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 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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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尘真的想不到，和吴涯日常瞎逼逼居然能被这么一个重磅消息砸成脑震荡。
聂远的过去在国内很少有报道，没想到国外的消息这么灵通。自己一个普通民众，也不太敢继续探究下去，而且确实对这种豪门恩怨的细节不是很感兴趣，随便吃几口瓜就完了。
怪不得大佬的个性有点让人捉摸不透，20岁就能把自己的亲爹扳倒，这魄力不是一般人能理解的。
但一个平时接触的人居然干过这种大事，就像突然知道自己那个腿脚不利索的邻居大爷以前是国家一级芭蕾舞演员一样震撼，是需要几天时间来缓一下的。
幸亏这几天要上课不用上班，程尘在知识的海洋里寻得一丝平静。
吴涯的航班是周三晚上到达，程尘和他约了第二天出去浪，美其名曰帮他倒时差。
他家和吴涯家算是世交，两人从小穿一条裤子长大，用吴涯的话来说：“程尘掉根头发我都能知道他哪天便秘。”
程尘以前经常闯祸，算不上校霸，但在老师们眼里绝对不是个管得住的学生。偏偏成绩又稳定维持在中上游，也没犯什么原则性的大错误；他性格还特别好，和谁都能打成一片。到后来都没什么人去管他了，任他野草一样自由生长。
吴涯虽然和程尘一起混，但还是更自律一点，对学生的本职工作更负责，每次考试都是班级前三，年级排名也在前十名左右。高考考完就被几所排名不错的外国名校录取，飞出国门走向世界了。
这次回来，主要是因为吴涯爷爷过大寿，所以特地申请提前完成了这学期的论文和考试，飞回来陪他老人家。
吴涯穿着简单的纯色高领毛衣和牛仔裤就开车过来接程尘，白净的脸上架了副金属框眼镜，倒是挺像个学生的。反观程尘，难得出门放风，就一不留神把自己打扮过头了。小皮衣配破洞黑裤子，脖子上还骚了吧唧的挂了两条银吊坠，发型都抓成故作凌乱的感觉。看到吴涯再看看自己，就感慨上班期间看店长和其它西装男看多了，好像审美提前一步走进了成年人的精致世界。
“橙子你穿这样是去钓男人吗？？我先声明一下，本人钢铁直男。虽然我很优秀但我和你是没有结果的，你的勾引对我无效！”
“滚你妈的，”程尘在副驾一坐，晃晃蹬着马丁靴的jio，“老子这么帅，肯定有一堆妹子围上来，你都领不上号。”
吴涯切了一声，吸吸鼻子：“我靠你还喷香水了？这什么，银色山泉？”
“你这鼻子没谁了，大吉岭茶好不好。”程尘一个白眼快翻到天上去了，“初恋男友香，你懂个屁。”
“我都没闻过，能憋出一个名字已经很厉害了好吧。还初恋男友，你初恋了吗就男友？！”
“……”
程尘憋了半天一个字没说出来，扭头装睡。
“等等，不是吧，”吴涯一个交岔口差点开错路，“您老人家不会还没恋吧？”
“……我恋不恋你又不是不知道。”程尘头都快钻到门缝里了，嘟哝道。
“大哥，我还以为你只是没跟我说呢，”吴涯惊得合不拢嘴了，“没想到你对我这么坦诚，没说就是没有啊！”
“啊啊啊有完没完了，这个话题可以终止了，再见。”程尘猛捂了一下脸，闷声道。
吴涯见他真的苦恼起来，便没再整他了。
他们两个大男人也没什么别的娱乐项目，无非就打打球，赛赛车。听说吴涯一个叔叔开了一个马术俱乐部，就想去凑凑热闹。两人都没怎么骑过马，估计到时候就是菜鸡互啄，一起共享人世繁华。
吴涯的叔叔姓唐，是个面相挺亲切的中年男人。唐叔见他们来了便简单介绍了一下场地和注意事项，之后便给他们安排了一个教练陪他们选马，顺便教几个基本的操作。程尘的发型被头盔死死压住，裤子的破洞也被防具盖上了，看着就是乌漆麻黑的一坨，吴涯一看就爆发出幸灾乐祸的笑声。
“笑个屁！你爸爸的帅是遮挡不住的。”程尘戴上手套愤愤道。
他们来到马圈，在教练的指导下和比较温和的几匹马互动，找到了和自己相处的比较好的那一匹。程尘选了一匹小白马，叫马霸霸，也不知道是哪个天才想到的名字，总感觉每次叫他的名字自己的身份就低了一等。吴涯听到这名字又笑得直不起腰来，边擦眼泪边拍拍自己的小棕马，像是在寻找共鸣。
小棕马：？？？
顺带一提，吴涯的马叫马土土，据说这里的每一匹小马都要取一个以马为姓氏，以ABB为格式的名字，估计是唐老板的个人喜好。
