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言苏心》今汐之兮

10、第十章

　　一个月很快就过去了。坐在教室里的季末抬头看了看黑板上只剩两天的期末考倒计时，继续复习。
　　东都高中有一个传统，统考前三天都自习，由科任老师坐班，其他老师全天候在办公室，以提前营造高考前夕的氛围，这样到了真正的高考就不至于那么紧张。此外，这三天所有的主科老师都不允许占课。下课铃响了。
　　今天，高二的课间难得的安静。静得连对面大楼初一初二的喧哗都听得清清楚楚。要是换了平时，初一初二吵到高二，整个年级肯定都会骂骂咧咧，而今天，只是整个年级都默契地关上了门窗——走廊上更安静了。
　　“嘶，这大夏天的，我怎么感觉有点冷呢？”徐老师一如既往地在走廊上巡视，却见整个年级都安静地诡异，只有翻书写字的窸窸窣窣的声音。与楼下高一和对面初一初二的哄闹行程了极为鲜明的对比。（其实跟他们平时的状态形成更鲜明的对比。）
　　回到办公室，徐老师忍不住好奇地问道：“这是什么情况啊？今天怎么这么安静？习惯了他们平时乱成一锅粥的吵闹，今天忽然转变这么大，我走在走廊上都觉得慎得慌。”
　　“小徐啊，这你就不知道了吧！”办公室了年龄最大教龄最长的蒋老师嘿嘿一笑，“别看他们平时那么吵，到了关键时刻还是很靠谱的，该拼尽全力的时候更不会掉链子。你才刚调过来，这是你第一次看他们的反差，觉得诡异很正常，我记得我当初刚来带这一届的时候，差点还想报警了呢，哈哈哈哈！”
　　“哦……”原来是这样的……吗？徐老师扯出一抹比哭还难看的笑，表示明白，心想我怎么总感觉这是全年级都人格分裂了呢……
　　但是事实证明这群非常闹得起的学生一点都没变。从第二节课开始，就陆陆续续的有人往办公室跑，不仅走廊上上演了不少追逐赛，整个办公室也人满为患，搞得徐老师整个人都不好了。真的觉得这样下去他会人格分裂……
　　“徐老师？”季末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走到了徐老师的面前，见对方没反应，抬手在他眼前挥了挥。
　　“季末你来了。去后面小办公室吧，这里太吵了怕影响你思路。”屁，怕影响我思路。
　　“哦，好。”其实季末张了张嘴，本来想说不影响的，但是看着徐老师那迫不及待地想要借机离开这“是非之地”的神情，把原本要说的话咽了回去，然后笑了笑，跟在徐老师后面出去了。
　　徐老师原本是东都高中中区非常优秀的文科老师，为了带这一届被学校调到了西区这边当年级组长。现在还专门负责季末的辅导。
　　季末问了几个比较刁钻精细的问题，然后又问了几道自己不太理解的题目。徐老师一一为他解答。
　　“徐老师，如果我以后去当律师，除了政治这方面，还有什么是务必要精通或者着重培养的吗？”临走前季末忽然问道。
　　“当律师啊……”徐老师仔细想了想，缓缓开口，“知识储备的话，最主要的就是政治，你首先必须要对法律足够熟悉，这个就不用我多说了；着重培养的话，主要是逻辑思维，沟通能力和应变能力。想要成为一个优秀的律师要能很好的与人打交道，能针对对方的观点或反驳，迅速找到突破口。不过应变能力和逻辑思维你倒是不用担心，我相信以你学理科的头脑绝对没问题。就是……”
　　“沟通？社交？”季末笑了笑，“这个更没问题，您放心。”
　　最后的两天，就这样在一成不变的复习刷题求问的过程中溜走了。
　　由于月考没有成绩，季末坐在最后一个考场里。东都所有的学校都是这样，考场按成绩排名来分。考试位置都是双排，左边理科，右边文科。
　　于是，当季末的考场同桌看见季末走了过来，并在自己旁边坐了下来，心情顿时沸腾起来。
　　“季爷，听说你转科了，没想到是真的啊。但是为什么捏？你理科那么好……”
　　“没有为什么。”为了替表哥讨回公道。
　　“额……那你为什么在这个考场啊？”
　　“因为月考文综没成绩。”季末不耐烦地皱了皱眉，很显然并不想把话题继续下去。
　　但这个不会察言观色的倒一貌似并没注意，还在滔滔不绝地套着近乎。
　　“季爷，你写完你的卷子了，能不能考虑一下告诉我几题？最简单的那种就好。”
　　“好啊！”季末阴险地笑了笑。那笑意却不达眼底。可惜这个倒一还是没有注意到，只是想着身旁的大佬居然答应地这么爽快，自己这条咸鱼终于要翻身了！这次暑假再也不会妈妈做什么我吃什么了！这我梦寐以求的生活啊！哇哈哈哈哈！
　　十分钟之后，老师开始分发考卷。在同桌拿到试卷的时候，季末看了一眼。目光扫到一道大题，忽然觉得无论是题目还是图都好熟悉啊……但是要求的东西不太一样……季末脑子里萌生出一个十分美丽的主意。
　　考试开始了。季末的大脑飞速转动着：分析题目，提取主干，回想内容……边写着，季末还不忘是不是看看旁边倒一在干什么。
　　同桌从拿到考卷开始就一直嘀嘀咕咕个没完，季末听着有些烦躁。本来想让他打住的，忽然间，季末听清楚他在说什么了。
　　“点兵点将……”边说着，还边摆弄着桌上的几个小玩意儿。
　　季末笔下一顿，嘴角疯狂抽搐。他真的很想告诉他，全部填A或者B或者C再或者D的正确率可能还高点。不过这样一直让他在旁边印象自己思考算怎么回事嘛！
　　“你为什么不能全部填同一个字母呢？这样正确率可能还高一点。”
　　“因为我的最高分是点出来的！所以我更相信这个办法！”说完，又继续念叨起来。
　　最高分？他没记错，好像36来着？选择题25道只对了3道？季末心想着学渣的世界他是真的不懂。
　　“那你能不能小声点？”明明是问句，听起来却更像是命令。
　　吓得同桌一抖，立马闭嘴不出声了。
　　嗯，安静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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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这章补昨天答应你们的双更嘤嘤嘤，今天作业少的话（虽然希望很渺茫），晚上还有一章，但审核完估计挺晚了。
安利一下好基友家的言言和安安～
《真就这么巧》by佑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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