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春期》BIA叽

4、第 4 章

　　林栖带着可乐从204转出来的时候，接到了王浩喊着一起吃饭的电话，瞪着摩托车就出发了。

　　拐进小胡子街道的时候，林栖心里猛地沉了一下，刹住车，一帮技校的学生在那，胡同这么窄现在掉头已经来不及了。

　　刺头果然瞄到他了，招呼着一帮人在他跟前儿一贴，拦住了他，身后1米8高个子的两个人走到他身后断了后面的路。

　　这条街人不多，旁边的都是工厂，这个点都在厂里上班，没什么人回过来这。

　　林栖你丫真幸运，挑这地方撞上了。

　　“走，聊聊”刺头看着他“你要敢跑，我就敢当街把你车砸了。”

　　“你砸一个试试”林栖说。

　　林栖的手从兜里抽了出来，手上拿着一把匕首的时候，刀尖冲着刺头扎过去。

　　“操！”刺头骂了一句，往后一躲，刀刃贴着他的脖子划了过去。

　　刺头强大概是没想到林栖会突然爆发，再看到他手里握着刀无所谓的样子，顿时有些心慌，他觉得这样下去，自己就算打赢了也落不着好。

　　从小到大林栖没怕过什么挑衅的事儿，这一片土生土长的一帮人都多多少少知道他家的事。

　　一个家暴的爸，一个杀人犯妈，也知道他打架从来就是下狠手，一点退路不给自己留，说不定自己身上就留着骨子里带着的犯罪因子呢，大家都触着他这点，很少有人没事过来找他麻烦。

　　这个刺头应该是去年从外面转来技校的，刚当了个小老大，昨天直接被自己带人揍得丢了面，估计在学校一肚子火。

　　昨天打完架林栖就清楚，他肯定会被找麻烦，不然这个老大以后肯定当不成了，只是他没想到自己这么运气好，直接撞上了。

　　就这么面对面的，被人一刀差点抹了脖子，刺头突然觉得一切都很不真实，以往学生之间的斗殴也就用用棍子，没人真的拿着刀下死手。

　　这一刀如果不是林栖捅歪了，那就是这人不露声色的放了水想给自己一点颜色瞅瞅，前者不要命，后者打不过。

　　看着林栖的眼神，刺头觉得无论是哪一种，都是自己惹不起的。

　　“我没想怎么样”刺头立马挥了挥手，换了个说辞“我就想和你聊聊！”

　　林栖没说话，挑了挑眉毛

　　刺头吞了吞口水，低头看了眼林栖手里的刀，冲旁边的人挥了挥手“你们先撤，我跟他单独聊”

　　几个人相互看了看，往胡同后头走。

　　“聊”林栖冲着刺头抬了抬下巴

　　刺头往两边看了看，确认胡同里没有人“我没想到找你麻烦，但昨天内件事儿我得给我兄弟们有交代。”

　　他不想真的和林栖硬碰硬的上，否则真不知道会闹成什么样。在他这种人眼里刀并不是用来捅人的，是用来造声势的，不过他觉得林栖心里肯定不是这么想，刚那一下直接就是往脖子砍的。

　　“痛快点”林栖偏了偏头看着他。

　　“一会出去你走前面，我走后面”刺头在林栖的目光下感觉到了脖子蹭破皮的地方开始有些火辣辣的刺痛，心里暗骂了一句疯子“往后你们班的我都不碰，但是出去了我得跟我的人说是你认得错。”

　　“哦”林栖冷笑了一声“凭什么”

　　“凭今天我要不撤人，至少你的车的修理费得这个数”刺头晃了晃伸出的三个手指头“我听人说你每天都去打工，也没什么钱，犯不着为这档子事每次见到我都出修理费”

　　林栖没说什么，坐回了摩托车上，慢条斯理地点了根烟叼着，刺头怎么说他都无所谓，从小到大流言蜚语在他身上传的多了，别人的嘴他永远管不住。

　　刺头皱了皱眉，林栖的沉默让他心里没底，其实今天要不是赶巧碰上了，自己真不会这么快就去找麻烦，至少会先查查对方的地儿。

　　刺头觉得自己冤得很，就在他忍不住想再次开口的时候游说几句的时候，林栖发动了车。

　　“随便你怎么扯，以后见着我滚远点，不然你这顾面子的谎圆不圆的回来我不保证”林栖叼着烟挑了挑眉毛，往胡同后面开过去。

　　刺头的那俩跟班儿就在胡同后面，看他出来，立马冲里头喊了一声：“老大？”

