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舞谜情》锦瑟糖糕

18、第18章 未遂的追问

　　第18章
　　潇玉走出医院，心情低落。她觉得自己太莽撞了。对呀，白圣识受了伤，照顾在他身边的，自然是他最亲近的人，而他没有父母，那这个任务一定落在他女朋友身上了。自己之前连他有没有女朋友都不知道，就这样脑门一热去探望他，遇到那温馨一幕，也是自己自找的。
　　其实薛潇玉之前也一直不十分确定自己对白圣识是一种什么感觉。每次一想到他面对艰辛时坚强的模样，想到他即便是一个不够幸运的人却依然用一个温柔的心对待这个世界的模样，潇玉心里的波澜便会瞬间汹涌。似乎是自己想试图走进他孤独的世界，想了解他所曾承受的苦难，想带给他一些简单的快乐，想抚平他心中若隐若现的自卑。但她始终有些彷徨和犹豫，仿佛有很多东西挡在她面前，让她一度却步……
　　可现在，既然白圣识已经有了女朋友，那自己也该收拾心情，放下这段迷茫的思绪了……
　　潇玉拉着自己的行李，在暮色中快步的走着，美艳的眸子中蒙上一层失落和惆怅……
　　……
　　终于熬到出院，外面已然是春暖花开，学校也如期开学。白圣识在高老师和室友的陪同下回到了宿舍。在医院里呆了这许多天，白圣识觉得整个人像是散了架一样。身体逐渐恢复了之后，人就会更加关注自己的内心。
　　这些天来，他一直在期待微信里能有潇玉发来新消息。可是这期待一直没有实现。想主动给潇玉发个消息，却不知道用什么话题来开头。
　　回到寝室，也意味着再也不用每天在医院面对尤爱嘉了。自己虽不喜欢她，可是仔细想想，尤爱嘉这种敢爱敢恨的性格，真是令人羡慕。喜欢谁就敢大声说出来，就算是一次次碰壁，也依旧勇往直前。这反倒是给白圣识一点点启发和鼓舞。是啊，尤爱嘉可以，自己为什么不可以呢？
　　派出所那边还没有消息，歹徒像是销声匿迹了一样，白圣识也没有多想，自己社会关系如此简单，并没有得罪过什么人，多半怕是那人认错了人或者压根就精神有问题吧？
　　一切都恢复如常，学校里又开始人来人往。
　　回到传媒大学校园里自己的小店，白圣识把手头的活做完。静下来，又看到柜台里被自己修好收好的那块手表。一转眼，他已经有一两个月没见到潇玉了。这段时间，他发现，哪怕时间过得再久，哪怕是再有几个月或者更久见不到她，自己依旧忘不了她的模样，反而心头的思念越来越浓烈。于是，他鼓起勇气，打开手机，在潇玉的对话框里输入了几个字:
　　“你在忙吗？”
　　等了许久，微信没有任何动静。
　　此刻的薛潇玉，正在传媒大学的艺术厅里排练。5月份，学校里的艺术节就要到了，活动也越来越多。潇玉负责编排其中一个舞蹈节目。
　　潇玉虽然在大学四年主修体育舞蹈拉丁舞，但是从小潇玉涉猎过很多舞种。也许是因为她颇有天赋，中国舞和现代舞潇玉也跳的极好。这个由十几个学生组成的节目，就是中国舞舞种。此刻，潇玉在舞蹈室里，穿着一件淡紫色的练功服，长发在头上挽了一个发髻，正对面前的学生演员们说着话:
　　“下面我们把第二段再来一遍，我先带大家跳一遍。第二遍我再一个一个纠正。准备好听音乐……”
　　音乐响起，潇玉和学生一起舞动起来，边跳边喊着节拍并指导着:“1234……567……注意手型！……脚下垫步……腿打直……”