两人牵着各自的小马驹，在教练的指导下先散步一圈建立信任。第二圈，教练帮他们上马，调整好姿势，并带着他们再走了一圈熟悉马背上的感觉。
“我觉得土土好像没有很高兴的样子，”吴涯说话的声音有些颤巍巍，“他一直在用鼻子喷气。”
程尘已经找到感觉，颠得很自在：“那肯定是嫌你丑了，你看我的霸霸，多淡定。”
又溜达了一圈，程尘想脱离教练自己骑骑看，教练看他胸有成竹的样子便同意了。吴涯一听要脱离教练，说话声音都飘了：“那啥，我觉得我还需要再练练，精进一下我的骑术，教练你来帮我指导指导？”
初学者专用的马霸霸已经受了严密的训练，基本只会匀速跑圈。程尘一开始还有点紧张，后来渐渐意识到了霸霸的可靠，便安心成为了一个帮马霸霸拿缰绳的背部挂件。
马术俱乐部建成时间不长，可能是面向的消费群体比较小众，或者是会员制的，并没有多少人骑着马溜达。
马霸霸昂着骄傲的头颅，白色尾巴像大拂尘一样一甩一甩，哒哒哒地走着，感觉自己是全场最靓的仔。
突然，一个黑色的高大身影从他身边掠过。
小白马看着飞奔着超过自己的大黑马，懵了。
他，马场一霸马霸霸，什么时候受过这样的屈辱？
小马蹄不自觉加快了步子，越来越快，越来越快……
背部挂件程尘感觉自己周围的景色退去的速度好像变得快了起来，自己的嘲笑对象吴涯的身影也模糊了起来。
“不会在加速吧？”程尘觉得大事不妙，紧紧握着缰绳，“之前教练说怎么停来着？”
马霸霸追着眼前的大黑马，周围有人在呼喊，但他眼里只有突然出现的竞争对手。程尘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不敢轻举妄动，只能低伏在马背上等待教练来救场。
黑马的骑手好像意识到了什么，他拍了马身一下，示意让他减速。黑马乖顺地甩了甩头，越跑越慢，最后变成了步行的速度。
马霸霸见对手弃权，便骄傲地扬了扬脑袋，也缓了下来。
一黑一白两匹马渐渐并肩而行，骑着黑马的男人把马停下，并让小白马也停了下来。
“没事吧？”男人低沉的嗓音轻声问道，把手伸向程尘想把他扶下来。
“没事……”程尘有点劫后余生的应激反应，喘着粗气。他身体有些使不上力，几乎是靠在对方的手臂上被托下来的。
透过厚厚的防护还是能感受到男人手臂肌肉里蕴藏的力量感，程尘觉得自己这只白斩鸡还是不配拥有马。
在对方的支撑下缓了缓，程尘努力站直，抬起头：“谢谢你，我是第一次骑马，真的帮大忙了……”
道谢的声音戛然而止，程尘苍白的脸色更白了一点。
头盔下，一张雕塑般冷峻的帅脸看向他。
聂远大佬，您好。
聂远大佬，真巧。
聂远看着身边的青年。他的头盔尺寸不对，歪向一边，露出凌乱的发梢来。
那张常常带笑的脸现在像纸一样白，只有脸颊因为心跳加速而泛起不正常的红晕，微微晃神的眼睛小鹿一样湿漉漉地看向聂远。他的浅粉的嘴唇微启喘着气，嘴唇内侧闪过一丝水光。
聂远就这么沉默地看了程尘半晌，等其他人渐渐向这边靠近了才生硬地扔下一句：“不用谢。”
“橙——子——啊——”一声凄厉的叫喊划破两人之间略微尴尬的气氛，吴涯跑过来一把抱住程尘，两人的头盔磕了个对碰，“诶哟有点晕…”
聂远把马霸霸的缰绳交给赶来的教练，自己牵着大黑马转身离开了。
程尘还没彻底恢复过来，就被吴涯扯着呼天喊地：“你知不知道刚才有多惊险！霸霸像疯了一样狂奔，你都变成虚影了！土土看你们这样也有点骚动，吓得我直接从他身上下来了。幸亏那个人注意到了你，把马慢下来，不然你可能就被甩出去了！我的橙子啊你说我们为什么要来作死啊！！！”
“行了行了…”程尘本来还晕乎乎的，现在也被他的大嗓门吵清醒了，“你丢不丢人啊，我都没哭你哭啥，我还没死呢。”
吴涯听了又开始抓他：“我这不是担心你吗？谁哭了别造谣！死什么死，呸呸呸！回家回家，不玩儿了。”
两人换好衣服，唐叔亲自出来送他们还不断道歉，说今天是有新会员来试场地，没想到会发生这种事情云云。毕竟对方是长辈，自己也没出什么事，程尘不好意思地连连表示没关系，两人互相鞠躬直到上车，也是奇景。
“对了，”程尘在车上坐了半路，突然冒出一句话，“你肯定不敢相信救我的那个人是谁。”
“谁啊？”
“聂远。”
吴涯的方向盘打了个滑，后面的车警告性地按了两下喇叭。
“橙子，你真的牛逼。”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第 5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