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离航线》太阳忍受着悲

10、第十章 远古的历史 倔强的少年

　　第十章远古的历史倔强的少年

　　上一章节《燃烧的岩石》我真是太喜欢了，好想继续那种风格和情绪写下去，但我们这是硬科幻作品，所以还是让我们回过头来看看这个未来的星际殖民世界发生了什么吧。不过这一次我要说不是是现在发生的事情，而是一个远古的故事，它不算太过远古所以还不能说是传说，所以它的故事中应该大部分都是真实的。

　　在人类的历史中有一个贯穿整个人类历史的行为，那就是迁徙，我们的星际殖民本质上也是人类迁徙史中的一部分。不算那人类来自黑色非洲的无聊传说，在光束族群中记载下来的历史就满是血泪斑斑的迁徙史。光束的族群中就是不断的战争--向南--再战争--再向南的过程，这一过程中产生了“客家人”等令人唏嘘的更小群体的故事，他们的后人都会略带伤感的说起自己祖先的移民过程--当然是祖先还能留下来的那部分。其他群体也不用同情他们，也许您来自大辽，来自鲜卑，您瞧，好歹人家还知道自己逃难自何方，您还以为自己生而下来就是这片土地的主人。摸摸您的头发，如果打着卷，并且姓刘，那么您八成来自远古的匈奴，刘姓是您的赐姓。这没什么好惊奇的，这样的事情现在仍然在发生，比如您知道“娘惹人”吗？要不是有互联网，再过几百年，甚至是几十年，也许就没有人知道她们的过去了--包括她们自己--就像那个受尽欧洲人欺侮的吉卜赛人。其实“娘惹人”也是向南族群中的一部分，只是她们向南方走得更远了一些而已。

　　我们今天的故事主人没有那么宏大的背景，他是一个孤儿，我听说。后来随着关于这个故事越来越多的版本出现，光束说他实际上有一个父亲在世，但和没有也差不多。在星际移民的早期，人类在迁徙的过程中不可避免的感染了地球上没有的疾病，这些疾病有可能来自宇宙射线引起的变异，也有可能来自未完全进化星球上的有机进化体，当然还有一些至今未知的来源。总之，我们主人公的母亲在移民过程中不幸染病过早离开了他。那个时候还没有近光速发动机技术，星球之间的距离几乎不可能在一个生命周期内完成往返，因此移民星球就像远古向南的族群一样，只能依靠族群自己。这样的族群大多是互斥的--他们都同一个姓，除了嫁过来的女性成员。如果族群中的女姓不愿意离开自己的家族，那么在稍开明的族群中她还有一个选择--招男方入赘。这位入赘男士得以加入族群的代价是，他的后代要与族群同姓。我们主人公的父亲显然不愿独力与茫茫宇宙对抗，他决定离开自己的独子入赘当地的族群，放弃自己祖先的历史......好了，我们没有必要多谴责这位懦弱的父亲。总之，祖先的荣耀只能由这位独子继承了。幸好独生子的父亲还没人灭绝人性（我在说什么），总之不知道同情来自独子的父亲或者是独子父亲将要加入的族群，或者只是一种入赘后的传统安排，我们的主人公--我们叫他男孩吧--实际上得到了很好的安排，他被带到一个不算太远的星球，很可能是行星的卫星之类的--只要足够远到他找不到自己的父亲就行了，他会被另外一个族群领养并得到良好的教育，同时还会有美好的未来--他的新娘子在他到来之前就已经安排好了--好了，你要理解为另一桩入赘我也没有办法。

　　我们的传说中没有关于男孩在新星球上的任何记载，我不能说他的遭遇像杨过一样，也许他受到了很好的对待，只是单纯的想保存自己的尊严--我能自己一个人活下去，不需要任何人的帮助。总之，他告别了小新娘和她的家人们。我们可以肯定的说是告别，因为没有找寻的记载。如何对抗茫茫的宇宙？

　　星际航行之所以叫作航行，是因为它和行舟有很多相似的地方，其中一点就是星际间的风景就像远方故乡的大河一样的美。所以很多有钱人或者是文化人会在夜间到太空中行舟，就像光束他们远古的祖先喜欢在江河上夜游一样。

