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part7 金须子、小银鳞和铜嘴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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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个有月亮的夜晚。皓月当空，那银子似的光辉铺洒在整块土地上，不远处的城镇就像玩累了被关进匣子里的孩子的玩具，树木、草丛和河水，都亮闪闪地像落了层星星在那上面。星星们随风摇晃着，你似乎听得见那叮叮咚咚的悦耳响动。摩尔斯坐在草丛里看了四周一会儿，确定周围没有一只猫头鹰后，放心大胆地走向了河岸。
月亮倒影在河面上，粼粼的细波把星星们拆成一条条银色丝线，随意地织成花样多变的绸缎。摩尔斯衔着小蚯蚓跑到湿软的沙滩上，把它从嘴里吐出来，一只爪子抓着地举到河面上空。
小蚯蚓挣扎得厉害，它拼命地喊道：“救命！救命！”摩尔斯挥动爪子，愉快地叫喊起来：“香喷喷、红扑扑、软绵绵又好吃的蚯蚓肉要卖咯~想要的赶快，晚来的没有哟~！”
“呜哇哇哇哇哇~！”
小蚯蚓哭得惊天动地，不过它可不知道，越是这样大声哭号，就越会吸引某些东西的注意。比如现在摩尔斯爪子底下的水面就已经开始在咕嘟咕嘟地冒泡泡了。摩尔斯很满意看到这个结果，他故意用两只爪子各扯着蚯蚓的一端，扯开嗓子继续叫卖：
“连皮带肉活蹦乱跳的小蚯蚓卖咯~嚼起来劲道十足吞下去包你满意，又香又甜又饱肚子的小蚯蚓~刚刚才从地里挖出来的小蚯蚓~~”
“好可怕，好可怕啊，不要再说了！”
小蚯蚓吓得浑身发抖，但是河水一阵小小的翻腾，原先冒泡泡的地方已经探出来一只张得大大的嘴巴，不停地一张一合，等着蚯蚓落下来。
“给我给我！蚯蚓给我！”
张大的嘴巴用土吐泡泡的方式央求道，可是摩尔斯怎么会无缘无故做这种不求回报的好事呢？这狡猾的家伙先慢条斯理地问道：“你是谁，我为什么要把蚯蚓给你？”
“我是小鲶鱼，我的朋友们都叫我金须子，你看你看，我的胡须是金色的哦~如果你想要，我可以用我的胡子跟你换！”
小鲶鱼跳出水面，它果然长着四对须子，在月光下发出金光闪闪的光。摩尔斯不理小蚯蚓的苦苦哀求，装作思考了一阵，看到水面冒的泡泡越来越多，才下定决心地摇头说：“不行，我不要你的金须子，我要一条愿意跟我走的小鱼。我不能把蚯蚓给你。”
小鲶鱼好伤心，它“啾”地吻破了自己吐出来的一个泡泡，然后沉进水里去了。
摩尔斯继续它的无良生意：“机不可失，时不再来，新鲜的小蚯蚓出售啦，欲购从速！”
又有一条小鱼跳起来了，它浑身的细鳞在月光下发出柔和美丽的金红色微光，它急切地叫道：“我要！我要！只要跟你走我就能得到它吗？”
“这还得看你到底适不适合我的要求。”摩尔斯煞有介事地说，然后掰着爪子细数自己的要求：“我需要一条鲜嫩多肉，活泼可爱，心地善良的小鱼。”
“啪嗒”一声，红鳞小鱼落回水里，它羞愧地冒出一串又急又多的泡泡嗫嚅着说：“我的肉不多……”
“那我就不能要你，换其他鱼来！”摩尔斯指挥若定，绝不为蝇头小利所迷惑，爪子一挥将金红小鱼回绝掉。一条土黄色的丑陋小鱼怯生生地游近他的脚爪，在那么多美丽同伴的辉映下，它甚至都不敢跳起来展示自己的风采。它的鳞片颜色实在是太灰暗了，如果不是它用嘴巴啄了啄摩尔斯的脚爪，摩尔斯都没有发现它。
“嗯，你是谁？”
“……我……我是铜嘴巴，虽然我没有漂亮的胡须，也没有美丽的鳞片，但是我的肉很嫩，所以能不能……”
“天哪，天哪，你真是太脏了！”摩尔斯惊叫起来，他打量着这条浑身上下裹满泥巴似的小鱼，毅然决然地摇头否决：“不行，柯特不会喜欢你的，他可是最喜欢漂亮干净的东西了，就算肉多也不行啦！”
摩尔斯身上的肉比它还要多很多倍呢，就是这样柯特都不肯下嘴，说什么也不能让这家伙入选。
这个时候小蚯蚓已经哭累了，它软绵绵地耷拉在摩尔斯爪子上，对自己的命运也不再关心。
摩尔斯和众多的小鱼们吵吵嚷嚷，挑挑选选，终于在天色发白的时候选好了一条既漂亮干净，又肉质鲜嫩，还特别善良的小鱼——因为它可没有独吞小蚯蚓呢，而是让摩尔斯把小蚯蚓分给其他的朋友吃，它自己也只吃了一点就乖乖地跟着摩尔斯上路了。
“我们要去哪里呀？”
没有了滑腻腻的小蚯蚓，多了条水淋淋的小鱼儿。摩尔斯为了让它顺利地跟自己走到柯特的盘子里去，特地跑到水里摘了一大片睡莲叶子，在里面盛满水让它跳进去再把它拖进老鼠小径里去。
黑暗的隧道让小鱼感到害怕，它胆怯地问道：“你要带我去做什么呀？”
“听我说，小银鳞。”摩尔斯肩上扛着睡莲的叶柄，奋力地把它往前拖动，一面细致地给它描述着：“你将要去一幢干净的房子里，暂时住进一个漂亮的白瓷盘子里。等天亮的时候，就会有一只长的很可爱的小猫过来找你。他很漂亮，白白软软的皮毛就像天上飘着的云团，亮亮闪闪的眼睛就像映在水里的星星。他会向你露出他精致的尖牙和粉红的舌头，这个时候他应该在对你笑，然后他会帮你搬家——”
“搬到哪里去呢？我还能见到我的朋友吗？”
“嗯哼~当然会的，你的朋友们都会去找你。”摩尔斯捋了捋胡须，他已经站在自己家门口了。这条街上有的老鼠已经下班了，稀稀落落地开始有了不少影子。他安慰地对小银鳞说：“明天、后天、外天和大外天，每天都会有朋友来找你的，所以你不用害怕，也不用担心了。”
“那真是太好了~”小银鳞松了口气地说，它在睡莲叶子里打了个滚儿，安心地任由小脏鼠把它拖进房子，等待着那个会给自己搬家的小猫的光临。
作者有话说
第7章 part7 金须子、小银鳞和铜嘴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