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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挚爱在眼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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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儿、玫玫阿姨、葛老师,这些人的脸庞在他的脑中转来转去,转出一场浩大的龙卷风。
独自呆了一会儿之后,角三才开始冷静,暗暗分析道,杜儿既然关心我咳嗽,又为何脑子里尽是对我的微词?要是杜儿真是这么心胸狭窄,那……那还有什么好喜欢的?心胸狭窄不可怕,表里不一才是真的瘆人。还有,葛老师和玫玫阿姨到底什么关系,总不会是……?
想着想着,角三就走到了城北堪堪家的艾香糕店,临近饭点,店里的客人好不容易少了些,堪堪看到远远走来的角三耷拉着脑袋,眉头紧锁,一副失神模样,噗嗤笑了出来,迎上去,冲着角三的肩膀就是一拳头,得意地说:“你不是吧?不就是没买到福气香囊吗,这么难过?你要是实在不开心,我行行好,让给你就是了。”
角三被这拳一下打到痛穴,“啊”地叫了一声,本来就内心复杂难言,还被这小姑奶奶取笑,心里的气蹭蹭就上来了,对着堪堪就是一顿教训:“喂,你能不能温柔一点,我烦着呢!”
堪堪原本只是同他开玩笑,平常这么儿戏,从未见他发火,今天这阵仗看着真是生气了,但堪堪这么个骄傲的女孩儿,断然不会服输,而且,角三还要他温柔,她一时气不过,也横了几句:“我就这样,不温柔,这么着?不就是一个福气香囊吗?为这迷信的破玩意儿,你犯得着训我嘛?”
堪堪说罢,哼了一声,小嘴一撅,就跑回妈妈店里了。
角三当即意识到自己不该把气撒在堪堪身上,堪堪是他唯一的朋友,当所有人觉得他一无是处时,也只有堪堪还把他当好朋友,带着他一起各处玩儿。但他心里又乱得很,情绪也没法平静下来,只得抱着未送达的歉意,扭头离去。
“角三,角三……”角三走着听见有人喊他,环视一周才看见马路对面的吴嫂。是啊,吴嫂早上来城南看她妹儿的。
吴嫂喊着过了马路,走到了角三跟前,说道:“你是叫角三对吧?”
“吴嫂好,是的。”角三不太想说话。
吴嫂靠近了角三,才察觉出异样,细细闻了闻,眼睛一瓢角三衣兜露出的香囊穗儿,便猜了个大概,得意地笑着说:“看来有些人今天买到福气香囊,今天就能愿望成真了。”
“这什么意思,吴嫂,我没买到福气香囊啊。”
吴嫂神秘兮兮,就是不道破:“缘,妙不可言。”说完转身走了,留下一头雾水的角三更加茫然。
“角三,角三……”这时又有人远远地叫他,角三听声音就知道,这是堪堪妈妈,堪堪妈妈疾步走到角三身后,“角三,刚才我忙着不知道你来了,堪堪气呼呼的,是不是你们吵架了?别置气了,今儿过节,来阿姨店里吃点艾香糕吧,过了今天再吃就没这味道喽。”堪堪妈妈说着就拉起角三的胳膊往自己店里拽。
角三爱吃艾香糕,尤其是堪堪妈妈做的,他忙活大半天自然饿了,况且刚才得罪堪堪还没道歉,这会儿跟吴嫂和堪堪妈妈聊两句,没再想先前发生的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心情也平复了许多,就随着堪堪妈妈去了。
堪堪看到妈妈把他拉过来,一边把艾香糕装盘,一边说:“妈,你让他来干嘛?我可怕这粗鲁的性子得罪了人家。”
堪堪妈妈接过那盘艾香糕,向堪堪努努嘴,给角三拿了筷子,说:“吃吧,角三,别管她。”
角三看着堪堪装好了艾香糕,心里就明白,她没有真生气,他性子并不要强,开口就是:“堪堪,对不起啦。我刚才心情不好,冲你发火,我的错,你就别生气了。”
堪堪板着的脸终于开始土崩瓦解,嘴角压不住地上扬,得意极了:“那好吧。”
前后五句对话,一句不少,角三脑中顿时浮现出堪堪心中所想:我本来就没生气,逗你玩儿呢。如果你真要那福气香囊,磨一磨我肯定让给你了,反正我许的愿望也是希望你能得到真爱,我早看出来你有喜欢的女生,但是也知道这是你的秘密,你不愿意说我肯定也会帮你捍卫。无论如何,我都想让你开心。
角三嚼艾香糕的速度慢了下来,突然想起刚才吴嫂说的话,鼻头一阵酸楚,眼泪咕噜咕噜往外冒,他吸了吸鼻子,紧紧看着堪堪。
“诶?你怎么了?我又没凶你,哭啥啊?”
角三放下筷子,站起身来,只走向堪堪,张开双臂就是一个熊抱。
堪堪满脸疑惑,挣扎着大喊:“你干嘛啊?你到底怎么了?”但无论怀里的小鸟儿怎么扑腾,角三不为所动,堪堪只感受到怀抱越来越紧,也觉这怀抱笃实、温暖,堪堪怦然心动,红扑扑的脸只埋在怀抱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