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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3、第 43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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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斯脸白了一下,觉得嬴政当面说话这么直白视为没有礼貌,而且还是当着他老师的面说的,这要是只关起门来对着他一人便罢了,这样岂不是让他在自己老师面前更难堪?
李斯一直以来都在荀老夫子的心中评价不高,嬴政还来踩他一脚,促使他对嬴政更加排拒在外了,他不信嬴政道:“话可别说那早。”颇有一副他一定能建功立业回来给他看的气势。
嬴政不屑拂袖。
他算是跟李斯内心杠上了,表面平静,内里窝火。
李斯打他脸一下,他怎么也得打回来一下。
李斯看出了嬴政在与他无声的置气,觉得无可理喻的同时又感到非常的奇怪,奇怪这人怎么莫名其妙的就咬上他了,看他不顺眼。
他嘴角对着嬴政再次重新审视了一下,抽搐了几番怒气告退了。
这李斯觉得嬴政莫名其妙,赵高也觉着,跟随嬴政也从荀老夫子那里出来后,一直问他,“你是对那大叔有执念吗?主动缠着人家。”
嬴政心情不好,被赵高这么问,充满怨气的看着他道:“朕会算命,算得他与朕有一番机缘,能够助朕。”
嬴政纯粹是半真半假的敷衍赵高,赵高听后也没立马相信,但还是有疑惑道:“算命?你何时又会算命了?”
赵高让嬴政给他算算命,看嬴政能说准他未来的前途不,嬴政看他一眼道:“你的命掌控在朕手中。”
赵高:“……”
赵高索性不再去信嬴政的胡诌,但仍好奇,又拿别人问着,“那你觉得李斯这次去秦国命运如何?”
嬴政冷笑答着:“会没人搭理他,吕不韦已经失势,他没了去相国府做客卿的机会,也就不会面见秦王,即便有,成蛟也不会听他一家之言的,他身边有韩非,朕没来得及将韩非处死。”
赵高似懂非懂,心中虽不认可嬴政说得是何道理,却也觉得他的话能让人信了几分,于是再道:“那你觉得徐美人的命途如何?被你抛弃在那里。”
赵高总是会没事找事,话里挑话,嬴政正得意洋洋的脸孔被他打击的不行,他正烦躁这事呢,不敢懈怠道:“赶车去,朕要回赵国。”
赵高被嬴政喝令,瘪着嘴委屈巴巴的背过嬴政视线道:“真就出尔反尔,尖酸势利的。”赵高大抵是看出嬴政想法了,背着他小声嘀咕,被发现的嬴政瞪视了一眼,匆匆溜去。
嬴政不知道的是,此时在赵王宫,昏迷有段时间的徐芷兰早就醒了,是被赵王传信一封,请来徐弈治好的,她醒来就觉得眼前一黑,人生昏暗,尤其是得知她是被嬴政二次抛弃置身于赵王宫托付给赵王照看后,气得更想闭眼晕过去了,只愿自己没有醒来。
徐弈看着面前失落怅然,恨不得马上抱着柱子撞上去的妹妹,平静淡然的脸孔一点一滴的冷了下来,他冲着身旁还在贴着一脸笑的赵王道:“你先出去,我有话要与她讲。”
赵王笑消失在了脸上,这徐弈把他当什么了,怎么最近这来赵国的外人一个二个都没把他放在眼里,他可是赵王,不是寻常平民,不要与他说话都带着命令,呼之而来,挥之而去的。
赵王用眼神抱怨,徐弈无视他道:“不出去?”赵王气得闷哼了一声。
徐弈提醒他道:“若我没记错,你我还有仇未报吧?”徐弈忽然翻起旧账,赵王一下子也想起来了,悻悻又笑了一下,默默闷着气走了。
赵王把这间宽敞的偏殿腾出来留给了二人,徐弈这才正视徐芷兰道:“这下总该认为谁对你是真的好,谁对你是藏着坏了吧?”
他像是邀功一样,让徐芷兰不得不怀疑徐弈是个妹控,甚至有她更不敢想的深层次关系在里面。
因为她认为徐弈来得太快了,就这般一觉醒来的出现在她面前。
若她只是在一个普普通通的地方,随便什么人都可以进来也就罢了,可她偏偏在赵王宫,这不是是个人就能想见的,肯定费了一番周折,而且他不计较她之前背叛他的事吗?现在看着也不生气啊,语气倒也和善,没有与她彻底撕破脸。
徐芷兰在心中狐疑,徐弈便猜她心中所想道:“看来你还是没有想起我们之前的事情。”他说得伤感,带有一丝无奈,徐芷兰听着云里雾里。
她思索了一会儿想着可能是在说这具身体原主的事情,这期间徐弈又缓缓踱步至榻间放置的案几,端起上面盛放的一小碗米粥道:“你先吃点东西。”
徐弈对她这么好徐芷兰有些过意不去,但她的确是饿了,接过东西狼吞虎咽起来。
徐弈看着她不雅的吃法,吃得又快又急,忍不住皱起眉头道:“他没给你吃东西?”
