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燕子》梁初拾

13、校园生活

　　燕子在二班，我在一班。两个教室只一墙之隔，却将我们俩的校园生活完全隔离。
　　分班之后，班上有好几个学习成绩很好的同学，他们使我知道自己只有更努力才能够保持名列前茅。我无心顾及燕子，而这时的燕子，已经变得我几乎快要认不出来。
　　燕子成为了校园的“风云人物”。那段时间，我几乎碰不到燕子。我住校，她在外面的镇上租房住。我对她的了解几乎全部来自周围同学。他们在下课会谈论“张嫣今天一天都没来上学”“我今天又看见张嫣和另一个男生在一起”，“她怎么天天换男朋友”，“她怎么这样”，“她好厉害” 等等。
　　这些事情最后都只变成了周围人闲暇时的谈资，有人会惊讶，会觉得不可思议，有人却会产生一种羡慕之情。或许像我这样的普通人，一辈子都不敢做一些受非议的事情。
　　那时候的燕子是自暴自弃的，是叛逆的，但其实她真正渴望被救赎，渴望有人从深渊的边缘拉回她，但那时的她周围的人根本不懂，老师们不懂，同学们不懂，燕子的叔叔也不懂，我更不懂。我和所有的旁观者一样，默然地看着燕子跌入深渊。
　　我的成绩越来越好，每次月考都在全校前五名。燕子越来越不喜欢来学校上课，甚至周末回家，我都见不到她。问起他的叔叔，他只是叹口气，告诉我他也不清楚燕子在哪。
　　我和燕子碰见的次数变得屈指可数。而每次见面，她的周围都是不良少男少女，我不敢同她讲话，只远远地绕过。她也并没有想同我说话的意思，我们两人不约而同地渐行渐远。
　　在初三第一学期结束的时候，她甚至没有参加期末考试，结果被学校领导通报批评。考完试的时候，我远远地看见燕子的叔叔低着头走进校长办公室。
　　寒假时，我知道燕子有时会在家，虽然大部分时间都没有在家待过。但我从来没有去找过她，我也希望她不要来找我。如我所愿，整个寒假，我们都没有见过面。
　　从那时起，我基本上都在家里玩耍。过年去亲戚家，也是我舅舅带着外公外婆去，我的小姨在家陪我，并给我补习功课。因为舅舅常年待在外地，只有过年回家几天，所以我和舅舅不是很亲密。
　　时常也会听到燕子的消息，大部分都是从外婆口中得到。外婆和其他来我家的熟人说话，他们会很可惜地说燕子已经毁了。我会假装自己认真学习，没有听到他们说的话。
　　再次见面，已经是初中下学期开学之后很长一段时间了，那时候，我正在应对即将到来的中考，听到有关于燕子的消息，我会下意识的假装没有听到，不去过多关注，也就不会去烦恼自己应该如何面对燕子。我知道自己在逃避发生的一切事情，我假装周围的人或物都与我无关，我胆怯，我懦弱，我选择了一条对自己最有利的却也是最残酷的道路。我发现这条路太平坦了，以至于在未来人生中多次做选择时，我都下意识地走上这条道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