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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敞开心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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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夕夏说不清楚欺负妈妈的人是谁,但不代表藤真不能根据夕夏说的那些线索自己猜测;首先这个人夕夏是认识的,那么就不可能是那些夫人小姐,而只可能是她的朋友们和公司里的人,但是她的朋友都住在京都和东京。加上夕夏后来又断断续续补充的一句“和爸爸穿一样的衣服”,藤真平时最常穿的就是黑色、藏青这种深色西装加白色衬衫,这样显得简洁稳重。不知道是巧合还是抱有同样的想法,今泉平时也大多是深色套裙加白衬衣的打扮……这么一联想,联系上次她去过公司神情态度的变化,藤真心里渐渐浮出了一个猜测。
微凉水润的液体在藤真手心被捂得有些温热,轻轻擦在她匀称细白的一双长腿上,一路向下,到纤细的脚腕,透着略微骨感的脚背,还有淡粉色指甲修剪得整齐的脚趾都不忽略。
“怎么突然有这么大的人事变动?”秘书虽然不是高层管理者,但那是最接近一个公司权利中枢的职位,十分关键。藤真在公事上从来不是随意的人,这样特殊的人事调动,是发生什么事了么?她看着认真给自己擦着身体乳的藤真,有些不安地问道。
“不是突然,只是把某些计划提前了而已,正好有合适的机会。”藤真把瓶罐的盖子合上拧紧,不紧不慢道:“总务部的课长和田马上要退休了,今泉正好可以顶上。”课长的年龄一般都在三十五岁以后了,今泉这么年轻就到了这个位置,也算是荣升,是给她调离秘书岗位最大的面子,别人就不会产生不必要的猜想。可是……
“可是你不是一直很信任今泉么?”她还是不明白藤真突然这样做的理由。
“这个位置原本就是菊川的,但是爸爸把公司交给我的时候,菊川要去英国念书,菊川叔年纪也大了,所以那时我找了今泉代替。”藤真双手撑着床面,靠近了与她对视,“后来菊川回来,我安排他在工厂那里帮忙,也熟悉事务,一年多下来各方面能力也得到了很好地历练,而且今泉早晚都是要结婚的。”藤真口中的菊川叔是藤真父亲的司机和助理,为藤真家工作了几十年,藤真非常尊敬他。菊川作为他的儿子,自然会被安排到离藤真最近的地方。只是藤真隐瞒了一点;菊川实际上已经开始接手一些他直接委派的工作了,比如,调查和处理斋藤的事。
“难怪那时候你有定期让我兑换英镑啊。”她张了张嘴,转着大眼睛慢慢消化整理这些信息,也就是说,藤真原本是打算在今泉结婚后把秘书的位置交给菊川的,不过现在正好有合适的职位空缺,菊川的成长也让人满意,所以是实行交替过渡的好时机。
“你很少跟我说公司的事情的,怎么今天……”怎么今天认真仔细地讲了那么多,整理完脑子里的信息,她终于问道。
藤真紧盯着她的眼睛,仿佛能猜到她心里的想法一样,“我不希望你产生误会,不希望你伤心,所以要尽量和你说清楚。”声音平稳,可特意压低的清朗的音色里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温柔的触感。
藤真的话说得隐晦,她睁了睁圆圆的眼睛,有些措手不及,藤真做这些是为了她?他所说的误会是指今泉的事?只是嘴比脑子更快有了反应,讷讷地问了一句,“清楚什么?”
