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第四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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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眠的睡衣对林然来说有点大，松垮垮的，肩宽不合身，衣摆一直垂到膝上几公分，裤子也宽出半截来。
林然一手掐着睡裤的松紧带走进谢眠的房间，刚关上门就干脆松手不管了，任由睡裤边走边滑到膝下，躺到床上随便一踢被甩在地板上，抬头向谢眠抱怨道：“你的睡衣不合身。”然后翻身滚到床的另一边拿过手机就着充电线玩。
“不合身你就别穿，怎么不把衣服也脱了，”谢眠合上作业本，伸了个懒腰回头，“帮我拿一下手机。”
林然光着脚下床，没帮谢眠拿手机，倒是走到衣柜前翻翻找找。
谢眠：“你干嘛？”
“找套小一点的。”
“不用啊，我看这样挺好，”谢眠转着椅子乱说话，“很性感。”
说完又认真探讨似的补充：“性感又有一点可爱，你知道吧，就是那种......”
林然随手抓起件不知道什么东西，回头砸到谢眠脸上。
谢眠把砸到脸上的衣服拉下来，突然捂住了眼睛，龇牙咧嘴道：“哎——”
林然被骗多了，淡定地继续找衣服。
过了一会还是不见谢眠动静，动作顿了顿，还是皱了皱眉回过头来：“哥？”
他哥捂着一只眼睛装疼。
“打到你了吗？”林然放下衣服几步走到谢眠前，“对不起。”
某位被学业耽误的奥斯卡影帝闭着眼不说话。
林然伸手想要察看，又缩回手来，想了想，就势弯下腰来扶着椅边凑上前去。
没等谢眠反应，一丝清凉的气体便拂上眉梢。
影帝愣了一下。
一滴水珠顺着微湿的发梢砸到眉心。
空气间安静得能听见窗外呼啸的风声。
“有好一点吗。”
完了。
骗过头了。
谢眠突然觉得自己有点不是人。
这件事翻篇之后，整个卧室里的气氛都十分微妙。
一个心怀歉意，一个心怀歉意。
谁的手表准点报时了，窗外边的马路上恰有汽车驶过。
“凌晨了。”林然说。
“你要在我这睡？”谢眠答。
林然说不出话。
谢眠：“你看一下衣柜，应该还有一床被子。我怕你睡觉抢我被子，你懂的吧，就是要有保护自己的意识......”
林然从床上爬起来，穿上睡裤拿上手机就走。
林然回家锁上门，在床上大字型躺了半天睡不着，翻身拿起手机开始timi。
没玩多久，手机上方弹出消息提示框。
谢眠：睡了？
林然拉下提示框打字回复：准备
谢眠没继续发消息，想着他哥是睡了，林然切回页面，操控游戏人物到对面红区偷了只小猪，不紧不慢晃到边路支援。
过了一会，谢眠又发：你在峡谷睡觉？
谢眠：我在观战
林然：“......”
他合理怀疑他哥是故意的。
明知故问。
林然晚上睡觉喜欢拉开窗帘。小城镇楼不高，晚上的天空就毫无遮拦地映入眼帘。对街秀丽发廊的卷发老板娘喜欢放歌。十几年前的老歌，而且放来放去就是那几首。
发廊门口的红蓝柱还在旋转，于是歌声隔着一条街隐隐约约地飘过来。
“我多么想和你见一面，看看你最近改变，不再去说从前只是寒暄，对你说一句只是说一句，好久不见。”
陈奕迅的《好久不见》。
由于林然大晚上timi，第二天谢眠去叫他时他睡得比猪还沉。
谢眠还是上来就掀被子，然后林然就一脚踹过去。还没碰到人，脚裸就反倒被对方抓住了。
林然困着呢，也懒得管，随便他哥抓哪，拉过被子继续蒙头大睡。
奇怪的是他哥竟然没轰炸他起床，几秒后才听谢眠叹了一口气，幽幽说：“林然啊......听为父一句劝，没穿睡裤的时候就不要乱踢人了......”
“嗯？”林然探出半个头，朦胧中眯着眼睛迷惑地看向谢眠，对方松开抓着脚腕的手。
两人对视半晌。
意识到谢眠在说什么后，果断抓起抱枕就砸。
谢眠猝不及防被砸个正着：“对不起！别砸了！”
林然眼睛和脸颊都红红的，把枕头抱枕玩偶乱糟糟扔了一地，一脸的“你他妈还好意思提？”
谢眠从衣柜里抽出林然的校服，毕恭毕敬地放在床上：“您请。”然后不用林然再开口，麻利地滚了出去。
多亏他哥，林然现在是彻底睡不着了。
真是比闹钟管用一百倍。
早餐是小米粥。林然进门时刚好从锅里舀出来，两个小碗摆在餐桌上。米粒圆圆的，白米杂着些小米，看上去是一片素色。粥里没放太多调料，入口清清淡淡，更多的是淡淡的米香，健康得紧。
粥还是热腾腾的，林然呼着气吃，碗里仍是滚起薄薄的雾来，眼前就一片朦胧。他隔着一层薄雾抬眼看谢眠，最先入眼帘的是分明的下颚线，像书画笔勾勒一样的爽朗。再往上，越看越忍不住想问。
他哥怎么这么好看？
谢眠抬头就对上林然看着他的目光，故作惊讶地压低声音：“不是吧？你连小米也不吃？”
林然：“......”
谢眠：“小米比较难挑啊......”
林然：“......滚。”
看着快到点了，林然就跟着谢眠往学校去。路上人多，他就有一下没一下地晃着他哥的书包带，从密密麻麻的人群中不慌不忙地走过。
穿过尘土飞扬，人潮拥挤。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第四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