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第十六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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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终于看到了我心心念念的雪，靠在黑脸怪的怀里，我觉得很满足，至少他只是僵硬了身子，但是没有推开我。
就连当初关系最好的时候我们都没有这么亲密过，现在我和他贴得极紧，似乎连心跳都是一体的，可我们中间却横亘着巨大的鸿沟，因为我清楚的知道，他是我大哥的丈夫。
我们避开了北海的虾兵蟹将，就连我小伯都没发现我。黑脸怪把我护在怀里，肆虐的风雪一点都吹不到我脸上。
“要去和广泽王打声招呼吗？”
他小声问我，离我耳朵很近，痒得我忍不住瑟缩了一下。
我微微摇了摇头，“算了，都要离开了，何必徒增不愉快呢。”
有一粒雪趁着空隙进到了我眼里，很冰但是却能让我一下子醒过来。今日的一切都该当成一场梦，这场梦是时候该醒了。
我骗了黑脸怪，其实我不是南海的泉眼，囚牛才是。
我恨不能代替囚牛拯救泉眼，可惜我不能。
我想起那日囚牛在房里求我，“嘲风，帮帮我。”
要我怎么帮呢，如果可以，我宁可代替他泉眼的身份，为南海贡献出我所剩不多的寿命，可是我知道我不能。
“嘲风，我是南海的泉眼……可我不想死，我想活着，难道我的出生就是为了今日的毁灭吗？”
他是泉眼，所以他从出生就与众不同，所以他不用断角也能享受一切的宠爱，所以即使我被退婚，即使黑脸怪娶了他，父亲和睚眦都没有发表一点意见。
他们都知道，他们早就知道了。
“所以我说我羡慕你……我的出生就注定了我必须要为南海牺牲，可我不愿意，我爱他，我不想离开他。”
囚牛眼中含着泪，他一哭，南海就下雨，我早该猜到的，是我太愚笨了。
我永远也赢不过他，他这样的龙，生出来就是不同凡响的。所以他可以被父王、睚眦、黑脸怪，被大家记住，而我，只能是一条调皮捣蛋又短命的龙。
可短命龙也有短命龙存在的意义，或许我的存在就是为了有这一天可以为囚牛牺牲我自己。
我有办法让囚牛在成为泉眼的同时救下他。
当初善财曾告诉过我，分|身术其实是有用的，只不过想要让分|身真的存活下来，必须有另一条龙献祭自己的生命。
善财最为心软，她连兔子都不敢吃，要让她找一条龙献祭显然是不可能的，所以她没能成功。
可我不一样，反正我也活不久了，献祭我自己是最好的选择。成不了泉眼，至少也能做一些我力所能及的事，用这样的方式换取一些最后的温暖，应该不算太过分吧？
“雪真好看。”
我直视黑脸怪的眼睛，要把这个令我又爱又恨的人牢牢记在心里。
他喜欢囚牛，我终于要成为囚牛了，虽然是以献祭自己拯救囚牛分|身的方式，可我总觉得那样也算是我和他在一起了。
我已经魔怔了，为了这个人。
时间要是能在这一刻停住就好了，我这样想着。
作者有话说
第16章 第十六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