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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7、Chapter 46 ...

  •   老钟一直不说话,末了才说一句:“谢了,你要尽快。”然后突然想起什么,补充了一句,“得给我确保那个女孩子没事儿。谁要是敢动她,就是动我老钟!”说完挂了电话。

      易鸣急忙问:“怎么样了?”

      老钟刚想回答他,突然奇怪地看着他身后说:“你怎么把警察给我领这儿来了?祖宗,我这儿是夜总会,不是警察局!让不让人营业了还?”

      易鸣往身后一看,那个交警竟然追着自己跑了进来,不禁一阵心烦气躁,从兜里掏出来驾照给他说:“给给给,爱罚多少罚多少!快给我出去!我这儿真有正事儿要办!回头我给你们局长打电话,你快走快走!”

      交警从他们两个人的对话里知道易鸣确实有急事儿,想了想也不为难,拿着驾照晃晃:“我扣了啊。到时候自己去交通局处理。”

      易鸣巴不得他扣了驾照,迭声地说:“爱扣多久扣多久!你快给我走!”

      交警白了他一眼,开了张单交给他,拿着驾照出去了。易鸣马上转回来问老钟:“到底怎么样了?有消息了吗?谁干的?她人现在在哪儿?”

      老钟示意他坐下,递给他一根烟说:“人还没找着,不过不是我手下的人干的事儿,估计查起来还是要点时间。但是只要是道上的兄弟做的,就肯定没有查不到的道理。你先别急,要是蓄意绑架总会给你打电话要赎金,你先在这儿等会儿。”

      易鸣无计可施,瘫在沙发上揉着太阳穴,半天不说话。老钟看了看他,开口道:“有什么仇人么?你自己想想,觉得是谁?”

      易鸣摇摇头,忽然之间疲惫地再也没有力气说话。这个晚上发生了太多的事情,快得让人没有办法消受,一件事情接着一件事情,堵得人心口发闷。

      老钟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两个人就此陷入了沉默。房间的隔音效果异常的好,但隐隐约约依然有夜总会喧闹的声音一波一波地隔着门传进来,易鸣心烦气躁,突然问他:“有酒么?”

      老钟看了他几眼,走到门口叫来一个伙计,吩咐了几句走回来。

      不一会儿一个穿着火辣的女孩子端着一瓶皇家礼炮、两个酒杯和一个冰桶走进来,老钟也不说话,示意她把东西放在桌子上就让她出去,然后亲自帮他倒了满满一杯酒,加了两块冰块。易鸣看也不看,端起来就一口气喝尽。

      老钟调笑着说:“就你这么个喝法,真是浪费了好酒。”

      易鸣看他一眼也不说话,拿起酒瓶又倒了一杯仰头喝下去,这才躺回沙发上闭目养神。

      他心急如焚,每隔十几分钟就问一句:“有消息了么?”问得老钟一个已近花甲的自认修养颇好的大老爷们简直要抓狂,却又不好表现出来,只得寻了个“我出去看看”的由头到夜总会里面转悠。

      墙边的老式大钟的钟摆嘀嗒嘀嗒地晃来晃去,易鸣眯着眼睛看着它,等着每个半个小时一次的敲钟声,一杯接一杯地喝酒。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钟摆不知道晃了多少个来回,分针一遍一遍地绕圈子。

      易鸣恍惚之间忽然有一种感觉,很强烈的感觉,觉得自己就像那个指针一般,在一个地方原地打转,来来回回也绕不出去。

      他不知道时朵在什么地方,不是现在身处何方,而是她一直站在离他很远的地方徘徊,一直没有走到过他的身边。他努力去找,却觉得自己的身后有一条线牵着,让他根本没有办法走近她的世界。

      他们曾经相拥而眠,彼此之间只有不过毫米的距离。可就是这样短小的距离,却让他觉得他们相距千里。

      时朵的脾气如此倔强,她的那一句话没有错——她发脾气,从来就不需要理由。她那样的漠视一切俗务,仿佛她是一个立在云端的神祗,漠然地俯视着凡间的一切。那样不屑,那样傲气。

      易鸣第一次觉得,时朵是一朵只可远观不可亵玩的空谷幽兰,生活在自己的山涧里。旁人只消一个碰触便会有所损伤。他心里感叹,原来世上真的会有一种女孩子,是让你感觉不属于凡尘之间的。

      他的脑子有些空,不知是不是因为喝酒的关系。白色的天花板仿若绵延开来,铺陈成一片白色的天空。易鸣的脑子里没有任何东西任何事情,只反反复复地恍惚地看到时朵的样子,每一个表情每一个动作,开心的样子悲伤的样子,甚至是发怒的样子,都一遍遍地在他的眼前不断地重复。

