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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9、第 129 章 ...

  •   白郁看着身前的人,拢了拢身上的衣衫,说道:“你怎么进来的?”

      “你的阵现在困不住我了。”

      “你来可是有什么事?”

      薛磨往旁边一靠,“我听说前些日子陈桦来找你,在洛城里面开英雄会,是吗?”

      “是。”

      “那你可知道这英雄会是为了谁?”

      白郁抬眼看他,“为你。”

      “原来你知道,那你现在是要跟那些人一样,将我除之后快了?”

      “你不该用无极录任意妄为,斜云教已经蚕食数十个小门派,你们想干什么?”

      薛磨慢慢靠近他,白郁因着他的动作往后退了几步,直到脚下抵住了屋中的桌子,不得不停了下来。

      薛磨:“我们当然是想着要这云国的整个武林为我们所用了,上次明月楼中的事情被白煊跟白聆月破坏了,我可是损失了很多人,既然明月楼这骨头难啃,那就挑几个软柿子捏捏。”

      白郁笼在袖子里的手紧了紧,说道:“你今日入谷到底为何而来,若是没什么事你就自行离去吧。”

      薛磨一下抓住他的胳膊,“怎么,现在都不想看见我了吗?”

      刚才夜里的风一吹,白郁就觉得有些头晕眼花了,能打着精神跟薛磨说话已经有些费力了,他看着薛磨,说道:“并非我不愿看见你,只是你若耽误下去,白日里要从谷里出去怕是不容易。谷里被阿月布置了许多机关和暗哨,有些连我都不清楚,你有多大的把握能从明月楼的五位层主手里逃脱?”

      薛磨皱眉,“五位?那五位里面有几位是真正想保护逍遥谷的,师兄,明月楼里的人也不是省油的灯。这些年,你一个少年郎,真当他们服你吗?”

      “我不需要他们服我,只要他们听话。”,白郁把胳膊抽出来,接着说:“白煊不在楼里了,琪儿下落不明,我们这一辈就只剩下你我了,阿磨,你一定要跟斜云教的人在一起吗?”

      “难不成还要跟你在一起吗?!”

      白郁想起明月楼中那人的话,思忖着,是了,他有别人了,那个跟自己有几分相似的人,既听话又不会处处刺他的心,为什么非自己不可呢?一想到或许还有个人能跟他亲近起来,白郁就有些不舒服,头疼的更厉害了。

      白郁刚要说话,眼前一黑,身子一软,在薛磨眼前直接倒了下去,薛磨眼疾手快将人捞了起来,白郁的额头撞到薛磨的下巴,有些热,薛磨下意识伸手摸了摸白郁的额头,不禁吼出,“怎么这么烫?!”

      白郁看着他,心里说不出的难受,嘴上却嘴硬的说道:“着了风寒。”

      薛磨咬牙切齿道:“着了风寒你还坐在风口!”

      白郁觉得睁眼都有些费力,索性直接闭上了眼睛,看不见他的人也好,“雪景好看。”

      薛磨一把把他抱起来,回了一句,“好看个屁!”

      白郁在他怀里依偎着,脸上笑了笑,“就是好看。”

      薛磨把他用被子裹好,看了看屋里,“驱寒散在哪里?你的药箱呢”

      白郁窝在被窝里,“不知道,阿初后来整理的,忘记放哪里了。”

      薛磨要直接去找白聆初,可是一想,这么一来,肯定要惊动谷里的人,自己只身前来,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算了,我自己找。”

      白郁躺在床上看着薛磨在屋里到处翻找,一边找一边骂人。

      “白聆初一个少年怎么那么愿意给别人整理屋子?屋子里的布置怎么全变了?我放在这儿的字帖上哪里去了?他自己的院子收拾整理就罢了,总是盯着你的屋子干什么?我的东西怎么又都不见了,他都给我收走了?”

      薛磨一转身就见床上的白郁闭上眼睛,也不知道是睡了还是醒着,他动作轻了一些,也不再喋喋不休,安安静静的找东西,找到之后,走到白郁床前,碰了碰他的脸,“醒醒,把驱寒散吃了再睡。”

      床上的人一点儿动静都没有,薛磨小声嘀咕,“你就不怕我是来杀你的吗?”

      薛磨坐在床边,连人带被一起抱起来,哄着人喝了些下去。

      白郁被滚烫的药汁一冲,眼睛睁了睁,把手伸了出来,薛磨见状赶紧把手放回被子里,箍紧白郁,“你干什么?”

