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3、动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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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说着要惩罚，结果最后折腾的还是自己啊喵。
黑猫形态的蒂梦咸鱼般趴在柔软的大床上，懒懒的打了个哈欠，露出两颗尖尖的小虎牙。
所以说她昨天到底为什么要去撩拨塞巴斯蒂安啊……果然是因为太久没有用成年体战斗过了，所以才会和亚修打完就精力过剩了吧。
一想到昨天的场景，蒂梦就忍不住扶额。
显然某个执事对小姐难得的主动非常满意，一连纠缠她到半夜也就算了，居然还弄出了不少羞耻play！
非要她不停的叫他名字是什么恶趣味啊喂！
虽然已经用过清洁术和治愈术了，但是蒂梦还是觉得身上怪怪的，尤其是精神方面的疲惫。然而作为一只修为有成的大妖，不用睡觉的蒂梦还是被自己的生物钟准时喊醒了。
垂在两边的小耳朵竖了竖，蒂梦听着楼下塞巴斯蒂安摆盘的声音，觉得是时候起床了。
这么想着的蒂梦，伸出小肉垫一推，圆滚滚的猫咪身体就咕噜噜滚进了一旁的被子里。稍后，被子动了动，钻出来了一张略带婴儿肥的脸蛋。
又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蒂梦慢吞吞的爬出来，身上瞬间变换出了一条简单的黑色吊带裙。她扯了扯略微散乱的发丝，哒哒哒的跑去开门，然后毫不意外的在门外看见了黑衣执事的身影。
――所以刚刚还在楼下的你出现在这果然是动用了恶魔的力量的缘故吧！
一头扎进塞巴斯蒂安的怀抱里，女孩踮着脚尖搂住执事的腰，理直气壮的命令道：
“本喵要梳头。”
塞巴斯蒂安嘴角的弧度不易察觉的上升了几度，顺从的抱起撒野的小猫，放到梳妆镜前拿起了梳子。
或许是因为原型那一身柔软平整的毛发的缘故，哪怕是刚睡醒的人形，蒂梦的头发也不会出现打结这种情况，都是一梳到底。再加上塞巴斯蒂安高超的技巧，蒂梦梳头时从不会有被扯痛的时候。
感受着头上轻柔的棉花一样的力道，蒂梦的眼睛享受的眯了起来。如果用猫咪的视角来看，梳头就和顺毛差不多。被顺的猫咪一脸满足，顺毛的铲屎官也一脸满足。
因为今天比较清闲的缘故，塞巴斯蒂安只扎了一个简单的马尾辫。懒洋洋的蒂梦对着十项全能的执事举起双臂：
“抱！”
她现在很累！不想动！
塞巴斯蒂安自然乐意至极。
罕见的是，平常已经早早等在楼下的夏尔，今天却起晚了。甚至在和笨蛋三人组打招呼时都很精神不济。
果然是昨天太累了吗？哪怕昨天睡的很早也没法把精神补回来呢。
……嘛，毕竟夏尔也只是个普通的人类小孩啊。
相处久了，蒂梦有时候甚至会忘记这一点。
怎么说也在这个世界呆了这么久了，其它的孩子蒂梦也见过不少。像夏尔这样坚强又够狠的，还真没见过第二个。
是因为夏尔是气运之子吗……不，只是因为他是夏尔·凡多姆海威而已。
那个在自己最幸福的时候陷入最深刻的绝望的，凡多姆海威家族最后的后裔。
如果那件事从没有发生过，夏尔现在，应该会更幸福吧？
灵敏的听力让蒂梦可以轻易听到三人组正在商议的要让夏尔高兴起来的事。联想到三人以往的种种“壮举”，蒂梦的嘴角抽了抽，选择继续投入到美味的早餐当中。
反正塞巴斯蒂安总有办法收拾好的。
……应该吧。
听着外面布鲁托和菲尼的欢笑还有“轰轰”的喷火声，以及树木燃烧的崩裂声，蒂梦默默的低下了头。
