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我当真了》娄钟

1、我可以了

　　狭窄的小巷里弥漫着恶臭喂，像发霉了的橘子泡在火锅油里面一样，叫人反胃 。地上垃圾到处躺，有酸奶盒，有塑料袋，有没吃完的已经发霉的方便面，申志
　　“妈的，闯鬼了，这什么破地方？这地方还有人约单？不是，这地方居然还有人住？！”陆小生骂到。

　　“嘿嘿，你们大艺术家不都在喜欢这种奇怪的地方找灵感吗？”一个啤酒肚加地中海的大叔献媚到“真的，嘿嘿，你们大艺术家就是不一样，我这种普通老百姓都搞不懂你们高端的艺术。”

　　陆小生对这波献媚有点无语，“可别，老百姓不懂，我们创作来给谁取乐？圈里自己营销？哥，你文化水平低，不懂可以直接说。拉有文化的老百姓们下水就没意思了。”

　　那个胖大叔有些尴尬，囧囧地挠了挠没几根毛的后脑勺，笑讪到：“嘿嘿，对对对，我小学都没毕业就出来打工了，老百姓小学都毕业了的，我怎么配是老百姓呢，嘿嘿。”

　　陆小生无语到有点绝望，一想到以后这个“憨态可掬”的啤酒肚是他的线人，他就想要退圈。陆小生一向毒舌且浪，性格阴晴不变，和这么一个智商情商都不行的大叔搭伴，感觉迎来了无休止的无力感。

　　现在是八月初，还在放暑假。大中午的太阳当空照，花儿却笑不起来。因为，太！热！了！

　　巷子里的臭味被高温放大了几百倍不止，臭气真的可以熏天了，陆小生感觉他也快升天了。巷子里的苍蝇像某文学大师笔下的蝴蝶一样，成群结队地嬉闹着，呼朋引伴，好不快乐。

　　陆小生十分不愿意和那个大叔说话，但是又忍受不了这考验他生存极限的巷子。他只好开口问要等客户多久。大叔憨憨的一句“不知道”差点送走陆小生。

　　“不知道？！不知道在这里等什么？喂苍蝇啊？还是呼吸一下毒气促进生陈代谢？在这里和望山猴一样等，我又不是蛇来的也不姓许，我撑着了在这里傻等？哎呦我/操/了。什么德行啊这人，真以为顾客就是上帝啊？住天上不方便下来？那就在天上好好玩泥巴造小人吧！小爷我不伺候了！”陆小少爷终于爆炸了。

　　大叔慌了，怕这个冒起火来天惧的小少爷真的走了，连忙安慰“哎呦陆小爷，您多担待，再等等，我去打电话问问，别急啊。”大叔擦擦大面积脑门的汗，掏出了可以当文物的翻盖手机打电话问人。

　　大叔那叫一个难，不敢让陆小少爷等太久，本着顾客就是上帝的服务精神，他也不敢催那个客户，只好打电话找朱剑求助。

　　朱剑可以算是陆小生的老板，算是上家，朱剑才二十八岁，虽然快奔三了但在同龄人里成就不小，年纪轻轻就拿了世界级的蓝调音乐创作奖，长得还不赖，但是是单身狗。他这种人不愁没妹子追，长得好看有才有钱有情调，可惜是个弯的，妹子们只好望而却步，过过眼瘾就行。

　　朱剑有个音乐散人团队，队员像员工一样，朱剑给任务，队员去做，会有报酬，金多活少。朱剑的散人团队成员只有五十多个，但五十多个都是音乐鬼才
　　，各有各的强。成员少，被选种的人也少。想去散人团队得年轻且有才，长太磕碜了也不收，还要靠运气。朱剑收入都是凭缘分，别人给他推荐他连看都不看，成员基本都是他瞎溜达，去酒吧看对眼招过来的。能进散人团队，在他们的圈子里是件值得炫耀的事。他们会帮人写歌作词帮唱。

　　陆小生就是散人团队中的一枚公子爷，有才有钱有颜有脾气。除了他爷就只有朱剑能收拾住他了。可能因为当时陆小生出柜和家人闹翻了，一个人流落街头被朱剑捡回去，帮了他忙，让他有种被哥哥罩的依赖感。

　　“剑哥啊，我是秃胖子啊，那个客户他多久来啊？小少爷要发脾气了，我可唬不住他，而且这地儿是真他娘的臭，估计猪都嫌弃。”大叔又是急又是无奈。

　　朱剑那边有些嘈杂，还有排号的机械音，像是在医院，“啧，等不了就叫他滚吧，摆什么臭德行？给他惯的，叫他在哪里等着，跑了就别叫我哥了。我还在忙，这种屁事别找我。挂了啊。”

　　“诶！剑哥！那客户是要陆小少爷做什么？！”

　　“嘟…嘟…嘟…”

　　回答大叔的只有一阵忙音。

　　大叔头快秃了，不对，已经秃了。那就是大叔快变光头了。着急到感觉腿毛都要掉了。

　　陆小生问道“叔，人呢？”