      白郁迷迷糊糊看着他,说:“给我摸摸你的脉。”

      “做什么?”

      “上次的绝情阵,我一定要破,阿磨,对不起啊。”

      薛磨把人抱紧,“有什么对不起的,我也知道你肯定要出来的。”

      “既然知道为什么要用?”

      “没什么,就是想看看绝情阵的威力。”

      白郁倚在他怀里,寻了个舒服的姿势,合上了眼睛。

      白郁:“阿磨,我,想问你件事。”

      薛磨:“你问。”

      白郁把头往深处埋了埋,脑袋打结,不知道怎么问出那人的事,期期艾艾的嘟囔半晌,薛磨凑近了听,还是不明白这说的什么。

      薛磨只好开口问道:“你在说什么,我没听懂。”

      白郁也不知道自己到底说了些什么,就装起了死。

      薛磨见他不吭声,以为他睡着了在呓语也就不问了,只好好抱着他,也不敢动,生怕动一下就将白郁的瞌睡赶走了,他已经到洛城好些日子了,想进逍遥谷可是又再也不想踏进这里半步,最后还是不知不觉走了过来,谷外的布置已经面目全非。薛磨知道白琪离谷出走,这附近的阵法图一定是白郁的心思,他才踏进第一个阵中,就看见了白郁站在竹林中,手里拿着皓月,笑着叫他阿磨。

      可那不是真的,谷里在下雪,白郁站立的地方还是一片青翠,薛磨走过去摸了摸白郁的脸,白郁微笑着握住他的手,然后皓月剑就出了鞘。人是假的,但身上的伤却是真的,薛磨最后一掌朝着白郁拍过去时,白郁手中的剑恰好划过他的脖子,脖子上轻轻的疼了一下,可是他看见白郁口吐鲜血跪了下去时,却觉得这世上再也没有一种痛能这么痛彻心扉,剖心之痛也不过这样了。

      细小的雪珠子打在薛磨的脸上,他一个激灵,回到了现实之中,到处白茫茫的逍遥谷。等他破了五个阵之后终于到了逍遥谷的入口,守门的弟子大概是嫌冷都躲得远远的了,薛磨自小就在这里长大,进去之后如入无人之地。

      路过自己原先的庭院之时想到白琪说这院子已经给了白聆初,里面自己的东西也都被烧了,他徘徊在院子附近,就见白聆初跑了回来,在院门前跺了跺脚,直接推门进去了,薛磨在一旁从门缝之中往里面瞧,院中似乎没有变化,还是老样子,是不是屋里面彻底没了自己的痕迹?白聆初不一会儿就又出来了,拎着个食盒往膳堂跑去了。

      薛磨在门前犹豫了片刻就从墙外翻了进去,走到自己住的那间屋子门口,手按在门上,酝酿好久终于推开了。

      屋里的摆设还是老样子,就是自己的东西都不见了,一支笔一个茶盏都是新的,薛磨站在屋里茫然地看着,这就像是间新的屋子。薛磨落荒而逃,他不敢在这里待太久,时间长了,怕是控制不住自己将白聆初那个小子给……

      薛磨还是上了逍遥居,远远地看着白郁披在大氅坐在窗前,手里的茶还冒着热气,他就在冰天雪地里看了许久。盼着他看见自己,又怕看见了又要不欢而散。薛磨见白聆初过了来,给白郁拢了拢身上的大氅,又指着桌子说着什么,白郁脸上淡淡的笑着,偶尔回他一句话。薛磨心里嫉妒,一个还不到自己腰的小子怎么总是在白郁身边晃悠,就不能回药庐去或者是书楼?干什么一天到晚像个小大人一样,管东管西。想着想着直接就锤了身边的树一下,落下来好大一块雪,直直的打在薛磨的头上。

      在抬头的时候就看见白郁已经起了身,侧着身子跟白聆初说着什么,然后人就消失在了屋里。薛磨好不容易将身上的雪都拍了下去,轻功一跃就朝着那边过去了。他在白郁的屋外凝神屏气,然后就听见窗子打开的声音,想着难不成又被他发现了?却听不见那边一点儿动静。不一会儿就听见关窗的声音,薛磨慢慢走过去,一阵风刮过去,将关上的窗子重新吹了开,薛磨连忙蹲下,就听见了白郁的一声叹息。

