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仙助我爱上你》愚鱼与玉

4、惊喜的第4章

　　林木木最讨厌的话之一便是“一年之季在于春,一日之季在于晨。”

　　以此类推，那是否有一句话应是“一周之季在于周一”？

　　这完全应该是前人遗留下来的无味鸡汤好吗，食如鸡肋。

　　至少对她林木木而言，不仅难以励志，更多了几分厌恶之情。

　　也许应该改为“一日之痛在于晨，一周之痛在于周一”更合适一些。

　　周末里最后的疯狂被周日收入囊中之后，那余溢出的兴奋总会在被窝里翻滚着，在枕头上洋溢着，在漆黑的灯下盘旋着，在紧锁的窗帘前偷窥着。

　　直到周一的早晨才渐渐退去。

　　而所有疲惫、困意所带来的副作用在这时达到了高峰。

　　记得全世界一只非常有名的胖猫说过：“I hate Mondays。”

　　林木木想说：“Me too……”

　　只是这个周一，略有一些不同。

　　她，林木木，周一起床困难户。居然在闹钟上班之前就睁开了眼睛。连她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

　　轻轻翻个身，往临床看去，被子下面已空空如也。

　　林木木扒着床沿，探出头去往床下一寻，那熟悉的身影正在电脑前勤奋地完成组长的使命。

　　“小猪，”林木木努力地压低自己的声音，以免吵醒同寝的柳圆圆和方思亦。

　　“给徐老师发过去了么？”

　　祝筱竹眼睛紧盯着电脑屏幕，又轻点了几下鼠标，才弯起拇指和食指，比出了一个“OK”回应林木木。

　　林木木长吁了一口气，又躺回到床上。

　　*****

　　周一早晨的食堂，人还是不少的。林木木和祝筱竹打好了饭，找了个位子坐了下去。

　　“叮——”一声微信铃声传来，祝筱竹放下筷子，打开手机。

　　“谁呀？这么早就发微信。”林木木鸡婆地凑过身子，不怀好意地瞥着祝筱竹的手机屏幕。

　　-----江上羽者。

　　哟，那不是江羽衡么？

　　林木木伸手就要去抢祝筱竹的手机，好去看个清楚，却手慢了一步。

　　“什么事不敢让我看？我可警告你，跟那两个人别走太近，像你这种貌美如花，清纯如玉的女大学生，最容易被坏人盯上。”

　　林木木将眼角溢出的八卦和酸味，加上对闺蜜的关爱和责任，一起拌到了粥里，使劲搅着。

　　“貌美如花倒是可以接受，不过清纯如玉就算了，我还不想当一个傻白甜。”祝筱竹翻着手机，突然，她眼睛调皮的眨了几下，问林木木：“四木，你昨天背的包包呢？”

　　包包？林木木惊呼，她早就忽略掉昨天还带着这个东西。若不是祝筱竹问起，她到现在还将包包遗忘在记忆的角落里。

　　看着林木木迷茫的眼神，祝筱竹就猜到那个心大得好比星海广场的四木同学，绝对想不起来她的包包被丢在哪里了。

　　她幸灾乐祸地抿嘴一笑，举着手机在林木木面前晃了两下：“昨天你走的时候把包包落在了饭店，江羽衡帮你带回来了。”

　　林木木轻拍着胸脯长出了一口气：“吓死我了，还是好人多。”

　　祝筱竹斜楞着眼睛白了林木木一眼，刚才不是还说人家是坏人么，转脸就变成好人了。

　　“四木，他又问，你有没有时间去取。我怎么回他？”

　　林木木努力回想着包包里都放了些什么，好似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

　　“小猪，你跟他说，包就先放他那里，我周末回家的时候去取，现在回去一次太麻烦。”

　　往返一次，那不得花钱么，现在一元钱对她来说都重要得了不得，得掰三瓣儿去花。

　　两人正说着，同寝的柳圆圆凑了过来，坐在祝筱的身边，把一本《现代汉语》重重地放在桌子上。

　　“你俩这是复习得不错呀，还有心情在这里聊天看手机，一会儿的考试竹有成胸了呗。”