辛苦了，赛巴斯酱。
早餐结束后，塞巴斯蒂安例行公事地给夏尔递去了报纸并讲起了最近的新闻。对此并不关心的蒂梦只隐约听了个巴黎要举办万博会和建造埃菲尔铁塔的消息。倒是在塞巴斯蒂安提到女王也会微服参加的时候留心了些。
昨天回去的路上，蒂梦就已经跟夏尔说了女王企图拉拢她和亚修不是人类的事情，但是夏尔始终没有下过任何明确的指令。蒂梦真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
蒂梦的话――她更想直接潜进皇宫把那个总是搞事的女王“咔嚓”掉。
一劳永逸，方便快捷。
夏尔撑着头翻着报纸，对于塞巴斯蒂安的任何话都只是随意地“嗯”了一声。
塞巴斯蒂安把格雷红茶放到夏尔面前，蒂梦则是万年不变的蜂蜜加热牛奶。小口眯着牛奶，蒂梦偷偷打量着夏尔的神色。
虽然看上去只是很累没有不高兴，但是……好像有点走神？
这么说来，夏尔从昨天开始就有点心不在焉了呢。
什么事会让夏尔想这么久都没想明白？
“关于上次那件事，陛下那边有什么消息吗？”夏尔问道。
塞巴斯蒂安将茶具收拾好：“不，没有。”
“是吗，那就算了。”像是并不在意，夏尔毫不犹豫的回答道。
塞巴斯蒂安在门口停顿了一秒，见蒂梦没有跟着他离开的意思，才面无表情的出去。
“怎么了吗？”夏尔疑惑的看着坐在位置上不动的蒂梦。不喜欢那些费脑子的工作的工作的蒂梦平常都是跟着塞巴斯蒂安或是自己找个地方舒服的地方呆着的。菲尼他们都知道宅邸中养着一只小黑猫，神出鬼没的，尤其亲近塞巴斯蒂安。偶尔遇到了还会和她打招呼。
蒂梦歪了歪头：“哥哥是有什么心事吗？”
“为什么这么说？”
“因为你一直都在走神啊。”
“没有。”
“就有！”
“我很好。只是有点累了。”
蒂梦小大人似的叹气。
唉，夏尔太傲娇了。
“好吧。”蒂梦耸了耸肩，“不过我现在出去也不是什么好主意。”
“为什……”
“轰！”
一声巨大的爆炸声将地面都炸的震了三震，夏尔将后面的话吞了下去。
确认过动静，是三人组在搞事情没错了。
倒不是他们搞出的破坏对蒂梦有什么伤害，只是纯粹地看着心累，所以干脆不想出去看而已。
“如果哥哥想说的话，随时可以跟我说哦。”丢下这么一句话，蒂梦就走出了餐厅，脚步有点快，但现在的夏尔显然分不出这点区别。
蒂梦离开的匆忙，是因为感受到了一个熟人的靠近。
为什么丽兹来了啊！
想到当初那件恐怖的粉色蕾丝裙和原型被她撞见后的各种猫咪服饰，蒂梦的速度又快了点。
变成猫咪跃到花园的树上，浓密的枝叶的阴影遮挡了小小的黑猫的身影。
万万没想到，用来暗杀的躲藏技巧居然用在了躲一个人类身上。甚至为了以防万一，她还在身上套了个隐身术。
不过丽兹这次到没有直接冲去找夏尔，反而被高大的魔犬布鲁托吸引了兴趣，留在前院边看风景边逗着布鲁托。
没过多久，三人组就找了上来，询问起了宅邸以前的情况。
看丽兹似乎没注意过这边，蒂梦便给自己重新找了个能晒到太阳的地方，舒舒服服的趴下来，微微出神。
宅邸以前的情况啊。
没有笨蛋三人组，没有塞巴斯蒂安，也没有……她。
但却是，夏尔唯一能肆无忌惮的欢笑的，提前结束的童年。
笨蛋三人组已经兴冲冲的计划要让宅邸充满欢笑了来让夏尔打起精神来了。
虽然这个计划真的很让猫无语，但是看在他们是真心为了夏尔好的份上，她就好心的不吐槽了。
眯起的眼睛掀开一条缝，金色的竖曈冰冷的看向宅邸之外。
所以啊，难得有这么清闲的时候，怎么还有人赶着来送死呢。
她站起来，抖了抖被晒得蓬松的毛，悄无声息的窜进了夏尔的书房，在角落坐下，安静的注视着沉思的夏尔，宛如一个无声的保护者。
