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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拦路虎(五) ...
在回到他们借宿的那间屋子的路上,程然一直气呼呼的。原因无他,任谁在自己东奔西跑,大汗淋漓之后,看见同伴背靠大树乘风凉都会不爽吧?
更何况,那人就让他喝了点水,都不说坐下来歇一会儿,就继续往回赶。稍微和他争辩几句,提下想要休息一下的要求,就被他用已经到中午了,不赶紧回去怕是连饭都蹭不到为由堵了回去。
想想这一路上的事情,程然真是越想越气!这哪是捡了一个免费护卫,这分明就是给自己找了个要人伺候的主子!
“对了,等会儿你去问他有没有丢失东西。”到了他们借宿的那间屋前,临进门,沈秋还不忘偏头在程然耳边附上这句叮嘱。
看着沈秋生怕自己会拒绝,而赶紧往门里进的样子,程然往上翻了个大白眼,连槽都懒得吐了。
拖着沉重的步子,程然瘫倒在屋里的椅子上。他接过屋主人好心递来的茶水,笑着道了声谢,并问道:“大哥,您这里有柴刀吗?”
“柴刀?”他的眼神里多了些戒备,“你要干嘛?”
程然想了想,看着手中的茶水道:“今天早上我突然晕倒,多亏大哥给我腾地方休息。现在我身体好了,想帮着去劈劈柴火什么的,来报答这份恩情。”
“嗐,这也不是什么大事,不用这么客气。”自己的一个举手之劳,却被人认真记在心里。屋主人心里别提有多美了,连带着说话的语调也和气不少,“我姓徐,叫我徐大就好。”
“徐大哥!”程然笑眯眯地叫了一声,“我们接下来说不准还要借住几日,这段时间帮你在家里干点活也是应该的,不用不好意思。”
白白送上来的免费劳动力,又把帮忙的理由说得那么全,徐大自然半推半就地答应了。他乐呵呵地来到灶房,却发现原本放在那里的柴刀不见了!
“谁拿走了我的柴刀?”徐大从灶房里出来,脸色一改之前的和善——哪有这么巧的事?来借什么什么就不见了,这分明就是故意来问的,“是不是和你们一起来的那两个人拿走的?!”
“柳从心和……李昊?”不知怎么就把这两人给牵扯进来了,程然有些发懵。
“我不关心他们叫什么!”徐大突然抬高了音量,“他们果然不是什么好人!说起话来每句都带着脏,胳膊上还刺着字,一看就是以前犯过事的!”
也不怪徐大的反应会这么大,从今早见到那对义兄弟的第一眼起,他没来由的就对这两人的印象极其糟糕。好像在此之前他们就见过,而且发生过什么不愉快的事情一样。
虽然不知道徐大说的是真是假,但程然还是被吓了一跳。他瞟了眼身旁的沈秋,却见那人还是一动不动地坐着,连唇角都没抬一下,看样子就好像对于那对义兄弟的身份,已经有了这种猜想。
“徐大哥,这,我们真的是不知道!”程然也没有料到柳从心和李昊的身份上的问题,赶紧解释并想方设法岔开话题,“你想想会不会是你把刀带出去忘记拿回来了?”
“怎么可能?我——”徐大刚想继续说下去的时候,神情忽然变得空茫,他恍惚间好像看见了一些从未在脑海中出现过的片段,在深沉的夜色下,他手提柴刀,站在被血液浸润的村中小路上,恍惚间还能味道萦绕在鼻尖的血腥味。
虽然这些画面对他而言有些陌生,但又隐约透着一种熟悉。就好像他曾经确实做过这些事——不,不是好像,是肯定!
不知为何,他的心里突然对于自己这种感觉,给出了明确的判断。
徐大好像被自己脑海中突然浮现的场景吓住了,面色一下变得惨白。
程然看他神情不对,便问:“怎么了?”
“不……不,没什么。”徐大被他吓了一跳,整个人都魂不守舍的。他勉强扯起一个难看的笑容,对程然道,“柴刀说不准确实被我带出去了,我先去找找……”
程然不明所以地挠挠头,直到看着徐大匆匆离去的身影消失在门后,才恍然大悟,“不会真是他干的吧?!”
