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我不知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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宽阔的房间采用了最简单的和式简装，榻榻米铺到了整个房间里，面积不算大但是作为打架场地就很开阔。
这时候枝川才发现，本该被织田作之助原本身体流淌的血液浸染的榻榻米，已经全部被换成跟以前一模一样、崭新干净的榻榻米，再加上一个新的懒人沙发。
不过橙子好心更换的话，给织田作之助做好身体又移开，还要去将东西买回来，算算时间有些来不及。
应该只是魔术的效果，橙子让榻榻米恢复了崭新的状态。懒人沙发附近就有卖，是新买回来的。
十多分钟过去，织田作之助还是没放过纪德，一人一亡灵在榻上来回滚动。
织田先生……真是各种意义上的执着。
“你们打好了记得叫我哦～”
枝川时退出一人一亡灵的打架现场，回到自己房间里近距离观赏亡灵们对绿组的绿光头盔人单方面殴打。
石板精·阿兰贝尔跟她边吃边说绿组的时候，她还没什么实感。这现在这武器摩擦过原谅色头盔带出的小火花儿还是挺令人身心舒畅的。
独栋的二层小楼，在东京这种地方不算罕见，只要肯花钱也不难找。
枝川时的书店却基本从未有人光顾，基本全天歇业状态，其原因在于针对普通人的防卫魔术结界。
这明明是十分复杂的术式，却是她跟橙子学习魔术时，学得最认真、最好的一项。
当时她脑子里在想什么呢？
好像是‘以后独居时，只要躲避人群，就不会再看到别人的未来，过着这样的日子或许就不再难过了’。
虽然这想法现在算得上（并没有）实现就是了。
她的魔术结界只能防普通人，这里的流动人群又少，设下忽视的魔术根本没有人会察觉，剩下那些能找到她房子的已经排除普通人的范畴了。
枝川时还记得，Secpter.4的人曾经装成顾客上门，调查发现没什么异样后还买了本书才离开了，让她有了几千日元的收入。
可是非时院只是看着。
从一开始，就一直站在高处旁观，直到确认「枝川时」这个人不会掀起浪花后离开，像一个监视器，只观察不参与。
现在的监察像是又将时间拉回到了起点。
藤原里见曾让她背下来的那些资料中，描述有关『黄金之王』的内容是：就一直如同一座大山的存在，站在那里守护着。
观察一切，注视一切，分辨是非，截断危险。
在资料的形容中，早就上了年纪的年迈老人像青松一样挺拔硬朗，睿智又强大。
忽视掉逐渐年老和不可避免、必须要牺牲他人的阴暗一面，简直是最完美又理想的人类守护者。
『黄金之王』死后会被『阿赖耶』收编吧。
枝川依在窗边想。
是不是要提前告诉他别答应呢？
“我倒是觉得，他大概会因为觉得累拒绝。”
阿兰贝尔突然出现，摸了摸女性的头。
“那还挺好的。”枝川时顺势蹭了蹭头顶柔软温柔却毫无温度的手，突然哲学了一句：
“人都是会累的，但『王』不能累。”
“我记得可清楚了，小时候我跟老爸见面时，他嘴上总是在说『黄金之王』守护人类社会、推动发展balabala的光辉事迹，还总是说要连带着我的那份一起给『黄金之王』加油，像个纯粹在憧憬英雄的普通小男孩。”
“但他向我许下的愿望不是成为英雄，而是能够让你得到幸福的力量。我回应他，实现「幸福」的方式以幻影能力显现在他身上，对他来说这就好。”阿兰贝尔说，“没关系的，就算你会逝去，你的死亡也绝对不是终点。”
她当然知道自己的死并非终点。
枝川时怕死，又怕又怂。
即便有众多保证生命安全的能力，她怯懦的骨子里还是个渴望关爱的平凡小女孩。
每个人都会迎来各种形式的死亡，只是她的动静可能比较大。
越大她越怕，越怕她话越多。
“到时候不要腾出时间为我伤心，继续你的人类思考跟踪实践吧。”
枝川时顶着少年的手，自己也伸手按上对方的头。
两个互相将手放在对方头顶做安慰状的场景被她硬生生做出了拨萝卜比试现场。
场面有点滑稽。
“阿兰，你为什么要回应人们的愿望？任由人类自力更生自生自灭不好吗？”
“我不知道。”少年没收回手，顺着枝川时的轻柔压力稍微低下头，“我是由人们各种各样的愿望形成的实体，或许因为是这样才会去回应。”
“好复杂～”
在外面磨磨蹭蹭了半天才进来的莉丝推开门，拎起枝川丢下的外套飘过来：‘你的身体现在不比普通人强多少，快点给我穿衣服！！’
“诶？在这么暖和的室内？”
‘不许废话！笨蛋！白痴！’
枝川时抖了抖，和阿兰贝尔同时放手，闭嘴披上了外套。
莉丝变成管家婆后好凶……
外面打了绿组低层的喽啰们一顿的亡灵们，借此总算出了一口气，终于舍得停手了。
