憋成了猪肝色,马腿再向前半步,崔末非气绝身亡不可,可他依然满脸生无可恋。
玉雯虽恼,只得作罢,命人抬回去。
玉雯坐在将军椅上生闷气,一个神箭手上来献计:“将军,属下曾见萧将军审问犯人,必是先抓住他的软肋,再严加逼问,犯人自己受罪不怕,要是家人战友受罪,他定不能忍。”
玉雯喜笑颜开,连忙吩咐:“把沈醉带来!”
沈醉来后,玉雯问着他:“我问你,你家主公为何宁愿死,也不愿开口说话?”
沈醉道:“我怎么知道!我不过是葫芦岛上一个浪荡糙汉,只因跟师妹私奔,被岛主追杀,可怜我师妹死在河里。我痛心不过,十几年啥也没干,四处劫财买醉,实在觉得活着没意思,投河自尽,被主公救上岸,教我武功,帮我重新做人。八年前,主公让我负责赤日丹枫水阁,我只知道主公人好,武功好,聪明有钱,是做大事的人。他对所有人都是冷冰冰的,很少说话。”
玉雯笑道:“他很有钱吗?比我有钱?”
沈醉道:“跟你不敢比。但主公让我建造的赤日丹枫水阁花了不少金子,主公和欢歌住的顶层套间,花的金子有几千两。湖边的枫树林都是花钱买来种的,湖水也是引河水灌溉的,这些都花了不少钱。而且主公每次打赏我们,出手都是大块大块的黄金。我听欢歌说,主公家里有几座金矿,还有一座黄金屋,只怕是真的——欢歌姑娘从不骗人的。”
玉雯勃然变色道:“你说欢歌跟崔末住同一间房?”
沈醉道:“是啊!他们俩无论到哪里都是同住一间房,欢歌日夜服侍主公,有什么奇怪的?”
玉雯断喝道:“闭嘴,你滚回去吧!”
沈醉去后,玉雯吩咐神箭手把欢歌带来,欢歌进来,玉雯打量她仪容不俗,面貌柔美,举止优雅轻捷,一望可知必是大户人家的丫鬟,便问她道:“我问你,冰锥子究竟是什么人?为何你伺候他那么上心?又为何他不爱说话?”
欢歌翻个白眼,道:“你想知道答案,先回答我一个问题。我且问你,昨晚你到底是用什么方法让主公醒过来的?”
玉雯愣了愣道:“自然是用我的内力救活她的。她的真气是阴寒之气,我的真气正好是阳暑之气,注入他体内后,寒气散去,他就醒了。——该你回答我的问题了。”
欢歌将信将疑,又不好直接问两人是否有肌肤之亲,只好答道:“主公三岁,我就跟随左右。九岁起,由我贴身服侍,形影不离,衣食住行自不必说,主公但凡有疑难不决之事,我也能协助一二。我是个孤儿,被他母亲买来养大,他十二岁丧母,他母亲把他托付给我,我岂能不尽心尽力伺候?也是从这年起,主公转了性子,以前热情活泼的公子哥成了现在的冷面杀手。”
玉雯道:“哦……这么说,他是思念母亲,不愿与外人说,所以把自己封在冰块里。”
欢歌道:“只怕还有其他因由。”
玉雯再问,欢歌却打死也不肯说了,只给了句总话:“你想了解主公,何不自己去问主公呢?”
欢歌去后,玉雯本想叫崔末来问,忽觉口渴,便说:“竹行简,茶呢!”
神箭手连忙上来道:“竹副将昨夜自杀了。”
玉雯道:“哦,想起来了。竹副将为何突然自杀,你查清楚了吗?”