      这样的状态一直持续到了一点多钟。整整四个小时,易鸣却已经感觉像是过了一辈子。时间如此漫长,仿佛是一份每一秒钟都是刀刻在心上的煎熬。一瓶酒喝掉了将近半瓶,除了老钟喝的两杯,其他都是易鸣自己一个人喝下去。

      他没有吃晚饭,烈酒烧在空空的胃里,翻滚地很难受。易鸣的手心都在冒汗,生怕老钟突然回来说时朵已经有了什么不测。

      易鸣给所有可能帮忙的人都打了电话,可是毫无疑问,最有效的途径依然还是通过老钟。可是在全北京找一个人毕竟不容易,饶是老钟这样的人也只能一个字——等。

      可是等到何时?易鸣点燃一根烟,痛苦的抓了抓脑袋。突然看到自己皱褶的袖口,猛然醒悟过来时朵是为什么发脾气!

      顾一畔。是顾一畔。怎么又是顾一畔!易鸣气得一把扔了烟。

      正好这个时候老钟“砰”地一声推门而入,奇怪地说:“刚才不是好了么,怎么又发这么大脾气?好消息啊,你那个女朋友找着了。我现在陪你过去。”

      老钟开自己的车过去,路上跟易鸣说:“具体原因我要到了那里才能清楚,不过她人没事,就是□□下得重了,到现在还没醒。”顿了顿又说,“你那个女朋友来头不小,我这儿才刚接到电话得到消息,那边就已经有人赶到把她给救下来了。”

      易鸣愣了一愣,诧异地问:“谁?”

      老钟摇了摇头,卖了个关子:“到了那里你自己看吧。”

      易鸣心里的石头一下子落了地,却又感觉有些惊异。实在想不出那个人会是谁,想来想去只有苏末。可是她一个刚从香港过来做生意的女孩子,纵使在香港人脉再广,也管不了京城的这种事儿。

      况且速度竟然比老钟还快,可见找的关系决不一般。

      车子停在不远的一个酒吧门口。老钟一进门就一个男人站在门口跟他问好:“钟爷,大哥在办公室等您。您要的那个人刚醒,在最里面的那间包房。”

      易鸣一听也不管他大哥究竟是谁了,挥开人就往最里面的包房冲。

      时朵刚刚醒过来,□□的药劲还没有过去,整个人昏昏沉沉。

      易鸣还没有进到房间里面,就透过门上的玻璃看到苏末背对着门站在沙发旁边,时朵身上披着一件黑色的西装外套,一个男人从她背后抱着她,正端起一杯水送到她唇边,动作十分亲昵。

      易鸣觉得他的身影很熟悉,却又一时之间认不出是谁,心里疑惑非常。他们两个人动作异常亲密,时朵全身无力,就着他的手喝了几口水,然后抬手揉了揉额头。

      那个男人忙放下水杯帮她揉着额角。他动作很温柔,时不时还低头跟时朵说几句话。她大多不太答应,只摇摇头或者点点头。苏末一直没有动过,眉头紧皱地看着他们两个人。

      易鸣双手握拳,紧盯着他们两个。额角已经暴起了青筋。那个男人又跟时朵说了几句话,时朵沉默了一会儿,终于点了点头。他立刻笑起来,抬起头来又跟苏末说话。

      易鸣看到他抬起来的脸时脚下一软,差点就要一屁股坐到地上。

      那个男人他认识,正是颜峰。

      颜峰是和他父亲平辈的人,已经五十来岁,在业内赫赫有名。他至今没有娶妻,但是据说却一直有着一个情人。是一个他很爱的人,但是一直没有透露过身份。

      易鸣看着他和时朵亲密的样子,胃里骤然一阵翻涌。

      颜峰扶着时朵站起来,苏末走过来帮忙开门。门一打开就看到易鸣脸色惨白地站在门口,苏末一见他就立刻也变了脸色。倒是时朵神色如常,淡淡瞟了易鸣一眼,转身跟着颜峰往外走。

      易鸣看了看苏末,苏末愣了一下,立刻回避开了他的注视,也一起向外走去。易鸣强压着心里的火气什么都没说,只是双腿像灌了铅一样移不动脚步。

      时朵一行三个人来到那个办公室里,老钟坐在沙发上抽着烟,看到时朵跟着颜峰进来,皱了一下眉头没有说话。颜峰向老钟点了点头算是打过招呼。时朵移开眼睛看着一旁站着的人身上。

      那个人颇为帅气,时朵看了他几秒钟,突然跟旁边的人说:“你们都出去。”

      她声音沙哑,是刚刚醒来的声音,十分沉寂。旁边站着的几个人惊讶了一下,抬起眼角看了看那个站着的男人,又看了看老钟。见两个人都不说话,于是都走了出去。

      时朵走上前几步,站在那个男人面前,沉声问:“你是顾一畔的什么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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