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执事］最后的猫妖》梦回笙箫

7、自责

　　后半夜的刺客都由蒂梦主动承担了。她一边杀一边教育着执事：“看见了没？杀他们就该一爪割喉！割喉了就叫不出来了。还有，下手利落点，不要给他们传递消息的机会……”
　　一旁观看的塞巴斯蒂安面带微笑，时而点头示意他在听，并在蒂梦杀完后体贴的递上了毛巾给她擦血。
　　蒂梦对被别人服务这件事不太习惯，但鉴于塞巴斯蒂安在她这里的好感度不低，还是默许了他的亲近。
　　孤单了一百年的她实在不太会和别人相处，当初没有在明处成为夏尔家的一员也未尝没有习惯了独自一人的原因。
　　自从上次威胁了世界意识，她就冥冥之中感觉到，自己已经被默认成了本世界居民，简单来说，就是可以不必躲躲藏藏了，杀个人也没有那么多顾忌。
　　而且有了恶魔先生，那些灵魂都直接被他碾碎了，也免了她和死神打交道。
　　“你不吃吗？”
　　知道恶魔是吃灵魂的蒂梦认真的问塞巴斯蒂安要不要把这群刺客当早餐，得到了恶魔先生的拒绝：
　　“我对这些粗鄙的食物没有兴趣。”
　　蒂梦了然。在不用吃饭的情况下，就是她也宁愿不吃不喝也不愿去啃馍馍的。
　　塞巴斯蒂安准备早餐的时候，蒂梦就在他肩膀上蹲着，小小的身子立刻就将整个肩膀占的满满当当。塞巴斯蒂安的动作丝毫不受影响，按照夏尔的要求，像人类一样一步一步完成早餐的步骤。
　　蒂梦看着茶叶和水完全不对等的比例，决定当做没看到。
　　呵呵，昨晚被吵醒的仇她还记着呢！
　　一无所觉的执事先生就这么被夏尔泼了一手红茶。
　　蒂梦表示喜闻乐见。
　　给夏尔剪完了头发，塞巴斯蒂安开始为他安排课程。
　　小提琴、绘画、钢琴、剑术、射击、骑马、法语、拉丁语、经济学、历史……
　　看了一眼课程表的蒂梦成功绕成了蚊香眼。
　　伯、伯爵的生活原来这么恐怖的吗……
　　更恐怖的是，她、得、一、起、学。
　　“本喵不同意！！！”
　　蒂梦瞬间跳了起来试图从窗外溜走，却被塞巴斯蒂安一把抓住捞了回来：
　　“您早晚要和少爷一同出现在别人面前，为了不给凡多姆海威家族丢脸，也应该要有丰富的学识与能力。”
　　“但我只是一只猫！”
　　虐猫！！丧心病狂！！！
　　“不能保证您将来不会有变成人形的时候。”
　　塞巴斯蒂安冷酷的用能力把蒂梦禁锢在他的两米范围内，并且用加了蜂蜜的热牛奶诱惑她，认真学了就给她喝。
　　一个棒子加一个甜枣，蒂梦委委屈屈的和夏尔一起听起了课――在施了隐身术的前提下。
　　等到傍晚时，蒂梦已经累到一根爪子都不想动了。
　　直到塞巴斯蒂安把蒂梦的那份热牛奶端给她，蒂梦才慢吞吞的挪了过去。
　　“您准备什么时候在少爷面前现身？”塞巴斯蒂安状似不经意的问道。
　　蒂梦陡然一僵：“再……再过一段时间吧。”
　　“接下来会更忙，再不坦白或许就没机会了。而且少爷面前，我无法给您不懂的地方进行讲解，这会对您的学习造成困难。”
　　蒂梦喝奶的动作停了下来，撇过头不说话。
　　良久，塞巴斯蒂安才率先叹了一口气：“少爷不会怪你的。”
　　“……但是我怪自己。”
　　蒂梦垂下头，低声说道。
　　她当然知道夏尔不会怪她，她也猜到瑞秋和文森特的死是命中注定，但她就是忍不住想，如果她能晚一天，就晚一天沉睡，结局会不会不一样。
　　她明明说过会保护他们的。但是她食言了。似乎从她出生开始，就不断的在失去。
　　她从来不能留住什么。
　　头顶传来一声轻轻的叹息，一只微凉的手抚摸着她的脊背，像是在安抚她的不安：
　　“你不能永远这么逃避下去，我的小蒂梦。”
　　蒂梦无心去计较恶魔古怪的称呼，她现在只觉得，这个恶魔的语气，温柔的她想哭。
　　她从桌子上跳下去，下一刻，光芒闪过，一名穿着黑色长裙的女子扑进了塞巴斯蒂安的怀中。
　　她大概到塞巴斯蒂安胸口的位置，纯黑的裙摆上点缀着白色的花边，一金一蓝的猫眼可怜兮兮的泛着水光，漆黑的长发一直垂到腰部。
　　肤若凝脂，绝色天香。
　　她把头埋在恶魔的怀中，声音有些闷闷的说道：“别动，让我抱一下。”
　　第一次看到蒂梦成年体的塞巴斯蒂安眼中的笑意一闪而过，随后他摊开双手，克制的搂住了这个他等了一百多年的女孩。
　　他早就想这么做了。
　　似乎是塞巴斯蒂安的拥抱起了作用，又似乎是在虚弱期变成成年体消耗过大，蒂梦重新变回了黑猫状，沉沉的睡去了。
　　塞巴斯蒂安把她放到自己卧室的床上，细心的盖好被子，重新变回了那个永远挂着有礼的笑容的执事。
　　他走到宅邸外，瞬间出现在一个杀手面前，银色的餐刀划出华丽的弧线，血液飞溅。
　　完美的执事将一根食指竖在嘴边，无声的说道：嘘。
　　今晚，可不能让你们打扰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