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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034 我也想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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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月后，京城某茶楼。
“王哥，您看，那人究竟是个什么来头？”小伙计凑着耳朵，问另一个年纪稍微大点的跑堂。
那王哥也只摇了摇头，“穿着奇怪，不像个来听书的，到像个跑江湖的。”
“是啊，谁家听书还带个孩子。”
“可听这冯梦先生的本子也像是听得滋滋有味啊，话说，气质上，倒是个一等一的读书人。”
顺着两人的目光看过去，只见茶楼的二楼坐着一个青衣男子，年纪不过二十来岁。他虽然衣着普通，但胜在面容清秀俊朗，坐立如松，自有一番贵公子的气质。
他的旁边还坐着一个三四岁的小男孩，乖巧地低着头，一下一下啃着手里头的点心。
那青年左手握着茶杯，眼神冷淡的瞧着大唐中央的说书人。似乎是意识到了有人在看他，他眉目一转，与两人对上了。那双眼目光如炬，坚毅冷清。
“哎呦，快别看了！反正掌柜的，要两个时辰之后才回来，他说他愿意在这里等，就随便他在这里等吧！”
“你说，他找掌柜的到底有什么事？”
“他说咱们掌柜的心里有底，估计啊，是来找麻烦的？他还说他要见咱们这儿的少东家呢！”
“呗！咱们少东家是京城贵胄，清贵人家里出来的读书人，他也配？”
……
楼内，房里，萦绕着一股淡淡的紫檀木的香气。
小羽正帮着自家少爷束发、上妆。
“少爷，您可算是回来了。如今……您知道吗，老夫人可算是高兴坏了……”
余勉越发显得气质如竹，清雅贵气。他取出一只细绒笔，沾了一点朱砂。
他掀起额头上的刘海，只见他两眼之间，额头中心的位置竟然浮现出一个小小的伤疤。那伤疤看起来像是有些年头了。
“少爷，还是让我来吧。”小羽说着，接过余勉手中的细绒笔。
他先是在他的额头上铺上一层细细的薄粉，盖住了那伤痕。接着在那额上小心的点下一点通红的朱砂。这下一个清丽脱俗的哥儿就出现了。
“少爷，您今天也出去吗？”小羽询问。
余勉“嗯”了一声，带上了笑意。他收到何平彦的来信，说是快到京城，算起日子来，应该就在这两日了。
……
茶楼，何平彦等了不到一个钟头，掌柜的便回来了。
对方见了他，十分亲热，带他到了京城有名的鼎香楼。
“公子，我们少东家在楼上雅间等候多时了。”
何平彦走上去，推开门帘。见对面坐着的正是余勉。
两人面色都是一滞。原因无他，对方的现在的模样都令他们感到讶异。
何平彦比起半年多以前成熟了不少，面容也显得更加憔悴。如今他的脸上没有了那丝若有若无的笑意，一双眼睛坚韧沉着，气质上显得更加内敛含蓄。
他的身后跟着一个三四岁的小孩，唇红齿白，正怯生生地望过来。
“这是……你别害怕，快过来，这里的点心可好吃了。”余勉一笑，额头上的红痣显得更加娇艳欲滴。
余勉竟然是个哥儿！何平彦心中大惊。然而表面上他却没有表现出来。
这个世界的人大多对哥儿有一种鄙夷之情，觉得他们在做事的能力上比不汉子，在相夫教子上却比不上女人。而何平彦来自现代，从来都不这样认为。
他面色如常的坐下来，说：“去年一别，好久不见。”
他的表现，倒令余勉有些奇怪。
“怎么，见了我变了样子，你竟然也不感到奇怪吗？”余勉笑着，给他沏了一杯茶。
何平彦摇摇头：“我认识的是你这个人，是哥儿还是汉子并无差别。”
他不在意……自己本该高兴的。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听他这话，心中却涌起一股难言的失落。许成心中想到。
一时静默，余勉笑着摸了摸孩子的头，望了望何平彦，问他：“许成呢？怎么没有跟你一起过来？”
“这正是我来找你的原因。”何平彦说。
