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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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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迹已经被清理干净了。
原来,那看似画的风景已经不见了吗?
不需要留下案件现场的痕迹吗?
只剩下围着的几道禁严的告示。
有用吗?
是自杀,不是吗?
图书馆应该会至少有一周的时间不能使用吧,也罢,发生了这种事。
不过从头到尾,那都只是一座空虚的建筑而已。
Coopcarpor就在学校里面,所以我只用了15分钟的路程。
——这所学校什么都有。
我一到那便看见了一桌熟悉的身影。
看来她们是选择了室外露天的座位。
——真是会享受的一群家伙。
“喂,思渊!这边!这边!”
边喊我边向我招手的人叫裴昱恩,当然,刚刚的那通电话想必也是她打给我的——当时我的状态分辨不出来人声是来自何人。
昱恩是我进校的第一个朋友。一副娃娃脸,身材也不高,并且总是一身很随意的打扮——但价钱依然很高。和外表一样,是个很活泼的女孩子,爸爸是好几家百货公司的董事。
服务员小姐额外拿来一张椅子让我坐下。
“你们今天很闲吗?都在。”
三个,加上我,一桌共有四个人。
除了昱恩,另外的两个,一个在看杂志,一个正在打着电话。
“先点杯东西喝再说吧。”
南美娜放下手中的杂志说到。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她算是我和昱恩的学姐。纤细的脸型,再加上匀称的五官和比例完美的身材,想不把她和模特挂上钩都很难,不过事实上也确实是如此,只不过是在她母亲的广告公司里干这一行。木偶人,这是我对她的第一眼印象。她确实是不爱笑,从她身上完全感觉不到一个21岁女孩该有的朝气,不知道是不是该用理性来形容像她这样的人。
“恩,我要果汁!”
“我要Espresso。思渊,你呢?”
“恩,我要Latte就好。”
真是连味觉都迥异不同。听说昱恩和美娜是从小一起长大的,但这个事实总让我有点不能很自然的接受。
“味觉还真是因人而异啊,平凡人的舌头怎么也高贵不起来。”
啊,是在说我吧。因为美娜很清楚,我不是因为喜欢喝Latte才点的,而是因为我受不了其他种类的咖啡——苦。
“啊,顺带提一下,你的名字说错了,应该要叫CoffeeLatte,名字可不是想剩就可以剩的。”
“啊——”
我无奈的捂着脑门。
真是喜欢碎碎念的家伙,每次几乎都是这样不厌其烦的纠正我的错误,可是,我却意外的固执。
“请问还需要点什么吗?”
很明显,服务生是在问除我们三人以外的那个人。
“你有没有听懂我的话!你耳朵真有长脑袋上吗!紫色!我只要紫色!……我不管有没有人比我先预定,总之,要是我明天见不到那件衣服摆在我床上的话,你们商场就等着收律师信吧!”
‘啪’的一声,合上了手机。
“真是的,这都是些什么人啊!”
手机的主人似乎心情不太理想。
“你要发脾气等点了东西再发,还有这里是公共场合,请你注意点。”
又开始碎碎念了。
“不点!不点!烦死了。”
一句话,轰走了站在一旁的服务生。
阮嘉琪就是这么的情绪化。不过这已经是常有的事了,美娜也对她无话可说。
嘉琪的家里,从爷爷那一代开始,就是法律界有名的大律师。不知道是受家里的影响还是自己的喜好,她所读的专业也是法律。一张不知道该说是能说会道还是胡言乱语的嘴巴,面对任何纠纷她似乎都可以摆平。昱恩常常说她小气叭啦,斤斤计较,太麻烦之类的。不过她也不在意,并以一副‘不可理喻’的表情看着昱恩说“你懂不懂啊,这叫维护自己的合法权益,没见过世面的小女生,蠢蛋。”总之,到她嘴里,死鸭子也可以变成活鸟。
“真没修养。”
“南美娜,你说谁呢!”
“公共场合不斯文点还不说,见人就骂,不是没修养是什么。”
“我可不像你,那么有修养,对什么事都可以像面瘫一样的对待。”说完停顿了一下,然后又像突然想到了什么似的立刻张嘴:“其实这样什么都好,可是……放在那方面……似乎就不太好了。是叫什么来着?啊——好像是叫‘性冷淡’吧!”
极具意外的结论,我和昱恩在一旁被嘉琪的谬论震撼的目瞪口呆。
作为旁观者的昱恩和我,余光扫了扫美娜,看来当事人在表情上并没有什么太大的波动。不得不承认,这点是我最佩服她的。
“看来,你的知识范畴,不只是仅限于法律诡辩。有点进步。”
“哼,那是当然的,我可是全才。”
嘉琪似乎并没有听出美娜这句话的重点。每次的战争没有急剧化,也是因为这样。
“诶!小思渊,你来啦!”
哭笑不得的问候,似乎现在才发现我的存在。
嘉琪一认识我,就喜欢在我的名字前面加一个‘小’字,我问她为什么,她居然说我看起来很小,就这么简单。
“他什么时候来?”
“你没看见我正在给他打电话吗。”
嘉琪翻开刚关上的手机,开始拨号码。
还有谁要来?
“是语铭啦。”昱恩对我说到。
“唐语铭?他来干什么?”
“因为这两位小姐想听新闻啊。”昱恩两手一摊做出无奈的表情。
唐语铭是学校新闻社的社长,想知道什么新闻,从他那里打听是最方便不过的了。
“抱歉,我来晚了,让几位漂亮的小姐久候了。”
唐语铭一如既往的背着他的笔记本,大概是社团工作的需要,肤色也因为社团工作的关系呈现出健康的古铜色,上身穿着浅棕色的短装皮夹克,里面衬着一件白色T恤,下身穿着一条白色的休闲裤。
他,属于阳光男生那一类。
“废话少说,先坐下吧。”
“是。”
还是一脸快乐的表情。
“啊,小思渊,你好啊。”
和嘉琪一样的语气,不过和他们相比我确实是很显小,这我承认,已经是19岁的人了,但还是经常被人误以为是中学生。不知道该高兴还是无奈。
他们开始聊起有关中午的那件事。
是自杀。
语铭说这是学校汇报给外界的消息。
“已经死了,医院传过来的消息。至于身份确认是我们学校历史系的一名叫作楚磐的一个女学生。”
他说,因为事发到现在还没有多长时间,能掌握到的情况也只有这么多。
怎么可能还活着,从那么高跳下来。而且,身体已经扭曲到那种程度了。
有种想吐的感觉,我,想到了那副画。
“楚磐……是不是和那个化学家楚勤有关?”
“恩,听老爸说,他们是父女。”
语铭的爸爸是警察署的署长,很多不对外公开的新闻他都知道。不过,很可笑的是,语铭的爸爸一直想让他读公共犯罪心理学,也许是想让儿子能够接任自己的职位吧,但语铭似乎对那一点也不感兴趣,一意孤行的选择了和他老爸的意愿完全相反的专业。也许和小偷或杀人犯比起来,作为署长的父亲更讨厌的就是新闻记者了吧。
“想也想到了。”
美娜的脑筋很好,转的也比平常人快。
这个学校的学生,家里不是高官就是富豪,不是娱乐圈明星就是关系科学领域范畴和政法界的要人。
所以,我在这里,应该是异类吧——至少我的想法是这样。
扭曲的身体,
白的,红的,那副画里似乎只有这两种色彩,
在笑,
那女孩死了都在笑,
可是笑容好悲伤,可以感受得到,我的心为此而疼得剧烈。
耳鸣,我听不见任何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