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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手牵手扮绝世太监 心连心抗浩瀚军营 ...

  •   交换人质失败,公主口吐鲜血而死,洛国的军营里数千个营帐,数万盏灯,十几万人,却安静地出奇。

      主将祝清垂头丧气,不说话。

      邓平手蒙着眼,偶尔抽搐,也不说话。

      雨胭腿脚发软,蹲在墙角干呕。

      各路副将更不敢说话。

      十里军营里,似乎只有病床上段未央不安而嘶哑的声音。

      “发生了什么,你们说话啊!”

      “公主机灵敏慧,绝不会有事!”

      “我与公主从小玩到大,一向只有他捉弄别人,没有人能伤得到她!”

      “她要是有什么三长两短,我段未央绝不会善罢甘休!”

      “你们都愣着干什么!快去把公主找回来啊!走!跟我走!”

      祝清道:“前面有山,怕有埋伏。”

      邓平也劝:“我等只是见公主吐血,不能断定公主已然亡故。依在下看,公主的计谋不可以常人揣度,且敌方主帅冒死抢了公主去,说不定另有玄机。段将军您智计过人,想个办法让他们把公主送上门才好。”

      段未央眉头舒展,计上心来。

      .

      玉雯的快乐来得快,去得也快。

      岱军军营里只剩几朵火把守着孤独的夜,玉雯坐在床沿,蛾眉紧蹙,心烦意乱,盯着营帐里扑闪扑闪的煤油灯,思绪飘到了江渚城的皇宫里。

      敲门声响起。

      “玉姑娘,你睡了吗?”段微温柔清婉的声音在门外问。

      大半夜的,玉雯鬼使神差地很想和他说话,便答:“你进来。”

      段微进来道:“夜深了,我见你房里的灯还亮着,估摸着你在想你父皇母后,所以来看看你。”

      玉雯没来由地心情顿时好了些,问道:“你怎么知道我在想什么?”

      段微道:“你的想法都写在脸上,我怎会不知道。一回来就苦着脸,是不是怪我在松林里跟你说的那番话?你说过,我们生来就是敌人,我还伤害过你父皇,我要是和你走得太近,你怕对不起你父母,是吗?”

      玉雯道:“我只是在想,父皇母后被困京城,我南下已有多日,不知他二人是否还健在。本想尽快将你们驱逐出境,返京营救父皇,可万万没想到遇见的是你。若不是你,我就不会被擒,也不会用计帮你杀太子,祝清早两日就可凯旋班师,救我爹娘了。”

      段微道:“你不要急,等救出国子,我让国子领兵回国。”

      玉雯道:“你说真的?可军国大事,在你国君手里,你如何做主?”

      段微道:“只要你不伤心,我什么都可以为你做。”段微说此话时,脸上虽然依旧冷淡,语气却很认真。

      玉雯正想答话,外面欢歌道:“主公,有紧急军情。”

      段微出了营帐道:“何事如此紧急?”

      欢歌道:“主公借一步说话。”

      段微道:“现说便是。”

      欢歌朝玉雯的营帐看了眼,压低声音道:“探子来报,国子没死。敌军军营架起柴堆,准备烧死国子。”

      段微道:“他们这是想逼我们归还玉姑娘。我本就打算潜入敌营搭救太子,如今更好办了。你们带上玉姑娘,我们四个立即整装出发!”

      玉雯内力深厚,早把二人对话听在耳里,掀帘幕出来道:“这次祝清段未央他们肯定设置了陷阱,你去救人,只怕难度不小。”

      沈醉抢上来道:“这回小妖女倒是说了句人话。眼下我们的兵没他们多,国子又在他们手里,要是把小妖女还给他们,他们不把太子还给咱们,那咱们不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段微道:“什么夫人!不可乱说!”

      欢歌道:“无论如何,主公以身犯险,都非良策。要知道洛军大营中现有十七万军马,别说他们已布下天罗地网等您入彀,就是我方全军偷袭,都不见得能占到便宜。欢歌劝主公,绝不可感情用事。”

      玉雯眼珠子滴溜溜地转,道:“我倒有个两全其美的办法,不需要‘感情用事’,但需要欢歌姐姐‘义气用事’。”

      欢歌猜到绝不会是什么好主意,便不答话。

      玉雯道:“方法很简单,你跟我回洛军大营,我把你们那头怪物给你。只是不知道你敢不敢跟我去?”

