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第 3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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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日，萧墨臻要带汐儿出门，汐儿死活都不出去了，谁知道萧墨臻这次又找了个什么地方，自己目盲，看不见他奸邪的表情，还是乖乖在屋里待着的好。
萧墨臻问坐在门口的汐儿，“当真不跟我出去？”，汐儿摇了摇头。
“那好吧，反正现在时辰还早，我们睡个回笼觉。”说完扛起汐儿就往屋里走。
汐儿在萧墨臻肩头上下扑腾，“你你你，现在大白天睡什么，我一点儿都不困。”
“可是我困，你得陪我睡。”
“我不要，我要在院子里面坐一会儿，墨五，墨五，萧墨臻！你快放我下来。”汐儿一边喊一边挣扎着要下来。
萧墨臻把她放下，“你刚才的样子，倒真有点儿我们刚相识的时候。那时候还不熟，你第二次还问我叫什么，当时我就想，本王这么没有吸引力？”
“哼，现在我们也不熟。”说完站了起来，坐到了桌边。
萧墨臻坐到她面前，“我们不熟？那昨日，唔。”汐儿随手拿了块点心准确无误的塞到了萧墨臻的嘴里。
“你再说我就把你毒哑了。”
萧墨臻咽下嘴里的点心，一下捞过汐儿，在她耳边吹着热气，“只要汐儿不把自己毒哑就好。”汐儿又要挣扎。
萧墨臻搂好她，“别乱动，今日是真有好地方带你去。鹤安涧有处高地，可以看见天上的星星。”
一听星星，汐儿就不动了，她突然想起来那天看见的燕孤城里天空。“星星？”
“嗯，汐儿还没见过北疆的夜空吧，很漂亮，皎如飞镜临丹阙，绿烟灭尽清辉发[1]，那处高地也可尽揽鹤安涧的全景。”
“我见过北疆的夜空，在燕孤城里，有一夜我出来的时候，院子里被月光照的特别亮，我就看了看一眼，皎皎空中孤月轮[2]，月光如水水如天[3]。”
“嗯，白日里去也好看，因为有瀑布，可以看见飞虹。怎么样，去不去？”
萧墨臻看着怀里的汐儿皱了皱眉头，他在她耳边说，“我保证，这次什么都不做，好不好？”
“真的？”
“嗯。不过，晚上我们要在那儿睡，我抱着你，不会冷。”汐儿点了点头。
两个人吃罢午饭就出门去了，一路上萧墨臻拉着汐儿，汐儿东看看西看看，虽然看不到东西，但是还是要有个出门观景的样子。
汐儿问他，这竹林里面有没有些小动物，比如野兔之类的，萧墨臻说，没有，北疆本就荒芜，这竹林能长在此处实属奇迹，偶尔有些飞禽回来，陆地上的东西却少见的很。
等到了那地方，萧墨臻说：“我去搭个帐篷，待会儿带你过去。”汐儿点了点头就自己随意在附近走走。
耳朵里都是流水的声音，她找了块石头躺了下来，听着水声和风声，不知道这里白日是什么样子。
在燕孤城的那几日，只有夜晚的时候会有空闲，才能看见那片星空，白日里真没见过北疆的天。鹤安涧附近的风都比城里的风温柔，汐儿坐了起来，拿出那管玉笛，吹了起来，悠扬的笛声在附近飘荡。
萧墨臻搭好帐篷，听到了笛声，“这次的曲子，是新曲子？”
“嗯，你知不知道名字？”
“汉广。”
“又是《诗经》里面的名字啊。”
萧墨臻挨着汐儿坐下，“怎么了？”
“没事。你告诉过我，我吹过的曲子好像都是从《诗经》里面取得名字，蒹葭、子衿、淇奥，还有这首汉广。到底是什么人，写了这些曲子？”
“想知道？”
汐儿点点头。
“应该是你师兄。小时候你吹蒹葭的时候还不熟，还要看着曲谱练，那时候我受伤不能动，治好每日听你魔音贯耳。那时候你说，这是你师兄送你的生辰礼，你要练好之后，在他过生辰的时候送他配着这曲子的一支舞蹈。我那时问过你知不知道什么叫‘所谓伊人，在水一方’，可是你呢，一脸茫然的样子，我就猜到你那位师兄想通过曲子跟你表白心意算是对牛弹琴了。所以我当时骗你说，你师兄是觉得你没有学问，想让你多念念书，生辰礼给他跳一支舞不如写副字送给他。结果你真的听进去了，第二天就不练曲子，写字去了。”
“哪儿有你这样骗人的。”
“我没骗人啊，你师兄肯定知道你不读诗经的，八成是觉得现在还不读，日后怎么办？所以才用诗经里面的名字作曲名。”
“你是怕我被我师兄拐跑了吧？”
