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间记》咸鱼闲

6、花间酒 第六章

　　第六章
　　“这位婆婆，您好，请问这里是二道胡同么？”
　　蔡婆闻言转头，看到来人是个圆脸白嫩的小厮，后面跟着位粉嫩俊俏的小公子，估计又是来凑热闹的。这几天，三三两两的人都来打听那桩命案，蔡婆也着实是烦了。但人都是视觉动物，看着美丽的人说话也耐性了许多。
　　“是的，请问两位有何事呀？”玲珑看了一眼自家小姐，继续问到：
　　“婆婆，是这样的。我们是李娘子家中亲戚，骤然听闻此事，家中长辈惊惧病倒，特命我们前来问明缘由，看是否能帮帮李家姐姐。”说完，玲珑从怀里摸出两粒银锞子递给蔡婆，“看婆婆像是这里久居之人，望能尽力告知全盘始末，定感念婆婆恩德。”
　　蔡婆看是李娘子家里人，出手大方又知礼数，忙收了银锞子，恭声道：“哪里的话，老婆子也是在这胡同待了大半辈子的人，看人看事不说事事皆清，但七八分的把握却是有的。我与李娘子虽说认识不长，但相处下来，却是个面冷心热的性子，做事有主意，也从不背后说人坏话。”
　　“那我们道听途说，出事前一晚，您们有街坊说听到了李娘子和丈夫的争吵声，甚至看到了李娘子受了掌掴倒在地上？”花相亲忍不住蔡婆的絮絮叨叨，立即找准要害问道。
　　“哎呀，也不知道是哪个碎嘴的人告的状。不过那晚他们确实吵得很厉害，我们好些人也看到了，我看到那个杀千刀的怒气冲冲的往外跑，而李娘子则拽着他，使劲抢着他手里的一个东西，接着一个耳光把李娘子打倒了。我们上前去扶，那个王八蛋居然不管不顾的跑开了去，可怜李娘子，半张脸肿了一大片，脸色还刮了一道口子。后来李娘子便坐在门槛上枯等，也不说话，也不上药，我们见劝了也没用，就回去了。”
　　迄今为止，都是相亲在卷宗里看到的，但信息远远不够，她想不通他为什么这么做，于是她继续提问，“那后来呢？还发生什么不寻常的事情么？”
　　“诶？我想想，后来确实是发生了一件不幸的的事，但和李娘子没什么关系到是。”
　　“是么？没关系，您也把知道的给我说说吧。”
　　“那好。其实是文秀才家里的事，那天后半夜，秀才娘子姜氏死了。是据说是孩子半夜找不到爹爹害怕，去姜氏房里找她才发现的。孩子唤娘半天也没动静，害怕的号啕大哭，等我们出来去看时，李氏已经在文秀才家院子里抱着两个孩子安慰，孩子们不停的哭，而内屋文秀才已是双眼血色、呆坐在地上一动不动的望着姜氏，身上酒气醺醺的、嘴角还有伤。后来才听说，姜氏尸身僵硬，应是去了挺久了，不过我听入殓的吴婆子说，姜氏去的挺安稳，嘴角还带着微笑呢，想着也终是解脱呢。
　　再后来，大家闹了一晚上着实没睡好，一回去倒头就睡下了，然后是早餐打水的人家发现井里面漂出了一支鞋和一些芦苇杆，发现有不对，立马喊了人来，最后捞出了一具尸体，就是李娘子的丈夫。”
　　“那婆婆，那位李娘子丈夫带回来的女子，是否实在李娘子家中？她案发前一日来过胡同里面么？”
　　“那到没见过，我听说李娘子不愿意家中住下这不明来路、不清不白之人，除了第一天上门之外，后面那女子都是带着孩子住在城里客栈的，他丈夫会时不时的过去看望看望。”
　　花相亲终于觉得问得差不多了，招呼了玲珑，朝李氏住处走去，突然想到了什么，回头又问了蔡婆：“婆婆，你们还记得李娘子的丈夫姓甚名谁么？”
　　额，这句话可把这二道胡同万事通的蔡婆问住了，“老妇确真是记性不好，真真忘记了。不过他走了那么久，后来也和我们没啥关联，即使回来了，大家也喊他李娘子的丈夫，还真没人想起来他叫什么了。”
　　“是啊，忘记了挺好，本来就是些不相关的人呀。”花相亲仿佛想通了什么，又谢过蔡婆，继续往前走。
　　蔡婆看着这两位朝着李娘子家越走越近，刚想出声提醒，李娘子家封了，有人把守着，他们进不去的。谁知，那小厮确拿出了个什么牌牌，守门的人就这样放他们进去了。“李家人还是有手段呀，终是关心自家亲人的。阿弥陀佛，保佑李娘子平安顺遂，早离苦海呀。”蔡婆自言自语着回了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