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穿之养老攻略》满吉柔

7、深宫楼阁 7话

　　贵妃的长信宫中，瓷器砸裂的声响层出不穷。原本盛装打扮等待皇上的贵妃，哦，不，现在已经是高氏了，因为发怒用力砸摔东西的缘故此时已经凌乱成一个疯子了。
　　“我不信，我不信皇上会这样对我！来人，我要梳洗，差人禀报，本宫要见皇上！”高氏披头散发，慌慌张张地开门喊人。
　　宫外除了她贴身的大宫女如意再无他人。院里伺候的人都因贵妃娘娘获罪的缘故而被慎刑司拉去审讯了。
　　“怎么只有你，其他人呢？人都去哪了？”贵妃拉着如意的手“是不是那帮狗奴才都躲出去了，叫他们回来，本宫要梳洗见皇上！”
　　如意满面泪珠“娘娘，咱们进屋吧！奴婢给您梳洗！”
　　“人呢？人都去哪了？”高氏执意要问。
　　门外的李慎走了进来，手上捧了一张鲜黄的圣旨，后头跟着两位粗壮的太监，其中一个抬着盖着白布的茶杯。
　　李慎的嗓音没有太监一贯的尖细，反而带着一丝沙哑：“娘娘还是别找了，这院里的人哪都被慎刑司拉去了！”
　　高氏仇恨的盯着李慎，厉声道：“大胆奴才，本宫的人你们也敢动！”
　　“娘娘是糊涂了吗？”李慎摇了摇头“您现在已经不是那个贵妃娘娘了，这院里的人也不是您的人了！”
　　高氏“呸”了一口李慎，浑身气到发抖，眼睛像淬了毒，恨不得割下李慎的肉来。
　　“本宫不与贱人多言，到了圣上面前自有圣上定夺！”高氏拿出自己贵妃的架势，可现今她的样子更像是一只虚张声势的母鸡，只会呱呱的叫唤。
　　李慎扯起嘴角笑了笑，在慎刑司里呆的久了总是能见到这种拎不清状况的人“怕是圣上忙碌，娘娘是见不上了！”
　　高氏紧扭着嘴唇，掐着如意的指甲深深陷入肉里，血丝一点一点的晕染着翠绿的宫女服。
　　“高氏接旨！”李慎不想在高氏这多浪费时间，光是今天被皇上下旨处死的宫妃就有八个“奉天承运皇帝诏曰，高氏自入宫以来蓄谋杀害齐嫔所怀之子，周贵人龙子。毒杀孙嫔，曹贵人，刘贵人，安常在，赵常在等五人，虐杀宫女数十名。心思歹毒，心肠狠辣，毫无廉耻之心，特赐毒酒一杯！钦此！”
　　高氏失力滑坐在地上，口中喃喃自语道：“不可能，不可能的！皇上，陛下，我是有原因的！数十年的夫妻，你不能这样对我！”
　　李慎走到高氏跟前，端来一杯毒酒说道：“娘娘请吧！”
　　高氏不接，爬到李慎脚下抱住他的腿慌张说道：“我有理由的！你带我去向陛下解释！那些贱婢，那些贱婢都该死！都是那些贱婢先冲我下的毒手，我才杀了她们的！你带我去向陛下解释啊！”
　　李慎一脚踹开高氏，对高氏临到死还不认罪的态度十分厌烦！深宫里谁的手是干净的，陛下降罪，不是因为你杀了人，也不是因为你杀的人多，而是因为你试图反抗他，脱离了他的掌控。
　　如意上前抱住高氏，对着李慎磕头到说：“求求您，李公公，奴婢愿意替娘娘一死，求求您带娘娘去见皇上吧！事情都是我做的，人都是我杀的，娘娘不知情的！求求你了！”
　　可怜天下有情人，忠之一字大过生死！
　　李慎示意身后的太监拉开如意，自己捏着高氏的下巴把毒酒灌了下去。灌酒的时候想起之前魏嫔嘱咐过的话：“如若慎刑司要执行死刑，本宫希望不要让犯人自己动手，可以的话最好由你们代劳。”魏嫔真是个奇怪而又可怕的女人。
　　如意挣开两太监囚禁自己的手，跑到高氏身边，伸出手指扣着高氏的喉咙，大力拍打着后背。哭着道：“娘娘吐出来！吐出来啊！”
　　一封喉，顾名思义，沾了喉咙就死亡的毒药，药力猛发作快，能够大大减少犯人死亡的时间，慎刑司里仅剩的唯一一丝柔情。
　　李慎带着人走出长信宫，身后主仆二人的影子越来越模糊，最后化成虚无消失在时间的长河里。