　　手机仍在装衣服的袋子里，自然听不见有新消息提醒。
　　过了半晌，潇玉看学生们也都累了，于是让大家休息十分钟。自己也擦着额头的汗珠，来到一边喝了口水。
　　潇玉拿起手机，发现有一条新消息。点开来看，竟然是白圣识发来的，时间是一个小时之前。
　　潇玉的心有些波动，回复道:
　　“我在艺术厅排练，有事吗？”
　　正端着手机发愣，忽然旁边传来一个稚嫩的声音:“老师，有一个地方我总觉得我跳不对……”
　　“哦，哪里？”潇玉立刻放下手机。
　　“就是这儿……”学生跳了起来演示着。
　　“哦，我跳一遍，你跟着我……这里胳膊要绕一个风车型……然后接小五花……”
　　……
　　等待回信的这一个小时，白圣识心里像是有很多小虫子在咬，他紧张的坐立不安。他不知道这条信息带来的会是什么结果，是不是薛潇玉就一直不会回复，当从来没有认识过自己。或者她是因为在上课，在忙，所以没有看到自己的信息……很多种可能性在他脑子里闪过。
　　突然，一声新消息提示音想起，白圣识以最快的速度拿起手机，看到了潇玉的回信。
　　白圣识有些欣喜，立刻回了一条:
　　“什么时候结束？我有点事情跟你说。”
　　但是等了许久也没有再收到回复，他猜想潇玉应该是忙着排练没有再看手机吧。
　　白圣识知道艺术厅的位置，就在自己店铺的不远处。他收好手机，转身出来把店铺门一关，朝艺术厅走去……
　　潇玉的排练还在继续着，舞蹈选的音乐是颇具中国风的《知否》，和着音乐，学生们在认真的起舞，跳跃，走位……
　　来到艺术厅门口，白圣识放慢了脚步。他虽然已经想好要遵从自己的内心，可是依然心乱如麻，毕竟，自己连潇玉有没有男朋友都不知道。
　　上了门口的台阶，走进艺术厅，一楼正中间是一个大的表演厅。没有表演的时候，就供学校的师生练习大型舞蹈节目等使用。白圣识走向表演厅的玻璃门，听到了里面音乐声响起。他慢慢靠近后，隔着门在那张舞台上面，搜寻到了薛潇玉的身影。她穿着浅紫色的舞蹈练功服，正认真的数着拍子，看学生们跳着，时不时会纠正几个学生的动作。白圣识觉得心头一暖，眼前像是有阳光照过来那样明亮。
　　不知出神的看了多久，才听到潇玉对学生们说:“好，今天就到这吧。明天下午三点，我们还在这里集合。”
　　结束了今天的排练，潇玉拿起外套，忽然手机响起，是同事刘琪打来的。
　　“喂？琪琪？”潇玉接起电话。
　　“潇玉，排练完了吗？我们都到了。”今天是刘琪的生日，系里跟刘琪关系不错的同事约好一起帮她庆生。
　　“这么快，我刚结束，现在就过去。”潇玉边穿外套边回答。
　　“那我打的还真是时候，老胡说他去艺术厅接你，应该已经快到了。那你就别开车了。正好陪我喝点酒。”刘琪所说的老胡，就是胡旭阳。
　　“好吧，今天你是寿星听你的。”潇玉笑着说。
　　“那行，你跟老胡联系一下。我们等你们哈。”刘琪挂断电话。
　　潇玉又拨通了胡旭阳的电话:“胡老师，琪琪说你来艺术厅了。”
　　“潇玉，我都说过多少次了，别总胡老师胡老师的。听着多见外。琪琪都叫我老胡。”胡旭阳边朝艺术厅开着车边说道。
　　“那好，老胡。你到哪儿了？”自从上次北京之行胡旭阳替自己解了围，潇玉对他的印象也没那么坏了。
　　“这就对了，我进校园了，马上到。”胡旭阳笑着挂了电话。
　　潇玉收好东西，拎起包一抬头，发现门口有一个熟悉的身影，正显得有些紧张的直直的站在那里……