　　柳圆圆的名字是她们寝室里最符合“人如其名”的。

　　身上哪里都是圆的，溜圆溜圆的。

　　圆得最成功的是她的眼睛，总会让林木木想起逸夫楼大厅里的吸顶灯，整个灯面都是闪亮的，圆得饱满，璀璨。

　　圆得最失败的是她的胖脸，只能用颊边的长发遮住半张，让五官的分布看起来算匀称可爱，打分至少可得八十；若将头发束起，那圆鼓的脸颊尽数露出，因为参照有变，那五官也好似集中起来，总让人想到食堂大妈包的又白又暄腾的包子，只怕是二十分都得不到了。

　　祝筱竹称之为“论发型的重要性”。

　　柳圆圆的话成功地让空气凝固了五秒，林木木夹着萝卜咸菜的手停在空中，和祝筱竹面面相觑。

　　她脑中位于大脑丘脑和内侧颞叶之间的海马体飞速运动着，努力寻找捕捞着散养在记忆中的有关现代汉语考试的信息。

　　好像半个月前，现代汉语老师是提过一嘴，不过考试的时间，难道不是下周一么？

　　对面的祝筱竹也是一脸的茫然，显然两个人想法错得又一次不约而同，非常默契。

　　*****

　　人以类聚，物以群分。

　　不知是不是因为太久时间在一起，身体的细胞都互相传染，相附相融，她二人越来越像，连大姨妈造访的时间都出奇的一致。这可能就是心理学当中的“变色龙效应”吧。

　　特别是在对问题的理解上，强调一下，是对问题的错误理解上，两个人绝对是站在一起的。

　　此类两人同时犯同一个错误的现象已出现了不只一次。

　　林木木甚至下定决心，以后有什么不懂的绝对不问祝筱竹，耽误事儿。

　　但总归是不长记性的，她把原因归于大脑里的海马体出现了运动障碍。

　　而作为一个语文方向的学生，对于考试，林木木向来只采取临阵磨枪的方式，她的观念里，背早了也是忘，提前两天背题都是对考试成绩和自己记忆能力的亵渎。

　　所以，本以为是下周一的考试，她怎么可能提前就去背题呢？

　　好在现代汉语是第三节，她还可以在写作课上做一些准备。

　　所谓的准备，自然是采取一些需要暗中操作，将重点内容进行微缩拷贝，并在关键恰当的时刻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之势，手动将其内容转移到试卷上，以保证正确率达标的非正常手段的前期准备。

　　因为使用时必须让人无法查觉，所以此项操作要求技术含量相当高，必需谨小慎微、掩人耳目，若被人发现，便以失败告终。而失败的结果重则警告处分，轻则被扣掉德育分和学分。最好的结果也是被老师叫到办公室大训一通。

　　所以林木木不敢轻尝试，特别是期末终考的时候。

　　但也有极少数老师会做老好人，只顾喝茶看报，睁一眼闭一眼的过去——只要你不是太过分地借鉴别人的答案。

　　譬如教现代汉语的这个老头。

　　因为他出的题，总会让你猝不及防，即便是把书摆在你面前，你都找不到答案。

　　林木木和祝筱竹特意坐在最后一排靠墙的位置，据她俩研究，这是老师最不容易看到的位置之一。

　　教室里有三个黄金位置，最容易被老师忽略。

　　一个是第一排正中间，原因很简单，最危险的地方便是最安全的。不过林木木及少选这个位子去坐，虽然老师会忽略，但是身后所有看黑板的同学们，都能临幸到她的后脑勺，这有些太公众了吧。

