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7、Chapter 6 ...
-
易鸣看到时朵急切的表情,车开的更快。倒是时朵忍不住说他:“你刚喝了不少酒,还是开慢点吧……”易鸣看她一眼,说:“没事,这点酒没关系。你早点回去早点放心,从来没见过你这么个样子。”
时朵心里说你才见过我几次,就没见过我这么个样子。嘴上却不好说出来,只提醒他:“你小心点开。”说完也就不再劝了。
易鸣开着开着突然没头没脑的问了句:“你真不会打牌?”
“呃……”时朵讪笑一声,说,“会是会,只是不喜欢跟他们打牌而已。”
易鸣“哦”了一声就不再说话。过了一会又突然说道:“那以后不带你跟他们一起了。”
弄得时朵心里觉得好笑。就好像自己真是他女朋友,以后还会天天在一起一样,让人哭笑不得的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只能当作是他喝多了脑子不清楚,笑了一声也不说话。
饭店离她家里不远,晚上不堵车,易鸣又开的快,一刻多钟就到了她家楼下。时朵一边解安全带一边说:“你不用上去了,回去陪你朋友吧。”
易鸣却先下来替她打开车门,坚持把她送到家门口。非常标准的绅士。
时朵一路小跑到自己家门前,竟然伸手按响了自己家的门铃。一会出来一个颇为漂亮的女孩子开了门,见到她就喊叫:“你可算是回来了!哪有你这样当妈的,把儿子一个人扔家里就跑了。我来的时候他叫唤的多可怜,血流了一地!”
易鸣见她怀里抱着时朵的小狗,一边指着狗一边跟她说“你儿子你儿子”,呵呵就笑出了声。那个女孩子这才见到有个人站在时朵身后,“咦”了一声问道:“这是谁?”
时朵从她怀里接过来小狗,问她说:“已经包扎了?你效率还不赖。”
那女孩一撇嘴道:“那当然,看到受伤了就立刻叫医生过来了。那医生本来不来的,一听是你的狗就说他是认识你的,立马跑过来给包扎了,刚走了不到五分钟。”
时朵“哦”了一声,小心翼翼的把小狗接过来,避开他脚上的伤口,指着易鸣给她介绍,“这是易鸣。这是我朋友苏末。”
易鸣注意到她说自己是易鸣,说苏末却是“我朋友”苏末,心里只能暗暗叹气,却依然笑着伸手和苏末握手,然后转头对时朵说:“朵朵,我先回去了,你早点休息吧!”说完转身走进电梯。
苏末一脸惊讶的对时朵喊叫:“朵朵?他叫你朵朵?!”
时朵正抱着罂粟往里面走,听到她的话脚步一顿,继而又若无其事道:“又不是我让他这么叫的。”
苏末锁上门,追上来跟着时朵往房间走,刚想说什么却又闭上了嘴巴。她平时闹贯了,一下子静下来反倒让时朵有些不习惯,看着她问:“怎么了你?”
苏末还是低着头走路,弄得时朵一迭声地叫她:“苏末,苏末?你怎么了?那名字真不是我让他叫的。”
苏末还是低头不说话,时朵反而也不再说话,有一搭没一搭的拍着小狗的背,忽然苏末抬起头来,看着时朵说:“可是你也没有反对,不是吗?小朵,我们都希望你幸福。真的。”
时朵皱着眉头看了她一眼,撇撇嘴说:“别神经了。”说完她她坐在沙发上面,罂粟趴在她的腿上均匀的呼吸,时朵看着它微颤的小鼻子,漫不经心地说:“别人不懂,你还不知道?炜寒对我的意义,你很清楚。”
苏末看着她微微低着头的样子,束起了头发露出了长长的颈部的线条。那一道线条很纤细,却很坚强,带着骄傲,活在自己的世界里。
她忽然叹气,伸手把手掌覆在了时朵的右手背上,缓缓说:“第一次见到你和炜寒在一起的时候,我惊讶的差点说不出话来。我那个时候已经认识你快十年了,小朵,我从来没有见过你笑的那么开心。”
时朵表情没有变化,眼底却涌起波澜。苏末继续说:“你说的没错,所有人都可以不知道你的苦,但是我不行。很多话我没有对你说过,但是你说得对,并不代表我不明白。这些年,你的痛、你的苦,我心里都明白。”
“小朵,这么多年来,只有炜寒叫过你朵朵。你虽然不说,但是我知道这个名字对你的意义。小朵,炜寒是个好男人,但是好男人并不只有他一个。他已经走了,他也不会希望你守他一辈子……”
时朵深呼吸一下,整理好心情抬起头看着苏末的眼睛:“好男人也许有很多,但是炜寒却只有一个。对我来说,他就是我的全世界。”
苏末看着时朵的眼睛,忽然就没有了话说。除了时朵自己,没有人能够了解她心里那种失去挚爱的切肤之痛。
时朵再一次深吸口气,抿嘴笑道:“这么晚了,今晚住这里吧?”
罂粟弄碎了花瓶,花瓶里的花自然也被它踩的一塌糊涂。易鸣第二天一大早就订了一大把芬德拉玫瑰来送给时朵。一大束玫瑰是淡雅的香槟色,花瓣上犹带着晨露,清淡的味道十分舒心。
来送花的还是上次那个小女孩,她在时朵签收的空档不无羡慕的说了句:“时小姐,你男朋友真好。这可是刚从保加利亚空运来的玫瑰呢!”
时朵握笔的手一顿,继续签完名字,把花束塞到女孩的怀里,指着垃圾回收口说道:“麻烦你帮我扔进去。”说完就“砰”的一声关上了门。
从那以后易鸣再也没有来送过花,时朵新书马上要出版,忙的自然是不可开交。每天和顾一畔一起讨论出版的各项事宜,常常一个电话从入夜打到天亮。
起初顾一畔面对她还多少有些尴尬,但看到时朵一味的自如恣意,自己反而是慢慢的也放开了。依旧是以前笑呵呵的模样,对那些事情闭口不提。
时朵很是不能明白,为什么顾一畔明知道易鸣身边的女伴走马观花的换,却依然愿意跟他在一起。
当她有一次深夜里向苏末感叹的时候,苏末直笑的打跌,指着时朵喘着气道:“也就你能问出这样的问题!你以为这个世界上的圣人还有多少?易鸣是谁你到底知不知道?整个北京城里谁不知道易三少的名字,一脚跺下去全北京都要震一震的主!打他名字进去百度能给你搜出来好几百页。多少个女的排着队的等着跟他呢!”
时朵听的一呆,随即想想也是。能那么快就查得出自己地址的人,说到底身份自然不会低到哪里去。可终究她也没有上百度去搜易鸣的名字,也没有关心过他身边到底换过几个女的。
时朵撇着嘴对苏末说:“非不懂,乃不屑。”说完抱着罂粟去睡觉了。只留下苏末的笑声满堂,边笑边叫“肚子好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