　　大叔不知道该怎么回答，眼看小少爷就要发作了，突然有一位看起来温润如玉的男人冒出来问：“小朋友，请问你叫陆小生吗？”

　　突然被点名的陆小生小朋友原地爆炸，陆小生高二了，快成年了，年轻气盛，最烦别人把他当乳臭未干的小朋友，之前和家里闹了一出，又靠着接活赚了不少钱。陆小生觉得自己有自力更生的能力了，当时向家里出柜这件事陆小生思考了挺久的，但是家里人却觉得只是他年少不懂事，一时冲动才做出这种事的。

　　把他当小孩儿这件事可以说是扯了陆小生的小辫子，可以让他原地引爆原、子、弹。

　　“你叫谁小朋友呢？你家长没教过你比你高的都是哥哥吗？”

　　陆小生180差不多的身高，后脑勺的头发微长，脑门倒是收拾的挺利落，标标准准的内双桃花眼，睫毛长但是不翘，耷拉着，看起来有点厌世美感。身高腿长，眼是眼，嘴是嘴，长得帅气。耳朵上还sao气的别了个银色耳环。

　　而那个看起来就像瓷器一样冰清的男人最高就一米七五，长得倒是干干净净，“长得挺文明啊，符合当代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陆小生在心里这样评价那位“花瓷”的长相。

　　但想到那个花瓷叫他什么，陆小生就瞬间觉得他长得一脸白莲花，哪哪都不行。

　　“噗嗤，小朋友脾气挺大嘛，认识一下，我叫许晨，这次是我找你约的单。”

　　“爷有名有姓，和你很熟吗，弟弟？”陆小生又炸了，简直想冲上去把许晨打趴，让他喊大哥求饶，但碍于步晨是顾客，陆小生只好想想，过过嘴瘾。

　　“噗，行，小陆你好。”

　　陆小生简直想把毕生白眼都送给他。

　　见情况不对，大叔赶忙过来救场，解围打哈哈道“许先生你好你好，我是申志，嘿，没想到你真的姓许啊。”

　　“你好申先生，我没太懂你后面说的是什么意思。”

　　“嘿嘿，没事没事，你和小生先说说工作的事吧。”

　　瞎扯了半天终于说起了正事。

　　“这里谈工作不太应景，换个地方吧。”许晨说。

　　陆小生翻了翻白眼，想“原来你也闻到这股味道了啊，我还以为你和这臭味一见如故呢。”

　　许晨带他们走到小巷最深处，推开了一扇生锈了的铁门，“吱呀--”

　　开门的瞬间，门里的寒气疯狂往外钻，没有一丝丝防备，陆小生打了个颤。

　　门后是一条通往地下的楼梯，看起来很旧，但是不脏，反而很干净。陆小生觉得阴森森的，地下虽然凉快，但不至于凉快成这样，室温最高也没有二十度吧。像停尸房一样诡异。楼梯上有不明的红褐色印记，像是凝固了多年的血迹。

　　陆小生自己脑补出了花季少女毫无防备，被衣冠禽兽从这个楼梯上拖到地下去的惊悚画面。陆小生又打了几个颤。

　　“冷吗？”许晨领他们到了地下。

　　陆小生摇了摇头，觉得自己有点傻缺，瞎脑补什么十八禁黄、暴的血、腥画面。

　　地下是一个一百多平米的录音棚，说是录音棚，其实更像乐器库里面有一间录音棚，有吉他、木吉他、电吉他、钢琴、二胡、扬琴……西方乐器，中国乐器，管弦乐，打击乐。感觉什么都有。

　　“这是我的私人乐库。乐器多，有点杂。你可以先玩玩乐器，什么都可以，我去录音棚准备一下。”许晨给陆小生和申志到了冰柠檬水，在夏天和很爽。

　　乐器库的墙上挂了很多把吉他，陆小生端着水慢慢欣赏着那些要么巨贵要么是限量版的吉他们，过过眼瘾。他突然明白为什么那些精神小伙喜欢炫耀自己和豪车的合影了。

　　陆小生觉得头顶凉悠悠的，抬头发现居然装了个中央空调。难不怪这么冷。看来这个许晨真的忒有钱。

　　“楼梯口有梯子，想弹就自己取望梅止不到渴。摔坏了赔就是了。”许晨仿佛有千里眼读心术，他还在录音间里面忙活，却猜到陆小生在干嘛，在想什么。

　　被猜到小心思，陆小生难免又有些拉不下脸，但是过了这个村就没这个店了，他实在是想玩玩那些限量限定的吉他，有一把还是和猫王同款的纪念吉他。

　　为了能玩到那些梦寐以求的吉他，幼稚的尊严算什么？

　　陆小生亟不可待地拉过梯子，取了一把相比之下不太稀有的吉他，激动地拨了几下，那音质，那手感。

　　陆小生觉得他可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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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第一次写文，多关照呀！不喜欢迎提建议
(-^〇^-) 小攻:薛汶（下一章出场）
小受:陆小生（已出场）
指路微博:索隆的香槟兔
《好吧我当真了》by.娄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