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瓶邪之七零号》休莪

11、11

　　黑瞎子坐在椅子上，等着吴邪一项一项给张起灵检查完毕，缓慢的动作令他有些急躁。
　　开玩笑！他马上就要说出一个惊天大秘密！虽然只是对于哑巴来说。但是！万年单身狗的哑巴，马上就要因为他的助力，拜倒在他徒弟的西装裤下，想想就很激动，甚至不想睡觉！
　　终于，把吴邪盼了出去。黑瞎子屁颠屁颠的，就去关上了门。
　　张起灵正坐在病床上，率先开口道：“吴邪是同性恋？”
　　“是。”
　　“照片上的人是吴邪的大学同学？”
　　“不是，是大学学弟。”
　　“前男友？”
　　“前男友。”
　　“什么时候分的？”
　　“七年前。”
　　“谁提的？”
　　“吴邪。”
　　“为什么分？”
　　“对方老爸不同意，但又命短，得了胃癌”
　　“在一起多久？”
　　“三年。”
　　“他叫什么”
　　“钟逸。”

　　“你可以走了。”消化了一会，张起灵道。
　　“就知道你过河拆桥。”无任何不爽，甚至有些满意。黑瞎子一脸兴奋地走出病房，正巧撞上查房回来的解雨臣。
　　“你为什么能笑得这么□□？”解雨臣奇道。
　　“看见你高潮。”瞎子凑到解雨臣的耳边低声道，磁性的嗓音让耳垂瞬间红了大半。
　　艹！解雨臣头也不回地回了办公室，一把摔上办公室的门。
　　“啧啧啧，活久见活久见，有生之年还能见到哑巴搞对象，妙哉妙哉。”黑瞎子一身黑衣，慢悠悠地晃出了医院。

　　“怎么了？”吴邪问道。
　　“遇到个神经病。”解雨臣气急败坏。
　　“……”肯定是瞎子。
　　“神经病走了？”吴邪好笑道。
　　“走了！”解雨臣啪地一塞文件，甚至能听到文件夹撞击柜壁的声音。
　　“那我去看看张起灵。”说罢，拎着个纸袋就走了出去。

　　“小哥，这是给你带的书。”吴邪将纸袋放在伸缩桌上。张起灵放倒纸袋，抽出其中一本，是三岛由纪夫的《禁色》。
　　怎么是这本？我放的不是歌德的《浮士德》吗？不然也是余华的《第七天》啊，怎么会？
　　遭了，拿错袋子了！
　　吴邪立马抓住张起灵的手腕，制止了他手上的动作，“不好意思，小哥，我好像拿错袋子了。”说着放开张起灵的手就要去拿纸袋。
　　“这本，”张起灵按着手下的书，“不能看吗？”偏头对吴邪道。他知道的，这本书，讲的是同性恋。
　　“……也不是。”
　　“那为什么要拿回去。”
　　“因为……这两天我自己在看。”吴邪搪塞道。
　　“这书并未拆封。”
　　“因为我正打算看。”
　　“那就我先看。”
　　“我不喜欢别人拆我的书。”语气变得有些强硬。
　　“吴邪，”张起灵看着吴邪的眼睛，“你在紧张。”是问句，更是肯定句。
　　没用了，他的反常，太明显了，吴邪知道。
　　因为同性恋的身份，吴邪对于同性方面的东西极其敏感，书也好，电影也好，从不在性向不同的人面前提起。更何况，现在他对张起灵还存着那样的心思。
　　“你不能看，因为你不会喜欢。”吴邪几乎是答非所问。
　　“你怎知我不会喜欢。”
　　“你接受不了。”
　　“你怎知我接受不了。”
　　“我肯定。”吴邪情绪有些不稳。这肯定，又何尝不是对自己的否定？
　　“你如何肯定。”
　　吴邪从未觉得张起灵如此咄咄逼人，指甲嵌进肉里。他回答不了，更不敢回答。
　　“吴邪，”张起灵掰开吴邪的手指，“如果，你下午四点来，那么我在三点就开始感到幸福。时间越近，我就越幸福。”
　　“可是你才是小王子。”吴邪怔怔道。
　　“那么，我便不要玫瑰花。”张起灵继续道。
　　“你想驯养我。”是肯定句，也是问句，问的是吴邪自己的内心。他是真的愿意驯养我吗？
　　“我想被你驯养。” 眼神直勾勾地盯着吴邪，平静的，真挚的，毫不含糊的，是张起灵的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