他们把人拖出几条街开外随手一扔，又乐呵呵地荡回来，一个个分批次飘在二层小楼外巡视，其他亡灵在更远的地方找不长眼的绿组头盔人乐子。
枝川时没有制止。
早晚有这么一天要暴露自己非常人的身份，能偷出十个月还多的自在时光，她不贪心了。
但是，她绝对不要加入青组！
又不能真的加入吠舞罗……跟周防尊和眼镜…草薙小哥说说商量一下算在报酬里吧。
结果，直到枝川时迷迷糊糊睡着为止，隔壁两个男人也没一个过来叫她。
第二天早上，枝川是被一群小孩子小鸟一样叽叽喳喳又软糯的声音吵醒的。
身上是睡衣和被子的质感，应该又是莉丝昨天帮忙换的。
她睁开眼，最先看到的是一只长相乖巧可爱的小团子。
女孩子，头上用皮筋扎了一撮头发，可可爱爱地坐在地毯上抱着一只小熊玩偶歪头笑。
见到她醒了，小团子说：“大姐姐醒了——”
枝川时将目光移到最初听到的叽叽喳喳声源处——橙子窝在懒人沙发里看着几个压低声音相互挠痒痒的小男孩。
“橙子，你的孩子们已经这么大了啊。”睡意朦胧的某人躺在被窝里说胡话。
苍崎橙子忍了忍，还是没有敲熼枝川时的苟头。
“你就继续睡死吧。本来是想让小孩子纯真的童音自然地叫醒你，不过我现在觉得这帮小萝卜头比你好养多了。”
枝川时掀开被子一跃而起，飞扑在橙子身上满脸兴奋：“就是说你要养我吗？！”
“想多了，有小孩子在你就不能矜持点吗！”
“诶嘿嘿～”
橙子扶着扑在身上这只奇行种的腰，以免这家伙不甚闪了腰还要她来治疗。
“快去吃饭，已经上午十一点半了。”
“现在就去！”
孩子们在房间跟玩偶们玩得很开心，礼貌地挨个跟枝川打招呼。屋子里闹闹腾腾的，那些橙子玩偶有了伴，她倒是很高兴。
枝川光速洗漱完冲出去解决她的早饭加午饭，然后瘫在椅子上摸着凸起来一点的肚子。
“我难道胖了吗？”
不知不觉出现在餐桌上的阿兰贝尔：“我觉得你只是吃撑了。”
枝川摸着肚子反复捏了捏，问他：“阿兰呐，你把孩子们复活了啊。”
“因为你睡着了，织田作之助在『阿赖耶』那里残留了些记忆，他向我许愿希望见到孩子们。这样有利于你不是吗？”
“这么说确实没错……”但为啥她总有种错过了什么的感觉？
阿兰歪头：“「复活」要收报酬的，这也没问题吗？”
“嗯？向我收吗？没问题哦。”
枝川时没有选择麻烦橙子给孩子们制造新的躯体，而选了『德累斯顿石板』的力量，也是不想再让橙子卷进麻烦事里。
冠位人偶师的名头在魔术界挺响的，她不信Secpter.4、港口Mafia或灰色地带的组织们会不知道这么一号在普通人外出名的人物。
橙子继续留在这里也很危险，容易被人找到藏身之所后被堵上门。
枝川时现在没有可以将苍崎橙子完全保护起来的力量与势力。
哪怕只有力量也好……
但很可惜，体内的东西在醒来前，她跟亡灵们都是一付虚弱的状态。
夺取『王』的位置会成为催化剂加速那个的醒来，但枝川时还想活着。
所以她没有像『德累斯顿』说得那样去抢。
阿兰贝尔观察着枝川时的表情，缓缓说出了想要索要的报酬，“今后的某天，将会发生一件动摇世界构成根本的大事件。当那日来临之际，请你不要对我举起武器。”
“我知道了，我可是很有职业佣兵精神的！”
先不管那什么不知道什么时候的‘动摇世界的大事件’，她还有诅咒那玩意儿纠缠着，躲到天涯海角都要「言出必行」的诅咒。
少年微笑起来：“时，等那一天来的时候，你想好怎么做了吗？”
“你学会叫我的名字了呢，这是个好现象～”枝川时歪了一下重点，然后回答：“我一向喜欢见招拆招，船到桥头自然直。而且，我还不一定能等到那个时候呢。”
“你会的，肯定……”
在这一瞬，她从被她赠送「阿兰贝尔」这一名字的能量体表情上，察觉到了真正的『德累斯顿石板』力量本体的存在。
枝川时站起来，绕过桌子站在少年面前。
“你希望我成为『王』吗？”
她听见少年回答：“我不知道。”
这是阿兰贝尔经常会用到的回答。
二周目，或者平行世界线的『德累斯顿石板』力量的本体因某些微小的奇迹来到了她的面前，向她的试探做出回应。
一如力量本体不断回应着人们的愿望，给出力量的祂也渴求理解人的思想，还有人们对幸福的追求之理。
少年阿兰贝尔一直在小心翼翼地探索，对发出的提问总是迷茫地回答‘不知道’。
枝川时捧住少年的脸，“问题要自己去找，无论什么样的结果，你在那时都不会后悔曾经认真地去找过答案。”
“阿兰，你已经有了自己的名字，已经跟『人』靠近了。所以「阿兰贝尔」肯定会得到幸福，理解幸福。”
映着金的白发与银白光辉在正午阳光下闪闪发亮，两色瞳孔的目光交汇。
“啊……抱歉，打扰到你们了。”
红发青年挠着头，满脸不好意思。
作者有话说
第19章 我不知道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