“是啊，你要是跟你师兄好了，我怎么办，我好不容易看上一个人，自然要争取。再说了，我跟你就待了几天，走的时候虽然留下了定情物，可长大了也不知道你会不会忘了我，也不知道你师兄后来有没有跟你表明心意。不过，现在已经晚了，你已经是我夫人了。”
“墨五，你觉得我的记忆还能恢复吗？你还记得沈二哥那天晚上说的么，他说救起来我的时候，我穿着嫁衣，那个时候，我…”
“汐儿，那时你穿着嫁衣又怎么样？若是那时嫁给你的师兄或者他人，那么新郎人呢？新郎真的珍惜你，我想他无论如何都会找到你。是他自己放弃了你，怨不得别人，就算日后你的记忆都回来了，我们三拜拜过了，洞房也入了，你就是我的了。”
汐儿笑了一下，“墨五，你这是，这是…”
“是什么？”
“是怕我不要你了吗？哈哈哈”
萧墨臻听着她的笑声，翻身就压了过去，“我就是怕，之前怕沈青川，现在怕你那不知名的师兄。沈青川不足为惧，我现在最大的愿望就是你永远都不要想起来之前的事儿，无论好的坏的，都不要想起来。”
“为什么好的都不能想起来？”
“那些好的不见得有我，以后我们一起制造些好的出来。”说完就亲了上去。
汐儿被萧墨臻亲了半天，推推他，“说，说好什么都不做的。”
萧墨臻又亲了一下，就把她拉了起来。“走吧，我带你去看飞虹，回府之后画出来给你留着。”
汐儿那天就站在萧墨臻身边听他说鹤安涧上升起的飞虹，听着鹤安涧里面的飞流瀑布，晚上的时候依偎在萧墨臻怀里，听他说北疆的夜空，听他说北疆的寒风。
好的时候总是过得飞快，萧墨臻和汐儿在鹤安涧里待了五日，就像平常的小夫妻一样。到了回城的那天下午，汐儿站在门口，又听了听竹林里的风声和远处流水的声音，想把这些声音都带回去。
萧墨臻亲亲她，说：“等日后我们再回来，这里也有人经常打扫，不会积灰。”
汐儿点点头，就跟着萧墨臻回燕孤城了。
晚上萧墨臻看着汐儿睡熟之后，就去了书房。书房里，冽霜、疾风还有朱雀三营的将士们都在。朱雀派过来的是苏牧的副将，叫做徐风，他此次前来是为了跟冽霜和疾风的人商议，厥人的主力已经逼近岩谷峡，苏牧也已经做好了迎战的准备。
“我家将军说，厥人和良国联合，此次只有厥人主力靠近岩谷峡，前不久燕威关也被厥人袭击，按理厥人不该如此快的就能再起一场战事，尤其此次未见良国动静，怀疑是良国的兵马接着厥人的皮来进犯。”
疾风的黎旭说：“厥人擅突袭，良国擅强攻。岩谷峡易守难攻，若真是厥人倒也不必害怕，如果是良国，就不好对付了。”
“紫珏，让你找的那几个人有没有什么消息？”
“回将军，阿耶鲁跟那书生在赤羽关消失之后，又在疾风的宿晖城现过身，我们跟阿耶鲁在古柯里交过手，那书生一点儿武艺都没有，此次交手中，陆远突然现身，救走了他们两个。之后还未有人见过。夜翅还在厥人的望都城中，南宫玉倒是出宫了，不过此时目的地尚未可知，看他的走向，像是往岩谷峡方向。”
徐风说：“嗯，我家将军就是据此确认来的那批人是良国的兵马。南宫玉好几年不出铭都，一出就向着岩谷峡来，必是想依仗良国的强攻之势把北疆先撕开一个口子。墨将军，我家将军让我跟您说好，若是到时情形不对，请冽霜分出一部分支援。”
“支援没有问题。就是南宫玉一出望都城，直着就往岩谷峡去，明眼人一下就能看出来，他自己也没有隐藏行踪，有些蹊跷。阿耶鲁和那书生、陆远能在古柯里跟我们交手，他们的目的地恐怕是我燕孤城了。徐风，带信给你们将军，让他先摸清楚到底来的是厥人还是良人，黎旭，告诉阿荇，如今虽没有任何兵马向着赤羽关去，也让他提高警惕。此外，北疆三城全部严查进城出城的人，防止有奸细混在其中。”
第二日，萧墨臻就要带着冽霜的将士去燕威关，临行前，汐儿给他准备了好些伤药和剧毒。
汐儿问他，怎么突然就说要走了，萧墨臻说，战事可不管你在干什么。萧墨臻要离开，府里就只剩下姚瑶母女和汐儿了，特地让红绡跟她手下的几位姑娘一起留在了府里，帮着照顾和守卫。
汐儿跟着萧墨臻走到门口，跟他说了好一会儿话，一会儿交代要小心，战场上刀剑无眼，一定要保护好自己；一会儿交代包裹里的药要记得用，毒药的药性也写在瓶子上了；一会儿又交代他过些日子要写信回来，因为信还要别人念，不要写的太露骨。幸亏看不见人，否则好些话说都说不出来。
萧墨臻看着汐儿，最后在门前亲了一下他的妻子，“等我回来。”
作者有话说
第32章 第 32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