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第三十一章 独身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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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章独身者
楼阙的病来得突然，连续三天断断续续地发烧。好不容易退下去后，他还是被许嘉敏按在医院里面多呆了两天。楼阙也不清楚自己为什么忽然病得这么厉害，毕竟从小到大他都算得上是那种身体不错的，各种病痛都不至于摧残他成这个样子。
“好像瘦了一点，”莫辞见到楼阙之后，上下打量了眼，“我可以再多批你两天假，你要不再休息一下。”
“我这两天已经在多吃东西了。”楼阙道，“我其实觉得自己不用再多休息了，已经因为我拖慢了剧组的进度，这几天就不要再浪费了。”
“也不算是耽误，不过是更改一下计划，我的楼阙，你的健康同样重要，我可不希望改日你受的便是工伤。”
“不至于，”楼阙笑了下，不再坚持，而是往后退了一步，“那就后天吧，明天我听你的再休息一天，后天我就来拍戏。”
“好，生病的人就应该乖乖听话。”
不过实际上楼阙第二天也没有如他所言好好休息，他去了一趟墓园，去的路上路过花店，买了一束白玫瑰带上。楼艳的墓已经弄好了，他顺着位置找到，然后把花束摆在前面。楼艳从不带别的人送的没用东西回来，比如花花草草或者那些只有纪念价值又不值钱的礼物，只有一次她带回来一束白玫瑰，放到瓶子里面看了半天，还兴致很好地给楼阙说这花真不错。
楼阙放下花就直起身，他没有多的举动，也不会说些什么给楼艳。他对楼艳的怨恨也好，牵绊也好，所有的东西都说不清楚。每当他扬起怨恶，就会想起楼艳生下他的时候也不过是十八岁，立刻就怨恨也怨恨不下去了。
远处有人也在扫墓，纸钱被火点燃，烟和碎了的纸灰飘荡在空中。楼阙去看被风吹起的纸屑，停了一会儿目光又重新落回那束白玫瑰上面。
“再见了楼艳。”
他在心里面这么说。
他上次从墓园出来的时候有奥斯顿作陪，但这次身边无人，原本想要往外走上一段，走着走着却直接走到了村镇，那家馄饨摊还开着，楼阙这次又去点了一碗，摊主居然还记得他，笑着问帅小伙子这次怎么是一个人来吃饭。
“这次是一个人过来的。”楼阙笑着说，“所以只有我有机会吃到您的好手艺。”
摊主被楼阙逗笑，给他的那碗馄饨多加了些，满得差点从碗边溢出来。
在《光影》于浮觉的拍摄结束时，刚好《眉眼似黛》准备启动宣传，在外面玩了好久的周茜也回来了，和楼阙两个人合体录了几个采访，又去了几场展映会。各种工作时间挨得都很近，恨不得前脚这边结束了后脚就要去另外一边。楼阙本人觉得这样的安排还算是可以接受，并没有太过分的地方，反而是许嘉敏总是会开口问他这样会不会太紧张太劳累。楼阙还因为这个笑许嘉敏，说什么自从上次他发了一次烧之后许嘉敏张恭泽他们就把他当作瓷娃娃一样看，好像一个不注意他就要把自己摔碎了似的。但是许嘉敏同样也回怼，开口就是发个烧就去医院里面住了快一周的人根本不配在这里讲什么自己身体好。
有一天晚上工作结束，楼阙和周茜王洛山三个人去吃了顿宵夜。周茜现在作为一个息影人士已经算得上是和影视圈说了再见，这一次从外面旅游回来再见王洛山他们，说笑都是纯粹的八卦调侃。这边刚问完王洛山下一部电影打算什么时候拍不会江郎才尽三年又三年弄得王洛山哑口无言，下一句就是问楼阙有没有挑到好剧本下一部打算拍什么。
“我还没有看到不错的剧本，不过是些粗制滥造的爱情片。”他从许嘉敏那里得到的本子不过是这样的，其实他也明白缘由。就算他已经拍了两部电影，可是一部是前任男主出事他临时被选上做了替补，另一部则是不被大众所看好的《光影》。所以递给他的剧本质量也不会好到哪里去。楼阙这一张脸算得上出了名，为了他的脸递来的本子也就不过是为了流量圈钱，资本不想要放过肥美的羔羊变现，并且也笃定只要开够了价格就能得到楼阙在他们的电影里面卖脸。