　　当一位酒醉的有钱文化人从梦中短暂清醒过来时，他差点被吓了个半死，他的船上多了一个少年--对，就是我们的男孩。

　　“你是怎么上来的！”有钱人惊魂未定。

　　“没关系的，老板。他只是搭个便车。”说话的是一位翩翩公子，他笑着模仿艄工回答。其实他也吓了一跳。他只是醒得比较早一点点。

　　少年紧紧闭着嘴。

　　“来，吃点东西吧！”有钱的文化人叹了一口气，吃力的挪动了一下肥胖的身体。和善也许是他能有钱同时又能有文化的原因之一。

　　“改天我们一定要回到地球上去，看真正的江景！”翩翩公子看着夜空星河感慨说。

　　“到了地球，我们都成老人了！”有钱人呵呵地眯着眼笑着说。他们都是豁达的人，很快忘记了少年的到来。

　　“我歌月徘徊，我舞影零乱。”高高举起酒杯，对着那个长得有点像月球的星体。

　　“你呤的这首诗太伤感啦！”翩翩公子笑嘻嘻的说。随后两人一起哈哈大笑。少年一言不发，其实这已经是他上船的第三天了。

　　飞船掠过星球的光环，真的好像在河水中划过一样。

　　太空中有什么？它真的是真空吗？其实不是，太空中同样是有声音的。杨利伟就说过他第一次在太空中时就听到过奇怪的声音。所以这时候的人们听到太空中的声音并不以为异。所以这艘船上的人也同时在欣赏着太空的美妙声音。

　　隐隐的这声音似乎不对起来，怎么似乎有婴儿的哭声？有钱人看着翩翩公子，翩翩公子的笑容也收了起来，苦笑说“我也听到了，有小孩的哭声。”

　　船上还有其他人，也有船工。大家意见不一，也许是一个陷阱。

　　“过去看看吧。”有钱文化人说，也许有其他船碰到了麻烦。

　　声音并不远，很快看见了失事的船泊。一个妇女坐在舱门口，低头小声抽泣，她怀中的小孩则哭得很大声。

　　他们的飞船靠近停下，有钱人和翩翩公子站起身来准备去拉那位妇女。

　　他们犯了大错。寒光一闪，有钱人感觉自己背上被划了很长的一刀，他的伤最重。其他人也没好到哪去。这确实是一个古老的陷阱，从江船时代就存在了。

　　河贼们飞速跳上了有钱文化人的船，立即砍伤所有人。这不是武侠片，船上的人立刻被制服全部蹲下，没有人反抗。众贼在首领的指示下立刻弄坏飞船的引擎，将一切值钱的物品弄上了自己的飞船。

　　有钱的文化人并不胆怯，他仔细看着首领命令搬运的物品，大多数物品他也并不太在乎。当贼人们拿完想要的所有东西准备离开时，有钱文化人走过去对首领说有些箱子是书籍，他认为对贼人们无用希望能留下。首领也并不吃惊于他的大胆，而是沉默地留下了那些书籍。

　　有钱文化人回来继续蹲在翩翩公子旁边，翩翩公子苦笑说“我还有本诗集被拿走了。”

　　有钱文化人停了半响，不顾自己背上的伤口又站起来去和首领交涉。首领脸有怒色，但还是归还了这本诗集。

　　很快，贼人们和小孩的哭声一起离开了。有钱文化人疲惫地一把坐在地上，叹了一口气，对少年说，“对不住了，后面的路你得换个便车了。”浩瀚的星空沉默着。少年下一艘船在哪里，有钱文化人他们的下一艘船又在哪里。

　　有一种古老的运输群体叫马帮，在历史上他们大量存在，虽然他们的称呼不一定都叫做马帮，但他们都是穿梭在各个定居点的民间运输组织。据说少年回归的路途上也曾经与他们为伴。

　　另外一个故事里，少年的回归要平凡得多，据说他是跟随到访的家乡的人回去的。

　　这些故事中，不知道哪一个版本是真实的，也许全部都是真实的。毕竟路途遥远，也许要换很多次飞船，换很多种方式。

　　总之，不管怎样，少年依靠自己以及所有能找到的力量回到了别人原以为他回不去的出生地。

　　这位倔强的少年回来后并没有去找他的父亲，而是回到家中开始自力更生自己生活，他开始耕作家里土地。“什么，家里人都没有人还有土地？”我问道。

　　“是的。”讲述人表情凝重，非常肯定地说。

　　“那时候不像现在，不缺土地，缺人。”

　　“有土地但是没得力气。”讲述人叹了一口气。总之这位没有多少气力的少年倔强的独自生存了下来。他的后代后来设计出了现在整个星际联盟都在使用的近光速发动机。是的，他就是光束的父亲的父亲，就在并不遥远的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