　　白圣识？潇玉不禁有些惊讶。
　　“你怎么会在这儿？”潇玉边朝白圣识走过去边问道。
　　“我……”白圣识没想好怎么启齿。
　　“哦对了，刚才你给我发微信了。有事吗？”潇玉露出一个柔美的微笑。
　　“你……在排练？”白圣识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
　　“对啊，下个月艺术节，有个大型舞蹈，”潇玉许久没见白圣识，再次看到这张俊美的略带忧郁的脸庞，仍然觉得悸动不安，“你的伤势，没事了吧？”
　　“哦，没事了，全好了已经……”白圣识露出一抹浅笑。
　　“到底是怎么受的伤啊？”潇玉关切的问道。
　　“就是有个人突然就拿刀子捅了我一刀。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白圣识仍显得有些紧张。
　　“啊？那人抓到了吗？”潇玉不禁惊讶道。
　　“还没有。”
　　“哦……”
　　话题似乎就这样结束了，空气中恢复宁静。
　　说话间，跳舞的学生们也陆陆续续走出排练厅，见到门口一个男生在跟自己老师交谈，很自然的望向他们，也有学生在跟潇玉说着“老师再见”。
　　白圣识被这些学生的目光弄得更加的不自在。
　　“哦对了，你怎么会来这？”潇玉突然想起来继续一开始的话题。
　　“哦，我是想……”
　　“潇玉！”
　　白圣识的话被身后一个男人的声音打断……
　　应声回头一看，这人不是别人，正是去年的圣诞节晚会上，跟潇玉一起跳舞的男舞伴！
　　“老胡……”
　　这称呼，很亲近……
　　“能走了吗？”胡旭阳走到潇玉跟前，露出洁白的牙齿微笑道。
　　“哦。”潇玉知道该走了，但她不确定白圣识出现在这里，到底是为什么，于是她望向白圣识，眼神中透露着些许期待。
　　白圣识一时语塞。
　　“这位是……”胡旭阳抢先发声。
　　潇玉不知道怎么介绍白圣识，想了一下，直接说道:“呃，这是白圣识。这是胡旭阳。”
　　“你好。”胡旭阳边说着客套的寒暄，边上上下下的打量着眼前这个衣着朴素、腋下夹着一根拐杖的男人。
　　嗯，五官长得还挺□□的，胡旭阳心里想着，但是望向他的腿，便心中笃定，他不是自己的竞争对手，于是面上浮现出一股不屑一顾的神色。
　　“你好，”白圣识咬了下嘴唇，十分尴尬的杵在那里，不自觉的握紧手中的拐杖，低声对着潇玉道，“你们去忙吧，再见。”
　　“那咱们走吧，琪琪他们都等着呢！”胡旭阳对着潇玉说。
　　“哦，好吧。”潇玉觉得白圣识有些奇怪，发了微信问自己是不是在忙，又出现在艺术厅，现在又说没有什么事。无奈胡旭阳来接自己，同事们又在等着，也来不及再多问，便说了句“那我先走了”，跟着胡旭阳一起走出了艺术厅，上了胡旭阳停在门口的车子。
　　白圣识的目光一直望着胡旭阳和薛潇玉二人的背影，目送潇玉上了那健美帅气的男人的车，听着他们笑呵呵的谈论着舞蹈节目的事情，仿佛听到了自己心碎的声音……
　　看着车子开远，最后消失在视线之中，白圣识才移动脚步，朝门外走去……
　　天色渐暗，白圣识就这样漫无目的的走着，路上人来人往，有的男女结伴，有的三五成群，他们有的脸上洋溢着笑容，有的在说着悄悄话，有的在谈论着课业谈论着老师……
　　只有自己，是一个人，也似乎永远是一个人。