周茜想一想也能明白楼阙现在的处境，这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太高的同时又被别人认为是含有水分的起点在，总在一时得不到什么好的回报。“我虽然建议你抓紧看一看剧本，但是也好看你和你的艺人团队的想法。说白了，其实是要看《眉眼似黛》的票房，如果它票房高，证明你演技不错又能够扛得起票房，那么你退后一点就会有更好的剧本递到你的手上。可是如果《眉眼似黛》结果不好，那么你到时候可能连现在的本子都收不到。全看你们敢不敢赌。”
“我明白，”楼阙笑，“但我觉得《眉眼似黛》会是一个好结果。”
“你这话说的，你现在问你王叔叔，他都不敢做这样的保证。”
“什么叔叔，周茜你怎么回事，我哪有那么老！”
“不叫叔叔难道叫哥哥？你的年岁再多上一点，都可以直接做小楼的爸爸了。”
王洛山被周茜的话噎了一下，可是他到底脾气好，也没再反驳什么。“周茜说的对，你和你的经纪人团队确实应该好好想想未来要走的路。不过如果你真的想在电影圈里面往下走，那就别去拍什么电视剧了。虽然说在我这里电影和电视剧不过是对于故事的不同表现形式，可是在更多的人那里会分级，拍了几部电视剧再想要回来拍电影就是难上加难，之前的起点统统作废，还不如去挑一点好电影里面的小角色。你是个聪明的孩子，你肯定会知道自己要走什么路。”
“嗯，”楼阙笑着说，“我会好好想想的。”
而在《眉眼似黛》真的开始上映的时候，楼阙却已经离开国内，和《光影》剧组去美国加州拍戏。美国的戏其实不错，不过是林栩没有回国之前的一点戏份，最多拍一个周，到时候剪到电影里面可能也就几分钟。
因为所有的戏都拍完了，《光影》剧组就在当地开了party庆祝，莫辞自己出钱包了一家不错的夜店，所有人在里面狂欢。但楼阙早已坐到了角落，把自己隔绝在热闹的氛围之外。
莫辞本来在和其他人喝酒，喝的差不多尽兴了之后又到了楼阙跟前，“不喝酒也不爱玩，还不如早点回去，何必在这里陪着他们熬夜闹腾。你看钟昇，他就已经早早回去了，也不会真有人无聊了去讲他不会做人。”
“反正我也没事，而且现在也不困，”楼阙手里握了杯柠檬水递给莫辞，“你今天喝的已经够多了，等会儿还是少喝吧。”
莫辞拿过柠檬水喝了一口放在桌子上，靠上沙发背，黑色长发依托着沙发的线条流淌下来。“你果然在意我，还留心我喝了多少。”
“满身酒气，我闻一下也知道你喝了多少，别忘了，我之前也是待在酒吧的。”
“好吧，是我想多了。说到这个，我之前写过一个剧本，你有没有兴趣看一看，不过题材里面有同性因素，不知道你可不可以接受？”
“你想让我演？”
“我只是想听听你的看法。不是我拍，我也决定不了谁演。我拍不了爱情戏，哪怕这部戏不过是爱情的变种。我已经把这个剧本发邮件寄给了凌霄导演，我想了下现在的这些导演，只有凌霄才能拍出来这个剧本的感觉。”
楼阙听过凌霄的名字，准确的说，应该没有几个人没听过凌霄的大名。能够在好莱坞站稳脚跟的亚裔没有几个，尤其是以导演之名站在那里的，唯独只有美籍华裔的凌霄一个人。
“我可以看看，但是我或许给你提不了什么太好的建议。我对文字的感知力不过就是寻常观众的水平。你想要看得到什么真知灼见，找我肯定是没有用的。”
“你无需妄自菲薄。”莫辞笑，“而且这个剧本里面的男主角之一也又和你相像的部分，说不定有我不确定的东西，可以在你这里得到验证。”
楼阙笑着问，“你下一句该不会是这个角色是为我量身打造的吧？”
“我其实已经忍住了没有讲这句话。主要是因为这部电影我只想要凌霄导演来拍，如果凌霄看不上我的剧本，这个剧本应该就绝对不会被拍成电影了。”
“所以你为什么拍不了爱情片？”
“我也没有恋爱。”
“演员可以只在剧情里面恋爱，在角色里面浪漫，罗曼蒂克的东西不需要和现实接轨，只需要一点共情和导演的作为。可是导演不能演戏，如果不会感知，就完全不能拍戏。而且，”莫辞拿起柠檬水喝了一口，眼睛笑意盈盈地盯着楼阙看，“我觉得你一定会恋爱，不过是早晚而已，我可以和你打赌。”
楼阙觉得莫辞的话有些意味深长，可是他又觉得只要他多问一句，对方肯定会讲出来些什么黏黏糊糊的暧昧话语，所以他只是直接拒绝。“我不和你打赌，我是独身主义。”
“好吧，独、身、主、义。”莫辞一字一顿地念完这四个字，摆明了没把楼阙的话放在心上。
作者有话说
第32章 第三十一章 独身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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