神箭手道:“值夜的人说,昨夜三更有个神秘人来找他,拿的是兵部长官的通行令牌,只是黑灯瞎火,他又遮头遮面,没看清长相。”
玉雯道:“知道了,你写书如实禀报父皇。”灵机一动,又道:“把刺客叫来,让他给我端茶递水。”
崔末手脚戴着镣铐被架进中军帐,五道勒痕犹在,却不影响他的清冷俊逸,玉雯把所有人都赶出去,只留崔末,抱着镜水剑绕着崔末转圈道:“十二岁幼年丧母,你恨不能同赴黄泉,只是母亲给你遗留巨额家产,将你托付于人,你只好苟活于世。无所事事之下,只觉生无可恋,无欲无求,因此你拜师学艺,学成内功剑法,做杀手以杀人为乐。如今落于我手,正好借我之手,了此残生。这就是你为何禁闭自己,给宝剑起名‘镜水剑’,又对生死如此看淡的原因,我说的没错吧?”
崔末眼中亮光一闪即逝。
玉雯道:“看来我猜的没错!你想问我是怎么知道这些的,对吗?这都是你的好属下,跟你同吃同住形影不离的欢歌告诉我的。我问你,既然你母亲死了,那你父亲呢?你兄弟姐妹呢?难道他们都死了不成?”
崔末又成了一块不会说话的冰。
玉雯让人把欢歌带了进来,掣出镜水剑悬在她翘挺的鼻子上,威胁道:“不说是吧,我数三下,你不说我就割下她的鼻子。美人儿要是没了鼻子,就成丑八怪了。让个丑八怪日夜服侍你,想想就开心。”
崔末十分清楚,镜水剑轻轻一碰,欢歌的鼻子就会落地,他哪舍得欢歌受害,忙道:“住手!我说!”
玉雯哈哈大笑,道:“我就说过,跟我斗,你还嫩着点。”又看了眼欢歌对崔末道:“本公主渴了,先倒茶来给我喝了再说。”
崔末只得在众目睽睽之下,用热水洗了茶杯,倒了热茶递给玉雯。
玉雯看也不看道:“太烫啦!吹吹!”
崔末抿着嘴吹了两下递过去,玉雯这才接了抿两口,说道:“你们都出去吧!让冰锥子一个人服侍就够了。”
众人去后,崔末的心像贝壳般被玉雯撬开,诉说道:“可以说玉姑娘猜对了一半。我的确是消极厌世,本以为刺杀你父皇,我会被乱箭射死在宫里,可没想到,靠劫持你,捡回了我的命。你算是我的救命恩人,正因为此,我才几次三番救你性命。”
玉雯道:“强词夺理!我几次命悬一线,都是你害的!”
崔末道:“你要是这么说,难道你害我还害得不够惨吗?”
玉雯道:“行行行!彼此彼此,你继续说!”
崔末道:“你问我父亲兄弟,我只能告诉你,有不如无!我出身于大户人家,母亲被人害死,兄弟在我父亲面前屡进谗言,父亲偏听偏信,将我赶出家门,让我远赴江渚(zhǔ)城自生自灭。我为求自保,勤练武艺,后来无意中以杀手身份,在江湖上闯出名声,因此才被岱国雇佣,进宫行刺。本想一死了之,谁曾想还得在世上苦熬日月。”
玉雯道:“既然你的武功已有所成,为何不回家报仇雪恨呢?”
崔末道:“我家墙高院深,守备森严,报仇谈何容易。何况弑父戮兄,也换不回我母亲性命。”
玉雯想了想道:“朝中似乎并无姓崔的官员,你父亲兄弟叫什么?这种不识好歹的狗官,本公主替你报仇。”
崔末道:“崔末不过是我在江渚城的化名。我的杀手名号叫做——段微。”
玉雯还想再问,忽听行辕外一声尖细的声音高喊:“圣旨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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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雯刚起身让人把传旨的太监叫进来,神箭手就在帐外说:“将军,传旨的公公态度强硬,要您亲自去接旨,来的恐怕不是善茬。”
玉雯道:“我去看看,哪个公公吃了熊心豹子胆。”
到行辕门口,玉雯见七八个太监站在那儿,有一个小太监,褚袍青冠,面相邪媚,往行辕东边快步走去,便问左右:“那个公公鬼鬼祟祟去做什么?”
神箭手道:“他说肚子不舒服,去茅房。”
玉雯打量领头手持绣龙黄锻的太监,有些面生,便问:“你是谁呀?我不认识你!”
那太监道:“大胆逆贼!还不快跪下!”
