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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第 30 章 ...

  •   七十二
      南北紧紧地搂着靳维安的肩膀,像抓住自己最爱的猎物生怕一不小心就跑掉。靳维安努力的保持清醒的姿态,免得坐实路人心照不宣的猜想。酒店旋转门大大的张着嘴,见怪不怪的将他们像以往见过的爱情故事一样吞入口中。不远处的树影下,一个高瘦的黑影面向酒店停下了脚步。
      一、二、三、四……二十五,他们应该到电梯门口了吧。
      叮,电梯门打开,里面人走出来,靳维安和南北进去。一进电梯,南北便在靳维安耳边轻轻落下一个接一个的吻。一种甜蜜的晕眩从吻落下之处四处漫延,靳维安扬着头,迎接、捕捉。
      一楼、二楼、三楼…… 他们到了房间的楼层了吧。
      叮,电梯门打开,南北将靳维安搂得更紧了,靳维安也将身体软软的靠在南北身上。随着他的脚步,郑重而又慌乱的向前走着。
      301、302、303、304、305、306,他们终于还是到了房间门口了吧。
      黑影望着306号房黑洞似的窗口。
      一阵灯光将刚才黑洞似的窗口填满,透过玻璃直直的刺进树影下黑影的眼里,黑影条件反射般的闭上眼睛。
      随后,又控制不住的睁开。
      灯光明亮温暖,但看不到房间里的任何动静。黑影却仍然一动不动,目不转睛的看着,仿佛这样经年日久的望下去,就可以将自己立成那尊千古传颂的望夫石。
      突然,南北的身影出现的窗边,树影下的黑影慌张的往旁边躲了一下。只见南北双手一起向着中间一使劲,两边的窗帘愉快的合上了眼。随着窗帘合上眼的,还有那明亮温暖的灯光。
      整个窗户又变成的刚才的黑洞。
      眼前一黑,黑影觉得整个人仿佛掉进了一个深深的冰窖。没有一丝光亮,也没有一点温度。懒得伸手,也懒得挣扎,黑影就这样任由自己往冰窖深处坠落。他相信,如果一坠到底成一堆稀巴烂的白骨,或许就不会再这样疼了。
      夏洁一打开门,嘴便被另一张嘴堵住了。来不及惊呼,一片冷冷的舌便穿过自己的唇瓣、牙关探入口中,随之而来的是一股浓重的酒气。
      一双眼垂着眼皮也掩不住眼中的血色,一只手用力的将夏洁的腰一揽,夏洁站立不住,同腰间手的主人倒在地上。手从腰下抽出来,顺着夏洁柔软的睡裙边向里探入,大腿、腰、背……
      “姐……” 来人含混的呢喃道。
      “维乐,你喝多了吗?”夏洁以为叫的是自己,心里又惊又喜。
      肩带顺着光滑的肩膀滑了下来。
      “维乐,等等,等等我还没准备好。”夏洁用力将来人推开。
      靳维乐踉踉跄跄,后背猛的一下撞到了边几的尖角。一阵钻心的疼痛顿时让他清醒了许多。
      夏洁已经从地上坐了起来,瞪着眼睛有些不可思议的看着他,眼里的喜悦却也展露无遗。
      看着夏洁小鹿般清澈的眼睛,靳维乐完全清醒过来。
      转身、开门,甚至来不及等电梯,他从楼梯落荒而逃。只留下夏洁仍然保持着坐在地上的姿势惊愕和懊恼:刚才是不是不应该推开他。

      七十三
      清晨的阳光似醒非醒地从云层出探出脑袋,俯瞰着被第一缕晨光宠幸的房屋和人群。青安小区背后的小河拖着一夜未眠的疲惫身体枯燥地重复着奔涌,一个瘦削的身影正沿着河边的绿道奔跑。薄薄的T恤和短裤像挂在一个标准的衣架上,装满风狐假虎威地鼓成一个相扑运动员。而从领口伸出的那个脑袋上,一双满布着红血丝的眼睛配着暗黑的眼圈,像极了鬼魅。
      靳维乐想不起自己什么时候来到河边开始跑步的,也不知道到底还要跑多久才可以让脑子里的一切随着汗水流干。他只有不停地跑,沿着绿道跑到前方无路又接着跑回来。
      太阳渐渐地越来越高,从斜前方直直地扎进靳维乐的眼睛。不知道是阳光太过晃眼还是跑得太疲惫,靳维乐突然停下,紧接着眼泪如旁边的不曾停歇的河水般决堤而出。自救般地靠上最近的一棵树,胸口仿佛刚刚碾过一辆大卡车,又疼又喘不过气。