      欢歌道:“你这个主意骗骗三岁孩童差不多!等你到了大营,那可是你的地盘,你一喊放箭,我和太子岂能有命回来!”

      段微突然道:“我跟玉姑娘去。”

      欢歌道:“断然不行!主公剑法再出神入化,也杀不出十七万大军的重重包围,此一去凶多吉少!”

      沈醉也劝道:“小妖女最擅长阴谋诡计,主公千万别信她的话!”

      段微却毅然决然地道:“不用再劝,我信她。”

      玉雯想了想,笑道:“好!不过有个难处。”

      段微皱眉:“什么难处?”

      玉雯道:“你得扮成我的随身小太监。”

      段微的眉毛皱得更紧了:“呃……为何要扮成太监,难道护卫或是官兵不行吗?”

      玉雯心里想:“早就想让你做太监服侍我了,只是没机会,现在不让你扮,更待何时!”,嘴上却说:“那个,扮护卫或士兵不方便,护卫士兵哪有你那样的宝剑?太监拿剑,别人问起,你就说是我的。虽然你是皇子,扮太监受点委屈,但好歹是本公主的太监,也算是你的荣幸,主要是可以救人,你说呢?”

      欢歌和沈醉向天乞求段微拒绝,段微想了想却说:“倒是有点道理。”

      玉雯憋住笑,进营门道:“嗯,那你进来。”

      段微道:“何事?”

      玉雯道:“你没做过太监,我教你洛国的礼仪。”

      段微只得跟进去。

      玉雯与吕怀忠接触极多,便将平时看的教给段微,如碎步快走,佝腰低眉,见了众将军如何行礼等,末了,玉雯道:“但凡见本公主前边路途不平,就要轻言提醒,扶我的手过去。”

      段微点了点头。

      玉雯道:“你来试试。”

      段微看了看玉雯手上的铁枷,命人开了,双手捧着玉雯的小臂,玉雯道:“我刚才说什么来着,是扶手臂的吗?”

      段微只得左手托着玉雯的小臂,右手玉竹般的四指托着玉雯的手,拇指搭在玉雯的手背上,刚一碰上,玉雯好似被蛇咬了一口,把手缩了回去。

      玉雯只觉段微的手好似一块冰,冷得她一激灵,脱口问道:“你的手怎么这么凉?”

      段微道:“自小如此,不知何故。我怕冻着你,还是别扶了。”

      玉雯道:“不,我不怕。扶着。”

      段微便扶着玉雯的手,只觉得玉雯的手极热,比他印象中母亲的手还要温暖得多,因问道:“公主的手怎么这么烫?”

      玉雯道:“自小如此,不知何故。”

      段微扶着玉雯的手走了几步,两人都觉手心滑腻腻的出汗了,段微道:“我见公主容易出汗,头一次是在洛国京都的街上奔跑,发现你满身汗湿;后来我昏迷不醒,你救我时也是满头大汗;再后来你追我到桥边,又出了许多汗,昨日你假死后又汗如雨下。莫非跟手烫有关?”

      玉雯道:“或许是吧,我从小就爱出汗,很怕热。夏天每日用凉水泡三次澡仍热得不行,冬天睡觉盖着轻薄毛毡即可。你呢?”

      段微道:“我既不怕热,又不怕冷,冬暖夏凉。”

      玉雯所有所思地“嗯”了声,道:“那我们出发吧!”

      .

      段微收拾后换了太监的服饰,玉雯看他面如瓷砌,目如朗星,英姿挺拔,神采飞扬,竟呆呆地移不开眼,想着:“人世间怎么会有如此俊美的一张脸,就算有,怎么会有如此匀称的身段,就算有,也不可能还得天宠,有如此雍容贵气!此人即便做太监,也堪称史上最美太监,我家六千个太监加起来,也抵不过他一人!”