这一喝,吓了玉雯一跳,她自知父皇叫她回京,如今她因折磨段微,已抗旨了许多时候,料想是父皇真生气了,只得磨磨蹭蹭地跪下。
那太监展开圣旨念道:“奉天承运,皇帝昭曰:云梦公主抗旨不遵,私夺兵权,拥兵自重,试图谋反。着左右捉拿,听候发落。钦此!”
左右官兵听了,皆面面相觑,不敢置信。
太监喝道:“左右!还等什么!你们也想跟着谋反不成!”
神箭手等人这才回过神来,箭指公主道:“公主,得罪了,请束手就擒,免得伤及公主,属下当罪不起。”
玉雯道:“我不信!把圣旨拿来给我看!”
太监道:“大胆!拿下!”
玉雯便来抢圣旨,太监忙喊:“快拿下,若让罪犯逃脱,你们全都等着诛连九族吧!”
此话一出,谁还敢不动,一窝蜂将玉雯围得铁通相似,玉雯大喊:“圣旨是假的!太监也是假的!快抓太监!你们抓错人了!”
神箭手道:“天底下只怕没人敢假传圣旨,公主你就束手就擒吧!”
趁着军营闹哄哄,那七八个太监早溜走了。
玉雯无奈之下,只好鼓起真气,震开四围士兵,抓起一把玫瑰刺,一通乱射,踩着官兵的肩膀飞了出去。赶去中军帐看时,果然如她所料,段微和欢歌、沈醉等刺客团伙,一个不剩都被人救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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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这几个太监当真是假扮的,那圣旨确系伪造。
那日段微命江洪凿穿水阁密道后,江洪藏在平台之下,玉雯找了半天找不着,谅他也翻不了大浪,因此逃过一劫,江洪按吩咐,西行二十里,到栖凤山找到白衣算士池钓雪。
池钓雪带领逍遥派弟子,假传圣旨,她独自以肚子痛为由,趁玉雯等人都在行辕门口,潜入中军帐,盗得镜水剑,救下段微。
池钓雪又高喊:“将军谋逆,捉拿公主!”扰乱军心,两人武艺高绝,但逢阻拦,刀剑开路,杀到邻近营帐,救出欢歌、沈醉等人,一起往营外砍杀。
池钓雪早安排了江洪在军营外接应,内外夹击,杀出一条血路,折了几名弟兄,余人都逃了出去。
逃奔至营外僻静处,段微的脸早已恢复成冰,对江洪道:“待到下个接头点,赏你一根金条。”
池钓雪脱了太监服饰,原来是个青年女子,长相妖媚,天生一头白发,上下打量段微,直勾勾地笑道:“天下第一剑客,号称天底下没有你杀不死的人,天字第一号杀手——段微,也有找本姑娘搭救的时候,本姑娘可真是深感荣幸啊,不过,你怎么报答我呢?”
欢歌道:“老规矩,主公可替你杀一个恶人。”
池钓雪走到段微跟前,揩着嘴唇,道:“这一回我不想杀人,我想让你们主公陪我春宵一夜,不知怎么样啊?”
欢歌脸红心跳,道:“这……这不行,万万不行。”
段微沉声道:“池姑娘,你再说此话,休怪我不讲情面!”
正说着,玉雯不知从哪里飘来,骂道:“骚货!不要脸!”三枚金针直刺池钓雪的眉心和双眼。
池钓雪笑道:“玩笑而已,何必当真。往后我要杀人,再来找你!”说完,闪开玫瑰刺,早飘远了,对玉雯道:“原来江湖人称‘美人蜂’的,是你云梦公主。”
玉雯脚刚着地,已被三四十个大汉围住,沈醉握着两把既像斧头又像大砍刀的兵器,领头对着她虎视眈眈。而段微和欢歌已纵身远去。
不一时,七名弓箭手也追了上来,大喊道:“公主!又有圣旨来了!这回肯定是真的,传旨的是太子!点名请您接旨呢!”
玉雯是只蜜蜂,看谁不爽就蜇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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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真吐心声冰锥消融 假传圣旨黄蜂蜇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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