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级大佬在线摸鱼》二木木Land

4、大佬的劳动力

　　最后，枝川时还是在网上下了单，通过极速VIP通道在两个小时内get到了新手机，完事把手机备份完后极不情愿地将地址发到了橙子的邮箱里。

　　太难为情了。
　　但她的优点是——脸皮还算厚。

　　给魔女发完邮件两分钟后，她已经忘却前尘，瘫在懒人沙发上开始拉着一只亡灵聊天了。

　　为了营造气氛，枝川还特意关上了灯，打开窗帘让街灯照进来。

　　白发红瞳的男性灵体从容地盘坐着飘在枝川的矮脚椅上，像模像样地做出坐在那里的样子，痞里痞气中藏着属于特战人员的警惕。

　　然而对于现在的他来说，身为没有被枝川时施加物理干涉能力祝福的死者，坐或站都没多少感觉。

　　这个看起来就不正经的大叔亡灵和正在被封印保管中的男人有着与她相似的异能——枝川能通过看到目标跳过过程直接看到将来会得到的结果，具体是多久以后因某种原因目前还要随机加推理猜测；
　　这两个麻烦精的能力则是可以不停地看到几秒内将会发生的未来用以避免危险，也因这份相互预测的能力才互相厮杀。

　　——这是在枝川时大致扫了一遍系统给的资料后认识到的。

　　同时，这位就是和被她救回来的红发男人‘织田作之助’同归于尽的对手。

　　对，他就是一木仓崩了枝川的救援目标，害她不得不跟苍崎橙子联络给她增添麻烦和愉悦度的罪首。

　　‘你是死神吗？’男人问。

　　“类似吧。”只要想就能做到相同的事，说是死神也没错。

　　‘不，死神才不像你这样。’

　　“……”
　　那你就别问啊！
　　不信就不信，说出来很伤自尊的好么！

　　‘像你这样的小姑娘应该懒洋洋的躺在温暖安逸的房间里考虑恋爱和工作的事，结婚和事业、充满前景的未来才是你该有的生活，为什么要主动打破安稳接下这么冒险的工作？好奇心吗？’

　　“只是份委托。”

　　男人不赞同地应和，‘这是我个人建议——早点远离这种事，找份普通工作和平的生存下去吧。’

　　啧，这家伙出乎意料的喜欢絮絮叨叨。

　　也许是成了死人开始放纵起自我了，他身上透着从某种使命中摆脱后猛然放松，又正对现状手足无措的气息。

　　面对给她追加了一长串任务的亡灵在耳边磨叨，她还能耐心边听边回——枝川：我脾气真好。

　　“纪德是吧？”

　　‘是？’

　　“无论怎么看你都是要被地狱处刑的，不如在那之前跟我签个契约，留在此岸多待一会怎么样？”

　　这人曾经是被抛弃的军人，按犯过的杀人量与伤害孩童的罪行来看，他被亡灵管理机构处刑的可能为百分百，总之下场不会怎么美妙。

　　受过处罚过后——估算能有几百年左右，极少能侥幸残存的灵魂残渣将被投入人类集体无意识，融入成为其中的一部分；或是一开始就被阿赖耶选中，签下契约成为人类的守护者，为保障人类延续永远做着沾满污秽的脏活无法解脱。

　　不管生前如何，从火拼现场带回来的亡灵们已经沾染了太多罪孽，结局都一样的惨，留着也有些难处理。

　　因此，早在枝川时跟橙子通完电话后就被她一气之下用精神力打包丢出精神所触及的范围之外，让他们自行接受死者的统一编制。就算不小心成了地缚灵，也是因果报应的显现。

　　而枝川时留下纪德的原因也简单——
　　刚被人撸了羊毛，当然也要从致使她惨遭打劫的源头身上撸回来！

　　没钱就用劳动力来还！

　　“你之前是雇佣兵吧？契约之类的就请当做是我的委托。”

　　‘请恕我拒绝。’

　　“听说有五个无辜的孩子因为你和你的部下死了。”

　　男人沉默了。

　　杀死灵魂纯洁的孩童是重罪，无论哪个世界的管理机构都会执行同样的重罚制度。

　　“我可以好心讲一下你被我从这里丢出去后的流程。”

　　枝川时思考着这边划地区分权而立的几个「地狱」，预估了下他们程序化的步骤，“首先，你徘徊在街道上时会被当地清理游魂的专业清道夫们带回地狱，外籍人员的你……还有你的部下们，会跟着交接的使者回到祖国的死者管辖地。”

　　“接下来，你们将开始经受三庭审判，罪孽越重审理越久，量刑和刑期也越重；之后先是个人的固有刑罚——生前因何而痛苦，死后就要根据有无罪业决断出要遭受多长时间远超那之上数倍、数十倍的痛苦。”