      玉雯正盯着段微胡思乱想,段微道:“怎么了,我脸上在演皮影戏?”

      玉雯连忙道:“呃,那个,皮影戏倒是没有,只是有颗鸟屎。”说着,便假意用小拇指在他脸上揩了揩道:“现在好了,走吧。”

      天未亮,四野灰蒙蒙的,山林间树影渺茫,夜风习习,微凉。

      段微背着镜水剑,举着宫制纸灯笼替玉雯照路,往山下看洛国营地,连绵数里火堆不绝,两人不说话,往山下走去。

      慢行至陡坡,玉雯不小心踩在一丛苏丹草上,夜间起了露水,草叶湿滑,玉雯收脚不及,仰天便倒,刚提起真气,段微却在流星转瞬之间扔了灯笼,左手托住她的背,右手握住了她的手。

      两只手拇指交叉,掌心贴合,因要使力,两人都下意识地把对方握得铁紧。

      段微道:“公主小心,前途道路不平,我扶着你。”

      玉雯笑道:“段公公服侍得好,回去有赏。”便就着他的手下了坡。

      到了营门口,段微仍握着玉雯的手,忘了放开。

      玉雯道:“你握上瘾了?”

      段微忙松开道:“公主的手很温暖,小的贪图舒服,公主见谅。”

      玉雯见段微说这话时,脸上依然是一块冰,心里窃笑。

      待进了大营,里面祝清、段未央、邓平等人早得了通报,起初还不相信,迎出来看见来人果然是云梦公主,当真如同得了一条活龙,喜得围着玉雯大喊大叫。

      特别是雨胭,柔柔弱弱的身子,却推得开遒劲魁梧的男子汉们,抱住玉雯的腰,眼泪都蹭在玉雯的衣服上尤自不觉,道:“公主你可回来了,我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公主你受伤了没有,饿不饿,渴不渴?”

      玉雯扶起雨胭笑道:“你这样儿,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们是情人呢。才两天没见,就这么想我?”

      雨胭道:“公主要是有什么三长两短,奴婢就成了无根无靠的浮萍,你可比我娘亲还要亲,岂止是情人呢。”

      说得大家都笑了。

      进入大帐,玉雯正喝雨胭烹的茶,问邓平道:“你是不是捡了一串项链?拿来给我。”

      邓平大奇道:“公主怎么知道是我捡到了?”

      玉雯道:“整个军营里就你最贪财,不是你还能有谁!”

      邓平只得拿出项链递给玉雯。

      雨胭看段微三四眼,觉得他生得实在美貌,通体气质不像个太监,便说:“公主,跟您的这位小公公,奴婢没见过,他怎么会在这儿?”

      玉雯道:“哦,差点忘了,他是父皇派来保护我的,他把我从敌营里赎出来,我答应了岱军的主帅,把他们那个熊太子还回去。让这位小公公送去就是。”

      邓平似乎认出了段微,玉雯说话时有意无意地向邓平点了点头。

      段未央虽在战场上见过段微,但相距甚远,未看真切。

      祝清哪里会去细看一个太监,说道:“公主,恕末将直言:战事崇尚诡谲奇谋,既然公主已无恙归营,我军顾虑已除,不如斩杀敌军主帅,使其群蛇无首,我军可一举驱贼出境。”

      玉雯道:“话虽如此,但本公主既已答应了对方,岂可言而无信。”

      段未央道:“末将倒是有个两全其美之计,不如让这位小公公去敌营多请些人来搬运那怪兽。既然人质是太子,前来搬运的必是敌方副将头领,待他们往回走到半途,我们设下埋伏打他们个措手不及,其他士兵听闻后,必一哄而散,不战自溃。”

      段微听了,吓了一跳,悄悄握紧了剑柄。

      玉雯听后,突然来了气道:“段未央!让你上战场,你就腿软,躲在营帐里倒是鬼主意不少!我说了,把他们的太子还回去。我这个小太监力气大得很,一个人就能背的动,走,现在就去放!”