沈秋不答话,他没一会儿就站起身来,在屋子里到处翻动着。
“你干嘛?”程然的目光随着沈秋的动作不停移动,却不知道他在找寻什么。
沈秋头也不转,手上东翻西找的动作也没有丝毫停顿,“找证据。”
程然扫了眼这间布置摆放一目了然的屋子,撇撇嘴。
像这种极其简陋的房子里,能找到什么?
对于沈秋这种在他眼里就是白费功夫的举动,程然不抱任何希望。他趴在桌上,只等着沈秋什么时候自己宣布放弃。
沈秋在屋里找了一圈,哪怕是犄角旮旯里都被他一一翻过。但这间屋子就像是他们看到的那样,所有东西,一览无余,他就算把房子翻个底掉,估计也不会有什么用处。
程然冷眼旁观着沈秋的动作,见他终于在徐大的房间前摆弄几下,又停了下来。感觉他是准备放弃了,程然拖着懒洋洋的调子道:“舍得放弃了?”
沈秋转过头,看着那像猫似的坐在凳子上的人,没去接他的话茬,“你有办法打开这扇门吗?”
“门?”程然动了动脑袋,发现在他这个位置看不到沈秋那里的情况。于是在好奇心的驱使下,他走到沈秋身边,结果却大失所望——那不就是扇普通的房门嘛!
“你让徐大哥给你开一下?”顿时失去兴趣的程然又重新趴回桌子上,顺便打了个哈欠。那神态看上去确实与在下午出去晒太阳的猫,有些相似。
“你不觉得把自己的卧房看得这么牢,这个举动就很奇怪吗?”见程然半耷拉的眼睛里露出迷茫与不解的神色,沈秋感叹一样的说,“所以你才会一直这样。”
不断地被人骗,被背叛。
沈秋默默在心里把后半句没说的话补上。
虽然不太明白这句话里的意思,但程然还是能够听出来这不是什么好话。他“嘭”地一声,双手一撑从凳子上站起来,决心要给沈秋好好瞧瞧自己的本事!
看着程然气势汹汹地扬着头走到自己面前,沈秋虽然不知道他想到做什么,但似是受到某种无形之中散发出的气场,他眉梢轻挑朝旁边退了一步。
“不是说要开锁吗?”他像是一位经验老道的开锁匠,活动自己的指关节。然后他也不知是从哪摸出了两根细长的铁钎,就弯着腰开始捣鼓那把锁。
程然的动作看上去虽不熟练,却也是有模有样的。沈秋脊背笔挺地站在他身后,听着铁钎触碰到锁芯时发出的“咔哒咔哒”的声响,目光总会不自觉地往门外瞟。
“快了吗?”
“没呢!”程然专注在从铁钎传递到手上微妙地触感反应,小心地调整着铁钎的角度,说话方式也与沈秋贴近,再多说一个字都欠奉。
正专注于一件事上和无所事事只能干等,这两种不同的状态,让沈秋和程然也感受到了两种截然不同的时间流速。
像是过了一炷香那么长的时间,恍惚之间沈秋都感觉自己已经变成了一座雕像。他看着程然依旧维持着那个姿势,捣鼓门锁,不禁开始质疑他到底有没有本事解开这把锁。
“好了!”
有别于之前沉闷的“咔哒”声,那一声锁芯转动的声音一出来,沈秋眼神一亮,眉眼间的焦虑瞬间烟消云散。
程然下巴一杨,刚想和沈秋夸耀自己这一手开锁的本事,就看见沈秋连句谢都没说,一阵风似地推开门就进了徐大的卧房。
卧房里的布置就和外面一样,写满了这户人家的困苦。
程然朝四周随便打量几眼,就没了再继续找下去的欲望。他坐在卧房里的土炕上,看着沈秋把房里的柜子一一打开,又在里面仔细翻找,实在不理解为什么他会这么针对徐大。
能够正常的与人交谈不就说明,徐大还没受其他村民太大的影响吗?
