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闺蜜一样宠》喝普洱的熊

32、第 32 章

　　“哎，你有没有觉得奇怪？”胖警察问瘦子。
　　“哪儿奇怪？”瘦警察呆呆的回。
　　“那个潘蕾啊？刚进来的时候没啥表情，也没有什么人来看她，现在倒是有两个人经常来，这俩人也真是奇怪……”
　　“你是说崔磊和洛安啊？”瘦警察依然还是那个呆呆坐在监控室的姿态。
　　“你小子这不是明知故问吗？”胖警察抽口烟，“倒是这俩人现在也没啥好提供的了，案子也顺顺当当马上走流程就结了，你想过没，他俩为啥常过来？”
　　“想过，没想通过，估计和这两个案子已经没啥关系了吧？我可不希望这案子再出什么枝节了，真乏了。”瘦警察的眉眼都看着累了。
　　“你说，会不会又有个新案子啊？”胖警察满眼精光。
　　“不是吧？师傅，你别吓我了！”
　　确实，洛安又来了，距离上次她过来已经有几天了，她不知道崔磊已经来过，她当然也不知道这期间潘蕾经过了怎样的心路历程，只是在对视的那一瞬间感觉到了一丝温柔，这样温柔的眼睛很少会在潘蕾那张脸上看到，这反倒让她不知道该怎么说第一句话，潘蕾肯定会问她的吧，肯定会问，你来干什么？结果，不是……
　　“来了？”潘蕾的嘴角竟然有淡淡的笑意？！
　　“啊……”轮到洛安懵一会儿了，“我，想来看看你，说说话，你……不介意吧？”
　　“不会，我也想有人说说话。”
　　“你在这里有没有受罪啊？”洛安都想过去撸起潘蕾袖子看一看。
　　“电视剧电影看多了吧你？审讯时间、睡眠时间什么的现在都在监控里，别说疲劳审讯、暴力执法了，在这儿每天提供的睡眠时间都得在8小时以上，少于8小时睡眠时间获得的证据都是非法证据，说实话，我在外边儿的时候，都不记得自己一天能睡够8小时。”潘蕾好歹都是崔磊那么多年的妻子，对法律的熟悉程度比一般人要多很多。
　　“那个……亚东集团的高层发生了很大震动，齐恒书记和王恒江主任都被立案调查了，不仅仅是因为和南粤集团的这个项目，又牵扯出来之前的很多事儿，南粤集团和亚东集团的合作也暂停了，目前还不明确下一步该怎么办……”洛安给潘蕾说着外面的世界，小心找着措辞，避开她可能会不愿意提起的话题。
　　“那亚东集团和亚东软件的合作应该也被搁置了，亚东软件和灵犀的合同签订也顺带着就胎死腹中了吧。”潘蕾自言自语的说，没有看洛安。
　　“什么都瞒不住你。”
　　“还用瞒吗？这是你提供的消息综合起来任何人都能推理出来的吧，说说你吧，我都没问过这半年你是怎么过来的。”没有同情也没有仇恨，两个人各自接纳自己的因果。
　　“事情发生的时候，我很恨你……”
　　“说出来就敞亮了，我也一直都有个疑问，你从什么时候开始发现的？”
　　“挺早的，其实，你的编排和设计没有问题，理论上，但是有个最大的漏洞，就是太一厢情愿的设定每个人都是一座孤岛，哪怕是彼此仇恨的人，只要接触就有无限的信息量在传递，甚至越是仇恨的双方，在见面的那一刻传递的信息量越大，一个眼神，一个动作，一种语气，就像我和张京桥之间，就像我和王晓明之间，不需要太多的接触，我就会成为第一个完全知道真相的人，然后这个网就已经破了，现实里你的计划就开始失控了。”洛安的分析已经完全不像曾经潘蕾认识的她。
　　“你说的对，我经常在想到底是什么时候，从哪儿开始破的，”潘蕾眼神收敛得苦笑了一下，“你还恨我吗？”
　　“我们都是受害者，说不恨你，不是完全不恨，我自己也想过，经常想，我觉得，更多的是不理解，不理解为什么你要毁我。”她们都没想过哪天能够和对方这样坐在一起，面对面的平静谈论这个故事。
　　“我也不理解，但是我就是有那样一个念头那样做了，后来事情失控了，如同你所说的那样失控了，我不认为自己会伤你那么深，我不认为你是幸福的，不幸福的东西破坏掉也没什么不好，总比天天矫情着痛快。刚才你说我不应该把每个人都想成一个孤岛，我那么傻的设定，应该是因为我自己是个孤岛，就会把别人也认为成孤岛吧。”
　　“你也说对了很多，那时候的我确实矫情，也在骗自己还算幸福。你总是比我犀利，比我聪明，比我一针见血的看到事情的本质。”从上学的时候，洛安就觉得潘蕾比自己聪明，比自己反应快，让一个女人那么心甘情愿的承认并欣赏另一个女人确实不是件容易事，但这件事在洛安和潘蕾之间就那么轻易的发生着。