      众人不敢再说,只得来至营外空地,玉雯看时,地上果真立着根大长木柱,上面绑着岱国国子,闭着眼,垂着头,散着发,像濒死的野熊。葆嵘身下堆着柴薪,洒了燃油,一点就能着火。

      玉雯对段微道:“去,放他下来。”

      段微巴不得一声儿,飞身而起,凌空拔出那柄开山裂石的镜水剑朝铁链劈去!

      就在此时,不远处响起尖细的传报声:“圣旨到!”

      .

      除玉雯外,数百人立即跪倒在地。

      段微见状,只得飘身下来,本不愿跪,玉雯却按住他的肩膀跪了。

      太监来到跟前,宣读圣旨道:“诏制:朕闻祝清率军退敌三十里,汘河收复,朕心甚慰。着祝清领环城军即刻火速返京,听候差遣。护国军大将军段士鸿消极怠战,延误战机,枭首示众!其子段未央接任职务,尽速破敌守关,保境安民!另,云梦公主出宫日久,由祝清即刻护送返京。”

      众人听了,皆愕然不语,惟有祝清对皇帝旨意从不打折扣,伏地高呼:“臣谨遵圣旨!”

      玉雯抢过圣旨道:“不可能!父皇不可能杀段老将军!拿来我看看!”

      玉雯细看圣旨,其上文字并非父皇亲笔书写,但末尾有父皇亲笔草书花字和拇指按压印记,且大红御玺规整清晰,不像有假。便递给段未央看,段未央看了,面色如土。祝清拿过去看后道:“圣旨是真的,所书文字乃宰相韩纶执笔。韩纶职掌工部礼部,数十年来,圣旨都是由他撰写,老臣认得他的笔迹。”

      但玉雯总觉得不对劲,便说:“把你上一封圣旨拿来比对。”

      众人回营,玉雯、祝清、段士鸿、段未央四人进入里间,段微、邓平、雨胭及众位副将在帷幕外等候。

      玉雯比对圣旨,发现御玺和指印极为相似,只是父皇的花字略微有异。上封圣旨的签名有手抖、下笔力道不均的痕迹,此封圣旨的签名却一如往常,没有半点病态。

      玉雯越发觉得疑惑,便说:“父皇一向信任段士鸿,否则不会将十万护国军交给他,让他守卫边疆。且我离京之前,与父皇相处多日,病症虽时好时坏,但并无好转迹象,反而日渐加重。按八百里加急估测,此旨颁发于昨日凌晨,父皇的签名怎么可能如此雄健有力?”

      祝清道:“自公主离京已有半月,或许太子、双阔、冉敬、吕怀忠等人已替皇上访到良方,不无可能。皇上本是习武之人,剑伤无毒,若得对症之剂,略加调养三日可下地行走,双阔更是武艺超群,有他的真气加持,十日字迹如初,并非怪事。请公主莫再有疑,遵旨为便。”

      段士鸿听了祝清的话,眼泪奔涌,道:“臣误国误君,甘愿受死!”

      玉雯见两位老臣奉旨如神,来了气,道:“你想死就去死,但祝清必须留在前线,直到岱军退出国门,方可回京!以段未央的能耐,只怕你前脚刚走,敌人又会打回来!何况退敌就在眼前,晚归两日又能如何!”

      祝清道:“圣旨明言,命老臣极速回京,或许京中有要事急需动兵。且圣旨命老臣‘即刻’护送公主回京。恕老臣无礼,公主与圣旨之间,老臣别无选择,只得谨遵圣旨,请公主莫再迟疑,立刻启程。”

      玉雯急了,道:“好!好!很好!你回!我不回!我南下为退敌而来,敌兵不退,我绝不回京!”说罢,便往外走。

      祝清虽不知圣旨背后深意,但皇室叛乱历来不乏父子母女自相残杀之事,皇帝要他护送公主回宫,必有其因,便喊道:“来人!护送公主回宫!”

      话音刚落,数千军兵已包围营帐,片刻过后,十几万人围了上来!

      .

      玉雯到了围幕外,对段微道:“我们走!”

      段微早已把里间的对话听得一清二楚,虽然他认为祝清的话极有道理,但既然玉雯要走,他便拔剑背对玉雯,掩护她往外走去。

      雨胭喊道:“公主!我跟你一起走!”