“前两个月，闵南城发生了大旱，许成……他走失了。我得知他已经到了北方便一路跟了过来，可是还是没有找到人。我想着在京城里你也算是有身份有地位的人，能不能帮我打探一下？”
余勉思索着，“我倒是认识一些情报组织，只是人家要找人，代价可不低啊。”
何平彦点点头：“这个我也想到了。这一路上我身上的钱已所剩无多。但如果你愿意的话，我希望能和你再定合同，将日后五年所写的所有的话本都白送给你。只要你肯帮忙，其他我所能做到的事情，也请尽管提。”
“我倒是愿意帮忙，只是我在短时间内也凑不到这么多银票。除非……你不是说话本还有第三卷吗，你最快能在什么时候写完？有它在手，我才好当作敲门砖。”
“三天。”
整整三天时间，何平彦把自己关在房间里，闭门不出。除了每天给他送饭的仆人，谁也见不到他。
小鱼儿呢，每天端着小板凳坐在门口。到点了就乖乖吃饭，乖乖睡觉，丝毫不用人管着。
只是再怎么无聊，他都从来不去打扰何平彦。因为何平彦跟他说，要他听话，等着，只要过了这几天，他们就能知道爹爹在哪里了。
三天以后，何平彦打开了门。他胡子拉碴、衣冠不整，像是整整三天没有睡过觉了。他将厚厚的一本手稿，还有一张画像递给了余勉，然后回到房间，只小半刻就昏睡了过去。
……
“少爷，这就是那公子的夫郎？画得可真像！”
小羽赞叹道。
只见这画像上的笔墨与一般不同，像是用木炭随手作画而成。上面的一根根发丝都用笔触画了出来，眉目之间极为传神。他见过不少名人大家的画像，但只有这个是真的像。
余勉抚摸着这张画像，半响没有做声。
小羽自然知道自家少爷对那位青衣公子不同常人，可是人家已经有了夫郎，又有了这么大的一个孩子……
“少爷，您费尽心思，替他找人，其中的艰辛他并不知道……您又是何苦呢……”
……
五日后，一匹骏马驼着一大一小两个身影踏入官道，朝着北境而去。
“少爷，这就是那公子的夫郎？画得可真像！”
小羽赞叹道。
只见这画像上的笔墨与一般不同，像是用木炭随手作画而成。上面的一根根发丝都用笔触画了出来，眉目之间极为传神。他见过不少名人大家的画像，但只有这个是真的像。
余勉抚摸着这张画像，半响没有做声。
小羽自然知道自家少爷对那位青衣公子不同常人，可是人家已经有了夫郎，又有了这么大的一个孩子……
“少爷，您费尽心思，替他找人，其中的艰辛他并不知道……您又是何苦呢……”
……
五日后，一匹骏马驼着一大一小两个身影踏入官道，朝着北境而去。
……
“一个月多月以前，大禹拓跋野率领十万大军入侵，北境失守。当时，镇国大将军司马雷临阵倒戈，令圣上大怒。听说此事牵扯到二十年前忠肃侯府一件密案，此时已经不得而知。总之，在最后关头，忠肃侯府后人穆归辰被临危受命，，如今，已在大军对峙之地。而那穆归辰，和你画像中所画之人一模一样！”
“不可能！”何平彦已经面带急色，“许成本就是一个哥儿，毫无武艺，怎么突然就上了战场？”
“更何况，他不可能连个信都不留给我！”何平彦喃喃自语。
余勉安慰他：“有消息总比没消息要好。我想你一定会去北境看一看的吧？”
“不去看一眼，我不会死心的。”何平彦沉下心来点头。
“那我呢？我帮了你这么大一个忙，你该如何感谢我？”
“诶，别说话，你现在不光没钱，还倒欠我五年话本钱呢……我要你也送一副画像给我，就当两清啦！”
“……好。”何平彦诧异，就这么点要求？
五日后，坐在马背上的何平彦沉思，想起出发之前余勉的侍从小羽对他说的一番话。
“公子，我家少爷是名门大儒以后，祖上桃李遍布天下，若是你能说几句好话……富贵名声不过是在翻手之间！你怎么。就是这样想不明白！”
“少爷一生坎坷，我怕少爷羞于与你说破，错过姻缘！”
“我……我也怕他再……再不愿意回来了！”
“小羽，你再聪敏不过，倘若我对你家少爷和颜悦色一点，又能怎样？莫非你家少爷还能不顾家族了？还是你愿意让你少爷受人口舌？”
小羽呐呐道，“那少爷……心里也能好过一点。”
何平彦道：“有了希望，日后必然失望。这样虚渺的希望，不要也罢。”
……
此刻，马背上的何平彦，目视前方，片刻不移。
“小鱼儿，你想你爹了吗？”
“想！”
“我也想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