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第 9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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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辆黑色豪车在一栋老旧的家属楼前停下，引起了周围人频频侧目。
车里驾驶位上的助理回头，轻问：“严总，到了。苏超行发来的信息说小央少爷住在这栋楼的503。跟上次您找错的那家505，是同一栋楼。”
住在505的男人偷了苏央的吉他，导致那天他定位错了房间。竟然导致他跟小央在那么近的距离却错过了。
严子阳脸色变得难看，抱着吉他盒下车踩着坎坷不平的水泥路朝着楼梯口走去。
苏央家里。
苏央严正地跟程则交代事情：“今天酒吧营业时间早，我现在就得过去。你不能跟着我，那地方在你头上伤好之前都不能去。”
“你要是无聊可以用我的电脑打游戏。也可以去楼下超市买点你想吃的东西。哦，对了，我给你点钱。”
说着他拿起手机给程则发了一千的红包：“你省着点花，离我发工资还得半个多月呢。”
程则点开红包，看到手机钱包里的数字1000弯下了唇角，说：“小央，你对我真好。”
“行了吧。”
苏央笑了。抬手摸摸他缠着纱布的脑袋：“所以你要快点想起你谁，这样我不用养你了。”
“咚咚咚”突然响起的敲门声，打断了两个人的对话。
苏央奇怪，问：“谁？”
“小央，是我。”
一道低低的男音从门外传来。
严子阳！
苏央猛然睁大了眼睛，浑身的神经应激般陡然绷紧。
几个月没有听到过的声音，此刻突然听到他的身体还是本能地警惕反应。
严子阳并没有对他做过实质性的伤害。相反每次见面都对话语温柔，温雅含笑。可他知道，那双含笑的眼睛里藏着危险的偏执和疯狂。
莫名死去的椰子，突然转学的好友，逐渐疏离他的同学，以及他拿不到手的音乐学院的录取通知书......这一切都来源于严子阳对他有着病态的占有欲。
“小央，怎......”
“嘘，别说话。”
程则刚开口问，苏央立刻捂住了他的嘴。理智告诉他，绝对不能让严子阳看到橙子跟他生活在一起。
不然橙子会有危险。
就像椰子那样。
他把程则拽到洗手间，极为严肃地嘱咐：“橙子，外面是我一个朋友来了。但不能让他看到你，你在里面藏着千万不要出来。”
程则疑惑：“小.....”
“听话！不想给我添麻烦就不要出来。”
苏央低低的语气里带着严厉，说着，他关上了洗手间的门。
他呼吸有些紧促，浑身僵硬地走到门前伸手摁下门把手，‘咔擦’锁开的声音之后他推开了一条门缝，看到了外面的男人---严子阳。
严子阳微笑着，面容俊雅温文，身材修长挺拔，一身做工精良的暗灰色西服衬托着他矜贵和气度。
如果不是了解这个男人病态追求，一般人很容易就能拜倒在这样一位无论是出身容貌还是能都皆在上层男人的品貌之下。
“严....严总。”
苏央扶着门框，面色发白地问了一句：“你怎么来了？”
“怎么不叫我子阳哥了？”
严子阳垂眸望着他，开玩笑般地先反问了一句：“是你堂哥告诉你住在这里。太久不见了，我想看看你过的怎么样。”
苏央跳过这个话题：“那个.....之前订婚的事，抱歉啊。”
严子阳脸上笑容僵了下，“也是我不好，没想到你会这么抗拒。也没想道苏家人会把你逼到这种境界。”
“订婚的事先不急，我可以等你。等到你喜欢上我的哪一天。”
苏央低头抿了抿唇，正要开口说话，严子阳又接着说：“对了，你看我找到了什么？”
他从背后拿出暗褐色吉他盒，递了过来笑问道：“真是，这么宝贝的东西你怎么也会弄丢呢。”
“我的吉他！怎么会在你这里？”
苏央看到严子阳手中再熟悉不过的吉他盒后惊喜地问了一句，不自觉地伸手接了过来。
“也挺巧的。来你这里的路上看到有人背着它，就去问了问他吉他是哪来的。然后我替你向他要了回来。”
严子阳轻描淡写地解释，问道：“小央，我可以进来吗？我想跟你说一会儿话。”
苏央正迫不及待地打开盒子确认，里面装的的确是他的吉他。就连背面椰子的照片也贴的好好的。
吉他的失而复得让他的心情晴朗了很多，一时间也放松了下来。听了严子阳的话，虽然有些犹豫后还是侧身让出了路，说：“我家小，严总可能会不习惯。”
严子阳走进室内，环顾狭小的房间和简单的摆设，面带心疼之色：“小央，你这样......真的让我很难受。”
“跟严总没关系，这是我自己的选择。还有，谢谢严总帮我找回吉他，真的很感谢你。”
苏央认真地跟严子阳道了谢。
“只要看你高兴，我就高兴。”
严子阳转身深望着他，低低的语气中压抑着迫切和央求，说：“小央，跟我回去好吗？如果苏家人对你不好我给你找地方住。你放心，在你没有答应我之前我不会对你怎样。”
“我会一直追你，追到你喜欢上我为止。好么？”
“我.....”
