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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目标出现,这就爱上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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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是七月初七乞巧节,在秦府宅了两天的时月白坐不住了。
反正闲着也是闲着,不如就去见见书里的关键人物。蓝适,“时月白”,徐慕海,这三个人总得一个个见过去。
时月白翘着二郎腿坐在亭子里,从果盘里择下一颗葡萄扔进嘴里:“这人哪!还是要懂得掌握先机。命运是掌握在自己手里的,总能不等着剧情来找我。”
在一旁服侍的婢子疑惑地问:“少爷您在说什么呀?”
“啊……没什么,”时月白搪塞过去,“你站那儿也没事干,过来喂本少爷。”
婢子小脸一红,轻声应道:“是。”
“诶,待会儿啊,我要出趟门,你叫李总管帮我备一辆马车。”
“是。”
今天蓝适要进宫面圣,这个人肯定是见不着了。
当初为了凸显自己的气质,把“时月白”写得行踪不定、神神秘秘的,今天这个人要去哪,作者也不知道。
那么就剩下一个人了,攻略对象——徐慕海。这个人规矩得很,纵使今日长安街上万民同乐,热闹非凡,他也一定还在家中温书习字,享受清静。
徐慕海贵为当朝首辅的嫡子,原本除了同窗关系之外,与秦容山这个户部侍郎的庶子并无交集。只因他为人正直,从前在秦容山因生得阴柔娇美被人霸凌时,曾出手相助,秦容山便对他暗生情愫。
时月白把手放在心口顺气,企图压下这颗来自宿主的萌动的心。
我怎么这么惨啊,又要承受主角“时月白”的情感,又要承受宿主秦容山的情感。
“你别跳了,”时月白对着心脏轻声说,“有必要一想到他就心跳加速吗?马上就带你去见他啦!“
不一会儿管家来上报马车准备好了,时月白回房换了一套方便舒适的素色衣衫。他望着镜子里的面容身段有些失神,也不知道这秦容山怎么老喜欢买些繁复华贵的衣服,明明这具身体穿得越素净越出挑啊。
脑子里突然有个声音炸开:他这种人设还不是你写的!
时月白头顶省略号飘过,忽然觉得自己该走了。
彼时徐慕海正在家中练字,忽然打了个喷嚏,手一抖,墨点溅得到处都是。
“少爷可要换身衣服?”随侍的婢子问道。
“无妨,不过我总有种不好的预感,觉得今日会有什么不速之客上门。”
“今日七夕,别人都上街赶热闹去了,谁还像公子您似的,只知道念书习字,哪里都不肯去。”婢子嘟着嘴颇有些不开心的样子。
徐慕海心里跟明镜一般,笑着说:“看来我们阿笙也想凑这个热闹。”
“这……奴婢只想一心一意待在公子身边,才没有——”
阿笙话音未落便被打断了:“想去就去吧,你在这儿笨手笨脚也怪碍事的。”
“多谢公子!”两个羊角辫都高兴得一颤一颤的。
徐慕海瞧小丫头可爱极了,正想敲敲她的头,却不料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阿笙竟不要你们家公子,等不及跑去那街上选情郎了?”
不一会儿一个素白身影踱了进来,阿笙见来人是秦容山,满脸都写着不高兴:“许久未见秦公子,想不到竟是去学那些偷听墙角的把戏了。”
徐慕海喝住她:“阿笙,来者是客,不得无礼。”
阿笙向来不喜秦容山,向主子行了一礼便气吁吁跑开了。
“徐兄,你看看你把这丫头惯的,牛的脾气都没她大。”
“多有得罪,倒是秦兄,许久未见,似乎随性了许多。”徐慕海语气间充满不悦。也是,换做是谁,都不愿意有人在自己家随意进出,还取笑自家姑娘。
时月白倒没将他的话放在心上,自顾自在榻上坐下。
本来此行就是想试探一下徐慕海对秦容山有多少好感度,因此时月白做得夸张了些。看来这徐慕海还处于一种对秦容山反感排斥的状态,要不然他应该高兴才是。也怪自己笔下这秦容山从前一直把握不好尺度,缠得徐慕海心烦。奈何徐慕海秉持着“宰相肚里能撑船”的人设,不会在明面上发作。
“你家侍卫见来人是我,忙不迭地往府里请,盛情难却啊~”
“看来该换一批了,他们并不通晓我的心思。”
时月白有些尴尬,不知该说些什么。这厌恶表现得也太明显了吧!从他进门开始,徐慕海连一个正眼都没给过他。
时月白不得不感叹自己身为作者的能力,这样的两个人最后都能被他写到一块去。
徐慕海还是自顾自练字,把秦容山晾在一边,仿佛视若无睹。实际上他被时月白盯得特别不自在,如芒在背,字都写得歪七扭八的。
时月白一直是个话多的人,忍受不了这尴尬的沉默。
“徐兄可有听说今日道经家蓝适蓝先生进宫面圣一事?”