　　“没有你温柔。”潘蕾看着洛安，眼睛里有光。
　　“现在你温柔了。”
　　“现在，你也聪明了。”两人的目光里越来越多的温情，“对了，崔磊来找过我了，他说你去找过他。”
　　“嗯，上次从这儿走后我就去找他了，我从来没有那么认真的去想过你的婚姻关系，之前你给我的印象都太强了。”
　　“没有，都是装的，我同意他做我的律师了，谢谢你，我知道，我都能知道。”潘蕾真的没有那么咄咄逼人了。
　　“别忙着说谢，我是来请教你的。”又像曾经，洛安一直就这么喜欢听潘蕾的主意，看来这个习惯很不容易改。
　　“你就不怕我再骗你啊？”潘蕾开起了玩笑。
　　“你再多骗我几次，我就更聪明了，你不怕我更聪明了就不找你了？”
　　“那还真怕过，说吧，什么事儿需要我出主意啊？”
　　“工作上的，王晓明到我单位去闹过之后我就主动申请转到销售岗了，第一年还是销售助理，亚东集团和亚东软件的单子被搁置以后，这个没人接手的烂尾工程就给我了，主任给了我一个思路，就是打破南粤集团内部原有的利益关系，推动重建新的利益关系来进行切入，你了解钟明这个人吗？”洛安简单介绍，她确实不像之前了，隐藏了一部分信息，隐藏了一部分自己。
　　“知道，了解过，没有接触，南粤集团总经理助理，想从他那儿切入吗？”潘蕾问。
　　“嗯，我对他一无所知。”
　　“其实能从别人嘴里知道的东西都是不怎么值钱的东西了，可能还是假的，你要真想了解这个人，而且还是从这个人切入的话，那就得自己接触这个人。”潘蕾开门见山的说自己想法。
　　“我就是不知道怎么接触这个人，直接去找他，是不是太冒失了？而且他也不一定见我……”洛安肩膀一缩，像个回答错问题的小学生。
　　“刚说完你聪明，你这么直来直去的肯定要碰钉子啊，接触一个人的方法太多了，判断一个人的信息量太大了，所有的联系都不如你自己直接建立的联系，你既然知道这个人在哪儿上班，即便不和他直接接触，你能看到他的办公环境、小区环境，看到他的脸、他的表情、他的穿着、他的动作，这些都是无限的信息，你就能对这个人有个综合评价和基本画像，第二步再制造一些机会，哪怕一块乘电梯，在街上偶遇，这些虽然都很狗血的桥段，但是既然能成狗血，说明一直都管用，试试？只要你没什么邪念。”潘蕾调皮的坏笑了一下，“接触客户真和谈恋爱差不都，我觉得谈恋爱的时候脑子可能一团浆糊，身上的雷达可都是最敏感的。”
　　“怎么听着真像偶像剧里女追男的桥段？”洛安很怀疑潘蕾这个狗血的主意。
　　“是哈？听上去很狗血，做起来老务实了，第一步，自己去收集这个人的资料、这个人的第一手信息和气息，不要打草惊蛇的去接触他，有了综合判断，你自己的判断，再进行下一步的直接接触，然后再就是根据深一度的接触去试探你想触及的核心，我觉得以你现在的智商，一步一步来，问题不大，”潘蕾说。
　　“好像还有后半句？”洛安听出了画外音。
　　“嗯，就是，别把自己给完全放进去，这不是我的嘱咐，这是我的血泪教训！”潘蕾做了个捂脸的表情，“就是，这么说吧，分清边界，不在商业范畴的事儿，就不要去做了，不是每个生意都要做成的，做成了生意可能把自己坑进去，就像我，现在呢，生意算是成了吗？成不成的对我也没什么意义了，没成也无所谓了。”
　　“我回去好好领悟领悟，等你出来……不是，等你……我是说我等你，咱俩一块儿干点儿事儿，如果我越来越聪明点儿的话……”洛安觉得自己这话表达的不太好，脸都红了。
　　“你这样就挺好，不用再聪明了，再聪明我就害怕了，”潘蕾像看妹妹一样看着脸红的洛安，“不过，既然你已经选择去闯荡一下江湖了，风月就不要在江湖里碰了，你懂哈，我有点儿絮叨了，还有就是你只改掉一个大问题就行了，就是察言观色，一定别图痛快先一股脑的先把自己兜底儿掏出来，那不是坦诚，那是懒，这样的假坦诚也会把人家江湖人士给吓着的。”
　　“行，我好好消化消化，”洛安不大自信，“我能这么快学会吗？”
　　“只要长了个脑袋的人都会，就是用不用的区别。”潘蕾说。
　　“注意昂，时间快到了。”瘦警察过来提醒了一声。
　　“那，有需要我办的事儿吗？”洛安热切的问。
　　“还真没有了，该办的事儿我想崔磊会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