正在他满脑子胡思乱想的时候,沈秋却停在了一个被他打开的衣柜面前。
他在层层叠叠的衣服一条条的翻找,就在即将把整个衣柜都翻完的时候,他看见了两样,根本不可能出现在贫穷的农户柜子里的东西——两块油光水滑的动物皮毛。
“他从哪弄来的?”程然走到沈秋身侧,看着他手上的这两块动物皮毛,心里止不住的疑惑。
“不知道。”沈秋摇摇头,但心里却想到了那个扔了无数尸体的地窖——如果那就是个处理尸体的地方,那么扔几只剥了皮的动物,也就是件很正常的事了。
正当沈秋和程然坐在徐大的卧房里,就动物皮毛的来源这件事展开讨论的时候,已经来到棚厩里的徐大,却面色煞白。
——刀不见了……
在那段画面里,曾被他藏起来的刀不见了!
蓦地,他的脑海里又突然想起程然问他的那句话,‘徐大哥,你这里有柴刀吗?’
感觉事情有些不妙,徐大匆匆往回赶。
炙热的阳光烘烤着大地,他却顾不得擦擦从脑门淌下来的汗,直到他一把推开了自己家的大门。
“诶?徐大哥你回来啦!到找着了吗?”听见门被推开的动静,程然一手拿着条烤鱼,扭头对徐大问了句。
“啊,刀我在外面也没有看到……”徐大看着程然和沈秋两个人,在自己家里支了个火堆悠然自得地烤鱼,又一眼扫过家中和他出去时没有变化的陈设,一时间也不知是该因他们没有察觉自己的异常而高兴,还是该因为那两人在他家里瞎胡闹而把他们赶出屋子。
程然觑见徐大的表情逐渐变得微妙,赶紧把一条烤好的鱼递到他面前,“不好意思呀,徐大哥。我们这实在是太饿了,忘了该去外边烤,就在屋子里弄起来了。”
闻着烤鱼的香味,徐大不停咽口水。这种散发着油脂香气的东西,刚看着都知道味道一定不错!
他迫不及待地咬了口,一下就被这味道征服了。
三个人一声不吭地吃着,直到最后实在吃不进了,还剩了三条放在一边。
填饱了肚子,程然十分舒坦地摸摸自己肚子,这才想起柳从心和李昊到现在还没回来。他看看徐大,即将问出口的话又悄悄咽了回去——那对义兄弟在徐大这里没留下什么好印象,如果再贸然询问关于那两人的事情,估计就不是发一顿火这么简单了。
程然站起身,熄灭了地上的火堆,又把那三条烤鱼放到了灶房里。等柳从心和李昊回来,让他们自己去拿着吃。
才把屋里的东西收拾好,沈秋就把程然带到了屋后的一处不起眼的角落里。
阴暗背光的角落,总是进行凶杀这类事情的最佳场所。脑内不断上演着一段段话本剧情的程然,看着沈秋的眼神也是充满戒备。
程然吞咽口唾沫,“你,你把我叫来这里干嘛?”
沈秋听出程然言语中的防备,奇怪地看了他眼,然后招呼人蹲下身来,“你不觉得这里的土比其他地方都要松一些?”
虽然很奇怪沈秋为什么要把他拉过来,研究这里的土,但是相信他这么做自然有一定道理的程然,还是蹲下身来看了看。
松软的土地上还有被翻动的痕迹,而另一侧的土地却十分平整。鲜明的对比让程然也觉得有些不对,好像这块地方被人埋了什么进去。就在他还站起身,要去向徐大借把铁锹来的时候,沈秋却已经用手在那块泥地里挖起来。
随着泥土被一点点拨开,藏在地下的东西也就出现在了他们眼前。
“这……他干嘛把衣服埋在这里?”