      邓平也听见了内室的谈话,喊道:“公主,我也跟你走。”

      另外那个神箭手急忙拉住邓平道:“你疯了!跟着公主就是抗旨不遵,与国为敌!你不想活了!”

      邓平道:“我相信公主。”

      那个神箭手道:“有何凭据?”

      邓平道:“没啥凭据,女人的直觉通常挺准。”

      那个神箭手道:“你这么一说,让我想起我老婆和我老娘来,她们的直觉的确很准。”说着,也跟了上去。

      出了营门,玉雯段微等人不禁倒吸一口冷气,帐外重重叠叠的兵望不到尽头,枪头如林,在火光中看不到边。

      玉雯且不理,径直往葆嵘的刑场走去。

      段微拉住她的手道:“你先逃出去要紧,救太子另外设法。”

      玉雯不听,道:“我答应你的事,说到做到。稍后若是有人动武,你就挟持我做人质。”

      段微严辞拒绝:“我就是战死,也绝不会再挟持你!”

      玉雯走到刑场,祝清等人紧紧跟着,玉雯对段微道:“放他下来。”

      段微正欲腾跳,祝清指着他道:“你敢!”

      玉雯道:“死太监!你活腻了吗!照我话做!快!”

      祝清对众官兵道:“那人一动,立即射死!”

      玉雯抢过镜水剑道:“好!我亲自来!我就不信你敢射死我!”说着,飞身一剑斩断铁链,葆嵘咆哮着倒下木桩。玉雯把剑递给段微,领头道:“走!”

      祝清吼道:“公主!得罪了!”竟挺枪拦住玉雯的去路。

      玉雯怒道:“反了天了!”三枚玫瑰刺直射祝清面门。

      祝清早有提防,闪了开去,挺枪来勾玉雯的脚踝。

      玉雯手脚上的工夫稀疏,哪能应对,段微把巨人国子背在肩上,尚有余裕挑开祝清的长·枪。

      祝清与段微交手,近旁的枪手和弓箭手不敢射玉雯,便都往段微和葆嵘身上招呼,邓平和神箭手眼看段微两手难敌万箭,已多处受伤,便张弓搭箭,射向祝清。

      如此一来,又有几万支箭射向邓平和神箭手。

      玉雯挡在段微身前,道:“挺住!快跟我来。”说着,纵上众人头顶,疾步往外奔。

      段微背负葆嵘,飞身欲抢到玉雯身前。可他毕竟负重,且受了伤,哪里能抢上前去,只得跟在后面。

      祝清岂容玉雯脱身,踩在士兵肩上,挺枪又刺玉雯。

      邓平对那名神箭手道:“我们得捉住祝清,帮公主脱身!”说罢,也在士兵头顶踩了几点,搭箭射向祝清。

      那名神箭手瞅准时机,松开弓弦,铁箭离弦弹出,快如流星,刺入祝清的手臂。与此同时,神箭手神思全在那一箭上,却不提防身后一只流矢飞来,破空之声近在耳畔才有所觉,急忙偏头闪避,不料依然慢了半瞬,他头一倾,流矢贯穿了他的颅骨。神箭手聚敛神思,朝邓平喊道:“兄弟,照顾我的家人!”话音刚落便坠入人潮,横死当场。

      邓平不及悲伤,耳边、身旁、胯·下、脚底飞箭如蝗,一不留神,脚胫中箭,仍不顾疼痛,扔了弓箭朝祝清打去。祝清吓了一跳,刚回头来看,邓平已拽住他的枪柄,祝清反手一掌拍断邓平两根肋骨。邓平剧痛之下,拽住祝清的手臂,跳起夹住了祝清的腰,用力一扭,两人抱在一起,同时滚入了人潮。

      玉雯趁机护着段微,冲破重重人海,逃了出去!

      雨胭小小丫鬟,无人注意,趁乱钻入营帐后边的草丛,一脚高一脚低独自逃了出去。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4章 手牵手扮绝世太监 心连心抗浩瀚军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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