“与我无关。”
“或许咱们的文曲星也会去呢。”
时月白心想,搬出你的心上人,我就不信你不为所动。
“你是说时月白也会去?”徐慕海停下了手中的毛笔。
“对啊。”时月白面露尴尬,在这个世界听到是自己又不是自己的名字,感觉还是挺别扭的。
“你怎么会知道?”徐慕海眉毛忽然拧在一处。
当今天下思潮主要为“三家九派”所影响,“三家”为道经家、曲靖家和梵家,跟随者众,影响深广。其中道经家以精湛的医术和毒术著称,曲靖家崇尚法治和武力,梵家信佛,四大皆空,总寺不在京都而在武当,甚至连掌门人都没有,由十八罗汉执掌。
吴邗帝尚德治,自然也是道经家风头正盛,引得曲靖家对此颇有微词。吴邗帝希望自己殒命之后,道经家能好好辅佐太子,成为一代明君。不满已久的曲靖家暗地里辅佐与其契合、行事狠辣的七皇子,企图能在吴邗帝殡天之后争夺储君之位。
蓝适是道经家为数不多精于剑术的门徒,老掌门渐隐于世,蓝适成为道经家新一任的掌门人已成定局,但老掌门还是希望蓝适能够在政事上历练一番,此次进宫便是为此。时月白与太子一向交好,吴邗帝便希望他能与蓝适一起,成为太子隐性的左膀右臂,封不了一官半职,手中虽没有实权,话语权却很重。
可是天子意图,因为徐慕海身为首辅之子才略知五六,秦容山这个平时两耳不闻窗外事、只知贪图享乐的浪荡子又怎么会知道?
“我……猜的,至于有没有猜中,你跟我一起去看看不就知道了?再者说……”时月白走到徐慕海身边贴耳而语,“也是时候向皇上表明你的立场了。”
说完粲然一笑,徐慕海不自觉地往后撤了一步,他隐隐觉得这不是自己熟知的那个秦容山,还是说,自己从来没有真正了解过这个人。
徐慕海面上又摆出那种官化假笑:“家翁曾告诫我,说话做事都要小心谨慎。这种话秦兄日后还是不必再说了。不过,皇上今日龙体欠安,家翁年迈走动辛苦,我是该代家翁前去探望一番。”
时月白本来以为他会拒绝,没想到这个人说话喜欢大喘气。
“我一向唯徐兄是从,请允许我陪徐兄一同进宫。”时月白非常正经地向徐慕海作揖,后者有些讶异,但也难以拒绝,便一口答应下来。
时月白起身,又回到那副吊儿郎当的样子:“对了,你这种笑容也是跟你爹学的吧?以后别这么笑,难看死了。”
徐慕海看着先自己一步离开的背影,伸手抚摸了一把自己的脸,心想:真的很丑吗?
时月白一溜烟儿跑出了徐慕海的房间,大口地呼吸着外面的空气,第一次做这种事情,又心虚又紧张。喜欢蓝适的时候都有意与他保持着距离,生怕被看出来,哪敢主动靠得这么近。
突然三天都没有出现的系统提示音响起了:“恭喜您!【徐慕海】对您的好感度已达到-10%!”
什么?负的10%?那以前是很讨厌“我”咯?
系统:“正在为您查询上一次更新的好感度:-25%。”
时月白一头雾水,自己前期有把秦容山刻画得这么讨厌吗?不过,好感度一下子拔高了15%,真是开门红啊哇咔咔!
徐慕海出来时正好看到捂着嘴窃笑的时月白,这才注意到今天的他只穿了一身简练的素白衣裳,与平时的华丽不同,甚至可以用穷酸来形容。
“今天怎么穿成这样就出来了?”
时月白反应过来,因为身高的差距,微微抬眼望着他:“哦这个啊,出门嘛,穿方便点。”
徐慕海盯着他干净的面庞,发现他今天唇上什么都没搽,以往他来见自己,总会点一点胭脂在唇上。这是他第一次看见秦容山原本的唇色,可以说是一点血色也无,难怪平时会点胭脂。可是对着这样一张略显憔悴的脸,自己竟然有些——移不开眼。
时月白伸出手在他眼前晃了晃:“你怎么了?”
徐慕海回过神来,扭过头说道:“皇上龙体欠安,穿白面圣不好,你去我房中换一套。”
作者有话要说: 怎么办?越写越爱徐慕海,蓝适是谁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