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第 2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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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陈斯言那拿到地址后，陈渐秋就在想用什么理由去找江袭月。
原本他想的是，离开这个小世界前去看一眼就好，结果现在剧情直接走了个转弯，他成了命运之子。
也幸好，他现在是命运之子，让他有理由去见他。
如果要问做命运之子的感觉是什么，陈渐秋只会回答：迷茫。
自从当上命运之子，世界仿佛颠倒了一样，他第一次体会到什么叫‘世界逻辑为我服务’。
命运之子的剧情线是去达成一个人类与妖怪和谐生存的社会，所以陈渐秋尝试去和那些主战派沟通，本以为会有一番血雨腥风，接过聊了没两句，主战派仿佛被点化了一样，纷纷表示愿意逐渐接纳妖界，只要他们不作妖不伤害普通人类。
而陈斯言听说他转变了想法，以为陈渐秋是想通了，虽然因为夏琉璃的缘故，两个人暂时没有办法和解，但也不再像之前那样针锋相对，偶尔还会帮陈渐秋去游说剩下比较顽固的主战分子。
所有事情都顺利的可怕，偏偏还自己圆了逻辑，就像程序里的if语句，选择了不同的选项，就会有另外的发展。
陈渐秋看着剧情线像水流一样一路畅通无阻，彻底麻木了。
这就是命运之子的魅力吗，爱了爱了。
下份工作一定要讨个主角从头当到尾，炮灰反派这种角色谁爱当谁当！
内部的问题解决后，就只留下外部的矛盾。
陈渐秋和所有人开了三天会议，最终决定与所有的妖族签订友好协/议，互相约法三章，共建一个和谐的环境。
陈斯言和夏琉璃去和猫科种族沟通，陈渐秋因为私心，主动领了狐族的任务。
经过之前的剧情，妖族们被打压，自家窝都没了，只好都安顿在郊外的荒山，因为这次会面是打着协会的名义，为了显示尊重，陈渐秋带上了许多地位比较高的术师一起拜访。
而此时的荒山上，一群光屁/股的泥孩子正在你追我赶，领头的小孩手里有一根油光水滑的鸡腿，他举着鸡腿把紧追不舍的小伙伴远远甩在身后，正打算自己品尝鸡腿的时候，手里的鸡腿突然被一只纤细修长的手抢了过去。
小孩郁闷的看着空空的手，控诉道：“叔，族长都说你快死了，你怎么还抢我的鸡腿！”
“小不丁点大的孩子懂什么，叔那是苦肉计，追男人就得软硬兼备。”江袭月咬了一口鸡腿，唇色油亮，“这可是我的实践真理，这鸡腿就当是学费了。乖，挖泥鳅去吧。”
小孩听不懂江袭月是什么意思，但这不妨碍他讨厌这个叔叔！
小孩愤愤的瞪了他一眼，一抹眼睛跑了，远远的还传回来一句‘我要去告状’！
江袭月毫不在乎的翻了个白眼，继续躺在摇椅上吃鸡腿。
天空上白云悠悠，清风徐徐。
江袭月一边吃一边看着云彩数日子，现在距离他和陈渐秋闹掰已经过去很久了，可是这男人就和丢了一样，不仅音讯全无，甚至连个打听消息的人都没派过来。
为了逼真，他还主动把自己族长的位置扔给了亲姐姐，虽然他也从来没管族里的事情就是了，可是依然没什么消息。
搞得他都怀疑是不是苦肉计不奏效了。
“这难度系数太高了太高了。”江袭月两三口吃掉手里的鸡腿，打了个饱隔，喃喃自语，“我都牺牲到这个地步了，家没了，人也快没了，怎么就是达不成呢。”
“也不知道他到底怎么想的，有没有对我上心一点点啊，不然我可真是亏大了……”江袭月枕着手臂思考人生，先前告状的小孩又急急火火的跑回来，拉着他就要走。
“呼……呼……叔，你男人来了，还有好多人，都在前面的竹屋里。”
“好多人是多少人啊？”江袭月像个木头似的被小孩拉着，兴致缺缺。
“就是好多好多人啊！”小孩茫然，“领头的那个就是你给我讲了三百遍的人，看着就和个没良心的大冰山似的。”
豁，这形容词，没跑了，就是陈渐秋！
江袭月眼睛‘噌’得亮起来，他把小孩打发在前面走，自己跟在后面偷偷往脸上抹了点白粉，力求让脸色更加苍白。
江袭月推开竹屋的门，看到里面的情形才发现小孩说的没错，是真的很多人！
男男女女站成两排，全都带着礼物，他们又集体簇拥着最前方的男人。
那个人眉眼冷峻，平静淡漠，坐在椅子上和自家姐姐交谈，从上看到下，一段时间不见好像又帅了几分。
江袭月一屁/股坐在他对面，假咳了两声，“你……你还来干什么，看我们狐族死没死吗？”
江袭月脸色苍白的不行，声音也虚弱，江绻影心疼得把弟弟调整了一个舒服的姿势，低声说：“小月，他们这次是来和谈的。”
“和谈？？”江袭月感觉自己听错了几个词，陈渐秋不是应该一直和陈斯言作对的吗？
“是啊，陈哥觉得这样打下去不太好，不如一起共建一个双方都舒服的环境。”身穿深色练功服的青年笑嘻嘻的解释。
“还要共建？”江袭月更懵了，这不是陈斯言的愿望吗，怎么变成陈渐秋的了？
他就吃个鸡腿的时间，世界就变样子了？
“是的。我们开会仔细商讨过，觉得再这样下去是两败俱伤，不如就此和谈。”陈渐秋端得一本正经，拿出早就拟好的协议，放到对面二人的眼前。
