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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008 被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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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暗……
剧烈的疼痛……
何平彦突然感觉眼前一黑,便感觉身上迎来好几下沉重痛击。他赶紧用胳膊肘护住头,手臂顿时被一根手腕大的木棍砸得青紫……
巷子中央,痞气横生的混混头儿阴狠狠地吐了一口唾沫,说:“再看到你抢生意,老子打断你的腿!”
咳……看来是自己最近这段时间过得太顺畅,动了某些人的利益了……
何平彦剧烈地咳嗽着,感觉喉间涌上了一股腥甜。他根本站都站不起来,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这几个人嚣张地跑了!
……
卧槽!他眼神冷意横生,然而只能慢慢扶着墙往前挪动。
天还没有亮,只依稀透着一点微弱的曦光。四周还很黯淡,许成已经推着独轮车上的白猪到了许氏肉铺。
镇上的人买猪肉,必须是当天现杀的。这样才可能卖出好价钱。
那只白猪哼哼唧唧的,丝毫不知道自己已经走到了生命的尽头。
许成收拾好桌案,正磨刀霍霍呢,突然听到肉铺门槛旁边传来一声闷哼。那完全不是动物所能够发出来的声音,倒像是成年男子。他瞬间提起了警惕性,把杀猪刀拿在了手里。
“诶……别冲动,……是我。”何平彦赶紧说着,生怕对方一刀子捅过来。
“你在这里干什么……”许成疑惑地走近,这才看见何平彦衣衫脏乱,脸上青紫一片,额头上还有血迹。“你这是怎么了?”
何平彦赶紧坐起来,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捋了一把头发。他说:“跟人打架了贝。”……“来你这坐坐。”
自己被同行人嫉妒以至于被暴打一顿的事情,说了只会让对方替他操心,更重要的是,说出来多丢人。场子嘛,自己迟早会找回来的,到时候再跟他说去。这样才算不辱没自己的尊严。何平彦这么想着,却发现对方已经拿着毛巾过来擦他的脸。
昏暗的光影里,对方一脸着急地凑近来看他。问他别的地方还有没有伤。这样关心的神态,何平彦两世为人都从没有在任何另外一个人的眼神中看到。确实,前世他父母离异,同双方家庭关系都不好,穿越过来以后,他更是没有见过原主这边的父母。这样急急忙忙带着斥责的语气,就是所谓的温柔?
“哎呦!疼死了!”何平彦叫起来,这下更是平常的半点稳重都无。“你轻点啊!杀猪啊!”
“本来就是杀猪的。”许成一听,手里的力道反而加重了,狠狠地擦洗着何平彦脸上的血污和尘土,把何平彦擦得哇哇乱叫。
“别动!”许成心里想,本来就是杀猪的,你又不是不知道。何必挂在嘴上羞辱?既然不屑,又为什么要待在这里?
“别动!”何平彦一把抓住他的手,一触到他的手腕两个人都呆住了。两个人都停下了当时的动作,空气仿佛在瞬间凝固了好长一段时间。
这么细的手腕,怎么跟个女孩子似的?平常也要多吃点吧?
“还不放手。”许成恶狠狠地盯着他,手腕出人意料的愣是没有抽出来。今天他的力气怎么突然变得那么小了?
何平彦看着气呼呼抿着嘴的样子,突然感觉不到疼痛了,起了逗弄他的心思。他抓着许成的手腕给自己好好擦了一把脸,然后笑着说他:“你这么细弱的手杆,平常都是怎么做下那么多事情的?……你还不快点,等会买肉的人要来了你还没有开张。”
许成的神色竟是一下子冷了下了,随即把手腕抽回来。他站起来问何平彦,神态高高在上恍若换了一个人:
“何平彦,上次我的意思还不够明确吗?”
他的语气平静无波,说出的话同往常对待别人一样的冷静。就好像和在几分钟之前那样着急蹲下来查看他伤势的不是同一个人。
何平彦心底抽了一下,他迅速爬起来装傻,“啥意思?”他晃了晃脑袋接着说:“就是你没收我的玉佩那事?你现在问我要我还不给你呢!原来那玉佩这么值钱……”
许成闭上了眼睛,为什么,为什么你总是这样不计较?为什么总是好像什么都不记得?在每一次自己要逃避的时候,总是追上来,难道不累?他抚着自己的衣袖,敛下了眼眸道:
“上次,我假装问你是不是不知道玉佩的价值以至于随手送人,只当你是疯言疯语,全是想着不至于朋友都没得做。虽然我没有收玉佩,但或许我们遇见了还可以聊聊天。你明明也猜到了的对不对?现在,为了继续靠近,你又假装想不到我的心思,将自己伪装成没心没肺的傻人,可是……对不起,我已经演不下去了。”
何平彦听着对方的话语,感到心一点一点沉下去。是啊,许成这么的聪明。自己的情意,他怎么会猜不到半分?
许成看着他的脸色。接着说:“我们彼此深知对方是聪明人。所以,平彦,我现在告诉你,我也不想与你做朋友,更不想见到你。”
他口里说着伤人又绝情的话,眼神却定定地看着何平彦。他气场强大,神态上看不出半点端倪,可是何平彦看着他的眼神,那其中含着愤慨、伤心等等许多种令人心碎的情绪,完全不是平常那个自己认识的冷漠少年。
这时,许成的心已经成一片冷灰。他想着何平彦的脸上一定会落寞和伤心,说不定拂袖而去,从此恨上他。两个人从此以后形同陌路,再也没办法好好说上一句话了。没想到对方呆呆傻傻地站了好一会,竟然突然就笑了。
面前的何平彦像是想通了什么似的,露出欢快的孩子一样的笑容,灯光也瞬间明亮了。这样的笑意令任何人都说不出话都生不了气。紧接着,何平彦冲上来就抱住了许成:
“你不想见我,是因为你怕?……你已经爱上了我?你怕别人说?你怕我家里不同意?”何平彦欢欢喜喜地笑着,手臂紧紧地抱住了他。他絮絮叨叨,言语已经失了逻辑分寸。
他在刚刚那一刻突然明白了,要想读懂自己的爱人,不要听他的言语看他的神态,要读他的眼神!
灯影里,一双飞蛾扑闪着翅膀,从案桌前飞到屋檐下,潇潇洒洒,就是不肯飞向烛火。
许成被一双手紧紧禁锢着,那人还贴在他的后颈像只巨大的猴子。关键是对方的一番话,让他确确实实地愣住了。
他……不愧是读书人。这么聪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