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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8、Chapter 86 ...

  •   易鸣偏过头:“哪里?”

      时朵淡淡说:“你可能不知道在哪。我给你指路,你开吧。这里右转。”

      易鸣应了一声没有多问。时朵指挥着他左转右转,走到了一个偏僻的小胡同口,饶是易鸣如此认路也说不出来胡同的名字。胡同很窄,不能进车。易鸣就把车停在了路旁。

      两个人走进去,已经深夜,路灯的灯光昏暗,周围一切都寂静无声,偶尔传来旁边的人家说话的声音,或者哪家的小孩哭闹的声响。易鸣心里的疑惑越来越浓,终于忍不住出声:“这是去哪里?”

      时朵站定脚步没有回答,而是指着左边的大门说:“敲门。”

      是一扇古式的双开木门,没有门铃。易鸣伸手叩响门环,不多时一个男人探出头来,看到易鸣先是一愣,接着看到时朵,旋即笑逐颜开:“好久没见了。”说完闪身让两个人进来。

      易鸣这才看清楚他的样子。他留长发,黑色的直发堪堪及肩,身穿宽松的卡其色休闲衣裤。易鸣感到他浑身散发出浓烈的不羁的感觉。他虽然不喜欢留长发的男人,可是却觉得这个人给他的感觉很舒服。

      时朵感觉到他的疑惑,便低声说:“我朋友,叫他阿粥。”

      易鸣理所当然的问:“他姓周?”

      时朵轻轻摇头:“大米粥小米粥的粥。”易鸣一怔,时朵继续解释,“艺术家。以前在香港认识的。他在北京开画廊,前几年去环游世界就关了。”

      易鸣仍然不明白,时朵为什么会半夜三更跑来他这里。但是又不想多问,便随着阿粥走进他的房间。

      他的屋子大却凌乱,没有椅子或者沙发,只有一张床。地上散落着许多酒瓶,床上的杯子揉成一团。易鸣注意到阿粥的手上全是泥浆,地上摆着一个做陶艺的机器,一个古老的留声机摆在柜子上,正放着《Unchained Melody》。

      时朵走到屋里直接往床边一坐,说:“什么时候回来的?本来还以为你不在北京的。”

      阿粥关掉机器走到洗手间去洗手,时朵往他床上一躺,又突然坐起来,捂着鼻子说:“你床上怎么这么臭?”

      阿粥一边擦手一边走出来,耸耸肩说:“前两天捡了一只小猫回来。就爱往我床上钻。估计又在床上大小便了。”

      易鸣一阵惊讶:“它在床上大小便?那你怎么睡啊?!”

      倒是时朵回答:“他睡地上的。”说完不理会他的惊讶,继续说,“你手洗干净了么?我要刺个东西。拿工具过来,快点。”末了补充一句,“记得消毒。”

      阿粥一言不发的应声而去,走进另外的一间房间。易鸣尚没有反应过来‘刺’是什么意思,奇怪的看着时朵,问:“刺?刺什么啊?”

      时朵还没回答,就听到阿粥在里面喊她:“你进来刺吧!外面太乱了,光线也不好。”

      两个人走进去,只见一间不大的房间,收拾的整齐干净,明亮的白炽灯,白色的工作台。阿粥拿出来一整套工具问她:“什么图案?在哪里?”

      易鸣瞥了一眼他手里的东西,立刻抓住时朵的胳膊:“你要干什么?!不行!”

      时朵看了他一眼:“你别管。”说完甩开他的手走到阿粥身边坐下,在纸上写了一串字母:“就这个。在后腰上。你画吧。”

      阿粥拿起纸片端详一下:“写的跟印刷体一样,刺上去不嫌丢人啊?我给你弄好看点吧。”说完坐到旁边埋头涂涂画画。

      易鸣一把把时朵拉起来,低声说:“一个还不够?不嫌疼啊你!我一大老爷们都没有,你跟着凑什么热闹啊你?其他事我都不管你,但是这个说什么都不行!”

      见时朵张口要说话,易鸣立即继续说:“这东西你刺上去一辈子都洗不掉,你没看蒋博后脖颈上那个洗过之后留下的疤?我陪他去洗的时候疼的他脸都白了!早知道我就不带你来了,你一个女孩子,天天纹这个,你……”

      到了最后简直气的说不出话来。

      时朵想了一下,拿起刚才那张纸给他看,问他:“你知道这个词的意思吗?”易鸣没好气的摇摇头,时朵低着头说,“Yéle,在克里奥尔语中代表自由。”

      易鸣一怔:“自由?什么意思?你这么想要自由?”