程然把衣服从地里拎起来,刚想仔细看看,沈秋就把衣服抢过去了。
“这件衣服应该就是当晚凶手穿的了。”看着衣服上成片的血渍,沈秋的声音也低沉不少。
“连血衣都藏在这里……”程然把话说到一半,就有些讲不下去了。虽然他还是不能相信那个老实忠厚,村里唯一一个与他聊天说笑的徐大,会是杀死那么多人的凶手,但现在他们掌握的线索,一条条的全都指向了他。
沈秋站起身,拍拍耷拉着脑袋的程然的肩膀,“别想太多,事情还没有尘埃落定,我们先去问问徐大再说。”
程然点点头站起身,没说什么。
而正当他们从屋后绕出来时,徐大黑着张脸挡在他们面前,“给我从村里滚出去,你们这两个骗子!小偷!!”
“我们干了什么?你凭什么这样说?”突然遭人诬陷,还是由哪怕被所有线索指向为凶手,他依旧想要去相信是个好人的徐大说出来,程然更加火冒三丈,“我还没说你可能是个杀人犯呢!”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徐大的脸色瞬间又变得惨白!
若是有人在昨天和他说这句话,他一定会抄起锄头就打上去,质问那人为什么要朝他泼脏水,讲这种让人笑不出来的玩笑话。但现在,随着那些他都不知道是从哪冒出来的记忆,越来越多的出现在脑海里,徐大已经有些分辨不清现实和记忆的界限,存在于何处。也不清楚,为什么在那些记忆里自己会向着村民挥动手中的柴刀。
只是,一旦他开始质疑这些记忆的真实性,在他心底就会响起一种声音:无需否认,那就是你曾经历过的,最真实的事情。
“那你又为什么说我们是小偷,骗子?”程然朝徐大一抬下巴,反问着。
“那你们敲我家的锁干什么?”徐大的话虽然陈述居多,但话语中还是夹带了火气。
“那你锁门干嘛?”程然不甘示弱,“你的大门都是敞开的,为什么偏偏在卧房还要上把锁?”
徐大被程然这两个问题堵得哑口无言。他也不知道应该怎么去解释这件事,他甚至连自己这样做的原因都不知道,只是凭着本能去这样行动罢了。
他这幅模样,落在程然眼中无疑就是做贼心虚。
“就是你杀了人,还丢到地窖里毁尸灭迹的对不对?!我们捡到的那把落在棚厩里的柴刀就是你的,在你的屋后还埋着杀人时穿的衣服!!”
“还有那两块动物皮毛。”沈秋这时也插话进来,“你把动物杀死剥了皮,就扔进了地窖。而之所以会选择那里,是因为你知道那是个最佳的抛尸地点——根据曾经的经验断定。”
听见程然和沈秋两人的分析,徐大整个人都变得不对劲了。他双手捂住头,伴随着疼痛而来的一幅幅画面,也让那段突然出现在他脑中的断断续续的记忆,变得连贯清晰。
他终于明白了整件事情发生的起末,也明白了他最后变得疯狂的原因。
这个村子里的村民除他之外都是怪物!他们没有情绪,不会思考甚至都不会感到饥饿,感觉到累!他还记得有一次,他去田里干活的时候看见有人正把刚种好的种子一粒粒又装回去,还有的甚至把石子当做种子放下去。没有食物的时候,他也没听见一个人发出过抱怨或是去想过对策。
他们的生活一如既往的平静,就像太阳东升西落,周而复始一般没有任何变化
——即使村里已经没有一点能吃的东西,避寒的衣物也没有准备。
面对这一村子形如傀儡的怪物,他想不出除了杀光他们之外,还有什么更好的办法。
“我没杀人!”他看着程然拎在手上的那件沾了血的衣服,双拳在身侧紧握,“它们不是人,是怪物!”
不好意思,这次发文距离之前隔了很久(土下座)
长宁村的副本快要结束了,希望让自己最后那两章的结束能写的比较清楚,调理不要乱掉,所以写的就很慢(也只能说是尽全力啦……可能后两章出来还是还是会让人觉得一言难尽= =)
拖延症还是没有治好……
最近下了几个番茄钟,但是感觉没一个能让我十分满意,如果有人能做一些推荐,那真的是再好不过的事情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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