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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Chapter 8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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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鸣亲自帮她挂衣服,一边说:“今天虽然是打算跟她和她的几个朋友一起来的,可也全是为了你。我以前吃梅府的菜都是买了外卖拿到家里去吃的,这次过来也全是为了试试菜色。不然下次带你来了你吃的不喜欢,我也显得没有诚意不是?”
时朵见惯了他嘻皮笑脸没个正经的样子,不知他说话哪句真哪句假,当下也不理他,心里却想,梅府送外卖到家里,天底下怕是没有几次。
那个经理亲自给他们点菜,他多年下来察言观色的眼里已经炉火纯青,听了易鸣的话就已经心里暗暗有数。当即就把菜单递给时朵,问道:“这是我们的菜牌,要我给您介绍几款我们的特色菜吗?小姐是不是喜欢吃甜口的菜?”
时朵接过菜牌,随手翻了两翻就点了烧汁鳜鱼,干烧玉环虾,平桥豆腐,青瓜酪和鸳鸯鸡粥。
易鸣看在眼里,时朵点的都是梅府最有特色也是做的最拿手的菜,菜色搭配的也好。易鸣成日的在应酬里进出,当然知道这样的手法没有几年的功夫是根本下不来的。时朵点完又把菜牌递给易鸣,易鸣又添了一份刺参拼鲍脯,响油鳝糊和一个清炒蝴蝶苗,才终于算是点完。
时朵拒绝喝酒,易鸣就陪她喝茶。两个人点了一壶上好的明前龙井,茶刚端上来时朵又说要喝豆汁,易鸣就又点了两杯豆汁。
结果时朵刚喝了一口就吐了出来,整张脸霎时间就变得铁青,忙大口大口的喝了三杯茶才堪堪把豆汁的味道压了下去。倒是易鸣端着碗喝的正香,见到时朵的样子一边帮她拍着背顺气一边笑道:“亏你还是个北京人,怎么连豆汁儿都没有喝过?还呛成这个样子,真是……”
时朵一边打掉他的手,本来觉得有些恼,可想想又觉得自己确实是可笑。不禁也笑道:“来了北京这么久,还真是没有喝过这个东西。每次吃饭都想不起来要。”
易鸣本来在给她的茶杯里续茶,听了她的话一愣,惊讶的问:“来北京?你不是北京人?”
时朵看他一眼,也不说话。易鸣只得换个话题道:“豆汁儿这个东西,喝惯了就觉得好喝了。我自小就喝,越喝觉得越香。不信你再喝一口,肯定就觉得好喝了。”说着举起她的碗就往她嘴边送。
时朵顿时吓得脸色瞬间又青了回去,一边推一边嚷。依稀还能从叫嚷声中听到夹杂着的易鸣的声音:“你再喝一口,就一口……你别推啊,一会儿弄洒了……”
上菜的速度很快,不一会儿点的菜就全都上齐了。易鸣虽是男人,却也不是饭量大的人。两个人点了七个菜一个粥,满满的摆了整桌子,时朵禁不住想到林炜寒。
她慢慢的夹菜吃,满脑子全是林炜寒。说来是巧,他们两个人都有着一样的性子,点菜必是点的极多。时朵不禁偏头看向易鸣。易鸣的手指修长,时朵一向喜欢手长得好看的男人,林炜寒的手就长得漂亮,十分秀气。易鸣的手也是很好看,比林炜寒多了一丝的男人味。时朵看着他夹菜的动作,觉得他有时和林炜寒有着许多相似的地方。
易鸣感觉到时朵的目光,转过头来看她,就看到她正盯着自己握筷子的手看。易鸣把左手伸到她眼前夸张的晃了晃,佯怒道:“好好吃饭,看什么呢!”
时朵也不着恼,冲着他淡淡笑了一下就又低头吃菜。她饭量本来就不多,每个菜吃一点就已经说饱,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粥喝。那粥48小时恒温将鸡脯肉熬成茸状,入口即化,鲜嫩细腻,连时朵都边吃边赞道:“好吃!”
易鸣听她称赞便也喝粥,细细品了几口跟她说:“喜欢喝我明天还带你来。”
时朵不喜欢他总是用“带”这个字。好像自己喝不起粥要他带来才行一般。于是把碗一推:“我又不是你那帮女朋友,用不着你带。我有手有脚,想吃了我不会自己过来?”
易鸣立刻反应过来自己是哪里得罪了她,想她这样心气儿极高的人自然不会如一般人那样倚靠自己。于是顺着她的话说:“既然这样,我请你吃了这么多顿了,你也该回请我一顿吧。”
时朵喜欢他这样说话的方式,低头想想,于是点头道:“好。”
两个人酒足饭饱,易鸣开着车在街上瞎转悠,开着的天窗透进凉飕飕的晚风,时朵深深吸了几口气,闭着眼睛说:“北京的空气太脏了!我在这里开车从来不敢打开窗子。”
易鸣侧头看她舒服的样子,问:“全中国比北京还脏的地方怕是没有几个了。你来北京之前生活在哪?你喜欢吃本帮菜,是不是住在上海?”
时朵转头笑道:“不是。我不喜欢上海。”接着又闭上了眼睛。易鸣见她不想说也就不问,过了一会儿时朵突然坐直了身子道:“你是不是在兜圈子啊?”
易鸣强忍笑意看着她:“都兜了半个多小时了,你才看出来啊?”
时朵胳膊撑在窗边,又过了一会儿才歪着脑袋说:“你要是得闲就顺便送我去国际俱乐部吧。”
易鸣说了声“好”,一边调头一边问:“你不住家里?还是有朋友?”
时朵笑:“我有家当然不会出去住。苏末新房正装修呢,我让她来我家住,她偏要去酒店里。说是懒得自己打扫卫生。”
易鸣依旧坚持要把时朵送到苏末的房间门口才走,苏末一打开房门就把时朵抱了个满怀,一边嚷道:“我今天终于吃了一顿饱饭!还是咱们粤菜好吃!”
时朵好笑的说:“又没人拦着你不让你吃。北京那么多粤菜馆,谁让你自己不吃的。”
苏末皱着鼻子道:“我本来以为北京小吃有多好吃呢!来北京第一天就喝了一杯豆汁,你又不是不知道,那个东西难喝的要死,恶心的我十几天没吃下去饭!”
易鸣听了接着她的话头说:“她原本确实不知道,今天以后应该就知道了。”
苏末看看易鸣,又看看时朵,突然对着时朵说:“咦?你地……系唔系……”
时朵突然打断她的话,堵住她的话头说:“系咩啊?你管好你自己先!唔好乱讲野啦。”
易鸣听的云里雾里,但是虽然没听懂,却也好歹知道那是广东话。不禁惊讶的问时朵:“你是广东人?”
时朵转头对他说:“会广东话的不一定是广东人啊。”说完对他狡黠一笑。她很少对易鸣这样笑,一瞬间易鸣愣住,半天找不回思绪。时朵继续说,“时间不早了,你早点回去休息吧。谢谢你请我吃饭,改天回请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