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05_低______调_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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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线任务：获得九尾狐的奖励。
提示：使九尾狐心情值达到60/100，当前心情值：65/100。
达成方式：投其所好（已达成）。】
收到通知的时候，玩家们正在看九尾狐大快朵颐。
玩家们先前杀死的怪鸡不算多，只在背包里存了三只。一只做烤鸡，一只做叫花鸡，还有一只被九尾狐等不及直接生吞。
所以玩家们并没有机会再吃一口。当然，也没人想跟九尾狐抢食。
在白悦明解锁异兽名称之后，背包格里的东西都有了备注。
【尚鳥付鳥*1：食用后使人保持清醒。】
【鹿蜀毛发*若干：随身携带后可增强生育能力。】
【祝余草*若干：食用后让人不饥饿，回复生命值。】
【迷榖树枝*1：开花时光芒四射。随身携带后使人不迷路。】
这也解释了一些玩家受九尾狐蛊惑失去神智，而大部分还能保持清醒的原因：他们吃了尚鳥付鳥的肉。
劫后余生的玩家们看向白悦明，只觉心情经历几番大起大落，实在复杂难辨，说不清是佩服更多还是自嘲更多。
原本觉得白悦明做事匪夷所思，谁曾想一步步都是铺垫；本以为他是个运气爆棚、单纯好骗的萌新，谁知道小丑竟是我自己，大佬竟在我身边。
琴琴一边给烤鸡翻了个面，一边问：“大佬，你之前让我们吃鸡，是预料到会出事吗？”
“还有那个不认识的异兽，毛发能让人勇气大增的，也是大佬解决的。”小野猛点头，“要不是那个毛，我可能吓得走不动路。”
白悦明摆手：“哪有这么神奇？真的是凑巧。”
围观群众纷纷露出“我不信，你肯定在装”的表情。
白悦明无奈，他真的只是凑巧想吃鸡罢了。
琴琴：“我大概知道这些是《山海经》里面的，不过大佬你真的全都记得吗？”
“记得七七八八吧。”白悦明低头拨了拨柴火，“我从小就喜欢看这些，知道得比较多。”
“难怪兄弟一进副本就感觉和别人不一样。”有个人插嘴，“你好像从来没怕过。”
“正常人怎么会有不怕的？”白悦明垂下眼笑了笑，“我只是没表现出来。”
才不是。白悦明心道，他并非缺失了“恐惧”这种感情。他会怕痛，怕苦，怕累，怕虫子，怕孤独，怕粉丝骂他，怕爸妈失望，怕生离死别。
那时，他不过是一个胆子稍大的正常人。
然而从半年前开始，他的情绪变得越来越淡，以前的爱好都失去了吸引力。只有极度刺激的事物，才能让他短暂地提起兴趣。
他与外界似乎多了一层透明的膜，连演戏的感染力都降低了不少。
直到进入这个逃生游戏，在黑雾之中，他才发现自己什么都不怕了。连死亡本身，都不能让他感到恐惧。
他不知道是这个里世界不正常，还是他自己不正常。
暂时想不通，他也不纠结。
来都来了，慢慢走下去，总能找到答案。
那边的九尾狐等得不耐烦，频频催促玩家。眼见着再不行动心情值就要降低，白悦明清了清嗓子：“狐仙姐姐，要不我给你讲个笑话吧。
“从前有个人姓陆，很擅长说笑话。旁人跟他打赌，要是他能用一个字让一位妇人笑，再用一个字让那妇人骂，就好酒好菜的招待他。”
九尾狐抬起头，好奇道：“然后呢？他做到了吗？”
白悦明：“姓陆的看那妇人门前有一条狗，当即跪下，大喊一声：‘爷！’妇人哈哈大笑。”
“扑哧”一声，九尾狐笑出声来。
白悦明一本正经继续道：“接着，他又对妇人喊了声：‘娘！’妇人当即破口大骂。”
九尾狐反应过来，整个身子都笑得轻颤不休。
个别玩家虽紧绷心神，也没忍住偷偷笑了几声。
有人悄悄碰了碰白悦明，用气音问：“我觉得不好笑啊，她为什么那么开心？”