　　不知不觉来到学校里的便利店，晚饭后的时间，这里显得尤为热闹。白圣识在人声中默默地走着，在那些货架之间穿梭着，鬼使神差的拿了几罐啤酒，来到了结账收银台。
　　走出便利店，来到宽阔的篮球场。篮球场里的灯已经亮了起来，还有零星的几个人在夜色中打着篮球。
　　白圣识在附近的长椅上坐下，起开一罐啤酒，喝了一口，好苦，酒是苦的，为什么人们还要喝呢？是不是喝一点苦的，才能忘了心里的苦？
　　不知在这里坐了多久，袋子里的啤酒罐都空了，风渐渐变凉。
　　人都说借酒浇愁愁更愁，原来是真的。白圣识觉得自己除了头有些晕之外，心痛并没有减少一分。起身朝宿舍走去。
　　回到宿舍，因为是周末，屋里只有罗严宋在。
　　“你怎么才回来？”罗严宋随便问了句。
　　白圣识没有说话，只觉得眼前有些朦胧。
　　罗严宋见人没动静，才抬头看了一眼。“你喝酒了？”从白圣识的步态和神态，便一目了然。
　　“喝了……一点儿都不好喝……”白圣识嘴里含含糊糊的咕哝着。
　　“哎呦我的天，你不是从来不喝酒吗？”罗严宋迎了上来，扶住摇摇晃晃的白圣识。
　　“不好喝……”白圣识双颊泛红。
　　“喝酒不叫上我？跟谁喝的喝成这样？”
　　“嗯？那正好……你再陪我喝点。”白圣识木讷的笑着。
　　“算了吧，唉……我看你这副样子，八成是橙橙把你甩了吧……”罗严宋已然猜个八九不离十，除了那个会跳舞的美人，没人能把老白折磨成这个样子。
　　“橙橙？哈哈哈……”白圣识想起自己为了守护那几个橙子，跟谭思新翻脸的情景，不禁傻笑了起来。
　　“好了好了，睡一觉，睡醒就好了，睡一觉什么橙橙桔子的都忘了。来来来，上床去，慢点，慢点……”罗严宋小心的把白圣识弄上床，叹了口气摇了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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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薛潇玉和胡旭阳一同来到刘琪的庆生会，在欢快的气氛中推杯换盏，热闹非凡。
　　“潇玉你们的节目排的怎么样了？”刘琪问道。
　　“差不多了，初步成型了。”潇玉点了点答道。
　　“没想到你民族舞也跳的那么好。”
　　“没有了，就是小时候学的基础，这几年都一直没跳。”潇玉喝了一口红酒摆摆手道。
　　“哎，我有个朋友，他们公司每年办年会都要出节目，水准挺高的，都找舞蹈老师编排，下次我介绍你去呀！”刘琪兴奋的说着。
　　“好。”潇玉简单答道。
　　“咱们唱歌吧！”同事们建议道。
　　“好！”
　　房间里的KTV打开，大家七手八脚的去点歌。胡旭阳也点了两首，其中有一首自然是对唱情歌。
　　大家纵情的唱着，还有人不请自跳的进入场地中间伴起舞来。毕竟都是舞蹈系文艺青年，这些都是信手拈来的。
　　潇玉坐在一边，浓烈的热闹氛围并没有将她完全淹没，她似乎是想起什么，翻出手机，看了下微信。
　　有一条白圣识几个小时前发来的新消息，自己还没有读。上面写着:“什么时候结束？我有点事情跟你说。”
　　到底是什么事情？潇玉心头疑惑，看来他出现在艺术厅，真的是专门来找自己的。可为什么又没有说是什么事呢？
　　潇玉立即回复了一条:
