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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破庙偶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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继而以扫荡势一连贯风卷残云,直打得那人难以招架,脸上也被划开一道口子,远比金戈的严重,血流不止。
“妖女!休得张狂!看刀!”随从破门而进,提刀阻挠,将金戈的注意力分散开来,男子才有了喘息的机会。
随从武艺不弱,却没接住金戈十招,握刀的手虎口被震的生疼,很快就挂了彩无力招架。
金戈的表现震惊了慕容恒,虽然知晓对方承师有名,身手不错,但现实依然超出他的所了解,尤其是强大的内力,连力举千斤的他都要甘败下风。
明明纤柔的身形,却有超出常人的惊天之力,他不得承认女承母因。
幡然领悟其母当年云南鹤为什么被称罗刹女,为什么可以驰骋沙场,打得敌方节节败退,闻风丧胆,为什么可以单挑整个武林,血洗九门。
虽然占了上风,但终究是体虚力乏,再者并没有什么深仇大恨,自己也没受到多大的伤害,金戈不愿再纠缠消耗体力,恐无法脱身,定了神道:“老娘累了!不陪你们玩了,下次相见定打你们个落花流水,哭爹喊娘……”
话音还未落,人影一闪推窗而去。
“公子!还追吗?”
“不必了!”慕容恒挫败地收回视线,落在地上的红装上……
雨虽然停了,凌晨的风却狭裹着潮湿的寒意,拂面阴冷,落地后金戈才幡然自知忘了拿自己的衣衫,好在她身材高挑,身上的男装才不至于太过拖拉。
再回去取衣裳的话,难免又会纠缠打斗,反正也没什么重要的东西遗留,穿什么又有什么关系,金戈自我开解一番,心生欢喜地观赏着手中未入鞘的剑,自语,“果然是把宝剑。”
如洗的夜空明月拨开云层,洒向大地一片银光。夜很静,甚至连虫鸟的叫生都没有。
四向眺望,除了苍苍茫茫一片寂寥,远近无村庄,亦无任何灯火。
但金戈记得距这家客栈四五里,有一座破败的娘娘庙,思量间踩着泥泞的道,就着月光直奔向庙的方向。
伫立在惨淡月夜下的破庙,荒凉中透着瘆人的死寂,金戈却步在庙门前,头皮有些发麻,往日里并没有放在心上的神鬼传说,在此刻却纷纷涌入脑海,翻腾不息,但茫茫夜色退无可退,只能自我宽慰一番,硬着头皮走进庙。
庙不大,也就三间,门窗早已经面目全非,破败不堪,虽然有月光,却并不能照亮庙室,金戈心里毛森森的,摸黑找着合适的休息地方。
突然脚下一绊,身体趔趄不稳之际,一个受惊吓的声音在黑暗中传来,“谁?”
金戈被突然的声音吓得魂飞魄散,汗毛竖起,胸腔内的心几乎跳出嗓子眼。
惊魂未定中一道火光亮起,一张清清秀秀,文文雅雅少年的脸呈现在火光中,他举着火折子的神情带着未散的慌恐之色,打量着脸色苍白的金戈少许,淡淡的问:“你……是谁?”
金戈稳了稳神,“你又是谁?为什么会住这里?”
“行至此避雨,不曾想雨下的过长,见天色已晚,只能得就地露留宿于此,敢问姐姐因何夜半三更的来此?”
人不大,言谈举止却异常沉稳。
“我……我……”
“如果姐姐有难言之隐,不必回答我的问题,你我也算属天涯沦落人,无须拘泥,如不介意,过来坐吧!夜寒凉,我生把火咱们驱驱寒。”
少年说话间东凑西找,总算拢起一把火,俩人围着火相对而坐。
“你这孩子倒是懂事,多大了呀?”
金戈笑着道,把自己整的像个老大姐。
“十五。”
“叫什么名?”
“莫非,敢问姐姐芳名?”
“金戈。”
“姐姐要去往何处?”
“京城,你呢?”
“我也是。”
“你家住京城吗?”
“不是,我去投奔表哥。”
“哦!”
“姐姐呢?”
“去玩。”
金戈恹恹倦倦地回道。
虽然生了火,但材料有限,火堆极其的小,根本起不到多少驱寒的作用,阵阵冷风直往后背里灌。
金戈不禁打几个寒颤,顿觉昏昏沉沉乏力异常,完全失去了跟莫非交流的精神,头埋在膝盖上,眼皮一耷拉,不知不觉中恍惚了过去。
火堆逐渐燃尽,莫非取出一件厚衫搭在金戈的身上,小作观察,犹豫道:“姐姐莫不是受了风寒?”
话音刚落,金戈一头栽倒,意识渐渐混沌。
把人揽回怀里的莫非短暂的愣神与凌乱后,抬手摸了摸对方的额头,果然滚烫异常,慌忙将人扶躺在自己刚刚躺过的薄草堆上,将包裹里的衣物全部取出盖在金戈身上,起身把庙里能燃烧的东西收集一起续了火。
天亮后,金戈依旧烧得迷糊,甚者是不省人事。
虽然是萍水相逢,但莫非终究是一个男人,本能地有着保护女人的天性,自然是无法熟视无睹,置之不理。
见人病的实在厉害,犹豫再三整理好行囊,背起人往城里赶去。
尚未成年的莫非身体还未长开,个头不高,且单薄,背跟他体型差不多的金戈,甚是有些吃力,三五里路下来大汗淋漓,气喘吁吁。
有马蹄声在身后传来,莫非背着人本能地往路边让了让。
“站住!”一声女人的大喝传入耳际。
莫非本能地回头,就见一匹通身乌黑溜光,面门有一道白的马,凑上前来用嘴不断地蹭背上的金戈,吓得莫非趔趔趄趄直向后退。
而另一匹白马上,一个黄衣女子粉面带威,杏目卷雪,身轻如燕地跳下马走上前,只是看了背上的人一眼脸色骤变,喜忧参杂,脱口道:“少主!”
“你认识她?”莫非问道。
“你是谁?你对她做了什么?”
霁雨犀利地逼问。
“这位姐姐不要误会,我叫莫非,昨晚在庙里与金戈姐姐偶遇,不曾想她身染风寒昏迷不醒,我只能背她回京城治疗。”
莫非依旧表现出与年龄不符的沉稳,不急不燥地解释。
霁雨目露心疼之色,把人跟剑一并从对方的背上接过,跨上马冷冷的对莫非道:“暂且就信你一回,若是有半分伤害我家少主的事,小心你的小命。”
霁雨已经顾不上太多,扬了马鞭驱马直奔京城去,几乎通人性的追风马紧追其后……
“霁雨!好颠,还不如那小子背着舒服。”
“少主!你……醒着?”霁雨收了缰绳,诧异惊喜的视线落在金戈拧巴的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