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修》慢下说

6、夜谈

　　顾清瑶觉得她最近过得很奇幻，首先大门不出小门不迈的她跟父母亲出了趟远门，然后遭遇永州大火，后来灵魂出窍，得到仙法传承，这种她只有在书中才看到的故事发生在她的身上。现在，这个夜里，一个看着脏兮兮，像是刚爬过狗洞的少年抓着一个狸花猫跟她大眼瞪小眼。

　　现在会发生什么事都不会令她惊讶了，这个人看着有点眼熟，像是她今天在客栈客堂上见过的那个人，好像叫陈十五来着。顾清瑶心里想。

　　陈十五左手绕绕后脑勺，右手提提抓住的狸花猫，讪讪道：“我说我是来抓它的你信吗？”

　　顾清瑶点头，道：“我信，你说你去打洞了我都信。”

　　“哈哈！你信就好。我是陈十五，清平少侠，你去街上打听打听，就知道我是个好人了。”“我跟你说，这个蠢猫太可恶了，我家邻居住了个王寡妇，无儿无女，平常就养个鹦鹉，就是会说话的那种，整天‘娘娘娘’的喊，哄得她心满意足，笑容常在，养了五年了，像儿子一样，结果，被这个蠢猫吃了。”

　　“那寡妇找到了我，说明缘故，杀‘子’之仇，岂能不报，我作为清平少侠，当然有义务把它抓拿归案了，追它一晚，终于不负所托。”

　　他得意地将狸花猫提提，惹得狸花猫对他张牙舞爪。

　　哈哈！陈十五更开心了。

　　“那你打算怎么处理它？”

　　“嗯......王寡妇的鹦鹉死了也就死了，要它偿命倒没必要，王寡妇主要是孤单，那就罚它陪王寡妇几年吧。当然了，怕它逃跑，得把他关在笼子里。”

　　“王寡妇家比我还穷，她‘儿子’夏天就靠她抓虫子，冬天吃米饭长大的。养猫嘛，我估计是没肉，没鱼了，整天得天吃草了。”

　　这话一出，那狸花猫突然用力挣扎，同时两人还听到一个童声：“你个混蛋，放开老娘。”

　　“谁。”两人同时发声。

　　陈十五作防御姿势，左看右看，上看下瞧。

　　那个声音不耐烦道：“瞧什么瞧，在这里，看你手里，老娘在这。”

　　陈十五，顾清瑶相视一眼，从对方的眼里都看出了惊讶。

　　陈十五把它提到跟前，说道：“是你在说话？”

　　“当然了，你瞎吗？”

　　“你这个猫咪怎么会说话，难道你是妖兽？”

　　“你才是妖兽，你全家都是妖兽。”狸猫前爪好像是要撑住她的腰，得意说道：“老娘是灵猫一族，上古神兽。”

　　“你快放开老娘”

　　陈十五不买账：“我管你是妖兽还是神兽，你吃了王寡妇家的‘儿子’，你现在是罪猫。”

　　“呸，老娘不是贪嘴吃了个鹦鹉，你个混蛋追了我七条街，还想让老娘没肉吃，没鱼吃，老娘踢死你这个混蛋。”

　　狸猫作势要踢陈十五，可惜腿短。

　　“赶紧放开老娘。”

　　“不行”

　　见陈十五态度坚决，狸猫改变政策，跟顾清瑶故作可怜道：“小姐姐，你看我这么可爱，不如你帮我从他的魔爪中救下来吧，我以后会做牛做马报答你的。”

　　顾清瑶指了指陈十五，再指下自己，说道：“其一，我打不过他。其二，你吃了人家的鹦鹉，你有罪。”

　　“啧，你以为老娘愿意啊，吃了我一嘴毛，家养的肉又不好吃，我那不是饿疯了吗？”说到这，狸猫眼珠一转，说道：“既然如此，我送你们一场仙缘吧！你俩可以得到丹药，仙法和灵石。如何？”

　　丹药，仙法和灵石？陈十五听得眼睛都要发光，但是想想，这只狸猫连他都打不过，能有什么仙缘，这么想，也这么说了：“就你？你连我都打不过，你有什么仙缘？”

　　“啊！气死老娘了，老娘以后会让你知道什么叫作尊重。你先放老娘下来。”