徐芷兰愣愣一噎,这才意识过来他说的是嬴政那个杀千刀的,她吃的速度放慢了些,细嚼慢咽,嘴里被米粒塞着含糊不清道:“他那么落魄,忙着亡命天涯呢,哪有善心给我吃东西,他到现在心里还恨着我呢,巴不得我早死。”
徐芷兰说得只是愤恨不平的气话,没想真的在徐弈面前告嬴政的状,哪知徐弈却生气的与她认真道:“那就不要让他继续活命,当初选择救她我就觉得是救了一只白眼狼回来,毫无益处,只会牺牲你自己。”
徐芷兰吃着的饭又噎住了,懵逼的眨眨眼,敢情嬴政当初是被原主救的,可为何又恨了起来?还有,原主为何救的,他经历了什么事?徐芷兰表示历史没记载,她搞不清楚,事实上事态发展成这样,也不会有历史记载吧,完全跟她课本学来的有出入。
徐芷兰吃得差不多了,放下碗道:“我当初为何要救他?看上他了?”她在试探原主当初的目的,想着自己能否顺应。
徐弈道:“你救他时他才刚从他娘肚子里爬出来,何来看上之说?”同时眼眸间有淡淡的嗔怪之意,嗔怪徐芷兰的问话有问题,对嬴政包藏着色心。
我的天,这么早,我还以为是他幼年在赵国当质子时被救的呢,害她白期待一场,但她还是表面故作调侃道:“照这么说,还是类似于娃娃亲了?把他作为童养夫。”
话音刚落,便感受到来自徐弈身上散发出的冰冷寒气。
好吧,她想起来了,徐弈不喜欢她跟嬴政走得太近,可是为什么呢,徐芷兰不怕死的好奇般的问:“我既已救了他,你怎么就不能向着我破罐子破摔呢?自己挖的坑,哭着跳进去也得给它填平了。”
徐芷兰把原主救嬴政比作是挖坑,而嬴政就是那个巨大的坑,她就是那个要填平跳进去的,徐弈听她要填坑,顿时又是一阵不小的火气上来。
“我作何要破罐子破摔?他配么?”
哟,火气还不小,徐芷兰不知嬴政哪里得罪徐弈了,问道:“为何不配?”
徐弈却是说出了她没猜想到的答案。
“秦国虎狼之心,你曾给他算过一卦,预测他能成就一番大事业,打破这七国纷争的乱局,可他是秦人,即便能做到也是替秦国统一了天下,秦国若是得了天下,百姓苍生还有生存可言吗?所以,他不配你救他。”
徐芷兰原以为是个人恩怨,甚至代入现代人看狗血言情剧的想法,误以为是夹杂了情爱纠葛,现在看来倒是她思想龌龊了。
徐芷兰咬着指尖嘿嘿的笑着,徐弈眉头拧得越发紧了,觉着徐芷兰自从被他救回来后就性格大变。
以前他认为就算是醒来之后失忆了,骨子里的一些天性也不会随之改变,总会通过一些生活中的琐事细节表现出来,现如今看来倒是他想法太过于单纯了,难道一个人死后再召魂救回来便宛若新生不是那个人了吗?
徐弈眼一眨不眨地紧盯着徐芷兰,神情是有史以来从未有过的专注,似要看透她的每个毛细血管,从她身上看出个肉窟窿出来。
徐芷兰察觉到徐弈视线,心里毛毛的,停止笑意道:“你盯着我看什么啊?”
徐弈别过头去,说着没什么。
他言语带着一丝伤心,徐芷兰又是一阵诧异,她心中其实是藏着许多疑惑想要问徐弈的,气氛僵硬凝固之际,她又回神望了望徐弈。
徐弈站在那里没坐,只有她是坐下的,芝兰玉树,如仙如画。
她想起第一次见徐弈,也是她昏迷,他站着,虽是清冷忧郁隔着距离,却能是让她隐隐感觉出他对她的在乎和关心,现在也是如此,这股熟悉的感觉又来了,好似她昏迷不醒快要失去性命又伤到了他的心。
徐芷兰说不上来此时内心翻涌出什么情绪的对着他说道:“那什么,你是怎么来赵国的,赵王对你那般恭敬,你也是对着赵王挟天子以令诸侯了?”
她说得委婉,在提醒徐弈那次越狱胁迫秦王的事情,作了一个比喻。
徐弈本是沉溺于伤心,听她这么说懵懵眨眨眼,才反应过来她说的是什么事情,口气平淡的叹息:“你我本是神仙,做出这点震慑人的小事情不值一提。”
徐芷兰满脑子的问号。
神仙?她是神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