很快，塞巴斯蒂安就把丽兹也送了过来，和夏尔学习下起了国际象棋，并用一首小提琴曲盖过了外面的枪声和惨叫。
蒂梦耳朵动了动，黑猫跳上执事的肩膀，蹭了蹭塞巴斯蒂安的脸颊，就乖乖的趴在了肩上，在熟悉的气息包裹中闭上了眼睛。
塞巴斯蒂安什么多余的动作都没做，只是将曲子拉的更轻缓了一些。
有塞巴斯蒂安的小提琴演奏，似乎连外面对她来说过于刺耳的喧嚣也遥远起来了呢。
于是疲惫的小猫在恶魔的演奏中睡去。
战斗、教授与小提琴，奇妙的开始与结束在同一时刻。外面的太阳已经西沉，昏黄的阳光竭尽所能的洒落最后一丝暖意。
“少爷，伊丽莎白小姐，我还要准备晚餐，就先失陪了。”
说完，塞巴斯蒂安保持着优雅的笑容走了出去，丝毫没有叫醒肩膀上的小猫的意思。
但是浅眠的蒂梦还是在周围环境变换的那一刻醒了，睡眼惺忪的用短短的猫咪爪爪伸了个懒腰，小小的一只瞬间拉长，又“吧唧”一下弹回了原样，滚落下来被早有准备的塞巴斯蒂安接住。
然后再次被执事高超的撸猫技巧撸得两眼眯成一条缝。
“小姐。”塞巴斯蒂安突然开口唤了一声，蒂梦尾巴动了动，算是给了回应。
“有的时候，我还挺怀念您在那个世界的时候的。”
蒂梦疑惑的抬起头，金色的眸子倒映着塞巴斯蒂安看不出异样的神情：
“为什么喵？”
塞巴斯蒂安揉了揉猫咪巴掌大的脑袋，脸上的笑容一瞬间变得诡异：
“嘛……或许是在怀念小姐当初笨手笨脚的可爱模样呢。”
蒂梦一瞬间回想起了自己当初做过的种种蠢事，羞耻度立刻爆表，恼羞成怒的跳下来，冲着塞巴斯蒂安喵喵叫：
“喵喵喵！给本喵忘光！不许想喵！”
塞巴斯蒂安从容的行礼道歉，把小猫哄好，只是在蒂梦看不见的地方，眼中的红光越发深邃。
小姐啊，我怀念的，是您身边只有我的时候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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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光散落在漆黑的室内，照亮了那双奇特的，一只深蓝如海洋，一只刻着紫色的阵法的眼睛。
“连晚饭都没什么胃口呢……哥哥，真的没事吗？”
看见女孩没有任何声响的出现，夏尔一点也不吃惊，垂下眼帘，轻声问道：
“蒂梦，等到我和塞巴斯蒂安的契约完成了，你会怎么做？”
蒂梦愣了愣，注视着夏尔复杂的表情，认真的说道：
“那要看你想不想活下去了。”
如果想，那就白送一条尾巴把你复活，如果不想……
夏尔恍惚的思考着，活下去……吗？
“说起来，你好像从没问我要求过什么东西呢。”
夏尔语气难测，蒂梦的表情满是奇怪：“我没什么想要的啊。”
就算有，塞巴斯蒂安也完全可以搞定。
夏尔轻叹一口气。
不光是没要求过什么的问题……
他是清楚，他没能做一个好哥哥的。他没有时间去陪伴蒂梦，平时说话也寡言少语，更别提遇到什么危险时，都是蒂梦挡在前面了。
但是即使是这样，蒂梦也始终把他放在重要的家人的位置，毫无保留的支持着。说是性格，倒不如说，像是习惯。
习惯了家人的冷淡和不付出。也习惯了不对家人有任何要求和期盼。
他对蒂梦的过去只有一个模糊的概念，不知道是什么造成了蒂梦现在的状态。而他，甚至无力去改变这个习惯。
每当看到蒂梦对塞巴斯蒂安肆无忌惮的撒娇打滚耍赖时，他都有一种莫名的感觉。
明明蒂梦和他很亲近，却又隔的很遥远。
另一个房间中，戴着白手套的手收拾好棋盘，将两枚棋子落下。
作者有话说
第53章 动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