白悦明以手掩嘴悄声说：“在里世界待了不知道多少年的老古董，还没见识真正的花花世界，估计连笑话都没听过，你要体谅一下。”
那人恍然大悟，看九尾狐的目光都带了怜悯。
九尾狐擦了擦眼角泪水，来兴致了：“还有吗？多讲几个。”
白悦明看到升至70的心情值，很给面子，又从《笑林广记》中挑了几个古代段子。
不光是九尾狐，玩家们看见讲笑话竟然如此有用，纷纷大显身手。他们讲的多是现代笑话，九尾狐有些难以理解，不过心情值还是不断升高。
一边在热火朝天烤野鸡，一边在插科打诨讲笑话，空气中一时充满了快活的气息。
等到九尾狐吃到叫花鸡，嘴上没说什么，心情值倒是诚实地飙到100。
“没有什么不开心是一顿烤鸡解决不了的。”白悦明见状，深沉地摇摇头，“如果不行，就吃两顿。”
酒足饭饱，九尾狐懒洋洋地化为原形趴在地上，开口：“想去不周山，就要收集一些物品。你们先去收集一些白茅。”
玩家们：“白毛？白色的毛？”
“人的毛还是兽的毛？头发毛行吗？”
“呃，我感觉应该不是这个‘毛’吧……”
“白色的茅草吗？去哪里找呢？”
众人议论时，就看见白悦明手一挥，“唰”地一声，一捆白茅凭空落到地上：“这些够了吗？”
众人有些惊讶。
九尾狐抬眼一扫：“够了。再去找异兽的毛发吧。”
白悦明从背包中取出各种毛发，束在一起：“这些够了吗？”
九尾狐一愣：“够了。还有稌米，就是糯稻……”
众人牢牢盯着白悦明，双眼放光：“我记得他之前采了一把。”
“对对，当时我还以为他要吃来着。”
“原来早有预料！我早就说过他是预言家！”
“预言家刀了！额不对，还是抱大腿吧……”
白悦明只作没听见，挥手让一把稻谷落在地上：“这些够了吗？”
“……”九尾狐彻底噎住，“你准备得还挺齐全。”
白悦明很谦虚：“没有，还差一块玉璋和一块玉璧。”
周围人看白悦明的眼神越来越崇拜，连九尾狐都无法忽视。她有种在帮白悦明刷声望的错觉，忍不住气结：“你连要准备的东西都知道，还找我干什么？”
“我不知道玉璋在哪里。”白悦明试探，“狐仙姐姐神通广大，肯定知道吧？”
总算白悦明有求于她，可九尾狐怎么也高兴不起来。她操控白雾围住众人，没好气地说：“你自己去找吧！”
茫茫白雾散开时，玩家们周围风景又发生了变化。
依旧是一处密林，不同的是，如今是白天，能清晰看见不远处树干上、枝叶间、草丛里的东西。
那是一条条手臂粗的红白条纹大蛇，鼻子上长着一根粗长的黑针。它们盘旋缠绕在林木之间，严丝合缝，密密麻麻，仿如一块巨大的花色地毯。
而“地毯”中央，就躺着一块扁平长方体状的玉璋。
哪怕有猼訑毛发的buff，个别玩家还是吓得差点叫出声。
定了定神，众人默契地看向白悦明。
白悦明眉头微挑：“看我干什么？我一个人也解决不了这么多毒蛇呀。”
小野：“也是，总不能啥都指望大佬。我们这么多人肯定有办法的。”
玩家们回过神来，多少有点不好意思。白悦明操作不同寻常，又屡屡收获好结果，他们已经下意识把他看作主心骨，连脑子都懒得动了。但这毕竟是逃生游戏，不是来度假的。
于是他们开始讨论：“蛇怕什么？雄黄？这里好像没有雄黄。”
“应该怕火吧，我们可以点几个火把试试。”
“不知道这些蛇跑得快不快？能不能引走？或者用烟熏赶走它们。”
白悦明没仔细听他们讨论，漫不经心地点开背包格。两次反馈成功，他已经有两张道具卡了。
看着道具卡流光溢彩的特效，白悦明心痒难耐，干脆趁这个机会尝试一番。
手指触上道具卡的那刻，面板弹出一句话：【道具卡使用中。获得buff：大幅提升速度。持续时间：5分钟。】
霎那间，其他人说话的速度显得慢了许多；白悦明往旁边跨出一步，而小野的脚还没抬起10cm。
一切都变得缓慢，时间似乎只为他流动。
白悦明靠近蛇窝，用树枝试探着在蛇身上敲打。蛇慢吞吞直立起来，一卡一卡地张开嘴，落下攻击的时间，足够他围着蛇窝跑个来回。
他放下心来，轻吸一口气，直接冲进蛇群。