　　还有一个是第一排靠窗，那里光影关系最足的，特别是在夏天，阳光很强，很是耀眼，而且距离视线正面的角度很大，及少会有老师往那里看。

　　最后一个便是最后一排靠墙的位置，安全程度无需质疑，当年在高中时，那可是班里那几头歪蒜天天觊觎的地方。

　　当然，当年嗤之以鼻的位置，如今她林木木也会主动坐到这里。

　　翻了半节课的书，林木木也不过是抄下来半张纸。看着哪里都可能被出题，又像是不可能被出题。

　　依那现汉老头的性子，怎么可能把书上的内容原封不动的考出来？

　　他的试卷经常会让你怀疑，这考试的内容，我真的学过？

　　甚至让你忍不住问自己：这是现代汉语的考卷？我没有走错教室吧。

　　而讲桌旁现汉老师那可以照亮半间教室的头顶，明明确确地告诉你，所有答案都是肯定的。
　　心痛到怀疑人生。

　　不过眼前的情形，也只能是死马当活马医了。

　　直到写作课结束，林木木才抄满了一张小条。

　　再看祝筱竹，和她差不多。

　　现场发挥加上听天由命吧。

　　******

　　交了卷子，祝筱竹一脸苦大愁深。

　　虽然那老头一如既往地喝着茶看着报，任由下面的同学做着各种小动作。不过他是算准了他们准备的小条中没有几个字是能用上的。

　　她只压中了二道题而已。剩下的全靠她天马行空，一顿乱编。

　　同学们陆续走出了教室，回头看看隔了三排的林木木。她一定也是考砸了，不然为何呆若木鸡，脸色煞白。

　　祝筱竹走过去，坐在林木木前座，安慰道：“四木，没关系，反正也不是期末终考，只不过是平时的测验，成绩比例只占30%，影响不大。期末时多下些功夫也就平回来了。”

　　林木木抬眼望着祝筱竹，机械地说：“小猪，我好害怕，太不可思议了。”

　　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仿佛要把这教室里的空气都吸到身体里，好让大脑多些氧气来消化她的思想。

　　“小猪，我提前备的题，都用上了。”

　　说完，将那密密的小字塞到祝筱竹的手里。

　　祝筱竹诧异至极，连忙打开那被揉捏得皱巴巴的小条。一共没多少题，全出现在刚在的试卷中。

　　林木木真想用《黑猫警长》主题曲里的第一句“眼睛瞪得像铜铃”来形容此时此刻的祝筱竹。

　　别问她是怎么知道这个动画片的，这得感谢她的老妈。

　　“我的老天爷，你真是神了，居然能压得这么准。考神是喝多了么？居然临幸了你。”也不知祝筱竹是羡慕还是嫉妒。

　　“我也奇怪着呢，从小到大我可是从未被考神临幸过。你说，我是不是应该买张彩票研庆祝一下？”得到考神庇护，林木木受宠若惊。

　　祝筱竹右手一搭林木木的肩膀：“走啊，说不定赌神也在临幸你的路上呢，趁热乎劲儿，得快啊。”

　　******

　　学校门口不远就有一个彩票站。祝筱竹拉着林木木就冲了进去。

　　“小猪，选哪种啊？我没买过彩票。”

　　祝晓竹直接投来了“看我的”的眼神：“老板，来两张刮刮乐。”

　　老板指着墙上的价格表，问：“要哪种？”

　　林木木想一想自己本月的赤字水平，选了10元的。

　　老板甩过来一沓花花绿绿的纸板，“自己挑两张吧，一共20。”

　　林木木把这几张彩票摊开在桌上，细细瞅着。

　　一定要选两张最顺眼的。

　　在那些看似一样的纸板中，林木木感觉有两张特别耀眼，仿佛高举着双手提醒她：“我能中奖，快选我。”

　　就这两张了。

　　然后林木木同学冲着祝筱竹送来一个谄媚的微笑：“小猪，借我20元可好？若真中了奖，分你二成。”

　　******

　　林木木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她觉得临幸自己的不是考神，也并非赌神，而是幸运女神啊！

　　两张彩票，一共中了1000大元。

　　有生以来，前所未有的幸运。

　　林木木从未买过彩票，更没有中过什么大奖。即使是商家搞的中奖率百分百的抽奖，也必是中的最末的那一等。

　　这应该是逆天反转了吧。

　　经过了拮据的一天，出其不意从天而降的1000元大钞，让林木木幸福感倍增，甚至超越了刚才考试压中题目抄得爽快而带来的那种快感。

　　1000元，刚好是她办网吧年卡的钱。

　　回来了。

　　彩票老板也是不少惊讶：“小姑娘手气不错，带身份证了么，直接在我这里兑奖。”

　　身份证？自然是——

　　没带。

　　身份证一直放在钱包里。

　　钱包么，在包包里。

　　而包包么，在江羽衡的网吧里。

　　******

　　老天爷：那还不快去取？夜长梦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