　　“有什么事？”
　　还没等潇玉想通是怎么回事，房间里响起《相思风雨中》的前奏……
　　“潇玉！”胡旭阳一屁股坐在潇玉旁边，潇玉一回头，麦克风已经递到了自己面前。
　　“听说你粤语唱的好，来，咱俩来一首。”胡旭阳笑着邀请道。
　　潇玉不好拒绝，笑了笑接过麦克风。
　　“难解百般愁，相知爱意浓……”
　　“情海变苍茫，痴心遇冷风……”
　　“Wow！”大家情不自禁的叫起好来……
　　庆祝party一直持续到半夜，潇玉也有点微醺。
　　“我送你吧。”胡旭阳走过来微笑道。
　　“不顺路。”潇玉笑了笑，心里嘀咕着:我才不会给你深夜和我独处的机会呢。
　　“我坐琪琪的车。”潇玉转而搂住喝的很嗨的刘琪。
　　“好啊，代驾已经到了。我俩家离得近，老胡，抱歉你没机会咯！”刘琪哈哈笑着说。
　　胡旭阳尴尬的笑着，用手指了指刘琪，没有说话。
　　回到家，潇玉略感疲惫，百无聊赖的打开智能音响，一头栽进沙发……
　　潇玉掏出手机，看了看白圣识的聊天记录，没有新消息。
　　到底为什么发了信息说有事，又跑到艺术厅来找自己，现在又一晚上没动静了呢？
　　算了，不想了，潇玉觉得头有些沉，起身去洗手间洗了把脸……
　　周末的上午，潇玉拉开窗帘，阳光正好，简单的煎了个蛋热了一杯牛奶，坐下来再看手机，依然是没有他的新消息。
　　要给他打个电话吗？潇玉想要按下语音通话，可脑海中浮现出那一天在医院里看到的情景，忽然有些犹豫。
　　算了，如果白圣识真的有事找自己，他一定会回复的。
　　窗外的阳光把寝室里照亮，眼前的光明，把宿醉的白圣识唤醒。
　　头有些痛，白圣识条件反射的去揉自己的额头，勉强睁开双眼。
　　从床上坐起来，白圣识在醒神。
　　“醒了？”罗严宋抬眼道。
　　白圣识没有回答，只觉得有些口渴，于是下床去拿自己的杯子。
　　“不错啊，学会借酒浇愁了。没谈过恋爱，先学会演失恋的戏码了啊？”罗严宋语气中带着调侃。
　　大口喝了几口水，白圣识在罗严宋的提醒下，回想起自己昨晚有些荒唐的行径。
　　今天是周末，自己应该去店里，毕竟昨天自己很早就提前结束营业。
　　没有搭理罗严宋，白圣识去洗了把脸，稍稍觉得有了点精神，换了一身衣服，丢下一句“我去店里”，便转身走出宿舍门。
　　一路上，午后的阳光很耀眼，让还没完全清醒过来的白圣识觉得有些晕眩。来到店里，打开店铺门，白圣识进去简单的拾掇了一下，拿起一块毛巾，擦着柜台上的浮灰。
　　薛潇玉按照昨天规定的时间，三点排练，提前半个多小时出门。
　　快到艺术厅的时候，潇玉想起白圣识还没有回消息，于是想去他的店里碰碰运气。
　　走到店门口，还好，门是开着的。潇玉觉得心中有一点喜悦。
　　跨步走进去，白圣识正在一旁擦着柜台。
　　“你在呀。”潇玉的声音打破了宁静。
　　白圣识猛一回头，发现身后站着的，是自己心里梦寐已久之人，不禁有些激动。
　　“是你……”
　　“昨天你去艺术厅，是找我有事吗？”潇玉的脸上带着一抹浅笑。
　　“我……呃……”真的需要说出口的时候，白圣识觉得这一关好难跨过，不如先委婉一点:“昨天，你男朋友来接你，去参加朋友聚会吗？”说完，白圣识分明能听见自己“怦怦”的心跳声。
　　“男朋友？”潇玉有些讶异的问道，果然，白圣识是误会了，“他不是我男朋友。”
　　“真的？”白圣识喜出望外，“那你……”
