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师天下第一》阮凤青

5、第五章

　　舒云国亡国，要说阮初一有多有什么亡国之恨，那几乎没有。她震惊于秦霸国的无耻，最气愤的是自己都甘心出嫁了，结果换来的是这么一个下场。
　　想起历史上著名的一个美人换来两个国家和平共处五十年、一招美人计为弱国争取了发展时间灭亡掉强国……
　　阮初一气啊，秦堪也太没眼光了，她也是个美人好吗！
　　“你说气人不气人！”阮初一揪了根狗尾巴草。
　　一声动物的嘶鸣附和着她的情绪。
　　阮初一愣住，继而吹起召唤口哨。
　　哨声在树林间回荡，阮初一听见熟悉的马蹄声，“小马！”
　　枣骝色的马尾晃荡。
　　当初舍己救主的马儿撒欢地跑向阮初一，如果它能化为人形，定然要扑进主人的怀抱里。
　　“小马！！”阮初一仿佛见到亲人，抚摸鬃毛，亲亲马儿，“你怎么逃掉的？太棒了你。当初答应你的大餐，等回到武林盟就请你吃。先陪姐姐去干大事。”
　　阮初一从马具里找到一只手指大小的机械飞鸟，留字之后放飞。
　　机械飞鸟是武林盟内部联系专用假鸟，可反复利用，巴掌大。像阮初一手里这种大小都是一次性的。如果没有飞到一定高度前被飞弩、飞箭射毁，也等于报废了。
　　事发突然，她报个平安。免得有人担心。
　　阮初一骑着小马回神都，路上见到不少乞丐，所有城市的祥云旗帜都被换成了七个三角一个圆的太阳。
　　神都城门设置了关卡，只允许秦霸国的人进出。
　　城门口薅羊毛发国难财的，在狮子大开口卖食物。卖得再贵也有些人买。
　　有几个乞丐扒着阮初一的马求她给点吃的。
　　“好心人，给点吃的吧。”
　　“姑娘，我孩子几天没吃东西了。”
　　“姐姐，我饿。”
　　……
　　她穿着慕容南的衣服，不像舒云国的人，巡逻士兵没管她。
　　门口有三个商贩，一个卖得差不多了，收摊走人。左边那家只卖干粮，买的人多。右边的商贩还有五桶粥，两袋子馒头。
　　阮初一下了马，牵着马走到卖粥的摊贩面前，“有包子吗？”
　　“包子没有。有馒头有粥，客官，我这家比旁边两家都要公道，就刚走那家，他们家在粥里放虫子的。也忒缺德了。”二十倍价格卖粥的摊贩振振有词，“我们家贵些，但我们家安全啊。”
　　“我用这马，跟你换。”
　　商贩看着皮毛顺滑油亮的马儿，“原来您没钱啊？行，换给你一桶粥。”
　　阮初一摸了一把马儿，冷笑，“我这马儿皮薄毛细、轻快灵活，奔跑时汗如滴血，俊美神武。可不是普通的马。”
　　枣骝马的血管隐隐可见，商贩细细打量了一番，觉得阮初一说的不错，这美人果然配了一匹好马，但他不愿多出钱，还是压价： “再好的马搁现在也没用……人都要饿死了，哪里还顾得着马啊，要不了几天，马就给饿瘦了，我不亏死了。”
　　阮初一拿起一个馒头掩饰，尾指勾出一枚飞钉，打落商贩的粥勺，“你是换呢，还是不换？”
　　商贩悚然，继而张大嘴呼救。
　　阮初一点了他哑穴，“别乱动，兵器无眼。”
　　商贩疯狂点头。阮初一解穴。
　　“别、别杀我，我是秦霸国的商人，你要是杀了我，你也走不了。我换，换你的马，东西都给你，让、让我走。”商贩颤抖着声音。
　　阮初一换了整个摊子，目送商贩离开主干道。
　　她把车轱辘推到乞丐最多的地方。
　　散发着热气的白粥、装在米袋子里保温的馒头，都刺激着每一个两天没吃饭的肚子。
　　阮初一指着刚才拦下她的妇女，“你过来。”
　　女人在众多乞丐羡慕嫉妒的眼神中丝毫不怯，带着五岁大的小男孩走过来。
　　“你孩子不是没吃饭吗，给。”
　　小男孩不等母亲同意，大口咬着馒头，噎着呛了两声，眼里有泪花呛出来，“姐姐，我们没有家了。”
　　“……我从小就没有家，但天地之大，四海何处不能为家？总有一天，我会把舒云国夺回来的。”最后一声那么轻，她说给自己听。
　　阮初一问了妇女名字，叫大花。
　　“这里有白粥，有馒头。但只有几个碗。你们能找到盛具的自己去找。一个一个排队，大花负责秩序。”
　　阮初一等队伍排起来之后，看了一会儿，从城墙巡逻薄弱的地方轻功飞上十几米飞入城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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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神都天牢无人看管，里面的犯人能逃则逃了。余下的看见阮初一都吆喝着冤枉。
　　阮初一躲着士兵走，半刻钟后找到了太守府。
　　神都太守府牌匾焦黑，门槛的火焰至今没有熄灭。府内的花瓶名画都被搬空，从不少尸体手里的武器可以重现当时举刀对敌的一幕。脏器流了一地，而地上惨不忍睹的后院妻女幼童……不忍赘述。
　　阮初一抱着最后的希望，翻了好几个房间都没找到人。阮初一无奈叹气，大概人已经死了。
　　她从一具尸体手中借刀，尸体僵硬，死后手指也不愿放开兵器。阮初一换了个人借刀。
　　府内生气全无，房子也没有什么意义了。
　　阮初一砍下许多的木板，为全府上下46口人归置了只有底板的棺材。
　　她抹了一把汗，却听见身后有人大喊着：“贼人！我杀了你！”
　　那人正是阮初一千辛万苦没找到的何祜。
　　何太守儒将出身，文武兼备，即使当了两年文官也没有磨掉他的武功。
　　阮初一与他对了两招，出手有分寸，却伤了他一掌。阮初一当即收手，只防不攻，何祜战意不高，一心求死。
　　她与何祜对打，是想让何祜发泄心中的愤怒，可不是让他死在自己手里。
　　“何祜，何太守，你看看我是谁？”阮初一制约何祜的双手，声音重叠于火焰。
　　何祜失智的双眼回神，见阮初一有三分像阮隆皇帝、三分像皇子，疑惑：“你是？”
　　“你在轿前替我求过情。”
　　何祜泪眼婆娑，“你是英和公主的亡魂吗？臣无能，未能劝阻陛下。故国成往事，臣犹何安在？”
　　说着，激动的何太守从地上捡起一把剑就要自刎殉国。
　　阮初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