　　今夜注定是个不寻常的夜晚，有人欢喜有人忧，有人死亡就有人庆幸。
　　一书坐在窗边看着满宫飘散的死气，漫天的怨气呈旋涡状向自己涌来。
　　御乾宫里，皇上坐在龙床上，无神的看着宫女小心翼翼地为自己脱靴，半晌回神道：“陈亮你说说，为什么总有人一面祈求朕的宽恕，一面再三的违背朕呢？”
　　陈公公从阴影里走出来，双手拢在身前鞠躬道：“奴才不知！”
　　“是啊！你一向识时务！”皇上仰躺在床上，看着床帐上威武的绣龙说道“朕给了他们无数次机会，可他们总是不知满足像偷吃的老鼠般，贪恋无厌还总是妄图从朕手里逃脱，可笑至极！”说完翻身睡着了。
　　大齐朝的这位皇上从头到尾都没有制止过后妃杀人的行为，他唯一在意的是后妃的行为超出了自己的掌控。高氏不过是他养在后宫的一只金丝雀，欢喜她时给她点权利，对她犯下的小错误睁一眼闭一只眼就过去。可当这只金丝雀用着自己给她的那点权利而去插手不该插手的事情时，高氏在皇上心中就已经是个死人了，不过是缺个处死她的借口。
　　一书正是了解到皇上的性格才有了事情发展的顺利。
　　陈公公轻手轻脚的放下床帘，悄悄退了出去，走远了才敢慢慢吐出胸中憋住的那口气。

　　高氏被处死已经有十多天了，后宫众人已经从最开始的惶惶不安到了如今的平淡宁静，宁静下却又暗藏涌动。
　　五月中旬的凌晨，怀胎十月的周贵人发动了，各宫娘娘一大早赶去看望，等到了中午孩子还没出来，大家也就各自散了，唯有皇后为了彰显自己的贤惠一直守在那里。
　　这一生就生到了第二日午后，宫里已经传出周贵人一尸两命的谣言了。
　　及至晚间忽然有宫人来到书墨轩，红杏传话：“娘娘，皇上宣您去芙蓉轩！”
　　一书放下书中的佛经诧异道：“周贵人的地方？有说为什么吗？”
　　“奴婢不知！”红杏为一书拿来斗篷。
　　主仆两人跟着传话的宫人来到芙蓉轩，刚进去就感受到一股紧张伤心的气息。皇上和皇后分坐在正厅的两侧，宫女们全都屏息静气，轻手轻脚。一盆盆血水从廊下端出，内室里隐隐能听见女子的痛呼声。
　　一书进屋行了礼，一抬头就对上皇上探究的眼神，一书淡定的移开目光看向皇后娘娘。
　　皇后瞄了一眼皇上的神色后说道：“周贵人刚清醒的时候想要见你！”
　　一书微挑眉问道：“想见我？”
　　皇后面露忧愁，卫嬷嬷悄声问一书：“娘娘除了救她那次还有联络吗？”
　　一书摇了摇头，卫嬷嬷神色恍然，轻轻拍了拍一书的手说道：“现在情况不明，娘娘还是先坐下等等吧！”
　　门外的月亮挂至树梢的时候，宫里的太医已经来了六位在产房外候着，那百年的参已经用完里两只。
　　红杏摇了摇一书“娘娘看什么呢？卫嬷嬷喊您都没听见！”
　　一书收回望向门外的目光，扭头看见卫嬷嬷站在产房门口对向自己说道：“娘娘，周贵人要见您！”
　　一书顶着皇上莫测的眼神走了进去，产房的门帘刚掀开，扑面耳鼻的血腥味几乎把人掩埋了。一群宫女嬷嬷站在床边，周贵人躺在床上大张着双腿，两腿间隐隐能看见孩子的毛发，身下白色的铺褥已经浸成了深红色，湿漉漉的看起来充满了死亡的味道。
　　周贵人冲着一书伸出手，一书主动回握住周贵人因为失血过多而冰凉的手，并说道：“不要怕！你能把孩子生下来的！”
　　周贵人的双眼瞬间充满泪水“姐姐！我想拜托您一件事！我死后孩子抱在您的膝下，不求，不求您对她多好，护着他长大就行！”周贵人已经虚弱到说一句话就要大喘气的地步了“我知道自己强人所难，可在这宫里我找不到能信任的人！”
　　周贵人又大喘了一口气，说道：“拜托您！来世我给您做”
　　话没说完，一书捂住周贵人的嘴“不要许下这种承诺，我答应你，不需要任何回报！”
　　周贵人的眼泪滑落到一书的手上，一书像被烫到了一般猛地缩了回去，眼瞳都收缩了一下。却又伸手握住周贵人的手，接着说道：“我感觉到孩子还活着，你要把孩子生下来吗？”
　　周贵人哭着点头，一书轻抚着她的肚子说道：“别怕，你不会死的，孩子也会好好活着！现在我们要做的是把孩子生下来！”
　　周贵人应道：“好！”
　　一书吩咐身边的人道：“给你家主子准备点吃的，白粥之类的，里面放上肉丝！再来两壶烈酒，准备把剪刀和手指粗的夹子，先用热水洗一遍，再用烛火烤一遍，准备剪刀的人用烈酒把手洗了，期间不要让其他人再接触剪刀！”
　　古代执行剖腹产是件非常危险的事情，一书没有完全的把握可以做到。孩子的头太大了，卡在产道口下不来，一书打算剪开一点产道口。这都不是最危险的事情，最危险的是周贵人生产时间太长，脱力和失血成为现在致命的因素。

作者有话说

　　最近因为面试所以不能每日更新，但我会尽力做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