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佬拿到美强惨剧本后》风月掌柜

11、第 11 章

　　“刚刚我被那小孩压在地上的时候，你们怎么都没动，是不爱我了吗？小楠？”季成泽吐出一口烟，飞速略过路灯的树影落在他脸上，映出一片斑驳。

　　“先生，那种程度的小朋友您一个打十个不是跟吃饭一样轻松吗？”顾楠面无表情吹他的彩虹屁。

　　季成泽继续卖惨：“乱拳还能打死老师傅呢，万一那小子逼急了鱼死网破呢？小楠，你直说吧，是不是不爱我了？”

　　“先生，您当年被库里陷害被一帮地痞围攻，一个人撂倒了对方15人精英的时候，可不是这样的。”

　　他顿了顿，娴熟地过了一个弯：“再说了，我看您撸狗撸得挺欢乐的。”

　　季成泽抖抖烟灰，笑了：“啊，被看出来了吗？”

　　“您一点没有掩饰。”

　　“这样啊——”

　　“可是先生，您对那个少年，表现得过于感兴趣了。”

　　季成泽叹口气：“你不觉得他长得，实在太像狗了吗？”

　　“您是在夸他？”

　　点头。

　　顾楠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季成泽笑了一声，心情大好地哼起了祝酒歌，低头一看，刚刚被小孩狠狠握过的地方，留下了一片鲜艳的红痕。

　　手上似乎还带着刚刚小孩脑袋上毛茸茸的触感，少年的身体像一个滚烫的火炉，里面是燃烧不尽的青春。

　　“不管怎么说，臭小子力气还不小。”

　　“所以您下次还是谨慎一点撸狗比较好。”

　　“行了，知道了。”

　　季成泽把头偏过去，伸手撩了一下被风吹到脸上缠绕着的头发，半晌，开口：

　　“不过，这帮小兔崽子都是吃了什么，一个两个长得人高马大？”
　　*
　　可惜流浪的小狗子第二天在一个郊区会所的停车场被人给捡了回去，当着他的面，

　　对方是一个笑起来像狐狸的混血儿，据说是楚笑最近的合作对象。

　　路晓磊，财阀路氏集团的独子，之前是C城著名的公子哥儿，吃喝嫖赌抽无一不沾，结果跟他爹的姘头搞在一起，爆出了惊天丑闻之后被老路抛弃，转头准备扶持一个私生女。

　　结果这小子不知道是不是突然浪子回头了，开始事业心爆棚，不仅通过一个拆迁案挽回了路氏的损失，还借此勾搭上了楚笑，让他在这个案件里以一个为民伸冤的正直律师身份在公众面前正式出道，并成功通过竞选进入内阁。

　　相当漂亮的一场翻身仗，至此，这位二世祖成功挽回口碑并在路氏立足。

　　而宋子峰，则是对方看在楚笑的面子上，出于人道主义收留，并大发善心留在自己身边当了特助，悉心教导。

　　那只小狗，从一只流浪狗，变成了家养犬。

　　季成泽远远地看过一次，那小狗仿佛完全被驯化了一样，在那人跟前鞍前马后，谄媚的样子实在可笑极了。

　　他这边碍于楚笑一直没出手，郑华阳那边又实在催得紧，在跟楚笑沟通过之后，他制造了一起车祸。

　　他一个不小心没控制好轻重，对方直接进了医院，肋骨断了三根。

　　主要原因还是那位路公子反抗得过于激烈，在大马路上跟他上演生死时速，最后撞上护栏，关键时刻还将小狗护在怀里，自己碰得头破血流。

　　经过这事，楚笑和宋小狗都对那人情根深种。

　　两兄弟都喜欢上一个男人，这热闹季成泽很难不去凑。

　　可惜宋小狗啥也不是，自己被送回姥爷那儿严加看管不说，路小磊还被忽悠着跟楚笑同居去了。

　　季成泽找不到机会下手，只好等着。

　　于是在一个夜黑风高的夜晚等来了修罗场。

　　倒也不是多大的事，路公子出院后在董事会上大杀四方，开庆功宴的时候小狗喝高了要上台给他男神唱情歌，好巧不巧这时候身为路小磊同居人的楚笑就赶来接他回去。

　　季成泽是眼睁睁看着楚笑是怎样把人拽走的，可惜小狗子喝高了，他小磊哥何时被接走的都不知道，续摊续到最后，连个接他回家的人都没有。

　　他一个人坐在路边等着车，旁边还有一帮同样喝得差不多的同事，几人大着舌头驴唇不对马嘴地聊着废话的时候，季成泽的车停在了他们跟前。

　　那帮人自然而然的地把这车当做是来接宋子峰的车，稀里糊涂地打了个招呼就一窝蜂散了。

　　小孩儿这时候已经醉得分不清是人是鬼了，坐在空荡荡的大马路上扯着嗓子唱情歌：

　　“……关于，嗝，你不知道……我~想说~的事~就是我~喜欢你……的这件~事……”

　　他唱到一半，胃里一阵翻涌，正要找地儿吐，眼前就杵了一双锃光瓦亮的军用靴，他睁着迷迷糊糊的双眼看过去，是一个白的发光的人，暗金色的眼睛看不出喜悲。

　　他印象里自己应该是认识这个人的，一伸手就搂住了对方的腰，讨好地往对方身上蹭。

　　那人啧了一声，正要推开他，他趁机一把抓住对方的手，把脸埋了进去：

　　“呀，怎么这么凉呀？”