苏央怀抱这吉他，躲避着他的眼神，说：“严总，您知道我一直想去学音乐，我喜欢唱歌，想当一名歌手。”
严子阳：“我知道啊，小央，我支持你学音乐，当歌手。”
苏央略微惊愕地抬头望着他，问：“那音乐学院的事......”
“什么音乐学院的事？”
严子阳疑问，忽而明白了什么问：“是不是苏家人又为难你了。小央告诉我，我帮你。”
苏央正视着他的眼睛，冷静地问道：“真不是你做的？”
“小央。”
严子阳长长地叹了一口气：“你到底什么时候才会相信我呢？”
苏央抿唇不语。
严子阳走上前一步，垂望着男孩低声问：“小央，听话，跟我回去。之后我立刻给你办南市音乐学院入学的事，好么？”
苏央脸色未变，心里已经明白。
他刚才只是说了音乐学院几个字而已，可严子阳却说到南市为他办理入学手续。如果严子阳真的没有插手这件事，他又怎么知道是那所学校？
若是现在跟严子阳回去，恐怕这一生只能生活在严子阳为他打造的华丽的牢笼之中。
他抬眸，对着严子阳轻笑道：“严总，再给我点时间吧。我想......再多过些自由的日子。反正，无论我到哪你们都能找到我，不是么？”
程则躲在洗手间听着外面两人的对话，眼底一片冰冷。
严子阳，那个跟苏家一起逼死小央的变态。
喜欢小央？
想带小央走？
你也配！
上一世也有这么一天，严子阳来了小央让他躲进这里不准他出来。
他以为严子阳是苏央的前男友，为了不给小央带来的麻烦，便一直躲着等到人离开了才出来。
而这一世.....
程则手机屏幕亮了亮，出现一条信息：【程哥，查探好了。严子阳车里只有两个人，很容易拿下。】
程则：【拖住他们，叫来几家媒体记者，越多越好。】
李翰：【明白。您一个人能对付得了严子阳么？要不要我上去帮忙？】
程则：【想死么？】
李翰：【.....】
外面，严子阳听到苏央拒绝的话脸上的笑意再次凝固，他眼眸压抑的疯狂像蔓藤般一点点伸展而出，阴沉的语调里带着怪异的笑声，他一个字一个字说着：
“小央，到底怎样......你才会明白知道我有多喜欢你。我想对你好，想的都快疯了，你为什么就不能尝试着接受。小央.....”