      靳维乐张口嘴不停地喘息,胸口不停地剧烈起伏,却发不出任何别的声音,活像一条不小心跳到岸上濒死的鱼。
      有那么一刻,他真的觉得自己好像死了。
      或者说,就这样死了倒也不错。
      “喂,你没事吧?”旁边一个陌生的女声响起。
      “没……没事。”靳维乐转过头,透过眼中的水雾大概看出是一个穿着运动装的女孩。
      “你确定?我来跑步的时候就看到你在跑了,而且跑得特别快,早上可不适合运动得这么剧烈啊。也没吃早饭吧?”女孩一眼就看到了他满眼的血丝和眼泪,吓了一跳,本能地往后退了一步。
      “是运动得有点太剧烈了,不过没事。”靳维乐使劲地咧着嘴唇笑了笑,眼眶被这样一挤又滚出两行眼泪,“没事,我回家了。”
      说着,他伸手在树干上用力一撑,将自己撑直,然后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就朝青安小区走去,没再理那个女孩。
      回到家,径直地走到卧室。短短的路耗尽了靳维乐最后的力气,刚一站到床边他便直接倒在了床上,将自己从现实投入梦境。
      或许,这样会好受一点。
      在靳维乐刚刚睡着的时候。靳维安在床上睁开了眼睛。
      她抬起头,看到南北昨天还很光滑的下巴一夜之间就冒出了许多密密的青色的胡茬。她把自己的额头轻轻放在这青色胡茬的下巴下蹭了蹭,又扎又痒,忍不住笑了。南北动了一下,原本就搂着她的手臂又紧了紧,随后轻轻地在她光滑的背上婆娑了起来,然后顺着脊柱沟缓缓地往下。
      顺着南北手划过的地方,一阵麻痒散发至全身,靳维安忍不住动了一下,连忙将南北的手从背后拿到脸边握着,南北无意识般地撅嘴在她的额头轻啄了一下,表情甜蜜得像个睡在妈妈怀里的婴孩,发出均匀的呼吸声。
      这就是我爱的,也爱我的那个男人啊。
      窗帘被拉得密密的,靳维安没有拿出手机看时间,也分不清现在到底是白天还是黑夜。可就这样躺在自己心爱的男人怀里,她觉得什么都满足了,哪怕明天有什么狂风暴雨,哪怕马上就是世界末日,就这样和南北依偎在一起还有什么可害怕的呢?
      靳维安觉得自己从未这样勇敢过,这种勇敢与以前遇到小混混、社会青年不同,是对不可预知的未来的勇敢。
      记得大学晚上在寝室的“女生卧谈会”时,她常常挂在嘴边的:以后一定要在自己老得很丑之前就自杀死掉,不然得变得多可怕啊。可是现在,她只想和南北就这样拥着彼此直到老得颤颤巍巍,要是南北敢说她是小老太太,她就用力在他的老脖子上种出一大片草莓。
      想到南北变得白发苍苍、皱皱巴巴时脖子上被种上一圈草莓还无可奈何的样子,靳维安“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笑什么呢?”
      南北抽出被她握在脸边的手,五指埋进她脑袋后的发丝中,使她的脸又朝自己近了几分。然后低下头,睡眼朦胧地看着她。
      刚才还悬在头顶的浓重的鼻息一阵一阵扑到靳维安的脸上,靳维安立马回想起昨晚的羞涩、笨拙,脸突然一红,连忙钻进南北的脖子弯里连说了好几个没事没事。
      南北没有继续追问,把发丝里的手向下移动到脖子后,用拇指轻轻推着靳维安的下颌使她抬起头来。嘴上也没有闲着,从额前、鼻尖、脸颊一直到靳维安柔润的唇上,温柔而又不容喘息和拒绝。
      靳维安不自觉地扭动了一下身体,感觉□□隐隐有些痛。想起自己现在还“有伤在身”呢,连忙“嘶”了一声,一把把明显想要“使坏”的南北推开。
      “今天到此为止!”
      “来日方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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