　　“白圣识！”
　　还没等白圣识说完，他的话就被一个清脆的声音打断。
　　白圣识和薛潇玉应声回头，一个扎着马尾的清秀活泼的女生，几乎是跳着跑到白圣识身边:“今天周末，我们去看电影吧！”
　　边兴奋的说着，尤爱嘉边把手握在白圣识的手臂上。
　　又是这个女生！薛潇玉当然忘不了，那张充满热切、充满爱意的脸庞。
　　白圣识被尤爱嘉的突然出现，弄得一愣，吃惊之际，发现对方已经把手放在自己胳膊上，赶紧用力把自己的手缩回来:“你怎么……”
　　还没等白圣识问完，尤爱嘉继续幸福的笑着说道:“走呀，要不然来不及了！看完电影我们去吃火锅，我新发掘的一家店，特别好。”
　　薛潇玉看着眼前这似曾相识的场景，不禁在心里骂自己:自己干嘛要来店里找他？看人家秀恩爱没够吗？没够可以去看言情剧，网上一搜一大把！何必呢？何苦呢？人家已经有了这么一个乖巧漂亮的女朋友，而且很显然，这女生对白圣识很好，眉目之中透出来的，都是对他满满的喜欢。自己心里那些澎湃的火焰，是时候熄掉了；曾经和白圣识一起度过两晚的那些回忆，是时候洗掉了。
　　“你们先忙，我该去排练了。”薛潇玉礼貌的笑了笑，转身以最快的步速逃离了现场。
　　“喂……”白圣识试图叫住潇玉，奈何自己被尤爱嘉挡住拦住。
　　“老白，”尤爱嘉的这个“白”字，充满娇嗔的尾音拐了三四个弯，“走呀！”
　　白圣识拧着眉毛瞪了尤爱嘉一眼，再抬头，潇玉早就已经没影了。
　　白圣识此刻距离万念俱灰，就差一个打火机的距离。他不明白为什么尤爱嘉像一个阴魂不散的恶魔一样，总是能定时定点的成功搅黄自己和潇玉的碰面！
　　“你是能掐会算是吗！”白圣识气愤之余，也有几分无奈。
　　尤爱嘉这次没有因为白圣识吼自己而生气，白嫩的脸上反倒是带着几分得意。其实刚刚尤爱嘉还在外面朝白圣识的店铺走来时，就留意到有一个漂亮女人迈进了白圣识的店门。尤爱嘉当然不可能认不出，那个女人，就是上次在医院里拎着个箱子说来看白圣识，结果说了没两句就奇怪的走掉，而她走后，白圣识就对自己一反常态的女人。
　　作为一个旁观者，尤爱嘉可以明显的感觉到:那个长相出众、身材姣好的女人，看白圣识的眼神，也和自己一样，不同于其他人，而是带着几分羞涩和几分柔情。而白圣识看她的眼神，更是充满了热切的渴望和向往，虽然他掩饰的很好，可自己毕竟是他的爱慕者，他的一举一动一颦一笑自己都十分留心。所以白圣识的那些心思，尤爱嘉已了然于心。
　　出现了这么一个强有力的竞争者，尤爱嘉当然不能放松警惕。适时的出来搅局，是行之有效的手段之一。
　　电影和火锅，自然是泡汤了，但尤爱嘉没有气馁，依旧留在店里，偶尔有人进来，她还热情的招呼客人，那架势，俨然一副小老板娘的模样。在她眼里，只要能看到白圣识，在他身边陪着他，就很开心，起码这样，可以阻挡像薛潇玉那样的狂蜂浪蝶的接近。
　　白圣识被尤爱嘉弄得很沮丧，说不听，也赶不走，而且又再一次成功的把潇玉弄的转身走掉，他真的没有处理感情的经验。此刻，他看着眼前的尤爱嘉，真的是束手无策了。
　　要不是因为要等一个之前约好的学生客人来取表，他早就离开这里回宿舍了。因为现在除了宿舍尤爱嘉进去不方便，其他的地方，真的很难躲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