　　“然后才是应有的「报应」，开始执行真正的判决。虽然以上的步骤都会根据犯下罪行的个中缘由从轻量刑，但已然犯下杀害人甚至孩童罪状的你们，恐怕比之前接受的惩罚还要严重。”

　　男人听后只是眉头微动，不见有其他表情跟举动。

　　她接着说：“如果没有被带回地狱，你会成为束缚在一小片区域的地缚灵，永远无法干涉、只能一直看着一片风景的人们和相应变化。你的灵魂足够坚韧，所以会永远铭记背负着所有的记忆，在有人发现你之前一直如此，直至世界最核心的根源之涡崩坏的那一刻。”

　　“概括来说——死亡并不代表结束，而是新的开始。相比之下，对你们来说，成为地缚灵应该反而没有那么难以忍耐了。可等待死亡无法来临还无法忘却任何事情的痛苦日子，我不推荐你一直体会下去。”

　　枝川的脑海中突兀地闪过碎片式的画面——细碎的魔术流光分不清现实与幻想，呐喊士兵与浸满鲜血的厮杀战场近在眼前……

　　在感情也一起涌上来前，她赶忙重新固定了储存记忆的封印。

　　“我跟亡灵的关系比跟人要好，会站在死者的角度思考，你还是重新考虑下我的提案比较好。”

　　她不动声色真诚劝说着，观察男人在外面照进来的清亮白光下，特属于灵体的忽明忽暗的脸，和他只产生了细微变化的表情。

　　‘既然已成了真正的死者，说不在乎死后归宿是不可能的……但我有一个问题。’纪德说。

　　枝川问：“是什么？”

　　‘如果真如你所言，我…和我的部下以后也是无法得到救赎的，那与你契约便能得到吗？’

　　她笑着回答：“能。”

　　终于钓上来了。

　　「枝川时」这个个体的精神力早已远超出常人所拥有的强度。
　　不出意料，这个劳动力…不，男人的亡灵也与其他亡灵一样，在下意识服从她的同时向她寻求他内心最深的渴求。

　　其实让枝川摁着他的灵体用强的直接成为她的眷属也简单的很，但她自认不是强买强卖的类型。

　　咸鱼准则：能靠嘴皮子就不动手。

　　不得不说，生前就如亡灵般游荡求死的特.种部队司令官大人，意志力确实很坚定，费了枝川时不少唾沫，讲得她觉得喉咙发干。

　　虽说主要是她嘴炮太菜。

　　枝川时端起树人冲的速溶奶茶喝了一口，结果被它的高甜度冲得一个激灵又嫌弃放下了。

　　“无论是封印记忆重新开始，还是让你们亡灵永眠、从这个世界上真正意义的完全消失，我都能做到。”

　　前提条件是，要先给她好好工作！

　　纪德很上道地接着问：‘契约的具体内容是什么？’

　　“当然是——为我工作到我死，直到精神契约解除为止。没有具体内容，但具体工期可能也就几十年……或者几年？反正对亡灵来说一晃而过的啦～”

　　他听了枝川的话一脸无奈，‘掌握这么诱人的好牌却只提了最普通的要求么……’

　　枝川时知道这大叔肯定又在心里叽叽咕咕的吐槽她是小女孩。

　　可论实力，只要她想，也可以随时强制读取他这个柔弱新生亡灵的思想，再按住他的头让他向她谢罪。

　　但枝川时太懒。
　　所以她只是问他：“你的决断呢？要我给你时间缓冲吗？”

　　‘不，’纪德说，‘我能提个要求吗？’

　　枝川时在懒人沙发上尽量坐好，对他说：“说来听听。”

　　‘我的部下们……’

　　行吧，枝川知道他要说什么了。
　　还得把那些穿灰斗篷的亡灵再捡回来。

　　答应倒也无不可，数量多起来了麻烦是麻烦了点，但只要仔细一想那都是全年无休的免费劳动力啊！

　　……可枝川时又想到，自己有什么需要他们全年劳作的吗？

　　啧，
　　还是觉得亏了。

　　“倒是没什么问题。”
　　她答应了纪德的要求，身体向前倾，对他伸出了手，“请握住我的手，你的要求会在契约正式订立后实现。”

　　男人表情古怪地握上女性的手。与此同时，灵体般轻盈且透明微亮的光粒融入他的身体。

　　纪德的灵体刻上了属于枝川时的眷属的祝福，他的契约条件也传达到另一人那里。

　　“你的要求居然只是让我将你以往的某部分感情封闭起来啊？”

　　男人疑惑：‘不行吗？’

　　“不，这个倒是简单。”亡灵们只是封住感情比冗长的记忆还要容易。

　　枝川时放下手，沉默片刻，然后抬起头对上纪德的眼，说出了亡灵的存在原因。

　　“大叔啊，胆小鬼才会成为亡灵，真正摆脱一切无畏的人，早在死去的那一刻就与体温一同消散了。”

　　仅因内心留有些许遗憾，所以才会存在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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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