　　“让他走。”刺头说

　　不在意别人说什么，和要不要人家随便逮着他胡编不一样，要真从前面走了，刺头估计得这劲儿的不知道要把他说成多怂，林栖扫了一眼后视镜看到刺头冲他开走的方向吐了口痰。

　　“会见了您内”林栖挑衅的勾了勾嘴角，挥了挥手

　　到了吃饭的地儿，王浩叼着烟蹲在一个门口。

　　“刚赵博和我说看到几个技校的往小胡子胡同那边晃过去了，没撞上吧？”王浩一看到他就跑了过来，又上上下下打量了他一圈，“不过我估计撞上了，也是你收拾他们”

　　“丫就是个怂货”林栖扫了一眼王浩“早上才一起吃完，又叫我一起，你腻不腻歪，有这功夫不会学着赵博他们去泡妞？”

　　“那也得又妞儿泡啊”王浩把烟掐了“我这不是听你说你今儿老板放假么！”

　　“走吧”林栖边走，边把刚在胡同里的事给王浩大概说了一下

　　林栖跟王浩打从小时候就一起混在一起，从小学到初中再到高中，这家伙从以前就喜欢跟在自己屁股后边，。

　　“我跟你说，内刺头昨天回去就打听你来着”王浩搭着林栖的肩膀“丫这是故意找茬儿呢，以内帮人的性子，这事没容易完，刚当上老大可得显摆他有多牛。”

　　“跟谁问了”林栖问，刺头想怎么打自己都不是太在意，但要是想挖点什么以前的家事儿，自己就不想再忍下去了。

　　“就咱们学校的内帮人呗。”王浩回“没人会告诉他，再瞅瞅吧，要是丫给脸不要脸还缠着不放，我带着兄弟收拾去，你就好好兼职吧”

　　“黄焖鸡”王浩接过老板的托盘把黄焖鸡放到了他和林栖面前“还有油条，木耳卖完了我没加。”

　　“大中午就没有，老板今儿早上就没进货吧”林栖不耐烦地说。

　　“谁知道啊”王浩叹了口气看着林栖“你今天早上怎么突然叫了内可口可乐一起吃饭啊，突发性自来熟啊”

　　林栖没说话，扒了几口饭。

　　“算了”王浩叹了口气“你这个暑□□能不能凑够啊？”

　　“应该吧，房子租出去了”

　　“你要是没办法跟哥们儿吱一声”王浩说“你内房子统共租出去没几回，每次人知道你妈....”

　　林栖抬起头看了王浩一眼

　　“我知道你不愿意人提，但是内些租客每次知道内事都没多久就退了，你这次能撑多久啊！马上高三了，你在这么打零工到时候还考不考了”

　　“我心里有数”林栖点了点头，低头吃了几口“这次方程租的我内房子”

　　“哦....”王浩应了一声，又突然抬起头拍了下桌子吼出声“谁？！方程！可口可乐？！操！那他自己知道吗！”

　　黄焖鸡老板吓得一哆嗦，手里的白菜掉到了地上，往这边看了一眼。

　　“小点声，你拿着大喇叭给我广播呢！”林栖把筷子往桌上一拍“让不让人吃了”

　　王浩撇了撇嘴，继续激动地看着他，等了一会儿之后有些不爽“不是啊，这么劲爆消息你就这么平静啊！”

　　王浩一脸委屈的看着林栖，似乎在等着他的回答。

　　“就....我又不是故意的！我一开始也不认识他啊！”林栖叹了口气“我也刚知道，他不知道，我能说么！我说什么啊！兄弟，我就是你房东，内屋子出过事儿，我没和你说，对不住啊！昨天打错人了对不住啊！没和你说房子的问题对不住啊！你告诉我，这以后还怎么处！”

　　“那...那你这么瞒着是事儿吗 ！”王浩说“人要是从别处听到了呢！你之前不是故意的，现在你不说，那不就是故意的了吗！”

　　王浩补了一那一句之后，他原本的担心更加重了，他不愿意被方程知道自己以前的内些事…也不愿意让方程觉得自己骗他…

　　“这事儿对不住可乐了，你现在不说就好好对人家将功赎罪把，说不定处好了，你再说，可乐也就不好意思计较了？”

　　“先处着吧”林栖点点头，仰头把刚刚从方程那拿走的可乐灌了下去。

　　自己妈妈是个杀人犯，就在自己家一刀捅死了自己爸爸，然后从顶楼跳了下去。

　　林栖实在想不出来要怎么去和方程说...

　　对不起啊，我不知道你租了我房子，我房子是个凶宅...

　　对不起啊，我妈是个杀人犯，因为我爸家暴，杀了我爸....
　　草....

　　林栖开着摩托车回到小区，停在3栋楼下，站在围墙边的车棚里望着2楼的阳台。

　　叹了口气，在屏幕上来回翻着，犹豫了一下点开了手机里方程的微信头像在输入法打了几行字后，又按了删除。

　　林栖你丫也是个怂货...

　　心里有点儿说不上来的滋味，都不知道自己这会儿的情绪是愤怒，无奈，烦躁，突然就有点儿堵。

　　算了吧，过几天再说，过几天一定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