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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一个人的生日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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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多年过去了,肖韵依稀还记得肖云给自己唱生日快乐歌的场景。那个时候,每次过生日,她总是会邀请他来到自己的家。或许是因为名字一样的拼音,在肖韵看来就是一种特殊的缘分。没有特别的约定,他们就这样一起度过了人生中快乐的时光,直到十八岁。
时光总是在最美好的时刻戛然而止,肖韵会时常想起这些事情,时间越久远的事情,反而她记得会越清楚。反观自己这几年,并没有什么值得特殊记忆的事情发生,而是依照着生命的轨迹,缓慢前行。
肖韵一个人走在回家的路上,地铁还是一样的拥挤,这里的每一个人都有一个自己要去的方向,肖韵发着呆看着暗下去的站点。乌青站,肖韵提前一站下车,来到这家常来坐一坐的,名字叫作“waiting coffee”的甜品店。
“小悠,还和以前一样。”
肖韵看着面前的这个女生给自己包蛋糕的身影,一边感叹着年轻真好,一边看着店里暂时的空闲,今天的肖韵准备和她简单的寒暄几句。
“今天还是很忙啊。”肖韵不知道从何说起,这句话有些略显尴尬。
面前的女生抬起了头,胶原蛋白在她脸上微微颤抖,随后轻轻地说了一句:“嗯,习惯就好了。”
“谢谢你了。”肖韵也跟着微笑。
“您的蛋糕,请拿好。”小悠说话的速度不快不慢,然后目送肖韵出了门。
所有的事情都和往常一样,没有任何改变,肖韵看着熟悉的街道,看着随着夜幕慢慢降临而渐渐被点亮的路灯。
天气总是在不经意间变得寒冷,潮湿的空气中夹杂着几许凄凉,自己只是蜗居在一个小小角落的感觉油然而生,那么渺小的自己究竟能改变什么呢?或许能遇到自己想遇到的人吗?又或者期待发生的事情会发生吗?这么久以来,改变着的只有年纪的增长而已,这种突然出现在肖韵内心的消极心理就这样弥漫开来。
今天的她是这样的失魂落魄,甚至被人撞到了也没有一丝力气去争论,只能看着那个人渐行渐远的背影。而那个背影映着夕阳被拉的越来越长,然后在转弯的路口消失在肖韵的视野之中。
回到家中,和肖韵一起合租的女生刘薇还没有回来。她拎着自己买的蛋糕回到自己的屋里,自己孤独地过生日还是头一回,但是这又有什么关系呢,她很享受这种偶尔的孤独感。
半年前,肖韵决定辞职来到Z城,虽然是一时冲动做出的决定,但是她并没有因此后悔过。或许之前,只是少了一个好的借口。
肖韵盘腿坐在铺了地毯的地上,吃了一口蛋糕,第一口是苦的,然后微苦的巧克力在自己的口腔里融化之后,奶油的甜味便蔓延开来,充满整个口腔。过了今天,或许是今天,肖韵就28岁了。然后,她晃了晃杯中的红酒,深深地喝了一口。
半年前。
“肖韵,怎么说呢?我觉得这件事必须告诉你。”冯雪在电话的那头有点犹豫,但是声音却有点兴奋。
“你说吧,只要你不是说你离婚,说什么都行。”肖韵在电话的这头打趣道,并不是很想知道冯雪说的事情,肖韵已经习惯这种大惊小怪的场景了。
“肖韵,那我说了,你千万不要太激动。本来我想明天见到你再说的,但是我觉得这件事对你来说很重要。”冯雪再一次确认,但是不知道怎么开始说这件事情,或许是想找一个切入点,说的时候才不会让这件事显得很突兀。
“不会,你快说吧,不说我可要挂电话了。”肖韵催促道。
“你知道,肖云结婚的事情吗?”
“知道啊,不是已经是半年前的事情了嘛。”肖韵说的毫无波澜,她看过他的婚纱照,冯雪还说新娘很像肖韵。
“嗯,其实我知道你一直没有结婚,也只是象征性地相亲,其实是还爱着他。”冯雪又乱七八糟地说了一大堆,肖韵知道这件事一定和肖云有关了,难道是他老婆怀孕了?这难道不是顺理成章的事情吗?但是如果是这件事的话,冯雪一定不会告诉她。
“快说,我能接受得了。”肖韵在得知肖云结婚的那一刻,把自己喝得烂醉如泥,而且她也警告自己这是最后一次为肖云流眼泪了。
“肖云的老婆昨天出了车祸,没有抢救过来,今天凌晨去世了。”冯雪一气说完,终于如释重负。
“啊。”肖韵一时语塞,挂上了电话。
十天之后,她决定来到Z城,在他旁边的小区租了房子,然后申请到这边的医院进修。她没有勇气在这种时候突然出现在他的面前,她也不想被别人说的是蓄谋已久,她希望有一场偶遇,把自己带到他的面前,然后向他微微一笑,就像久别重逢一样。
她一直没有忘记的,其实还有很多,很多。自从知道肖云结婚,她就打掉了自己所有的念头,而且一直在说服自己,找到合适的就结婚之类的。但是,天不遂人愿吧,每个相亲的对象,肖韵都会不自觉地和肖云比较一番,然后被自动过滤掉。
说起来这十年,她所知道的关于肖云的消息都是冯雪告诉她的,她知道他回国之后去了Z城,两年之后结婚,她甚至知道他在哪个医院上班,知道他住在哪一个小区,甚至楼栋和门牌号。但是她始终没有勇气和他联系,说不上为什么,甚至她一直有着他的微信,但是从来说过任何一句话。她后悔自己最后都没有勇气说出那句喜欢。
当然,肖云也从来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