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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一起 ...

  •   【十二】
      “什么?她还不知道啊?”之前的事暂时告一段落,眼看着下个月就要过年了,戚猛贼兮兮地跑去问列战英的情感状况,万没想到竟然还是止步不前,“你的小礼物呢?!”
      “……还没送,一直没机会与她说。”自从素老谷主进了京,茯苓每天都往老人家那儿去。她现在也学会偷懒不走正门了,直接跳墙就回靖王府后院了,以致于列战英根本找不到时间与她表白心意。而且他深知后宅的风气,为免茯苓难以自处,他也不好托人传话,于是只能这么拖着了。
      戚猛不愧是过来人,一眼就看出他的问题,大手一挥,说:“嗨!为什么她不索性搬去老谷主那儿,可不就是想接近你嘛!依我说啊,你就要大胆点,顺便趁这个机会,好好讨好一下未来的泰山大人!我跟你说啊,你得赶紧的,不然救出卫峥之后,人家就没理由待着,可就回家啦。”
      对于过来人的建议,列战英只能闷声应下。

      其实,茯苓不搬出靖王府完全是因为元姬想学医术。
      那天列战英倒在她身上,当她听着对方的心跳,更听到自己如雷的心跳的时候,她就知道,晏大夫说得没错,她真的喜欢这个人。正是因为自己心里抱有对列战英不可言喻的心情,她特别想搬出去住,这些天不走正门也是为了怕撞见他。不知道该说什么,更不知道怎么面对。
      刚刚众人开会讨论营救之事,决定由飞流和茯苓在年夜里顶着“太行大盗”的名头行事。会毕,满心烦恼又别无问处的茯苓只好去跟小孩子讨教,“飞流,你觉得列将军怎么样?”
      “好。”飞流的评价一向直接。
      “那你觉得,如果……”茯苓一下子不知道该怎么说,自己都搞不懂,飞流估计更不懂吧。
      “你,这里,每夜,”飞流指着墙那边,“他,不睡。”
      闻言,茯苓一愣,忽地心似乎被一股暖流包裹,随后是怦怦的心跳,越跳越快,宛如那天。
      飞流哈哈大笑,指着茯苓大叫:“脸红!”
      列战英甫一走进院子,入目便是“人面桃花相映红”的景象,心头不禁一动,脚下更加紧了几步。飞流一看是他,就笑着飞走了,只留茯苓一人独自面对这个躲避多日的人。
      “茯苓。”同在屋檐下,这么多天没见,开口瞬间,列战英竟有些怯情。刚刚开会时,他坐在靖王后方,而她坐在老谷主身后,他只能看到她简单的发髻,就这样,他还不敢多看,怕被人看了出来,只好强迫自己专心于听取计划。现在这个发髻就在他面前……
      “嗯?列战英,你……”茯苓看着他取出一个晶莹小巧的发簪,一手虚扶在自己鬓边,一手将发簪插入髻中。
      列战英这才发现自己不由自主地就把准备已久的小礼物奉上了,一时间有点发窘,伸出的双手也停在原处,不知所措。
      看到他楞楞的神情,茯苓忍不住喷笑出来,又用手去摸脑袋上的新饰物,碰到他手的刹那,他像是被烫到一样,缩了回去,这才醒悟过来,期期艾艾地说道:“上次你被掳走,都是因为我爽约……这是赔礼,是我特地找人打的。我知道你不喜欢脂粉钗环,但这个钗是可拆分的,拔出可以做武器,取出刀刃也可以放信纸,挺实用的。”
      他后边的解释有点急切,似乎是怕茯苓不喜欢,但又期待她的反应。
      茯苓没有说话,按着簪头一推,抽出后半截来一看,连接着细长的刀刃,可以当匕首用。簪子是铜制的,镂刻花鸟纹,不奢华繁复,相当精巧灵动,很是符合茯苓的气质。
      “谢谢你,我很喜欢。”说后半句的时候,茯苓不由得垂下目光,以免泄露了小心思,又试着将簪子插回头上,但却因为心动,手上也不禁抖动。
      军人天性让列战英察觉到了转瞬即逝的时机,他伸手握住茯苓拿簪子的手,低声道:“我心悦于你,若是你愿意,我愿一辈子为你簪发梳髻。”
      这句话轻轻地却宛如一个惊雷炸在茯苓耳边。她之前从未想过,暗自喜欢的人竟然也喜欢自己。她仰起头,难以置信地望向列战英。他脸上的神情一如三年前那般坚毅,那次是面对山匪的宁死不屈,而这次却是面对自己……
      “我愿意,”茯苓忍不住笑,看着他眼中的流彩益亮,更加坚定,“愿意。”

      【十三】
      营救计划进展得十分顺利,几乎没有破绽。就在众人都欢欣鼓舞之时,茯苓却有一丝忧虑。
      在友情出演太行大盗的那几天,茯苓几乎每夜子时后才回府,而且她脚步轻盈不可能惊动他人。但就在茯苓第三次执行行动回府时,却发现茗玉在她门前探看。
      茗玉似乎也吓了一跳,推说这两晚茯苓回来得晚,王妃遣她来看看茯苓有何需要。
      要戳穿这个谎言非常容易。第二天一问,元姬果然不知道此事。自那天起,不但茯苓,连元姬也对茗玉起了疑心,但就目前形势而言,留着这颗钉子,似乎更有用。原本元姬热衷于跟茯苓讨论近来的案件,后来就仅讨论无关紧要的事情了,比如街面的八卦,又比如茯苓和列战英的交往细节。
      自从元姬知道茯苓与列战英确定关系后,天天幻想着要为二人主持婚礼,尽管茯苓一再强调二人关系才刚刚开始,元姬还是连他们婚服用什么布料都想好了。
      这天茯苓实在是招架不住了,借口要去找列战英,临走前收获元姬意味深长的暧昧眼神。

      “还好你在,不然……哎……”
      “不然?你要去哪里?”列战英很是庆幸自己今天回府得早。
      “除了钟山,大概也没别的去处了。来金陵这么久,除了被掳走的那次,我还没出过远门……”说着,茯苓忽然顿住,望向天,明明囿于四角飞檐,目光却似乎看得很远。
      列战英知道,她向往自在逍遥的游学生活,但现在为了卫峥,也可能部分为了他,飞鸟只能折起翱翼,被困笼中,心中定会失落。他想了想,开口道:“你若是想离京,我可以每天给你写信,与告诉你说卫峥的情况,这样你就……”
      “你知道吗,成功救回师弟后,师父曾经问过我,要不要跟他一同回谷。”
      “你怎么回答?”列战英语气有些游移,他很期待答案,但很害怕。他怕茯苓的留下只是素老谷主的吩咐,他怕这个答案里没有他。
      “明知故问!”茯苓娇嗔地瞪了他一眼,又噗嗤一笑,“我跟师父说啊,我在这里有喜欢的人了,暂时不回去了。”
      “那老谷主……”
      列战英忽然不知道该怎么开口,还是茯苓看出了他的心思,说道:“师父说,列战英嘛,是个好后生,你就跟他处处看呗,不行就回家。”
      最后一句自然是茯苓自己加的,果不然列战英伸手握紧她的手,真挚地说:“不会不行的,相信我。”
      寒春料峭风自拂,浓情蜜意影双对。
      今年的金陵越发暖和了。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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