江绻影认真查看上面的条款，江袭月更关心陈渐秋这个人，他咳嗽了两声，眼神直飘，让陈渐秋随他出去单独聊聊。
完美接收的陈渐秋跟着他走出去。
两个人站在竹屋外面，江袭月踢着脚底下的石子，突然不知道说什么。
陈渐秋轻柔的摘下他发顶的落叶，温声说：“我续费了家里的电视vip。你之前看的那部剧还没结局，现在能看了。”
江袭月低下头，“噢。”
“我还安置了一个零食柜，里面都是你喜欢的。”
“……噢。”
陈渐秋顿了顿，“而且，你还不知道我的心意，你不能就这么离开。”
“你能有什么心……等等，你是说？你你你你！”江袭月抬起头拉住他的袖子，水亮的眼睛里满是期待，“你快说，我要听！”
“你想听的话，就和我回家吧。”陈渐秋勾上江袭月的手，握在手心。
江袭月的另一只手二话不说就覆盖上陈渐秋的手，“回回回，这就回。”
陈渐秋：“……你好急。”
“我这不是……这不是，爱你爱得无法自拔吗？”江袭月松开手，扣扣自己的脸颊。转过头，不让陈渐秋看到他的表情，只能听到他透着低落的声音，“这次回去，你还会对我那么坏吗？你应该知道我的身体状况，后面的时间……能不能对我好一点。”
陈渐秋曾经很想把江袭月当做一堆数据，奈何这个人太鲜活，勇敢的闯进他的世界，勇敢的打破他的认知。
但是他始终是一堆数据，而自己，也是会离开的。
依然注定没有结局。
“这次回去，我们就好好的。”这是陈渐秋认真思考后做的决定。
既然剧情都要让他们两个人绑定，而自己，恰好也有私心，不如就顺从自己和江袭月的想法，好好的相处。
独自经历过漫漫时光，能在退休前的工作旅途中遇见这样一个人，也是一份幸运。
等将来要离开的时候，可以利用权限格式化这个世界里有关他的记忆。
江袭月转过身，竖起一根手指，表情认真：“那我可不可以先提个要求。”
“你说。”
“你说一遍我喜欢你。”
“……”陈渐秋哑然，他张了张嘴，却发现完全说不出口，这四个字像有魔力一样，提醒他：你的感情还不到这个程度，不要随意开口。
努力试过几次，失败，陈渐秋只好歉意的看着江袭月：“抱歉。”
可能他真的是个‘狗’男人吧，明明都打算和他好好相处了，却连一句‘我喜欢你’都说不出口。
江袭月似乎早就料到了他的反应，他换了一种说法，“那你说，你对我有没有心动一点点。”
这一次陈渐秋发现他可以回答了，他坦诚的说：“不止是一点点，有很多点。”
听到这句话，江袭月苍白的面容上绽开一个笑脸，“这就够了。”
剩下的，再慢慢来吧，时间还很长，他还有很多机会。
瞧这个人，总是这么心软，对自己毫无底线。
陈渐秋感觉心脏又有了那种感觉，被大尾巴扫来扫去的瘙/痒。
两个人前后脚回到竹屋，江绻影手里抽着一根烟，烟气缭绕中她点点桌上的协议，“你们先签。”
陈渐秋无所谓前后，顺从的在上面打上一半的术师烙印，然后签上协会的名字。
江绻影见他写完，也覆上另一半狐族的妖力，与另一半烙印组成一个完整的契约，然后写上他们狐族的名字。
陈渐秋拿出手机，看到陈斯言和其他人发来的消息，都表示协议已经签完，只有小部分部族还在犹豫，负责人打算继续跟进。
“对了，三天后可以派一个代表去协会，我们会教导一些在人间生活的方式和流程。”协约签好，陈渐秋一拱手，让后面的小伙伴们把礼物放下，这就准备回去了。
江袭月扯扯江绻影的袖子，讨好的笑了笑。
江绻影捻灭手里的烟，叹了口气，“你去吧。好自为之。”
收到许可的江绻影差点蹦起来，但还是维持着虚弱病秧子的人设，一步一喘的走到陈渐秋身边，陈渐秋看着他的模样，沉默的握住他的手，不留一丝缝隙。
其他人眼观鼻鼻观心，现在两方都签署协议了，陈哥找一个狐妖老婆也不是什么大事！
“等会，我还有几句话想和你单独谈谈。”江绻影站起来点了一下陈渐秋。
陈渐秋便让他们先出去等着，自己独自留下。
“你知道我弟弟的身体吧，也知道他为了你付出了什么。”江绻影疲惫的重新坐在椅子上，重新点上一根烟，“他没有多少时间了，我不管你是真心还是敷衍，不要让他看出来。”
“他人那么傻，你随便哄两句他就信了。”江绻影吐出一个烟圈，似乎想到了什么，“你们人类可能见一个爱一个，这一会海誓山盟，下一会就青梅竹马。我们妖族不一样，动物的感情都很单纯，可能认准一个人就不会改变。”
“我知道，你可以放心。”陈渐秋向她保证。
“好，我就信你这次。”江绻影叼着烟推开大门，门后的江袭月收起偷听的姿势，尴尬的笑了笑。
“走吧。”江绻影无奈的揉了揉江袭月的发顶，“如果不开心了，就回来找我。”
“姐……”江袭月眼里拱起泪花。
“又不是快死了，傻不愣登的。快滚。”江绻影把人推出去后干脆利落的关上门。
江袭月不满的揉揉鼻子，陈渐秋拉起他的手，“回家？”
“嗯，回家！”江袭月小心翼翼的回握。
作者有话说第21章 第 2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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