他的变化，再次引起苏央的应激反应。
他后背紧绷，清瘦的身体浑身僵硬本能地后退着：“严总，你听我解释。”
就在这时，‘哗啦’一声抽水马桶的声音响起，在凝结着紧张的空气中显得格外刺耳。
两个人同时惊讶朝着洗手间门望了过去。
接着一道男声从洗手间传来：“小央～厕纸没了，你帮给我拿一卷吗？”
醇厚的男中音里带着撒娇亲昵的声调喊着。
说出口的话，也宣示着男人跟苏央的关系有多亲密。
橙子！
苏央的脸立刻变得煞白。
“谁，谁在里面？”
严子阳温柔的脸色在转眼间变得冰冷阴沉，眼中暴戾的寒光像是一把要杀人的利刃望着卫生间紧闭的门，阴暗的声音问道：“小央，你家里还有谁？哪个男人？”
方才那温雅柔和的面孔被瞬间打破，仿佛这才是他本来的真面目。
或者说，这个人原本就有两张面孔。
苏央惊慌般望洗手间前后退着。他刚才是面对严子阳的应激紧张，而现在却在害怕。
橙子被严子阳发现了！
橙子会有危险！
‘吱呀’一声，洗手间门打开，程则出现了两人的视线内。
他还穿着一身苏央在超市打折买回来的运动服，头上缠着一圈白纱布，高高壮壮地斜靠在门口，俊然的脸上带着挑衅的笑，问道：
“咦，小央，家里来客人了呀。这男人是谁呀？”
“你,是,谁？”
严子阳几乎是咬着牙齿，一字一字地挤出了这三个字。
“我？”
程则偏着脑袋笑着，下颌朝着苏央方向点了点，说：“我是小央的男朋友啊。”
严子阳暴戾的眼眸在听到‘男朋友’三个字后目眦欲裂，他如同一头被侵占领地的怒兽无声咆哮着，朝着程则狠狠地砸去拳头。
“啊！橙子！”
苏央吓的喊出了声。
然而下一秒，他看到橙子敏捷地抓严子阳的手腕狠狠地一撇。同时另一只拳头对着严子阳的下颌砸下一记利落干脆的勾拳。
一声清脆的牙齿咬合和骨头断裂的声音后，严子阳‘唔’地一声闷哼，仰面朝天重重地倒下。那个穿着质地精良的手工制作的昂贵西服的男人，满脸痛苦地躺倒在带着年代感的木地板上。
等苏央反应过来的时候，严子阳已经狼狈地道不住地咳嗽，口中不停往外吐着血沫。
而橙子还站在原处，轻轻松松地活动着拳头鄙视地望着地上的男人，道：“就你这弱鸡，还想带我男朋友回家？”
严子阳从地上爬起来抹了一把嘴角的血，脸色阴沉到如同地府出来的恶鬼，赤红的眼睛里几乎能迸发出怒火紧紧盯着程则，“你给我等着，我要杀了你。”
“杀我？”
程则跟听到一个笑话似的，嘲笑着：“还是先想想如何保命吧。”
而后，提脚朝着严子阳的腹部狠狠踹去。
“住.....”
苏央才想起要阻止，结果两个字还没说出口，就看到严子阳直接被踹飞了出去。是真的飞了出来，从室内一直飞到门口身体重重地滚到在地上。
程则动作飞快，没有给严子阳任何挣扎的机会，他大步走到门口打开门，强健的手臂拽着男人的西服胸襟把人从地上拽起，用力甩了出去：“走您的吧！”
他们这种为了节省空间的旧楼，开门两步就是楼梯，严子阳的身体被甩出去后直接从楼梯上跌下，像一个巨形物体一样一阶一阶地翻滚，一直到重重撞到楼下墙上才停止。
苏央完全呆了。
那个被圈子里吹捧的最年轻的总裁，被苏家逢迎，让他害怕的严子阳，竟然只在短短的几秒中内被橙子一方面压制得这般狼狈。
别说还击了，就连喘息挣扎的机会都没有。
他突然萌生出一个想法：原来严子阳这么弱的么？
严子阳经过一连串的硬性攻击，此刻伤得几乎不能站立，他紧握着手机不停地摁着保镖的紧急联络键，目眦欲裂地瞪着程则，“混蛋，你，你会死。我杀了你，我要杀了你！”
“严总，还没看清楚形势呢。”
程则一步步走下台阶，“现在是我能杀你，只是......”
他弯腰拽起严子阳的胸襟，再次用力把人往楼下甩：“我不想脏了自己的手而已。”
“唔。”
严子阳一声闷哼之后，身体再次往下一层楼梯翻滚下去，直接摔到了四楼。
这次撞到墙上停止下来后，严子阳连喘息的力气都快没了。
程则趴在楼梯扶手，俯视着浑身狼狈的男人，眼中含笑：“这位严总，您是自己下楼呢？还是让我再送你两层呢。”
他爽朗轻快的声音在空旷的楼道间回荡着，只是听在严子阳的耳中，是诛心般耻辱。
只是他无论如何摁保镖的紧急联络键，就是不见人有人上来救他。
他看到那个占有他的小央混蛋，又朝他走下来，居高临下地站在他面前敛着眼眸低声冷笑：
“我的男人......”
程则加重着语气说着这几个字，“你妄想不起。”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第 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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