      他太想见到白郁了。

      翻身从屋檐上滚过,推开了白郁的房门,在白郁转身的时候就到了他面前。白郁的脸色有些不好,整个人很疲惫,看着他强打精神跟自己说话,看着他没说几句就要自己走,果然是个冷心冷肺的,待还要跟他分辨时,面前的白郁一下就倒了下去,这才发现他发着热。

      白郁的呼吸慢慢均匀起来,薛磨将他放在床上躺好,掖了掖被角就坐在一边看他。应当走了,等天亮之后再走就迟了,洛城中还有人等着自己。薛磨亲了亲白郁的侧脸就走了。

      不一会儿,门又被人打开,薛磨闪身进来,拿走了桌上的皓月。

      洛城一处客栈之中,薛磨进了一间屋子,屋中薛空蒙摆弄着一把短剑,看见他回来,微笑起身,“你回来了。”

      “姨母怎么突然来了?”

      “武林盟的人要开英雄会,听说是要讨伐我们,我这个当教主的自然是要过来看一看的。”

      “这件事交给我就好,姨母不必费心。”

      薛空蒙笑着说:“磨儿,我知道你想为我分忧,但是一遇上逍遥谷的人,你就不像你了,所以,我还是老看看的好,上次明月楼的事情可是损失了不少人,包括那个喜欢你的小子。”

      薛磨皱了皱眉,“他?他怎么会来?行动中并没有他的参与才是。”

      “谁晓得呢?许是就像来看看传说中把你迷得神魂掉到的白郁长了个什么样子吧。”

      “你让他来的?”

      薛空蒙摇摇头,“不是,我听说是他自己想来的,而且还不是跟着大家一起来的,是后来独自一人跟了来。”,她走到薛磨身前,接着说:“听说那人跟白郁见到了,而且说的话有些难听,你也知道你跟白郁在青城的那几日教中的人都知晓,他一个爱慕你的人,对这些恐怕更是知道的清楚。你猜,他会跟白郁说什么?”

      薛磨呼吸一下急促了起来,“说了什么?”

      “说什么不要紧,要紧的是白郁,你今天去了逍遥谷,见到人了吗?他可曾提过此事?磨儿,我早说了,他对你只有师门的情谊,再多就没了,你怎么偏偏不信,偏偏要同他纠缠?若是有情,谁人会不介意?”,薛空蒙一下逼近他,眼睛直直的看着薛磨的眼睛,微红的瞳孔直慑人心,“白郁一次次伤你的心,伤你的身,你还要非他不可吗?”

      薛磨不敢直视,视线才要移开,薛空蒙挑着他的下巴,看着薛磨的眼睛,“告诉我,你还想要白郁吗?”

      薛磨胸膛起伏,身子微微颤动,瞳孔之中也慢慢染上了红色,终于呼吸平缓了下来。

      薛空蒙轻声问,“磨儿,我是谁?”

      对面的薛磨张嘴吐出两个字,“主子。”

      薛空蒙脸上漾出一个满意的笑,“对。”

      白郁睡了一夜之后,觉得有些热,睁开眼睛薛磨就已经没了人影,他按了按头,门外响起阿初的声音,“师父,你醒了吗?我要进来了。”

      白郁扬声道:“知道了。”

      披了件衣服就下床,路过屋中的小书房时,看见皓月剑已经不见了,白郁走过去,有张字条:

      这上面有我的曜月,我要拿走的。

      白郁将字条收了起来,就听站在中厅的阿初喊道:“师父,吃饭啦。”

      “就来。”

      刚吃罢早饭,阿初又变出一碗汤药,放在桌上,“喝了。”

      白郁端起来闻了闻,“为师已经好多了,不必再吃药了。”

      “不行,好多了又不是彻底好了,过几日就要开英雄会,到时候师父病着还怎么去?到时候又要说我们逍遥谷仗势欺人了。”

      白郁听了好笑,“你才这么点儿,怎么这么多心思?”

      “心思多有什么不好的?我知道几位师叔都不在,师父一定是想念他们的,可又有这么多人要靠着师父,师父什么时候都得镇得住场子,可是师父也不是铁打的,也会病也会累,我的好好照顾师父,就像当初师父不眠不休的照顾我那般。”

      白郁招手让白聆初过来,点了点他的额头,“你啊!”

      阿初捂住脑袋,看着白郁,“师父,那你就听我的吧,这几日好好休养。”

      “嗯,怕了你了。”

      才答应,白聆初才高兴了不到一盏茶,白聆月疾奔而来,“师父,洛城里面出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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