他踩过滑腻腻的蛇身，不管群蛇盘曲成什么样崎岖的姿态，也不管此举会给蛇们造成怎样的重击——他跑得飞快，一直跑到玉璋面前时，蛇群才堪堪反应过来。
白悦明轻松捞起玉璋，转身准备回去，看见毒蛇鼻子上的钩针，又突发奇想，打算拔一根下来玩玩。
谁知还没付诸行动，周身忽然一阵麻木。四肢脱离了头脑的掌控，整个人好像陷入泥浆之中，动弹不得。
完犊子了。白悦明心里咯噔一下，眼睁睁看着群蛇恢复正常速度，像天女散花一样朝他砸过来。
白悦明眼前一黑。
再一睁眼，竟然回到了黑雾所在的深渊。
黑雾围着他转了好几圈，十分纳闷：“怎么回事？你怎么回来了？”
白悦明呵呵一声：“我也想知道。”
黑雾嘲笑：“肯定是你做了什么天怒人怨的事，游戏特意惩罚你，关你小黑屋。”
白悦明点点头：“你是小黑，这里是小黑屋，没毛病。”
小黑愣了几秒，后知后觉反应过来，顿时乐不可支：“哈，哈哈，哈哈哈！”
白悦明不禁露出怜爱的表情。里世界的人没见过世面，连冷笑话都没听过，惨得有点好笑。
哦，现在最惨的是他。白悦明低下头，敲打面板，反馈问题，点击提交。
很快，游戏回复。
【bug产生原因：数据过载造成卡顿。对您造成的不便，我们深表歉意，稍后会向您提供补偿。】
白悦明：【为什么只有我卡顿，那些蛇却是原速呢？】
小黑已经从冷笑话中走出来，分出一缕黑雾形成脑袋状，倒吊在面板上方窥屏，语气幸灾乐祸：“哎呀，被针对了呢。”
游戏：【玩家卡顿是由于道具加速卡数据运算量过大，蝮虫不受此算法影响。】
白悦明：彳亍口巴。
【那我的身体呢？现在是死了还是活着？我还会回去吗？】
游戏：【稍后玩家可回归游戏继续进行，身体将恢复至完整状态。】
白悦明：【你要补偿什么？不会又是道具卡吧？就不能换个靠谱点的东西？】
游戏：【为避免影响平衡，前期只能补偿短效道具卡。】
白悦明：【然后我再开出一个加速卡，再卡顿一次，再上小黑屋关一关吗？】想了想，又补一句，【你如果不介意的话，我倒是挺期待的。】
面板卡了一下，突然出现一个圈圈，上方有“加载中”三个字。白悦明下意识下拉刷新，小圈圈转个不停。
白悦明：……
这可真是离了大谱了。游戏为了装死，居然能进化出“信号不好”这种逃避方式！
小圈圈转啊转，白悦明什么都点不了，只好找小黑说话解闷：“小黑啊，你们这内测大概多长时间结束？”
小黑怒：“我不叫小黑！我叫伯奇，你给我记住了！”
“哦，伯奇啊。”白悦明回想起来，“喜欢吃人噩梦的神兽？难怪，这职位很适合你。”
“嗯哼。”伯奇被“神兽”二字取悦，骄傲地昂了昂不存在的脖子，“内测的话，大概要等你们过一两个副本吧。时间不好说，要看游戏什么时候完善。”
“按照这个现状，我们可能得内测个百八十年。”白悦明叹气，“你看这破系统，加载这么久了都出不来。”
伯奇：“也就你能让游戏这样了。”
不多久，面板终于弹出一行字：【奖励已送达。】
白悦明瞬间感受到身后的拉力。天旋地转之中，伯奇挥了挥手：“下次再来玩啊！”
一阵眩晕感过后，白悦明睁开眼，发现自己正躺在地上。他周围有几张脸，皱眉的，叹气的，嚎啕大哭的，惊慌不安的，好像在进行某种送别的仪式。
看到他睁眼，那几双眼睛顿时透出强烈的震惊，眼泪和悲伤一起凝固在脸上。
下一秒，天空中传来声音巨大的播报：
【叮~全服播报~恭喜[匿名]成为副本第一位让游戏崩溃的玩家！奖励《河图》碎片*1！请玩家们不要效仿！！！】
白悦明陡然从地上坐起来：“不是我！”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005_低______调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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