藤真忽然搂过她的腰,一把把她抱到了自己腿上坐着,脸朝着另一边正熟睡的小人侧了侧说道:“我和今泉就是工作关系,绝对没有其他不应该有的联系,所以,小葵不要胡思乱想了,好么。”
藤真并不是不知道今泉的心思,只是她不表现出来,也没有影响工作,哪怕是代理秘书,藤真也不能毫无理由的更换,显得轻率和难以信任,这里面也有他不够决断的原因。但是现在藤真知道了今泉的所作所为,就不可能继续放任。
她也看了看暗影里小床上的孩子,明白过来,心想大概是早上和今泉的对话,夕夏感觉到了气氛的异样吧,而且还告诉了藤真。她忽然有些捏一把汗,看来以后在孩子面前说话要注意一点了,夕夏善感的性格像藤真,有些话虽然现在听不明白,但可以敏锐地察觉到。
“你都知道了啊。”她抿着嘴回过头,往藤真怀里靠了靠,像一只撒娇的温顺小猫,心里忽然有些愧疚,“我,不应该怀疑你的,对不起。”
“这不怪你,是我应该跟你说清楚的。”哪个妻子碰到别的女人上门挑衅会无动于衷?藤真反而还有些高兴,虽然她的态度不够坦诚,又爱自己生闷气,但至少说明她心里有他。藤真紧了紧怀里的人,低了头柔声劝慰道:“不过以后,你有什么问题直接来问我就好,我不是你,不能时刻猜到你心里的想法啊。”
藤真的声音低低的,有些经过睡眠的喑哑,她忍不住低着头又往藤真肩窝里蹭了蹭,“我怕,影响你工作嘛,不想打扰你。”
“打扰?打扰?”藤真像是听到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一样,反问了两遍,他的妻子和他说打扰?!
“啊呀知道了,我错了。”她也意识到自己的措辞有些生硬,红着脸着急忙慌地想从藤真怀里逃出来,一头扎进旁边的被子里去。
她身上洁净的馨香气味被浴后的热气带着,一阵阵扑在藤真身上,怎么可能会让香味的来源就这样离开。藤真也顺势跟进了被子里,一只手臂圈着她温软的身体,另一只手微微扯开她身上的白衬衣,低下脸在她的脖颈和肩膀处游移起来。
“不行,夕夏在这里呢!”感觉轻吻渐渐加深,温热的呼吸喷在她的皮肤上痒痒的,刚才还圈着自己的藤真已经压在她身上,她急忙把要继续的藤真推开。
“嘘”藤真竖起一根手指比了比,随即抬手把绑着浅黄色不透光帷幔的丝带放下来,把两张床隔离开来……
“你不去了?!开什么玩笑,你知道船尾教授有多难见么?”斋藤的声音有些大,整个安全通道里都是他的回声。
“我知道我知道,但是真的很不好意思,我家里有事,今天晚上我真的走不开。”她双手握着,连连点头。她也很无奈,接近新年,各种各样的应酬宴会越来越多,藤真最近忙得已经分身乏术了。昨天蓝子和她请假,蓝子的婆婆过世,她必须赶回老家去料理丧事,今天晚上就要出发。本来是可以让藤真的父母照看夕夏的,但是藤真的父亲有意在明年竞选商会会长一职,最近也忙着四处应酬,联络故交。
“唉行了行了。”刚才还气急败坏的斋藤一见她这个样子也不忍心再说什么,想了想道:“晚宴可以不参加,但是下午的学术会你还是要去,我特意跟船尾教授提过你,你至少去露个面,和他打个招呼,不然不太好。”
“好。”她感激地点了点头,随即又有些抱歉地道:“实在是对不起,我知道你花了很多心力联系船尾教授,是为了帮我申请破格提升准教授的事,真的多谢你了。”她对斋藤鞠了一躬。
“好了你不用这样,你知道我是为了你在忙碌就好,我就很满足了,真的。”斋藤靠近她,双手扶着她的肩膀,笑着道,还抬手要把一缕滑出来的头发拨到她耳后。
意识到两人之间氛围的变化,她稍稍侧过头避开了斋藤的手,又抬手绾着那缕头发退后了一步,扬起的得体笑容里还是闪过一丝尴尬,“那下午见吧,我先去查房了。”
说完她欠了欠身,便开门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