　　声音黏黏糊糊的，像撒娇。

　　他记得这双手，细长冰凉的，虚拢着像一朵莲花的手，捏重了会有显眼的红痕，但是其实力气大得不得了。

　　“小狗，你还记得我是谁吗？”手的主人声音挺好听的，像华丽而冰凉的丝绸。

　　他不说话，继续蹭。

　　季成泽叹口气，这种喝醉的人还能说什么，他也是太天真。

　　“我数三个数，你要再不放，我剁了你的爪子。”

　　“一。”

　　“二。”

　　季成泽正要上脚踹人，对方忽然抬头，咧嘴冲他一笑：

　　“汪。”

　　靠。

　　季成泽觉得自己眼前是一只欢欢喜喜冲着自己露出肚皮撒娇的柴犬，又乖又黏那种。

　　在他愣神那一瞬间，小孩已经一脑袋栽进旁边的草丛里睡着了。

　　他沉默着看了看那小孩，又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的顾楠和双胞胎。

　　“这臭小子怎么回事？喝醉了智商退化了还是本质暴露了？”

　　双胞胎对看一眼，齐刷刷往后退了一步。

　　顾楠扶了扶眼镜，镜片反射出一片冷光：“先生，我想他是在讨好你。”

　　他想了想，“作为一只狗。”

　　季成泽冷笑一声，对双胞胎扬了扬尖下巴：“抬回去，这下可以交差了。”

　　不出所料，小狗崽子醒了之后把他喝醉酒装疯卖傻的行为全都忘了，季成泽也懒得帮他回忆，在利用这事骗取郑华阳信任之后配合楚笑一举掀了他的底。

　　那光头猥琐男是在看守所被自己家主子灭的口，死的还算安详。

　　再之后他不怎么费力地收编了郑华阳的地盘，稳稳当当地入主c城，摇身成了新晋显贵。

　　而楚笑第一时间前来道贺：

　　“恭喜季先生，夙愿得偿。”

　　是在郑华阳拥有的那座私人教堂，不知怎的，季成泽就是看上了那块地，总觉得教堂外面的草坪似曾相识，于是让人动工改成了一处别墅，做弥撒的教堂被他改成了阳光房，四周种满了新鲜的无尽夏，偶尔喝一喝下午茶倒也是不错的。

　　季成泽被阳光晒得有些倦，懒懒地看他一眼：“少来，这不是你所希望的吗？”

　　楚笑脸上的笑意不减，“不，我是来祝贺季先生，大仇得报。”

　　季成泽淡淡地品了一口红茶，眼睛看过去：“怎么说？”

　　楚笑愕然了：“你不是知道郑华阳是你仇人才千里迢迢到C城来的吗？”

　　季成泽沉默。

　　楚笑脸上的笑容消失了：“季先生，这个玩笑不好笑。”

　　季成泽摊手：“你觉得我这时候还有必要骗你吗？”

　　这下轮到楚笑露出怀疑人生的表情。

　　季成泽懒得跟他打哑谜，整个人往椅子后面一靠：“你查到了什么，说吧。”

　　“不不不，”楚笑伸出一只手，“你先如实的告诉我，你这趟原本是为了什么过来的？”

　　季成泽伸出三根手指：

　　“还债。”一根。

　　“解谜。”两根。

　　“撸狗。”三根。

　　言简意赅，直抒胸臆。

　　楚笑一口茶呛在喉咙里，半天缓过气而来：

　　“呃，前面两个还好理解，最后一个是——”

　　季成泽瞪他：“不是你说这里有狗子可以撸吗？”

　　至于二人口中的狗子是谁，已然不需多言。

　　“行行行，”楚笑一边用手帕擦嘴以维持他优雅的形象，一边道：“那么我是不是可以理解为，季先生你并不知道你报仇的对象？因为你刚刚说，解谜。”

　　季成泽点头，两条腿轻轻叠在一起：“啊。所以你现在可以说了，为什么说，郑华阳是我的仇人。”

　　楚笑叹口气：
　　“您小时候的事还记得多少？”

　　季成泽望着天花板想了想：“啊，你说被灭门那事？”

　　楚笑显然已经对他这种轻描淡写说出灭门惨案这种行为免疫了，点头：

　　“是的。”

　　季成泽回忆了一下，理出了些头绪。

　　这原主原本是C城人，小时候家里做生意得罪了当地的帮派全家被灭门，算算日子，当时灭他满门的人，也差不多是郑华阳这岁数，再想想郑华阳在C城盘踞的日子，灭门仇人是谁，其实不难得出结论。

　　难怪他莫名其妙地觉得那处教堂眼熟，也难怪当郑华阳说出这里十年前被他一把大火烧光的时候，他心头莫名有股火在烧。

　　现在想来，应该是原主的记忆被唤醒了。

　　也难怪楚笑这么笃定他会在C城有所收获，合着这老小子早就查过他的底细。

　　这么说来，他竟然不知不觉，已经解决掉一个仇人了。

　　——这，算不算传说中的，躺赢？