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伤你》郝捍

5、澡塘偶遇

　　从办公室回到家，还不到晚上十一点。卧室里熄着灯，妻子好像已经睡了。
　　我轻手轻脚地到了客厅，看妻子有没有什么留言。她专门建了个留言本，一开始是为应付一些突发事件，比如有什么事不能按时回家，没办法当面交待，留个言挺好的，免的彼此担心；后来留言本的用处逐步扩大，在一些不方便说话的时候，比如说吵架了，我们也在上面留言谈心，用句广告用语一言以蔽之就是：效果真的不错！
　　今天她的留言是：奶在炉里，我在床上！
　　她说的炉指的是微波炉。睡前喝一杯奶是她立的规矩，她常说一杯牛奶强壮一个民族。俨然是牛奶厂的代言人。
　　她还有许多规矩，诸如：每天换一双袜子，衬衣每两天要洗一次，每天早上喝一杯开水，进门先换拖鞋，睡前无论多晚都要用热水泡脚……等等等等。
　　我们结婚已经3年了，这三年来的每一天都是这样度过的。想起来也有点心烦，可是又不能说出来。我说一句她有三句等着呢，你换下来的衣服都是我洗，你用的东西都是我准备，我没烦呢你烦什么啊……得，想想也是，娶妻若此，八辈子修来的福啊。可再想想又不是，心烦并不是说你认为不应该心烦就不烦了，不应该烦而你却在烦，这更让人烦恼。
　　也许与职业习惯有关，妻子说话有条有理，引经据典，滴水不漏。唉，当那个是你老婆的人说话句句在理，而你总是无话可说、无理可辩的时候，那种莫名的烦恼真的是无以复加！
　　在别人看来，我的生活应该是很幸福的，可我并不觉得快乐。另一方面，内心里潜在的情节，也常常让我对妻子心生歉意。
　　也许妻子真的睡了，我怀着侥幸心理脱衣上床。却听到妻子说话了：泡脚的水在热水瓶里，把水全用完，别剩了，水多了泡起来舒服……
　　我正想说点什么，又一想，还是应该去洗一下。刚刚在网上和那个酷哥聊得湿乎乎的，不冲干净，不是件好事。
　　上床后的第一件事，当然是抱住她，她很自然地摸我。已经摸了五六年了，到现在她还是那么爱摸，而且是越来越爱，而我的兴趣则淡得多了。
　　那一夜我没怎么睡着。我又不敢翻身，担心她发现我的失眠，怀疑我没干好事。网上聊天又让我想了大学里面的很多事情，包括那个王孝生。

　　大学生活其实很苦。我上的那所大学虽然也是名牌，但由于样舍正在建设，令人头痛的事情常有发生。
　　经过长期的实践，我们摸索出了一套与日常生活息息相关的规律：星期五停水，星期六停电，周日则干脆水电全停。这是真的，信不信由你。
　　因为周末一般都喜欢洗个澡清爽清爽，所以大多数时候我们都只能到校外洗。而几乎每次都能遇到他。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我都不知道他姓什么叫什么，甚至于在我们发生了那样的关系以后的很长时间里，我也不知道他的名字。
　　他那时快到三十了吧，正如我现在的年龄。身体壮壮的，结实而匀称，非常性感。我经常偷偷地瞄他几眼，被他发现的时候，脸会红红的非常窘迫。而他好像并不在乎，而且有时候好像还故意展示给我看。
　　有时候我会微笑着与他点头示意，他也会冲我笑，露出一口洁白整齐的牙齿。他的笑很有特点，感觉像是坏坏的，可是那坏坏的样子我却有点喜欢。就这样，有大半年的时间吧，我们几乎每个周末都会相遇，虽然没有说过一句话，但却感觉有种无法言说的默契。
　　我有时竟然会想起他，想起他的时候，我就知道应该去洗澡了。偶尔有哪个星期没遇到他，总会觉得少点什么，心内空空的很不安。
　　有一次，还不到周末，我因为刚刚理了发，头渣落在身上很不舒服，就去洗澡。因为是上班时间，洗澡的人非常少，我去的时候，里面只有两个人，巧的是，其中一个就是他。
　　另一个很快洗完了，澡塘里只剩下我们两个人。
　　我一下子莫名其妙地有点紧张，等到我感觉呼吸急促的时候，却发现他正在抚摸自己。他看起来象是无意的，但我知道那绝对是有意的，因为他丝毫也不避讳我。
　　我从来没有见过别的男人裸露的样子，他是我看到的第一个男人。在他不住地抚弄自己的时候，我站不住了，我的身体已经不可抑制地有了反映。
　　他冲我笑了笑，他的笑还有那性感的身材在那一刻真他妈的令我着迷！
　　我胡乱地冲了几下，赶快逃离。在更衣室里，我长长地吁了口气，激动的心情总算平静下来。而正在这个时候，他也出来了，我怕他看到我，但他好像还是看到了，无法不看到，因为我们毕竟都光着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