      时朵知道他在气头上,可是自己又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沉默着摇摇头又点点头,半晌后叹了口气没有说话。

      易鸣气得七窍生烟,时朵抬眸看他一眼,又垂下眼帘:“你现在走还来得及。”

      易鸣没有料到她会说这句话。这话的意思很明显并不是在说离开这间工作室。

      而是说,离开——她。

      顿时,易鸣紧握成拳的双手都开始微微发颤,紧紧盯着时朵几秒,突然推开她抬脚就走,一路大步流星的走出了院子。

      时朵一个趔趄才扶着桌角堪堪站稳,易鸣与她擦身而过的一瞬间,她的眼眶倏然红了起来,眉头紧紧皱着,却狠狠忍着眼泪,即使满满盈眶也不让它落下来。

      远远听着大门“咣”的一声关上,阿粥抬起头来看她,茫茫然的问:“哎?那一个男的呢?”竟然完全没有注意到易鸣走开。

      时朵赶紧眨了几下眼睛把眼泪逼回去,阿粥见她不答只好说:“画好了。你看看。”说完递给她一张纸。

      时朵接过来看了一会,说:“很好。”她微微笑起来,“很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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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个小时后,时朵走出胡同。正想着哪里可以找到出租车,就看到一个男人迎上来,对她说:“时小姐吗?”时朵怔怔点头,男人笑着说,“易总让我在这里等您。上车吧!”说完帮她把车门打开。

      时朵看到那辆车正是易鸣开着过来的那辆,便驻足在车门前,问他:“易鸣他……是怎么回去的?”

      司机一愣:“那我就不知道了。我来的时候易总已经走了。他让我带着备用钥匙过来的,我还以为是您开的车……”

      一阵冷风吹来,时朵紧了紧圈着的手臂,摇摇头说:“你回去吧。”说完转身走开。

      身后立刻传来了司机追她的脚步声,时朵头也不回的狠狠喊了一句:“别跟着我!”就拔足奔跑,一直跑开了几百米才止住脚步,蹲在路边“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夜很深,如此偏僻的街上行人很少。时朵把脸埋在双手间嚎啕大哭,眼泪从指缝中流出来。冷风一阵一阵的吹来,她的头发随风飘着,只愈发显得她的身影瘦弱而孤单。

      十几分钟之后,她的哭声渐歇。时朵红肿着双眼抬起头来,缓缓的擦干眼泪,然后站起身来招手叫来一辆计程车。

      车里在放着《可惜不是你》。司机扭过头来问她:“小姐去哪里?”

      时朵静静的听歌,竟然忘记了回答。司机又叫了她两声,她才一下子惊醒,清了清嗓子说:“去……NAGA上院。”

      于是司机转回头去认真的开车。时朵听着歌,一遍一遍,望着窗外昏暗的路灯和霓虹灯交织错杂的光影,泪水又一次静静的流下来,一行一行浸湿了面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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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让易鸣变成了一种习惯了。

      习惯他对自己的好,无论何时都把她看的最最重要。

      习惯每天睡前接到他的电话,最后宠溺的对她说一句我爱你晚安。

      习惯每天接到他送来的一束鲜花,沉甸甸的满载着他的爱和温柔。

      习惯了一切一切,时朵只觉得没有了他,自己的生活仿佛空了一般。

      时朵不明白也不想明白,这样的爱太沉重也太幸福。

      拖着沉重的步伐掏出钥匙,还没有插进锁孔,门就已经从里面打开。苏末揽着她走进去,轻轻对她说:“易鸣叫了蒋博出去。蒋博去洗手间打电话给我,说你们吵架了?”

      时朵疲累的坐在沙发上,巴勒乖巧的趴在她脚边。她揉着眉心说:“嗯。是啊。吵架了。”

      苏末欲言又止的看着她,时朵默了半晌,突然笑出来:“我想纹身,他不让。在阿粥面前跟我吵起来,然后自己走了。”

      苏末叹了口气,想了想,说:“蒋博说易鸣跟他说了几句话。你想听么?”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88章 Chapter 8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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