　　陈十五看向顾清瑶，顾清瑶点头示意可以。

　　“那你不许跑。”陈十五把它放在床上，并做好防备，一旦发现它有逃跑的倾向，就立刻行动制止它。

　　狸猫不屑道：“老娘不需要跑。”

　　它抖了抖猫身，找了个舒服的位置坐下，才慢悠悠的开口说道：“几天前的永州大爆炸，你们知道吧？事挺大，人死得很多。”

　　两个回答知道。

　　“制造这个爆炸的人......的猴，叫猴四，是火猴一族的，它被永州守卫打伤，逃到了这里，还可恶的把老娘睡觉的窝给占了，更过分的是，它还威胁老娘，如果老娘不帮它去天芒森林报信，就一把火把老娘的窝烧了。这是老娘绝对不允许发生的事，所以只好帮它跑这一趟，刚好路过王寡妇的家，就顺嘴把那个难看的鹦鹉吃了，之后的事你们都知道了。”

　　“所以呢？”两人问。

　　“所以，这一场机缘就在猴四身上啊。”它解释道：“猴四现在身受重伤，它现在的力量就跟个普通的成年男人一样，甚至还更弱，凭你和她，还有老娘，绝对可以把它杀了。”它的猫爪指了陈十五，顾清瑶，最后指向自己。

　　然后它看向陈十五，有点挑衅的意味，说道：“敢吗”

　　陈十五自称少侠，平时在清平镇都是做一些小吵小闹的事，现在一听要杀人，虽然不是真正的杀人，是杀猴，但到底是杀一个有智慧，有爱恨情仇的东西。陈十五过了不自己心理的那关，甚至他一想这个场景，他的手都在哆嗦。但当他看到顾清瑶的脸上还毫无波澜时，暗暗呸了自己一声，自己还不如一个小姑娘。情绪也就慢慢稳定了下来。

　　“我敢。”顾清瑶轻声，她做好了心理建设。对于修炼途中的斗争，她在《仙路指引》上看过不少。当她决定要走上修炼这条道上，也注定了不可避免与人争斗。而且，如果不是火猴一族，她也不至于跟父母滞留在清平镇，她的母亲和未来的弟弟妹妹也不会陷入危险的境地。她要报仇。

　　狸猫咧嘴一笑，说道：“小妹妹，老娘欣赏你，就爱看你这份沉着冷静的样子，既聪明又果断，不像某人。”猫眼瞥了陈十五。

　　顾清瑶对陈十五道：“猴四在永州无恶不作，害死了很多人，你既然自称是侠义之人，应该要为民除害。”

　　“好！”陈十五用力点点头，下了决心。

　　得到陈十五的反馈，顾清瑶对着狸猫说：“现在我有个问题，既然猴四的实力跟普通的成年男子差不多，那么我们为何不找更多一些成年的帮手呢？”

　　“我们猎杀猴四的原因，就是要分它的丹药，仙法，灵石，难道你俩要把这些拱手于人吗？如果你俩同意，老娘没问题。”

　　见两人不说话，它道：“还有问题吗？”

　　顾清瑶道：“我爹在隔壁，他可以......”

　　狸猫打断她的话，说道：“不可以，你爹是个修炼者，你知道老娘为何能够察觉到你爹是个修炼者吗？”

　　“我们修炼者为何能够更容易发现身边的修炼者，是因为他们跟我们同样的危险。这并不能说明我们不能发现普通人，只是因为我们傲慢，认为普通人没什么能够威胁到我们自身的地方，本能的忽视了他们的存在，这就是老娘找你俩合作的原因。”

　　“所以，还有问题吗？”狸猫眼巴巴的看着顾清瑶，好像在说我已经做好做老师的准备，你继续提问，我来解答。

　　顾清瑶，十五摇头表示没了。

　　“好。既然我们要合伙，那就互相告知姓名吧。”

　　“老娘是灵猫一族，方晴空”

　　“瑶东县顾清瑶”

　　“清平少侠陈十五”

　　报完姓名，方晴空猫嘴一张：“老娘的老窝在清南山山中一个洞里，从这里过去大概要走半个时辰。”

　　“那么现在我们来聊一下作战计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